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就是缘 2
浅语那天对她说，别在自欺欺人了，人生总是喜欢厮哄自己，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懦弱，总是说着假话。可人的表现和诉说的苍凉，都把人的心翻开，表露无一。如果真的相爱，而不是单相思，你的离开，他不伤悲吗？他会幸福吗？他不怕你的心伤痛吗？对方很爱很爱你，但他如果是在世上永远消失了，也就是爱留下了永恒，那就是爱情留下了一个残缺的美丽，你不遗憾，人生足矣！但他活着，在世上的一个角落，在现实中时时刻刻与她人生活在一起，你也在现实中过着自己的生活，这样算是残缺的美吗？你会觉得人生足矣？你错了，这不是真正的爱情，这只是暂时寻求的心灵寄托和短暂的精神依附，这不是真爱，只能叫短暂的迷恋。你们现在的悲伤会随着时间慢慢消逝，一如你遇见他之前。真正的爱会摒弃一切世俗，排除万难也会携手共进，历尽艰辛也会走到一起。真爱，没有无奈！只是有为之奋斗历程的艰辛和苦难。
这段话是浅语最后留给朋友的话。
这晚，朋友走后，她在心里说，是啊！那一份真爱不愿真正拥有！不想天长地久？林子，我不可能不去想结果而只注重过程，不去想结果或没有结果的爱恋，我还是不要为好，最好就在此时结束。
让我做你生活中一个匆匆的过客。
但我会永远记住你，你的形象用烙铁烙进我的大脑，你的名字用尖刀刻在我的心上，这一辈子再也无法将你忘记和抹去。
从这以后，浅语离开了生养她的地方，离开了父母和朋友，她不想把生病的消息告诉任何一个人，因为她知道失去爱人的痛。
她把卖掉房子的钱大部分留给了父母，带着一小部分离开了城市，找到一个偏僻的农村，租下一间房，在村里找到一个善良的中年女人晓姨做伴。
她想就此度过余生。
农村的夜晚总是来得很早，晓姨把碗筷收拾完毕，走到电脑旁，柔声劝浅语躺到床上，浅语说，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就休息。
晓姨走后，浅语在电脑上敲下了一段话：
月光如水，静夜如诗，带来我对你的无限眷恋。独自挣扎坐在这里，想起很久没见到你，也没再聊过天，周围这么静，想你却是那么深，此刻，我好想好想见见你，看看你的容颜，亲手摸摸你的脸。多想听听你的声音，听你说你是真的在乎我或是时刻把我记在心上，然后，多想、多想抱抱你！闻着你的气息和感受你的爱恋。
以前，我总是想，人为什么要活到老年呢！人为什么不在年轻的时候就结束自己的生命？不必等到疾病和衰老来结束自己。可是，今天，当知道死神就要降临时，我好留念这个世界，人能健康的活着，痛苦也罢，快乐也罢，总是好的。
现在，我很想很想见见你，不见面的决心瞬间支离破碎，第一次发现自己在生死边缘，内心和以前有那么大的反差，也许在平常总以为自己还有的是时间，于是，就不断地压抑自己，只有在脆弱的时候才能露出心里愿望。
我终于明白，所谓人生，只不过是一场没有希望和终点的逃亡。
现在，我感受到沉重的压迫感，一阵一阵无情袭来，经历过的一切都在脑中闪现，而无论病是如何疼痛，思念无法终止，无论生命逃得多远，没见到想见的人，永远都看不见终点。
我知道我会突然死掉，我好想在你怀中死去，那样我就会感觉自己进了天堂，一直有你的陪伴，我的一生也就有了终点……
……
一曲《无悔》重复播放，一晚上了，曲调让人忧伤，窗外没有月光，黑黑的有一个影子，在浅语眼前飘荡，浅语轻轻地把他抓住。用目光相互拥抱，时间停留在他们静静地看着对方的那一刻……渐渐，浅语有些累了，慢慢地从电脑桌上歪下去。气息随指间飘散夜空。
不准嫁给他
秀娟下夜班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她拖着疲惫身体，刚刚跨出厂门。手机就响了起来：“秀，今晚来吗？”电话传来方晴富有磁性的声音。
“不来了，我觉得很累。”秀秀懒懒的回答道。
