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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和谈与镇压 5


  就在巴贝夫等人遭遇逮捕的第二天上午,地方检察官便将连夜赶制的刑事诉讼案,一起递交到巴黎高等法院那里,而勒布伦大法官欣然决定亲自来主持针对巴贝夫、达尔泰与邦纳罗蒂三人的审判。只是在开审日期上再度延后了数天,那是安德鲁司令官的要求,因为三位“犯罪嫌疑人”的集体辩护律师团尚未从土伦赶到巴黎法庭。直到2月12日,律师们赶到巴黎法院报到,刑事法庭的庭审工作这才算做正式启动。

  正如安德鲁当晚告知巴贝夫的那样,整个审判过程无非就是一个过场罢了。由于社会党和雅格宾派在两级议会中的上下游说,安德鲁以及诸多同情平等派人士的请求,经过一系列的幕后交易活动,真正的审判结果已在法庭宣布之前就最终确定下来。

  作为平等派的首脑份子,巴贝夫、达尔泰两人被流放到路易斯安娜殖民地,罚做苦役十年,其他从犯则基本上不予追究刑事责任。按照高等法庭的宣判结果,邦纳罗蒂原本是准备被法国督政府驱除出境,交由撒丁王国来处理。但在意大利人自己的强烈要求下,刑事法庭也最终将其改为流放路易斯安娜。陪同三人一起远赴北美的,还有他们的妻儿老小。

  到2月下旬,随着一辆囚车载着巴贝夫、达尔泰与邦纳罗蒂三人离开巴黎,向大西洋的方向驶去。平等派引发地这场暴*总算是以圆满方式高于段落。回顾整个镇压过程,安德鲁动用了上万名国民自卫军进行围剿,但从始至终未开一枪一炮,真正损失的不过是一车车刚刚运抵巴黎的粮食面包,再是遗留下一大批的交通路障,需要城市清洁工来费力打扫。

  市区的普通市民大大松了一口气,不仅是欣喜巴黎不再会有暴*发生。担心着有麻烦找上自己,更是社会党的领袖。那位刚刚上台的新督执拉法耶特将军,已经公开向全体市民保证:督政府将用1个月左右地时间,妥善处理好滞留巴黎的数十万流民问题。除了安排这些人重返家园外,其他地无家可归者也可在自愿原则下,南下马赛工业区从事各项工作。

  上述利好消息,让市民们重新走上街头载歌载舞,感激仁慈的拉法耶特将军以及他背后的安德鲁元帅。另外。作为分管国内经济贸易的拉法耶特,也与其他四位执政官一道,共同拟定了法兰西共和国经济的复苏计划,准备向元老院以及五百人院提交。

  只是相关费用,特别是有关数十万流民的安置工作,却一笔开销庞大且没有任何实际收益的麻烦事,安德鲁自然不愿意,也不可能一个人来掏腰包完成。将所有地负担归于马赛市政厅承受。于是,一场针对移民安置费用的大讨论很快就在两级议会中争吵不休。

  或许是大家利益一致的缘故,巴雷尔领导的雅格宾派很快就取代保王党人,成为社会党在督政府,以及两级议会中的新盟友。两党领袖,巴雷尔和拉法耶特第一次站在统一阵线上。口径一致的讨伐那些不愿出钱出力的共和国贪婪份子。在这件问题上,雅格宾派的成员似乎格外卖力,不少激进地年轻议员干脆离开议会走上街头,直接面对广大民众实施鼓动演说。要不是事先得到通知的安德鲁,赶紧派兵保护(实为监管)雅格宾派的激进份子,两级议会的老爷们又要担心有人再行煽动暴民,发动一场所谓的巴黎**。

