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救人
“明明奶奶！明明奶奶！快下下来呀，你家明明让车子撞了。”
“啊？”正在楼上洗衣服的李奶奶，听到楼下的喊声，被吓得手脚瘫软，自来水和大门都忘记了关，扶着楼梯扶手急匆匆的跑下了楼。
楼下的宋婶，看着老太太手脚瘫软，走路都不利索，赶紧上前搀扶。连拉带拽的往马路边上跑。
“这开摩托的人真缺德，撞了小孩愣是停都不停一下。挨千刀的玩意儿！”
宋婶一边跑，一边说，旁边的老太太念着孙子，哪里听得进去。
还没到路边上，远远的就看见一滩血。老太太眼睛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到再睁开眼睛，入眼都是白色的病房，感觉鼻子下凉凉的，原来是氧气管。
突然想起孙子，老太太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去年儿子因为朋友跟人打架，误杀了人，被判了刑。媳妇不想守着，婚都没离就走了。家里就剩这么一个大孙子。那么大一滩血啊，这人哪里还救得回来啊。
“哎呀，我的明明啊！奶奶怎么不和你一起去呀，我个老不死的活着有什么用呀！你爷爷还在外头蹬三轮呢，我怎么和他交代呀！”李奶奶哭得撕心裂肺。
护士站的小护士听到哭声，赶紧跑了进去。
“哎！三号床，你别哭，你孙子没事！”
这老太太也真够可怜的，孙子出了意外，自己又吓晕过去了。还好送过来的及时，小孩子输了血，已经没事了。
这家人还真是遇到好心人了！要说帮忙救人的小伙子还真是好样的，不光人长得帅，心肠又好。不仅送人来医院，交了费用，还献了400cc的血。
“真的？闺女，你没骗我？”李奶奶被护士的话说得一怔。
“大妈，您放心吧！骗你我到哪里给您找个孙子去呀！”
“哎，闺女，谢谢你啦！”激动地说到。
“您别谢我，要谢，就谢帮忙送您孙子来的小伙子吧，刚输了血，现在还在外面休息呢！”
想到小伙帅气的相貌，小护士又提醒道：“您家的医疗费用还是他垫的呢！可别忘了还呀！”
“哎，我这就去看孙子。”说着一把把氧气管拉了下来，拽着护士向外走。
走廊上，坐在长条椅子上的齐全正看着袖子发呆。这衣服上的一滩血迹，也不知道能不能洗掉。
大概是自己还没成年，刚献了400cc的血竟然有些头晕。
没办法，钱都放在家里了，早上给饭店送完菜，又去菜场卖菜。身上的钱，加起来一共就三百多。
谁能想到，还没到家，就在马路上遇见了这种事。看着几个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女人，齐全想都没想，拦了辆车，就把老太太和孩子送进了医院。
“小伙子，”李奶奶看到齐全先是一愣，没想到救人的人竟然这么年轻，看上去还是个少年。
可是一想到就是眼前的人，把送孙子到了医院，还给孙子输了血。
要不是他，孙子怎么会平安的躺在那里呢？
老太太扑通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孩子，大娘谢谢你呀！我和老头子就剩这一个孙子在身边了，你救了明明，就是救我们全家啊！”
“大娘，您别这样，快起来！”齐全急忙双手搀起了跪在地上的老太太。
要谢就得感谢这个淳朴的社会，要是放二十年后，自己顶多只敢叫个救护车。
“这种事看到了，搁谁也不能见死不救。”
“好孩子，你心真善呀！你放心，大娘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报答你对我们家的大恩！”家里老头子蹬三轮，一天也挣不到几块钱。一家三口还要吃喝。人家救了人，又输了血，自己不说报恩，还要人家出医药费，那是人干的事儿吗？就是卖房子，也要把钱还上。
听到砸锅卖铁，齐全一愣，没想过老太太竟然没有钱还。不过既然救都救了，钱就算了吧。只当今天一天白忙了。
“大娘，要是没有就算了吧！”正好不晕了，说着齐全站起来，抬腿往医院外面走。篮子还被丢在路边上的。
“哎！孩子，你别走，”一路追出医院，看着恩人走掉了，老太太着了急，伸手就拉住了齐全的胳膊。“你可不能走呀！”
就在这时，医院门口，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头从三轮车上纵身跳下，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
“撞了人，你还敢走！”说着挥起拳头，就要打人。
眼看一拳就要打过来，李奶奶几圈捶在了老头的身上。“哎呀，你个死老头子，犟驴的脾气，怎么三句话不和就要动手呀！这是咱们家恩人！”