秀娟回到出租屋，姐夫程利还在看电视，看见她回来，冷冷地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看那又长又臭的肥皂剧。秀秀逃似的进了自己的房间，关紧门无力的躺在床上，她觉得全身酸痛无比，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方晴现在心里一定很恼火，秀秀想。
方晴是是一家电子厂的部门经理，三十多岁，人长得帅气，说话幽默风趣，他对秀娟关怀备至，本来两人已经同居，但是姐夫程利极力反对他俩在一起。
程利在老家是出了门的小混混，脾气十分暴躁，到处招摇撞骗、打架斗殴。一次因为一句话就与人动刀子，那人的肠子都流出来了，幸亏没有死，结果判了三年徒刑。程利出狱后偶然结识了秀娟的姐姐秀红，秀红是乡里出了名的美女，怎么会嫁给一个小混混呢？全家都反对秀红与程利恋爱。
听说秀娟的家里人反对秀红与程利交往，程利放出话来：如果秀红的父母不同意他与秀红好，他要杀死她们全家。面对这样一个豪强霸道之人，谁敢去招惹，加之秀红性格软弱，只好不嫁给他。
程利娶了秀红后，老实了许多，不再干那些违法的事儿了，他对秀红倒是十分体贴，只时脾气没有改，他说的话谁也不敢反对。
姐夫反对她和方晴在一起，秀娟只好搬到姐姐的租的屋子：二室一厅，程利与姐姐住一间，她一人一间。从此，秀秀与方晴只有偷偷摸摸的约会。
“姐夫这么做也许真是为我好，与方晴相处或许不会有结果，我们的爱情就如同晶莹的露珠，看似美丽无比，但是很快就会被蒸发得无影无踪……，但是上天为何又让他走进我的生活呢？。”睡不着的秀娟胡思乱想起来。
方晴的老家也在湖南，他与秀娟同一个县。他本来是一所乡镇学校的物理老师，嫌教师的工资待遇太低，上世纪九十代中期辞职来到广东，几经拼搏成了一家电子厂的部门经理。他的老婆在家乡的一所乡村小学教书，女儿已经读初一了。
秀娟与方晴相识十分巧，有一次，秀娟在下班的公交车上晕到了，同座巧好是方晴，他热情送她医院，还主动掏钱缴费，好在她患的不是大病，只是劳累过度所致，打了点滴就没事儿了。
十九岁的秀娟对这位儒雅清瘦的陌生男人顿时充满了感激，交谈知道两人是同乡，更增添了几分依恋。后来，两人就不顾一切地相爱了，爱得风风火火，爱得如醉如痴。很快两人同居在一起，同居后才知道方晴是有妇之夫，这时候，她已经不能自拔了。
“娟娟，娟娟，起床啦……。”秀红边敲门边喊。秀秀睁开眼，看表已经早晨六点半了，赶紧起床，简单的梳洗后来到客厅，姐姐已经做好早餐。
“妹妹，不舒服吗？怎么睡过头啦。”秀红关切的问。
“没有，昨晚加班太累了。”秀娟一边说一边在桌上抓起一个包子就冲出了门。
“不准去找那个臭小子……。”姐夫声音恶狠狠的甩出一句话来。
中午刚刚下班，秀娟的手机就叫了起来。“秀，我在你的工厂外面，我们一起到外面去西餐。”
秀娟来到厂门口，方晴坐在他的那辆豪华摩托车上微笑。她跨上摩托紧紧地偎依着方晴，两人到一家西餐店。秀娟边吃问：“方哥，我俩的事到底怎么办。”
“秀，你放心，春节回家就与老婆离婚。只是你姐夫为何总是阻挡我们在一起呀！”方晴说。
“我也不知道，你与他可有过节。”秀娟也有些不解。
“没有呀，结识你之前，我也不认识他。”方晴也有些莫名其妙。
……
吃完饭后，秀秀与方晴来到花语公园，找到一个清净之地，两人卿卿我，热乎的亲热起来……
冷不防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们这对狗男女，竟然还偷偷摸摸的在一起。秀娟一看，姐夫程利气势汹汹站在前面不远处。
程利不由分说，先把方晴停在旁边的摩托车推倒在地，狠狠踢上几脚，反光镜被摔得粉碎，然后气冲冲地上来搧了方晴两耳光，打得方晴鼻血长流，幸好秀红及时赶到，程利才没有进一步动作。临走时丢下一句话：如果方晴再来纠缠秀娟，他就将捅死方晴。
秀娟知道姐夫说得出就做得到，她再也不敢与方晴约会，两人只有用手机短信互诉衷肠。
