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我爷爷不应该姓方吗？”方宴说。
“我管你爷爷姓什么，这普先到底是什么，打手公司吗？”陆少衡反问他。
方宴上楼慢慢接近，“嗯。”
他还真的就好意思“嗯”了一声。
“我网上查过了，这集团是大型医疗器械集团，你到底说的有哪句是真话。”陆少衡直接揭穿了方宴的谎言。
方宴低着头，完全就是做错事被大人揪住的模样。
“算了，你也别说了，编谎也挺累，你怎么样我并不关心，之后我会去上班，我妈就，只能拜托你了。”陆少衡硬着头皮说。
他不太想麻烦别人，但和方宴的关系好像一句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我可以给钱，就当是雇了你这个保镖。”陆少衡想了想又补了句。
方晏扬扬嘴角，“行啊，开价不高，一周陪我喝次酒，我这人朋友少，你得当我朋友。”
“行。”陆少衡答应。
两人握手达成一致，看着方晏一蹦一跳下楼，他吐槽了句“狐朋狗友”。
晚餐是陆少衡定的快餐，唐妮在那整理东西，而方晏一副吊儿郎当地刷着手机。
“你什么时候复工？”方晏随口问。
“明天，刚才发了短信，问我有没有安顿好家人。”陆少衡回答。
方晏突然起身，看了眼桌上的饭菜，似乎毫无兴趣，抓起摩托车头盔问：“怎么样，要不要晚上去溜车？”
夜间的街上三两辆车划过，河边停着两辆摩托车。钻过围栏，做在那些夜间垂钓人的之上。
方宴抽烟看着天，视线一直有意无意地瞥着边上的陆少衡。
“你说的对都是些狐朋狗友。”方宴抽动嘴角。
“我家里不比你太平，吵不停的吵，所以我跑了出来。”方宴自己一个人在那说。
陆少衡双手垫着头，直接在草坪上躺了下来，“所以你家里是有矿，毕业了不去工作，收入家里给的吗？”
“可以这么说，以后有机会我全告诉你。”方宴拍拍陆少衡的肩。
他起身从陆少衡面前跨过去，翻过围栏一声不吭地走去街角便利店。
大概是买酒去了，陆少衡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小孩的心思。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杨家乔打来的，陆少衡勾勾嘴角，接听。
“喂，你小子上次之后就没信了，最近和你的杰克小宝贝还好吗？”陆少衡打趣道。
电话那寂静如斯，几秒后传来喘息声，杨家乔的声音似在那痛苦地挣扎，“衡啊，你好像惹大麻烦了，躲着点，千万别冒头。”
杨家乔气弱游丝用尽全身力气让陆少衡逃。
“草你妈的，让你叫他过来，你他妈让他跑？”有人谩骂道，接着又是一声巨响。
死一般的安静过后，陆少衡慌了，试探地叫了声，“杨家乔？”
“别他妈叫，吵死了！”又是一阵咆哮。
电话好像是被别人拿过，是个陌生的声音。
“你是陆少衡吗？到码头路仓库来，啊，顺便带上方宴，老爷要见他，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不来就给你们的朋友收尸吧。”
“什么？”陆少衡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手机突然从后被人抽走，回头一看方宴黑着脸，把一袋啤酒扔到了陆少衡身上。
“这件事和他们都没关系，我来见你。”方宴对着电话咬牙切齿。
没说去哪，戴上头盔就发动了车，险些没拦住。
陆少衡一把控住把手，“这些是谁，刚开始的小打小闹我不管，这怎么还和这种人扯上了关系？我来报警吧，你别单独去。”
“别报警，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回去看好你母亲，我明天一早会回去的。”方宴手握在了陆少衡的手上。
“但……”陆少衡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
方宴拉开挡风罩道：“哥，别的事情你可以不信我，但这件事你必须相信我，我可以处理好。”
拉开陆少衡的手，跑的飞快一溜人又不见踪影。
刚才方晏的眼神坚定，都差点把陆少衡骗了过去。但对方是什么人，连杀人都能做的出来，区区一个方晏，他怎么可能能自己解决。
“靠，”陆少衡在原地不知所措，“这混小子。”
飞快回家，放好东西，唐妮睡得正熟，完成没察觉到陆少衡的动静，便没和她说。
下一站大概是去杨家乔的宠物医院，他这人的行踪基本是两点一线，如果真有人想蹲点，不难找到他。
宠物医院这个点里面灯暗着，门从里面反锁上了。陆少衡看了一圈，绕后找到了窗户。
窗户开着，下面的花坛被人踩出泥泞。
鞋印朝外，看样子里面的人已经出去。但保险起见，陆少衡还是在边上找了块砖。
撑着窗边翻了进去，陆少衡就和脚边被捆着的小助手对上视线。
陆少衡扯开贴在她脸上的胶布。
