第三十章
同时,心底有一个声音在问他,他是不是曾经忘记过她。
出乎意料的是,秦幻笙破天荒的向他解释道:“剧组有事,赶了回去。”
她说她去剧组了,他便信。
只要是她亲口说出来的话,他都相信。
就算她是被那个男人接走的,他也信。
即使她放了他的鸽子,他还是信。
连祈微微点了点头,他看到她眉眼间的疲惫,没再继续寻找话题。
秦幻笙也没有继续和他交谈的意思,只是丢了句“我去补觉”便离开了。
秦幻笙睡得很沉,连祈在客厅里动作下意识的轻了许多。
其实他是知道的,这个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
直到晚上,秦幻笙才醒来。
醒来之后,她没有出去,一直待在卧室里,房间里暗着,她只开了盏壁灯。
幽黄的光线在她的头顶闪烁着。
连续抽了几根烟,房间里有雾气在缭绕。
连祈推开房门,正好撞进秦幻笙的眼波里,愣了愣,他以为她还在睡觉。
紧接着烟味冲入他的鼻中,连祈咳了咳,什么都没说,过去把窗户打开。
秦幻笙优雅的叠起二郎腿,身子微斜,倚在床头上,见连祈过来,递给他一支烟。
连祈把烟接过,一手抄起柜子上的打火机,把烟点着。
吸了一口,连祈才发现秦幻笙换烟了,烟劲比她之前抽的烟大了许多。
连祈靠在秦幻笙身侧的墙壁上,俯视着她,“换烟了?”
秦幻笙瞥了一眼刚刚被连祈随意扔在柜子上的烟盒,没什么情绪的说道:“纪璕的。”
连祈一怔,仔细咀嚼着这两个字,却从秦幻笙的嘴里品味不出什么来,便也作罢,转而问道:“他叫纪璕?”
秦幻笙自然知道连祈口中的那个他是谁,默认。
连祈把烟掐灭,扔进垃圾桶里,淡淡的说了一句:“味道太冲,不适合你。”
秦幻笙刚把烟放入嘴里,又拿出来,反问了句:“是吗?”看了看手中的烟,便把它掐灭,像连祈一样把烟扔进了垃圾桶中。
连祈“嗯”了一声,一双眼睛放在秦幻笙的身上。
后者站了起来,把那烟盒拿在手里打量了半响,手一扬,烟盒也落入垃圾桶里,然后问道:“这样呢?”
因为秦幻笙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连祈内心的情绪莫名的高涨了起来,然而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挑了挑眉梢,没有说什么,从秦幻笙面前走过。
秦幻笙觉得有些好笑,却又不知道好笑在哪里,视线无意识的落在垃圾桶里,身后传来连祈的声音,“走吧。”
秦幻笙疑惑的回头,“去哪?”
“你不饿?”
睡了差不多一天,秦幻笙倒是没觉得饿,反倒有点想……
秦幻笙抬头,看着连祈,“连祈,我想抽烟。”
连祈问:“你的呢?”
秦幻笙答:“没了。”
连祈在原地站了几秒钟,想通什么后扭头就走,秦幻笙眉头皱了起来,在他身后问道:“你去哪?”
连祈头也没回的说道:“吃饭。”
这次,秦幻笙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像是感知到秦幻笙情绪的变化,连祈的脚步突然顿住,头慢慢的向后扭,问道:“你要不要一起?”
