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跋扈公主的反派日常
痛,火辣辣的痛……
沿着那一鞭子所笞打的地方迅速延展到内里骨血。本是夏日,那一片娇嫩肌肤更是如同被烈火骄阳所噬,又急又闷地红肿起来,鞭痕所至,尤胜万蚁啃啮。
娇养在深闺的女子哪里受得这般对待,瞬时疼地弓起了脊背,薄薄的夏衫都被汗液打湿一层,身边丫鬟急切地扶着她,女子咬着唇,却倔强不肯呼痛求饶。
扬着鞭子跋扈行凶的人尚在眼前,女子被搀着,猛一抬头,死死盯向了那人。
于羽眯着眸子对上面前女子不服输的神情,毫不犹豫地,手一扬,第二鞭子应声而落。
“不服吗?在本公主面前,还敢不收敛地勾引驸马,一顿鞭子已是本宫仁慈。”
女子身旁的丫鬟忍不住想要挺身替自家主子挨下这一鞭,却被那姑娘死死扣住了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一鞭子结结实实打在她身上,甚至擦过脖颈,甩了尾鳞在下颌,细细的鞭子以残厉的劲道甩下来,落在女子欺霜赛雪的皮肤上,啪一声,十足十的下了重手。
女子吹弹可破的肌肤霎时被击笞地绽开,甚至显出狰狞的鞭痕来,洇出点点血色。
甩鞭子的人盯着那痕迹,却满意地笑了起来。
细长的银鞭软柔,舞在她手里却似极了一把出鞘利刃,衬着她的烈烈红衣,直让人生出不敢直视之感。
睨着软倒在地的女子,于羽勾了唇讥嘲出声:“真有自知之明呢,你这个丫鬟,今日若是敢挡,便别想着活着出这里了。”
底下众人瞬时嘶的一声,却没有人怀疑她所说的真假,更无人敢去挑衅。
被打的女子眼睛都气红了,于羽却更是笑的张扬肆意,那双细长眸子天生带了些骄傲和阴狠,她一弯眉,眼里的冷酷和残虐愈加半点不遮拦地倾泻出来。
皇家最尊贵的公主,若她愿意,她自是可以不在乎仁德,更无需收敛。
宽大华丽的衣裳被于羽毫不在意地敛起,她蹲下身子,掂起面前女子的面容细细查看,细长指甲戳在女子面上,轻蔑跋扈至极,让人极端不适,她却扬着眉满不在乎:
“白太师的孙女,这是本宫最后一次警告你了。”
“离本宫的驸马远一点。”
退开些许,她拿着绢帕仔仔细细地将玉白的手指擦得干干净净,长睫低垂着,形状漂亮的纤薄唇瓣翁和,吐出的却是极刺人的话语:“这两鞭子,姑娘莫忘了。”
半响,于羽浅笑着转过身来,珠翠环绕,露出来的是霓裳锦缎也掩不了的绝丽容色,姝色夺人呼吸,却偏偏她喜怒不定的性子让众人愈加心头发凉。
于羽不介意姑娘们的隐秘神色,只仍笑盈盈的,“各位姑娘们,瞧了这一场,想必也是知道本公主先前放的话所言非虚了,所以啊,切记谨言慎行,切勿重蹈覆辙哦~”
举办宴会的温家嫡女站在一旁,绞死了帕子却丝毫不敢言语,京都无人不知这位公主的嚣张,当街伤人御道纵马都是小的,看不顺眼了,宫中的妃嫔都照样甩鞭子。
京都论纨绔,谁也比不上这位,她今日就不该请这位瘟神来……
可怜白家姑娘,明明跟驸马没有半分逾矩还被这样欺辱,齐家公子那般才貌冠绝的人,怎地就被这般粗俗狠毒还不检点的女子缠上。
退一万步,便是白家姑娘跟齐家公子情投意合又如何。这公主哪里配得上齐家公子,便是她口口声声的喊着驸马,可谁不知道,皇帝被她缠了那么久,却根本没有赐婚给齐家公子和她!
完全是她一厢情愿!还这般蛮横无理!
“公主……该回府了。”气氛凝滞着,于羽身后的宫人弓着身上来,低低唤了一声。
细听,这声里仍是带着颤音的,不必说提点了,这位姑奶奶,只要稍微克制一点,她们也好过些,要知道,皇帝对这位公主舍不得责骂,但她们这些跟着的下人,却得为她的作为负责。
今日闹到这份上,已经有些过界了,但做也做了,公主性格如此,只不能再过了!
于羽没什么面色地点点头,倒是果真收了银鞭,也挥手散了这处围着的一圈公主府侍卫。
侍卫们闻声而动,刀剑哗的一声收起,黑色披风裹着如流水一样散开,片刻,笼罩着这处的低沉阴霾终于淡去。
于羽经过那温家嫡女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一下,颇亲近地帮着温家嫡女抚了抚肩上不平的一缕绸带,温声道:“搅了姑娘的宴是我的不是,听闻姑娘自来喜欢前朝张大先生的书画,我前日得了一帖,权当向姑娘赔礼了。”
温家嫡女受宠若惊,心思惶然:“……公主言重了,臣女不敢……”
“啧,无碍,给你赔礼就是赔礼,本公主跋扈,但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
……嗯?你难道不蛮不讲理吗?!