有一次，秀娟悄悄地问姐姐：“姐夫为何对方晴那么恨。”
秀红告诉她：“你姐夫，在老家做了案，有一次抓住游街示众，有几个高中生恶言恶语地说他的坏话，其中一个就是方晴。”
秀秀听了姐姐叙述，心里那块石头落了下来，原来她认为姐夫对自己可能图谋不轨，整天担惊受怕。听姐这么一说，心里的坦然多了。
春节很快就到了，秀娟没有回家乡，方晴也像断了线的风筝杳无音信，秀娟觉得日子过得白般无味。春节一过，秀秀收到方晴的短信：“秀，我已经回老家与妻子离了婚，我会等你一辈子的。”看了方晴的短信，秀娟激动得热泪盈眶。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偷偷溜出出租屋，然后拨通方晴的电话……
情人的爱
序
他的笑容是致使我爱上他的最初原因。后来，像是习惯了他手心的温度，有些潮湿却温暖异常。握着我的手时，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我能生生感觉到他内心里的恐惧。只是，他恐惧什么，我并不清楚。
在很久后的一个夜晚，我枕着他的手臂半梦半醒。从他柔软的唇瓣，逸出了一句话。
“蓝纺，来生若是遇见你，我一定不再爱你。”
A
人是有下辈子的吧。我想，我上辈子一定是温暖明媚的深院女子。有长长的发丝，明眸皓齿。有美满的爱情。我的他定是人中之龙。有凛冽非凡的气度，颀长的身躯。浓眉隐藏着许许深情。最重要的是，他这样完美的男子，只爱我一人。
这是我幻想出的我的上辈子。因为这辈子，我的爱情并不圆满，甚至是不能让我有丝毫的满意。当他对我说出那句话，我的心隐约地刺疼了一下。我不能确定这痛感是从何而来，但我很清晰地感觉到了。因为他的话，我疼了。他有爱人。准确点来说，是他的未婚妻。他们分隔两地四年，已经订下婚约。只是我不明白，为何男人总在拥有的时候还要制造失去的机会。在与他分开了很久以后，我突然意识到，我只是在他生命里充当了两年多时间的情人。我将自己定义为，他的情人。
情人。这个名词甚为好听。但这个词却蕴含着最伤感的气息。纵是千万宠爱，却也不及一个名分来得安稳。我生来不是做情人的料，却还是掉入了这个缤纷色彩却伤感万分的情圈里。也许，他只是将我的深情当作是在玩一场棋逢敌手的游戏。像是有去就一定会有回的乒乓球，接住了是我幸运，漏拍了也只能认命。可是，爱情就是一场流传千年的游戏。无论它是多么不可理喻的存在，却依然有人前赴后继地去迎接它带来的伤痕。爱情，它永远不会害怕孤单。可是，这一刻，我会。
北京这个城市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座冰冷的空坟。里面没有埋葬任何人，却有着堆积如山的每个人的梦想。在很早的时候我便发现，这个城市足以磨平所有人满怀梦想的激情。它将有棱有角的梦想磨得失去了所有的光泽。然而，我却出乎意料地在这个城市里存活着。依然秉持着自己那微小的梦想，爱着自己的爱。只是我没想过，有一天我在我不爱的城市会遇见我爱的人，却在爱到极致的时候遭遇我不爱的结局。我躺在昏暗的房间里，看着厚重的墨绿色窗帘。想要看穿它之后的天空，却也只是徒劳。就如同我想去揣摩顾玄每时每刻的心事一样。
有时候他的笑容很温柔，眼波明朗。有时候他的表情很凝重，被密长的眼睫毛覆盖住的是一波漾着愁绪的湖水。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安静地等待他说出点什么来。只是，每次到最后我所等到的也只是他一声轻轻的叹息。
他经常问我一个问题，“蓝纺，你说人有下辈子吗”。在我刚刚想好要怎么回答他的时候，他又对我伸出食指放在他那好看的唇边，“嘘”，然后伸出双手环抱住我。这时候我只有放任自己所有的心思疑虑，回抱住他，安静地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我多想告诉他，不管这辈子还是下辈子，都热切地渴盼他可以给我一个安稳的天堂。
