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忽悠失败
什么叫享受？唐辰现在看到了。
别人站着，李瀚祥坐着；别人渴了忍着，李瀚祥有上好的龙井茶喝；最让人唐辰嫉妒的是，他能随随便便骂人，别人只有听的份……
作为接受过新世纪教育的唐辰，怎能忍受这样不平等的存在？所以，他就搬来了椅子和李瀚祥并肩作战，享受着太阳伞下的荫凉，还有香气四溅的龙井茶……
还时不时伸到摄影机前，对一些穿帮镜头指指点点。以前他不相信那些观众看的那么仔细，现在才知道原来是闲的，不闲的话，谁没事一个镜头一个镜头看……
而李瀚祥对唐辰的行为采取了默认，拍完戏后还时不时叫他到摄影机前说些什么……一副我和他很熟的样子，让片场的工作人员对此又羡又狠，恨不得把唐辰换成自己，获得李大导演的青睐。
戏刚拍完，唐辰和李瀚祥瞧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休息着。
唐辰现在觉得在剧组实在是一件惬意的事，简直就是为他这个找不到工作的社会青年量身打造的职业，没事往这一坐还有钱拿，上哪找这么美的事去？
李瀚祥扭头看了他一眼，显得比唐辰更开心，一张长满胡茬的脸容光焕发，两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不知在打算什么鬼主意。
李瀚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对了，辰仔现在感觉当演员怎么样？有没有喜欢上当演员的感觉？”
唐辰苦笑，望着忙碌的片场，闷闷的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混口饭吃吧……”
李瀚祥摸着下巴，笑道：“……我见你对艺术有很高的敏感性，简直可以说是慧眼独具，我发现你很有当导演的潜质啊……”
唐辰暗暗生了警惕之心，这老家伙又打算忽悠我了。
“看出你拍电影的漏洞就有当导演的潜质？”
李瀚祥眯着眼笑了，笑容怎么看都有种不怀好意的味道。
“辰仔，想当导演嘛？想在片场想骂谁就骂谁？想几十人或者上百人都听你的嘛？”
唐辰眼睛一亮，立马好不犹豫的道：“不想！”
他已打定注意，老忽悠不管说什么，只管拒绝就对了，反正这老忽悠肯定没安好心，想在自己身上占什么便宜，不能让他得逞。
李大导演不抛弃不放弃，很有耐心的劝道：“我可以教你呀，我的导演水平不是吹的，当今香江，和我一个水平的导演绝对一个巴掌数的过来……”
唐辰端着茶杯斜瞥着他，吹，你接着吹，越吹越没边儿，现在你确实牛逼，再过几年香江那还有你的位置，口气还那么独孤求败，老忽悠忒不要脸了……
李大导演还在孜孜不倦的劝道：“我可以教你拍电影，你也知道电影很赚钱的，许冠纹拍的《天才与白痴》知道不？赚了几百万港元……我看你有这方面的天赋，不由的生了惜才之心，觉得你是个人才……”
唐辰皱眉，这话听得真别扭……
导演不是追求艺术的嘛？怎么开口闭口都是钱呀，确实有点诡异……
“你看啊，如果你当了导演，根本不用套劳力，往这一坐就把钱挣了，何至于找个工作那么难？我的导演水平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没费多少劲儿拍个片子就能拿几百万，比你干一辈子还挣的多，你不觉得心向往之嘛？想想，你是千万富豪是何等的风光……”
唐辰：“…………”
邪恶的老忽悠……
“……我收徒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如果不是看你有天赋，我还不收呢？当年为了摸到这个导演筒，你知道我在片场熬了很多年嘛？每天第一个到片场，最后一个离开片场，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
唐辰忍不住问道：“当年李导在片场混的挺惨的吧？”
想想一个大片场李瀚祥被导演、制片人、副导演等呼来喝去，那场面……啧啧。
李瀚祥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从当导演之后，我开始喜欢使唤人了……那滋味……”
唐辰同情的看了片场的工作人员，没说话。
气氛陷入低迷。
二人闷声喝了几杯茶，李瀚祥又问道：“说了这么多，你到底跟不跟我学当导演？”
唐辰急忙摇头：“我不喜欢被人呼来喝去的……”
“现在不需要熬那么久，我可以马上教你。”
“不用了，我现在活得挺好的，不想当导演。”唐辰拒绝得很坚定。
他不是不想当导演，事实上他对当导演很有兴趣，前世在电视上看到那些导演讲片场的趣事很是羡慕，怎么可能没兴趣？
他只是不相信这么好的事会落在自己头上，打死他都不相信，这老忽悠会那么好，多半是想骗他当劳力。
李瀚祥见唐辰拒绝，不由长长叹了口气，表情变得萧然起来。
正好这时场记来报告，下个场景已经布置好了，可以拍了。而这一场戏正好赶上唐辰的戏份，于是，他简直就成了李瀚祥的靶子。
“唐辰，你的眼睛瞎了？人就站在你面前呢，你往哪儿看呢？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喜欢看女人完事之后让你看个够……”
“动作要麻利，唐辰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一定要一步到位……别瞪眼，这是演戏，也不是演戏……”
“唐辰，你要注视你的对手的眼睛，你们要有眼睛的交流……笑什么笑？笑个屁啊？”
………………
这个小气的老忽悠，唐辰在心里大骂不止，不就不当他徒弟嘛？用得着这么打击报复嘛？真小气。
拍摄场地，随时都能听到李瀚祥的怒吼。
他不再是以前的风度翩翩，也不再对唐辰爱护有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唐辰得罪李大导演了，要不然李大导演也不会针对他呀？
明明已经很完美的镜头了，到李大导演那就是通不过，这绝对是‘公报私仇’，小心为妙吧。
一次，两次，三次……
明明一个小时可以拍完的镜头，愣是拍了两个钟头，工作人员累，唐辰更累……在他的名单上又加上了一个不可得罪的对象，那就是导演。
他们不可以杀掉你，但可以累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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