臭不要脸!
目睹着温家姑娘面色青青白白的复杂转换,于羽心情愉悦地挥挥手上了轿辇,打道回府了。
意识海里:“儿砸儿砸儿砸,这个人设超级爽的诶,我很满意这个遇事可以武力解决还能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身份!!一个字!倍爽!”
“浑身舒畅!”
小八毫无波动:“老父亲你可能忘了,前面虐女主一时爽,后面打脸火葬场。”
#关爱智障,人人有责
#作吧少女,今天作的死都是明天流的泪
#突然兴奋
……
于羽如今所在身份,是当朝和睿公主,皇帝嫡长女,元后嫡女,京都贵族乃至皇室里都无人敢惹的恶女。
世人皆知,皇帝与元后感情甚笃,却无奈元后诞下和睿公主之后便撒手人寰。丧妻之痛让皇帝大受打击,哪怕时至今日,皇帝仍伤痛难掩,每至元后丧期,皇帝都要亲至骊山后陵悼泣,十几年风雨无阻。
皇室子女不丰,如今也不过四位皇子三位公主而已。皇帝情不在此,后继娶了皇后,又扶起贵妃,却不过是为了平衡前堂。
在皇帝眼里,整个皇室子女,加起来怕是都及不上这位跋扈张扬的和睿公主。
和睿集帝王万千宠爱于一身,什么都被惯着,难免染上一身骄纵习气。皇帝是真心疼爱,继后却是捧杀了,总之养到十几岁,和睿已然成了这种说一不二,任性骄恣的性子。
前岁,和睿在宫宴上对镇北侯齐家的大公子一见钟情,齐家大公子文武兼修,气质过人,却从来对和睿的示好不理不睬。
和睿却不气馁,愈加对这位齐公子执着地死缠烂打,甚至连宫里都不住了,让皇帝赐了一块靠近镇北侯府的宅邸,修葺好了立即住了进去。
除了日常去围追堵截齐公子,和睿还在京都女子面前放了狠话,全然把齐家公子当做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不许旁人窥探分毫。
而齐家公子对和睿,实在是烦不胜烦,甚至深深厌恶着。他心有沟壑,是智多而大才之人。
在镇北候府糟糕的后宅里艰难生长到如今年纪,他想要夺回自己的东西,想要在战场和朝堂上建立功名,想要在政途上有所作为。
驸马一职,于他甚至是个侮辱,世家的骄傲让他弯不下膝盖成为一个被女子圈养的人,和睿公主地位再非凡他却看不上那份帝宠。他心思孤高坚执,是不屑和睿这般女子的。
白家女白幼微,却是在他早年在嫡母去世后最艰难之时给过他一丝温暖的人。前几日白幼微有点麻烦,他出手相助了,和睿最关注齐家公子的行踪,查到了,便有了在温家宴上那事。
午后,于羽得了齐家公子去白玉棋楼的消息,便立即叫了车马跟了上去。
方在京都闹出一场风波来,她却没有半分避嫌的意思,光明正大地摆着招摇的轿辇驾临那白玉棋楼。
沿着扶梯而上,一袭绯色裙装的女子逶迤着裙摆一点点在二楼的边角露出身形来。
没有浓妆,甚至裙衫都是简单的款式,但和睿公主偏偏能给人一种无穷无尽的张扬明艳之感。她的美是具有攻击性的,不露声色地释放出来,夺人声色。
明眸皓齿,纤腰若素,她的眸子之美是京都所有女子都难以媲美的。一颦一笑,几乎晕出一整个京师的繁华贵重。
但直直看着她走过来的齐家公子,却狠狠蹙紧了眉。漠然的眸子里,甚至浅浅生出愠色。
“伯冉……”公主眸子闪闪,眼里似有星河。
蓝袍的公子却直直后退半步,生疏冷硬地避开跟女子的任何一点接触:“当不起公主如此喊,微臣表字太粗陋,公主还是喊臣姓名吧。”
公主方还明媚的笑意有一瞬的停顿,但许是受挫惯了,她拂了拂袖子压了一点眉尖涩意,也不强求地就站在原地,好脾气地抬头觑着男子的面色,张扬的神情甚至有一瞬间的软弱。
她低低道:“你莫不是为我教训了白家姑娘而生气?”
没有理会女子的姿态,齐家公子仍冷冷的,只直接俯身一礼:“公主做什么,微臣干涉不得也置喙不能,公主不必如此说。”
他低着头,只盯直了自己的脚尖,丝毫不瞧面前的女子:“只是陛下还未下旨意,公主千金之躯,莫要再提微臣是驸马这种言论来折煞自己,若是损了公主名声,微臣就万死难求其咎了。”
“公主恕罪,臣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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