“陆医生，别去，里面还有人。”助理压低声音，给陆少衡提醒。
“一个，其他的去抓什么，那个谁了。”助理又说。
“方晏？”陆少衡问。
“对，是这个名字。”
陆少衡拿过桌上的剪刀，剪开了捆住她手的扎带。
战战兢兢往里面去，有脚步声接近，陆少衡二话不说直接给他来了一下。
搬砖哐地被砸成两版，对方痛苦地叫道，随后打开了诊所的灯。
白炽灯闪了两下，陆少衡才看清眼前人的五官。
“杨家乔？”陆少衡眨眼再次确认。
“靠，没被疯子打着，被你轮了一砖头。”杨家乔捂着头，幸好没砸出什么事来。
手术室里，那穿着黑西装的人被放倒在地，杨家乔给他扎了针麻药。
他和他助手把人捆在椅子上，固定好准备报警。
还没拨通，就被陆少衡一掌摁住，“别报警，报警了恐怕更难收场。”
杨家乔诧异，但还是听从了陆少衡的话。
“这事和方晏的家庭有关。”陆少衡又道。
“行呗，不报就不报，那就不报的处理方法。”杨家乔摊摊手。
两人团团而坐，不想让女孩看到这种画面，就把小助手支了出去。
杨家乔牵了两条德牧过来，乖乖地坐在那人面前。
药效一过，黑西装准时清醒，猛吸一口气开始挣扎。看见面前两个人黑着脸，边上还有狗，更是慌不择路。
“你们是谁！放开我！”黑西装道。
杨家乔命令德牧站了起来，由陆少衡来问问题。
手机上从百度百科找到了方晏父亲方景舟的照片，举到面前展示，“这人是不是方晏的父亲？”
“什么，我不知道，放我走，我什么都不知道！”黑西装还在做最后无力的挣扎。
陆少衡黑掉屏幕，缓缓起身，“算了，没救了，放狗吧。”
“行，一句话。”杨家乔咧开嘴在那笑。
两只德牧开始狂吠，龇牙咧嘴。杨家乔牵住绳子，估计假意放开，有吓地他一激灵。
“说，我说，是父子，老爷想抓少爷回去，找不着人，就找到了这位拴狗的兄弟。我们也是听命令办事，对不起对不起。”他满嘴求饶，就连陆少衡没问的也一股脑说了出来。
“码头路的仓库，是个幌子吗？”陆少衡又问。
“是，没错，主要是怕少爷不肯来，所以老爷说如果他真去了那仓库，就乱棍打到半死再拖回去。”
杨家乔瞪着眼睛在一旁听着傻眼，拉过陆少衡，让他的德牧兄弟看着黑西装，“所以他是个富家子弟？可以啊陆少衡。”
“被父亲掌控着的富家子弟吗？”陆少衡反问了句。
他现在算是知道方晏为什么那么叛逆了，兴许是家庭的原因，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的原因，但什么乱棍打死，绝对不是一个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陆少衡回去，拽过德牧的绳子，“最后一个问题，问好放你回家。”
“告诉我方晏现在人在哪，或者怎么样才能联系的到他。”陆少衡说。
方晏给了他和唐妮一个住处，现在这小家伙遇到了麻烦，而能出手相助的大概就只有陆少衡了。
别人家庭的事情他确实不应该管，但方晏的脾气也冲，就怕真惹出了麻烦。
陆少衡从办公室走出去，外面的两个人已经开始干饭，点了碗粉，嗦了起来。
“审完了？”杨家乔抬头问。
“嗯，恐怕有件事要你帮忙。”陆少衡道。
“可以，那你呢？虎口夺妻去？”杨家乔嘴上挂着讲不清楚的微笑。
“滚蛋，”陆少衡顿了顿，“谢谢你啊。”
杨家乔开着小助手的车，在上车前又给黑西装来了针才让他太平下来。
有了地址，陆少衡开启导航直接摩托车寻过去。
黑西装给的地址很偏，比方晏的家还要往东去。
引擎声音炸的街道不得安宁，陆少衡驶入别墅区，接近目的地的时候熄火靠边停车。
绕置院子之后，陆少衡看到二楼窗户处有着微光，窗帘半掩着。
陆少衡连手套都没来得及摘，就给他打了电话过去，这已经是方晏突然跑走之后的第五通了。
脚边有些碎石，捡起抛向窗户，一下又一下。两次过后，窗帘被掀动，方晏的头探了出来。
看到是陆少衡，他连忙打开窗户，轻声做了噤声的手势道：“你怎么找来的？”
“走不走？”陆少衡大拇指朝外指了指一边的车。
解释的话省去，方晏脸上有着一抹笑，飞快从楼上翻了下去，平稳落地但还是发出声响。
一楼客厅的灯亮起，人声开始躁动。
“什么声音？”
“不知道野猫吧，出去看看？老爷说了要看住人。”
两人一个围栏之隔，方晏踩在花坛上找着支撑点准备再次翻越重围。
大门被打开，人们发现了他，直呼：“少爷要逃跑！赶紧抄家伙！”
于此，方晏一个跨步稳稳当当被陆少衡接住。
“快点上车。”陆少衡抛了一个崭新的头盔给他。
发动摩托车，一气呵成。在那些佣人举着扫把追出来的时候，早就扬起尘土，跑的比谁都快。
方晏转过头，对着他们挥手。
月亮被云层遮掩。
方晏一手搭在陆少衡腰间，打开挡风罩感受呼啸地疾风。
安静空荡地街上一辆摩托车划过，而车上承载的是两个青年，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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