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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92zw】  防盗进行中,本文订阅比50%,  否则需延迟三日,  补足可立看  怕小郡主闹夜, 瑶娘被安排在夜里上值。

  或是同玉燕一起, 或是同玉翠。不闹夜的小郡主其实极好哄的,夜里极少会醒,顶多就饿了会醒上一两次。至于拉了更是容易简单,手脚放轻帮她把尿布换了, 是不会吵醒她的。

  每逢到了夜晚,都是小楼里最安静的时候, 可今日外面却是响起一阵嘈杂声。

  因为瑶娘在东梢间, 听得并不是很清楚, 只知道似乎有人来了。

  是瑶娘和玉燕值夜,听到动静,玉燕迎出去, 不多时转回来,面色有些凝重:“晚上别乱走。”

  乱走?

  她晚上值夜,能往哪儿走。

  起先瑶娘还不明其意,可见玉燕慎重其事的样子,也不好多嘴询问,只能将疑惑按捺在心。

  等到了第二天晚上她上值的时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

  留春馆里, 只那屋角处亮着一盏宫灯, 晕黄色灯光衬着这满室樱粉色纱幔, 平添了几分暧昧之意。斗柜上,一尺多高的鎏金兽首三足香炉里,香粉已经点燃,奇异幽香从兽首盖钮下的镂空莲瓣里静静飘散出来,熏得满室香气。

  胡侧妃穿着胭脂红色云雾绡束裙,肩披同色薄衫的外衫。一头如云长发尽皆披在身后,只鬓角处簪了朵花,添了几分妩媚,几分妖娆。

  她半俯在晋王腿侧,抬着玉颈看着坐在软榻上的男人。

  晋王穿一身玄色锦袍,衣襟与袖口处俱用金线绣了繁复的花纹。一头乌发尽数拢束在头顶,用一只白玉冠扣着,更显得其面如冠玉,俊美无俦,宛若神祗。

  较于胡侧妃这身只适合在闺房中穿的衣裳,无疑晋王的装束要正式许多。

  此时的他,呈放松之态地靠坐在软榻上,俊目半阖,眼帘低垂,似漫不经心,又似在想什么问题。修长白皙且骨节分明的大掌隔于案几之上,时不时敲击一下。

  “殿下……”胡侧妃娇唤了声。

  晋王只是扬眉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胡侧妃霞飞双颊,荡漾着一种异样的春情,她一只手在晋王腿上来回游移着,说不尽的缠绵。

  “殿下……”

  胡侧妃有些难耐地又叫了一声,可晋王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她咬了咬嫣红的下唇,手撑着软榻站了起来,依偎到晋王身边。

  以一种谦卑、仰望的姿态。

  到了此时,晋王才终于正视她。

  灯光下的晋王,俊美得让人不敢直视,幽深的眼眸像似黑洞也似,吸人心魂。

  胡侧妃目眩神驰,心潮澎湃,竟激动得有些不能自制。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她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口里发干。

  “殿下……”

  胡侧妃的脸更红,凤眼里仿佛能滴出水儿,纤白的手指在晋王胸前打着圈儿。

  一圈儿又一圈儿,渐渐滑入了衣襟里,看得出今日晋王心情似乎不错,只是垂眸看着衣裳下她的手指,却并未阻止她。

  胡侧妃感受到一种隐晦的鼓励,水蛇般的身子挨得更紧,似乎想让晋王将她揉到了骨子里,才能获得极致满足。

  她越缠越往上,竟整个人都覆在了晋王身上。她碍于晋王威严,不敢随意用红唇去触碰他的身体,只敢拉着对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着。

  她并没有发现,半垂着眼眸的晋王,眉心蹙了起来,越来越紧。搁在桌案上的大掌收紧成拳,却不知因为何种原因并没有出言制止。

  “殿下……”

  胡侧妃娇喘吁吁,晋王有别于之前的态度终于让她失去了神智,她忘记了晋王的威严,忘记了他的忌讳,将自己当年在勾栏院里被老鸨子调/教出来的手段,全部用了出来。

  这些手段她曾在脑海里重复了千遍万遍,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将它用到可以用的地方。

  无疑,胡侧妃是心悦晋王的,不光是他的皮囊,更是他的身份。

  来到王府后,胡侧妃才知道原来日子也能过成这样。

  所有人都匍匐在地上,仰望着她。除过王妃,她已经是后院的第一人,可胡侧妃觉得还不够,她还需要一个儿子。

  ……

  突然,一阵天翻地覆,胡侧妃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她衣衫凌乱,挂在脖子上的肚兜早已耷拉下来,卷在她的腰间。

  是胡侧妃自己扯下来的。

  方才无论她怎么施为,晋王都没有动她,唯独当她扯下肚兜,想将自己生了孩子却更甚以往的身子给晋王看,晋王抓着她的脖子,一把将她掀了出去。

  不得不说,胡侧妃是美的,不光脸美,身子也美。那娇生生、嫩怯怯的白玉兔,颤颤巍巍,美得让人心驰神往。

  可惜——

  “你大胆!”