不过，从我们相识到我知道他另有佳人到最后我们的关系结束，我也没能将这句话说出口。理所当然，也没有得到我心心期盼的回答。
B
“蓝纺，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正在给老板排行程的我收到顾玄发来的短信。昨天顾玄送了我一对蓝色水滴的耳环。蓝色是我最爱的颜色，水滴的形状有些像眼泪，我躺在顾玄温热的胸膛感动了好长时间。这是我收到第一份关于爱的礼物。顾玄还说了一句让我有流泪冲动的话来，他用手抚摸着那对已经在我耳垂上散发光芒的水滴，轻声地说，“蓝纺，这是你的一双眼，留在我心里的两滴泪。”这让我有些甜蜜又有些感伤地联想到了紫霞仙子在孙猴子的心里落下的那滴泪来，甜蜜是因为他的话配上他好听的声音让我的心酥软得无以复加，感伤则是因为我知道孙猴子最终没能和紫霞仙子在一起。
我像是自言自语地用一种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说着，“我猜中了这过程，却没猜中这结局。”
“啊……你在说什么？”果然，顾玄没有听清我的话。
“没有，我说，顾玄，我好爱你。”说完抬起脸想看看他此时的表情，在还没有看见他表情之前我想他一定是一脸温柔感动。下一秒我却因为他越加深邃的眼神里所透露出来的哀伤，心里绞痛起来。我不知道为何这一秒我会感觉到疼痛，但是我看见了他欲言又止的神情，以及深深锁起的眉头。难道，顾玄不想我这样不顾一切地爱他吗。
我确实是为了爱顾玄而不顾一切，就像那句描绘爱情的老话，我是一只飞蛾，明知顾玄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依然不管不顾地朝他奔赴去。我知道结局会是我粉身碎骨，焚烧得连灰尘都不会落下，却依然甘之如饴。“玄，你终于要说了么。”
其实我所想的是，他会在我们相识到相爱的两年零三个月又十四天的今天，向我求婚或是给我一个别致的惊喜。但是，我错了，而且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错得这样离谱。
“你什么时候下班，我来接你。”
“我把老板的行程排完就可以走了，公司里没其它事情需要我做。”我的心依然为接下来未知的惊喜雀跃着。
他没有再发来短信。我也静下心来排老板的行程。下午四点三十八分，我将老板一周的行程排完。起身整理下身上的黑色套装，走到门边的大镜子前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踩着顾玄陪我一起买的高跟鞋走出了公司。
出乎意料地，刚踏出公司的门就看见顾玄停在路边的。在没有遇见顾玄之前，我只会因为凌志小跑的出现而激动万分。也许是上天眷顾我，在我认识了顾玄之后得知他开的车竟然是我最爱的，我再一次激动得无以复加。在中国的首都北京看见名贵跑车满大街地跑，实则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但是，那之前我都没能亲身接触到那些奔驰、BMW、凌志等等我这一辈子估计只有幻想的份的跑车。
然而，此时的我满心感动地朝着顾玄的方向小跑过去。车窗完全打开，顾玄趴在方向盘上，没有察觉到我的靠近。我恶作剧地探进车窗先是轻轻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而后咬上他的耳垂。他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挑逗吓到，动作很大得从座位上弹起来，立刻头就撞上了车顶。他轻声地呼痛，伸出手揉着自己的头。我被他呼痛的表情逗得大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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