秦幻笙双手环在胸前,打量了连祈几秒钟,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连祈早就摸准了秦幻笙的套路,脸上只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应对秦幻笙的审视。
随后,秦幻笙斜睨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去了洗手间。
连祈愣了一会,他很确定秦幻笙刚才没有回答他。
连祈走出秦幻笙的房门之后,回自己的卧室找了找,他的烟也没了,无奈之下只能悠悠的叹了口气。
秦幻笙从卧室出来,正看到连祈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对于连祈还未离开,秦幻笙没什么好奇怪的,就像是意料之中一样。
这次,换秦幻笙对连祈说“走吧。”
连祈一怔,像之前秦幻笙那样拧起来眉毛,默默的跟上前去。
连祈开车,秦幻笙坐在副驾驶座上。
两人去了约翰汉考克大厦用餐。
西餐厅内静谧的音乐缓缓流淌,演奏者坐在白色的三角钢琴面前,忘情的演奏着,连祈和秦幻笙在侍者的带领下,在一处空位坐下,他们的位置距离钢琴不远,从演奏者指间倾泻出来的乐曲如流水般围绕着两人。
侍者为秦幻笙加完酒后转而去为连祈倒酒,酒瓶中的酒微微倾泻,即将要流入高脚杯时,秦幻笙长手一伸,手心朝下,手掌毫无差距的覆在高脚杯上,终止了侍者的动作。
侍者又重新把酒瓶放在托盘上,微微躬身,询问着。
秦幻笙看了眼连祈,对侍者说道:“他不能喝酒。”沉吟了几秒钟后,又为连祈点了别的饮品。
侍者礼貌的笑了笑,退去了一边。
秦幻笙把手收回来,拿起面前的高脚杯,放到嘴边,状似无意的对连祈说道:“我们俩总得有一个人清醒着。”
连祈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在桌子上,他感觉的出来,几次了,秦幻笙总是有意无意的防止他接触酒,不论是浓度低的还是高的。
之前,对于连祈喝酒,秦幻笙往往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怎么理会他,最近,但凡和酒有关的事情,秦幻笙都会为他推掉,今天她的举动更为明显。
他一点都没感觉到秦幻笙这是在为他着想害怕他喝醉的意思。
秦幻笙仰头,高脚杯中的红酒沿着杯壁优雅的滑入她的嘴中,红色的液体仿佛和她的嘴唇是同一个色系,猩红,有股魅惑劲。
连祈仿佛可以清楚的看到液体沿着秦幻笙微仰的脖颈流入她的身体里。
不自觉的,连祈的喉结滚了滚,咽了口口水。
连祈收回自己的视线,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正好这时侍者为他送来之前秦幻笙为他点的饮品,连祈猛地接过来,仰头就是一大口。
连祈动作虽然急促,却又不失分寸,一连串动作也与往常没什么多大的异处。
连祈压下心底的焦躁,把杯子放下,抱歉的又对服务生要了一杯白开水。
以他现在的心情,喝什么都像白开水,他根本没有别的心思去品尝那饮品是什么味道,甜的还是咸的,苦的还是酸的。
连祈又重新抬头望着秦幻笙,这次,那眼神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秦幻笙把酒杯放下,侍者贴心的为她斟满酒,秦幻笙看着杯中的液体,问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连祈的嘴巴张了张,停顿了几秒钟,说道:“我想喝酒。”
秦幻笙眼皮上抬,反而问道:“等会我们怎么回去?”
连祈知道秦幻笙这句话的意思是两个人都喝了酒,怎么开车。
连祈想也没有多想,直接答道:“走回去。”
秦幻笙的烟瘾上来了,摸了摸手包,才想起来,之前她的烟没了,一直在忙,也没顾得上去买。
从纪璕那拿来的烟,也被她刚刚扔进了垃圾桶中。
秦幻笙靠在椅背上,对连祈说道:“我不想走。”
连祈脱口而出,“我背你。”
因为连祈的这句话,秦幻笙突然就笑了。
秦幻笙的手指在高脚杯的杯沿上来回转动着,并没有看连祈。
连祈又咽了咽口水,把她手中的高脚杯接过来,放到自己嘴边。
秦幻笙这才抬头,看着连祈把她酒杯中的酒喝完,挑了挑眉,反问道:“你确定是你背我回去?”
连祈把酒杯放下,“我酒量没那么差。”
秦幻笙双手环在一起,烟瘾越来越大,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没什么心情继续打趣连祈,又像以往那样问了句“是吗。”
连祈知道这已经成了秦幻笙的口头禅,也没想着回答。
而显然连祈这次没有猜透秦幻笙的心思,见连祈没有回答,秦幻笙又问了句:“是吗?”
连祈愣了愣神,看了她一眼,又收回自己的视线,看着桌面,回道:“你觉得是就是,不是便不是吧。”
秦幻笙一直盯着连祈看,“我没有说不是。”
连祈猛然抬头,秦幻笙又补了一句“我也没说是。”
连祈看着秦幻笙毫不掩饰眼里的轻蔑,末了,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连祈正在无奈中,又听到秦幻笙问他:“连祈,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秦幻笙的这句话就像是无意间问出来的话,也没有要刨根问底的意思。
听到这句问话,连祈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的滑向桌下,无力的放在自己的腿上。
嘴角挂上尴尬的笑容,眼神闪烁着不敢看向秦幻笙。
看到这个样子的连祈,秦幻笙原本想说“你不想说就算了。”最后的三个字还没说出来,连祈就开口了。
“在巴黎的那天晚上,我去了你房间。”
连祈知道秦幻笙想问的是什么,他瞒着她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和他的病情有关的事情,可是这件事,却也是他必须要隐瞒的一件事。
连祈咬了咬牙,只能说出另一件事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看到了你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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