  软榻上,晋王不知何时掏出一块洁白的帕子,半掩着冷白的薄唇。他面色森冷,狭长眼眸微眯地睇着胡侧妃,像似一头几欲噬人的凶兽。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晋王,若说平日里晋王只是气质清冷,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疏离,几分雍容华贵的尊贵。而此时气势完全外放的他,才真正像那个战场上杀戮无数,收割人头连眼皮子都不眨的晋王。

  胡侧妃摸着自己的脖子,整个人都吓呆了。

  外面传来福成低低地询问:“殿下……”

  晋王这才敛住锋芒,从榻上站起来,连看都没看胡侧妃一眼,冷哼一声离开了。

  行走之间,那块儿洁白的帕子一直半掩着他的嘴。

  桃红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在看到胡侧妃以如此狼狈的样子瘫倒在地,也忍不住有想掩目的冲动。到底胡侧妃的精神状态有些不正常,桃红也没敢多想,忙将她从地上搀了起来。

  桃红这动作像似打开了机关,醒过神来的胡侧妃顿时哭出了声。她哭得极为伤心,有伤心难过,有不敢置信,也有绝望和茫然。

  胡侧妃万万没想到晋王竟会如此对待自己,她整个人都混乱了,什么里子面子都不要了,哭得抑不可止。

  “他竟然连碰都不愿意碰我一下……”她嘴里含糊不清地哭道。

  桃红心中本就焦虑,听到这话也浑当是侧妃惹怒了殿下。

  其实桃红也差不多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可两位主子的闺房之乐,本就是下人不该插言的。当初侧妃一意孤行,她劝了一次,侧妃不听,便再不敢出言劝阻,瞧瞧这不是起了反效果。

  殿下素来寡淡,又出身高贵,怎么可能会吃这一套。

  同时桃红心中对胡侧妃也有一种很隐晦的厌恶,都离开了那破地方,怎生还是改不了做派。

  “娘娘,您别哭了,殿下素来待您另眼相看。不过是一时火气上了头,您不用担心的。”

  胡侧妃径自不听。

  “……您别忘了,还有小郡主呢。有小郡主在,殿下怎么也不可能会真对您生气……”

  这话顿时惊醒了胡侧妃,她也顾不得哭了,忙擦了两下脸,问着桃红:“殿下走了?往哪儿去了?”

  “奴婢瞧着好像是往小跨院里去了。”

  “外面那些护卫可是离了?”

  桃红摇了摇头。

  胡侧妃仓皇茫然的脸,顿时露出一抹笑容,不住地喃喃:“殿下还是顾念情分的,殿下还是顾念情分的……”

  桃红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

  万籁俱静的深夜,小楼里一片安静无声。

  玉燕已经在贵妃榻上睡着了,发出平稳的呼吸声。瑶娘轻手轻脚给小郡主换了尿布,并将脏尿布拿去屏风后的盆中放着,便往茶房里去了。

  小楼里有个茶房,在西梢间角落的一个小隔间里。

  茶房里一应物什俱全,有烧水的风炉,柴炭不断,既能管着小楼里日常用茶,也能管着夜里小楼中用热水。

  瑶娘想洗洗手,另外也是渴了,可房中水壶里却没有水。

  到了茶房,瑶娘打开炉口,拿起竹筒对着炉口吹了口气。

  她有些用力过猛,火吹燃了,也激起一阵烟尘,呛得她连连直咳,自然忽视了身后的动静。

  瑶娘被呛得眼泪直流,一面手攥着帕子在鼻前挥着,一面站了起来。刚稍微好了些,抬头就被吓住了。

  晋王竟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他身一身玄色绸袍,墨色长发微微有些凌乱地披散在他的肩上及胸前,似乎因为白日里梳了发髻,带着微微弯曲的弧度,蜿蜒而下,直至腰间。衬得他腰越发结实纤瘦,一副肩宽腰细的好身材。

  瑶娘当然知道晋王的身材很好,她上辈子不知见过多少次。

  她脑海里不禁出现了一副画面——

  她因为承受太过,只能无力的伏在书案上,却又因为他的索求,微微偏着头承受着他的啃舐。

  眼角余光中,就见那结实有力而徒然收紧的腰身,像似海浪,又似波涛,让她只能沉浸在其中沉沉浮浮,不知该作何反应……

  瑶娘的脸本就有些红,这下因为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更红了。

  晋王皱眉看着眼前这个红着脸的奶娘。

  经过泪水洗刷的眼睛乌亮水润,中间是大而黑的瞳仁,眼角微微挑起,却又不让人觉得太过。眼眶四周红红的,衬着莹白的皮肤,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像似一只怯生生的小兔子。