  而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科勒执政官有些担心安德鲁会唆使社会党人将流民地种种内幕掀开,使得保王党的阴谋公布于众。很快,这种担心便显得多余。议会中辩论仅仅为安置经费的分配而存在。至于流民问题的源头却是轻轻一笔带过。尽管科勒搞不清楚安德鲁为何要以这种方式来收买人心,但在目前看来也的确很有效。那是在很多人的家中,安德鲁的画像几乎与上帝的位置同在一处。众人盘算着也让安德鲁多得意几天再说,反正倒头来也是为自己在做嫁衣,于是,来自保王党人的立场是对议案持保守的赞同。这段时期内,科勒等人最为关心地是布列塔尼亲王何日交出宝库地钥匙。早已丧失同情心与耐性的科勒下令给皮什格鲁将军,对那个软硬不吃地“老东西”直接实施暴力审讯,只是为了宝库下落而死活不论。

  有钱人向来只会嫌弃自己钱少,从不在乎仓库里钱财会多得发霉发滥。对于社会党人的费用提案,他们自然一开始反对的最为激烈。但到后来,在察觉几乎整个巴黎人都在用敌视目光看待自己的利益集团时,其立场多少有些松动。后在拉法耶特的昔日好友,西哀耶斯议员的竭力劝说下,代表金融寡头势力的勒布伦和勒贝尔等人,最终还是同意游说巴黎财阀们拿出一点钱来做慈善事业。对于最后数目金额,却要与拉法耶特再度讨价还价一番。

  巴黎军方没有参与到问题的辩论中,反正也不轮到一贫如洗的陆军部来掏钱。只要不是巴黎出现武装动乱,其局势演变为无法控制的地步,这些将军元帅们就乐得安静待在一旁,冷眼旁观议员们的杂耍表演。等到移民经费问题即将尘埃落定,各个党派相互间快要达成一致意见时,卡尔诺执政官却突然带着他的元帅将军们,一个个猛将兄跳到元老院的前台大厅,向在场的议员们要求增加1796年年度的军费预算开支。

  一波未平,一波再起。新一轮的激烈辩论再度开始了。

  “唉,真是头疼啊!”安德鲁不禁再度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作为巴黎卫戍司令官。以及五百人员地新增补议员,这一时期以来,他在社会党党魁拉法耶特的“逼迫”下,不得不参与到两级议会的讨论之中。只是每次离开会场的结果,却是令自己头皮发麻,头脑嗡嗡作响。

  迫不得已,安德鲁便以各类病假来加以搪塞。不是借口肚子疼,就是不巧发烧感冒。或是中风抽筋。到今天,几乎所有的借口都用完了,也用尽了,然而又有一位传令官站在房间外,准备向安德鲁元帅传达元老院议长有关下午开会的最新通知。

  “够了,够了!你去告诉尊敬的议长公民,就说安德鲁已经死了。我正在为他举行追悼会呢!”安德鲁冲着门外大嚷一声,吓得可怜地传令官赶紧扔下会议通知跑了出去。

  听到这份荒唐透顶的理由,坐在安德鲁对面地皮埃尔上校倒也觉得好笑,只是碍于上位者的权威,不敢加以当面放肆,只是肚子里肠子早已绞在一起发笑。

  对此,安德鲁自然看得清楚,当即开骂道。“娘的,你笑个球。信不信,我先为你准备一场轰轰烈烈的追悼会?!”上位者话一出口,情报局的局长立马陪上笑脸,赶紧起身为元帅大人倒上一杯香槟,还想着为自己开脱一番。

  “得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废话就给我统统免了!”

  “是,是,元帅阁下!”皮埃尔转移话题,陈述巴黎特工们刚刚收集汇编而来的情报。

  “很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将格里泽尔妻儿父母都暗中安置到马赛。”安德鲁满意点点头,继续说道:“对于格里泽尔少校本人(事后已提升一级)地暗中监管也大可全部撤走。在目前的状况下,的确不能过于打草惊蛇,让保王党人察觉到异样的气味。该死的科勒,居然事事都如此小心谨慎。连众多美貌的鸽子都无法收买保王党的核心内幕。尤其是叛徒坦德森少校的下落。看来,所有希望就寄托在格里泽尔少校一人身上。”

  说到这里。安德鲁再度想起一件事情来,“巴贝夫、达尔泰与邦纳罗蒂三人现已走到哪里?对了,还有他们地家眷安置如何?”