李奶奶一边拉着齐全，一边和老头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听完以后，李老头的脸涨得通红。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这事干的，孩子，大爷错了！”说着连连鞠躬道歉。“做了好事，这钱哪能让你出呢！你放心，治病的钱我们一定还！不行就把三轮车卖了！”
看到那辆半旧的绿色三轮车，齐全突然想了起来。这不就是楼下经常停着的那辆吗？
“大爷，卖车就不必了，您要是真想还钱，就帮着我送货吧！”
自己正好想找一个靠得住的人送菜。这一家子，人口简单，又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如果让他负责送菜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每天就一上午的活，一天十块钱！如果以后下午要您送，钱再另加！”
听完齐全的叙述，李老头瞪大了眼睛。还有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找呢！半天十块，一个月就是三百，这比国企厂里的工资都高出两倍多呢！
“小伙子，你不是开玩笑吧？”
“大爷，干不干您自己再想想，不行会回家商量商量，商量好了再来找我。我就住在灰板楼，四栋，一门的地下室。”
这么高的工钱，想来一般的人都难以拒绝。更何况老爷子还说要报恩。思考过后应该会答应的。说着，齐全抬脚离开，留下呆若木鸡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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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你想好了没有？”李奶奶，从医院回来就催着问老伴儿。
“你说这得送什么货10块钱半天啊？”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怎么能让自己赶上呢？李金柱一边抽着烟袋，一边琢磨着。
“送什么？就是送命你都得给我去！咱孙子是人家救回来的，这身上还留着人家的血呢！让你送点货，你就推三阻四的。哼！没种！”知道老伴怕激，李奶奶抖了抖围裙，故意把话往难听了说。再说了，看那孩子面相多好啊，非亲非故的人都能帮忙，人品也不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干坏事呢！
“没说不去，明早我就去！”想了想，磕了磕烟袋，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我万一要是有什么事儿，回不来了，你可好好带着明明，等着他爸出狱啊！”
“怂样！”
第二天一早，李金柱战战兢兢的敲响了齐全家的门。等看到篮子里的油菜，听到送菜的地址时，老人冲着自己的脑袋狠拍了两下。
“大爷，你怎么啦？”这老爷子早上开门时就和做贼一样，现在又自己打自己，没毛病吧？
“孩子，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大爷把你想歪了。我琢磨着工钱这么多，还以为你是让我干什么坏事呢？”
“那您怎么还来呀？”齐全只觉得好笑，这老爷子也太逗了吧。
“你不是我们家恩人嘛！”
“大爷不瞒您说，我这还真不是什么好货。”想了想，齐全故意笑着半真半假的试探道。
“我哥哥和几个人合伙搞蔬菜批发，这是他从偷偷从库里头拉出来的。怕让人家发现，每天下半夜里送到这！我负责帮他卖！”
“啊，这不要紧！”听到是偷运出来的菜，老头松了一口气，心里踏实了下来。难怪送个菜工钱这么高了。“孩子，你放心，这菜只要拉出来就和他们没关系了。上面既没名又没姓的。在谁家就是谁的！”
看着老爷子一脸维护的样子，齐全也没有的解释。只把钥匙交给了他一把，让他每天早上按照送货单子，把写着对应编号的菜送到店里就行。
昨天下午，已经和几个店里打好了招呼，说是找了人送菜。
除了金城是按月结算，其他付现金的店都是一周一结。
这样自己只要提前把菜摆在家里就可以了，节省的时间可以做别的事情。
至于钱是不能放在这里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要用金钱来试探别人。
今天周日，正好林母是白班。一会可以和林婷讲一下，先用林母的身份证办个□□，存起来。
反正是自己的丈母娘，钱没存到外人名下。
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又帮老人把车装上，在菜上盖好了棉被，齐全揣着钱去了林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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