  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快地垂下头去。因为垂得太低,总让感觉她纤细的脖子会断掉。

  “给本王沏杯茶。”

  晋王不再看她,淡淡地说了一句,便去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王家也是世代的吏役,王老爹早年当捕快受了伤,所以待儿子大牛成年,就将位置让给了儿子。王家有个当捕快的儿子,王婶子又有一手帮人接生的好手艺,所以日子过得十分殷实。

  一进半的宅子,青砖黑瓦的大瓦房,门前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看就知道这家人的女主人是个勤快的。

  刚踏进王家大门,就看见院子里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对平民百姓来说,可是稀罕物事。寻常人就算家里买车,也都是驴车骡子车,马这东西精贵,一匹就得大几十两,还得用好料精养着,一般人家买得起也养不起。

  只看这辆马车,就能知道这王婶子的亲妹妹在王府定是个体面的。

  可瑶娘却知道刘妈妈其实不过是晋王府里一个并不起眼的婆子。

  上辈子因为沉浸在自哀自怨中,瑶娘根本记不清当初来王家,是怎么被刘妈妈看上的。这次来因为心态不同,她倒有心情去观察四周的情况。

  是她姐夫姚成先进屋的,而她则是站在院子里等着。

  莫名就有一种感觉,有人在看她。

  *

  刘妈妈其实并没有将姐姐王婶子说的话放在心上。

  在她来想,这穷乡僻壤的林云县能有什么出众的人才。要知道她想找的奶娘,可不是一般的奶娘。只是这话不好当着姐姐说,又见姐姐那么上心为对方说话,她就想只是看看,是时随便找个借口敷衍过去。

  所以当姚成进来和王婶子说话,她连个正眼都没给对方。

  直到她看到立在院子里头的那个姑娘——

  说是姑娘吧,感觉有些不像,却又做着姑娘的打扮。

  刘妈妈是个过来人,自然知道黄花大闺女和妇人之间的区别。再漂亮的姑娘,也是含蓄,是内敛的。肩是收着的,眉是未开的,腰细但却僵硬,胯往内紧收,两条腿怯怯地并在一处,严实合缝。

  就算是那对女乃子,也宛如那刚出头的玉笋子,是花骨朵,是没有开放的鲜花儿,俏生生,却半含着。

  可眼前这个姑娘,却宛如一颗汁水丰沛的桃子。明明莹白的小脸上还带着些许稚嫩与娇憨之态,却偏偏又散发出一种不经意的媚态。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像只是轻轻一戳,就能流出许多甘甜的汁水来。

  尤物!

  刘妈妈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个形容词。

  她顾不得再去听姐姐和人絮叨下去,思及方才耳根子听到的话,忙问道:“想去王府当差的,可就是那院子里站着的那小妇人?让人进来我瞅瞅。”

  姚成一愣之后,忙不迭就出去了。

  见那姑娘缓缓朝自己走来,刘妈妈更是宛如得了什么至宝,眼梢上都带着一股明显的喜意。

  王婶子有些疑惑地看了妹妹一眼,有些想不通她怎么高兴成这样了。

  难道说是看中瑶娘了?

  思及此,她心里也是挺高兴的,这孩子是个命苦的,她也希望能给她找条活路,不然何至于去多这个嘴。

  瑶娘越发觉得如锋芒在背,怎么这刘妈妈看着她就好像是看到了金子一样。

  她记得上辈子没这种感觉的,不过转瞬间她就没功夫去想这个了,因为刘妈妈已经拉着她的手问上了。

  “刚生了孩子?怎么想到要去做奶娘?舍得离开自己男人?”

  这些问题瑶娘早在家中就和姐姐姐夫对过说辞,所以倒不难回答。

  “刚怀上男人就走了,实在生活无以为继,才会想着法子给自己给孩子找条活路。”她半垂着头,细声细气地道。

  一听男人死了,刘妈妈眼睛更是一亮,不过倒是没人注意到这茬。

  “倒是个命苦的孩子。在王府当差不同其他地处,府里规矩却是严的,不同在家里。”

  “这个瑶娘懂,会恪守府里规矩,不乱生事端。”

  刘妈妈拉着她的手,看着她莹白的小脸儿,宛如剥了壳的鸡蛋也似,俏生生,嫩滑滑的。若论比此女长得漂亮的,刘妈妈也不是没见过,可打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小妇人,她就知道李妈妈要找的人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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