  “若中途无意外,他们应该都上了开往北美殖民地商船,所有家眷也在那艘船上,遵从您的吩咐,相关费用都是情报局在暗中支付。只是,经费开销比预期大了许多,那是因为很多平等派的信徒也决定陪同他们的领袖,一同流放到北美殖民地。所以……”皮埃尔挖空了心思,也在效仿议会的军界精英,准备向安德鲁讨要增加这一年度情报局的预算开支。

  安德鲁呵呵一笑,却是按照惯例将这个大皮球一下子扔到犹太管家那里,“倘若你能说服桑德罗总长增拨费用地提案通过,我即刻签字认可!”听着这话,皮埃尔马上泄下气来。

  和平处理完平等派问题,不仅仅是安德鲁在收买劳苦大众的人心,标榜自己用谈判方式来解决国内矛盾的这一原则,更重要的却是在祸水西移,想象让一心一意图谋大发展的美利坚合众国也尝试一下平等派给他们带来的麻烦事情。

  在巴贝夫等人扔在巴黎高等法庭接受刑事审判的期间,安德鲁便写信给负责路易斯安娜殖民地事务的旺多姆专员,希望后者妥善安置即将到来的囚徒们,以及他们的家人。其间,安德鲁明确告诉旺多姆专员,可以在适当时机,暗地怂恿服苦役地平等派领袖潜逃到北美十三州,在那里重新发展自己地势力团体。为此,安德鲁也将会给予一定的帮助支持,云云。

  那是欧洲各国地力量相互牵制之时,美国人却在一旁大发贸易财。五大湖的战争,早在安德鲁北上巴黎之前就宣告结束,英美两国代表再度在伦敦签署一份《伦敦和约》后,来自美国的大批走私商船便逐渐垄断了西班牙、法国与英国之间的私下物质贸易。尽管安德鲁曾数次下令沿海各城加强缉私力度,以没收货船、判刑入狱、甚至是死刑来威胁那些走私商人,但仍有远远不断的各类战略物质向英国本土输送。

  毕竟当贸易利润高达100%以上时,商人们不顾头顶上放置的绞索。对此,安德鲁对于美国人帮助自己敌人的做法,很是恼羞成怒。要不是两国中间隔了一个辽阔的大西洋,安德鲁旗下的远征军早就开进纽约城,狠狠教训一下不知好歹的美国佬。虽说,两国战争暂时不可付诸实施,但阴谋诡计却是耍弄一道。于是便送去巴贝夫一干人等,指望他们在黑奴丛生的北美大陆宣扬**理念,煽动贫民起义,最好是让美国的南北战争提前爆发。

  安德鲁扬扬自得于自己的美妙阴谋,而身边的皮埃尔依然是那幅苦瓜脸,多少令安德鲁看了于心不忍,当下安抚道:“好了,我忠实的仆人!倘若,解决了保王党人的发难。相信我可以说服那位小气的桑德罗总长增拨情报局的当年预算经费。嗯,我可以保证!”

  这简直是天籁之音,一席话让苦水中挣扎的皮埃尔上校重新振作起来,后者连起码的礼仪也忘记,便充满跑出上位者的房间,重新配属自己的情报工作。只是安德鲁刚刚打发了要钱的情报局上校,不多时,门外再度传来一名传令官的敲门声。

  “该死的混蛋,我不是告诉你们,安德鲁已经死了!”房间的主人不耐烦的叫嚷道。

  “实在对不起,元帅阁下!此次不是关于元老院的会议通知,而是一名自称来自吕宋殖民地的特使,因在进入巴黎市区时身份不明而被自卫军逮捕,是他希望得到您的接见!倘若不是,我随即将来人送到看押所审问。”外面的侍卫尴尬解释着。

  “吕宋的使者?那一定王继业派人送来远东战事的通报。真他**的晕昏了头,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一门心事琢磨着算计巴黎政客,却忘记了这一茬,忘记给远东的信使颁发入城证明。”安德鲁在暗中埋怨自己的同时,赶紧命令国民自卫军的传令官将那位远东使者送到塔列朗的府邸。不仅如此,安德鲁还派出数名亲卫随同,以保障远东特使平安抵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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