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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动荡下的巴黎 5


  抱歉,耽搁了一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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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埃尔,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保王党人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而且事先却不知会盟友一声。”支走了自卫军少校,安德鲁将心中的种种疑虑转向皮埃尔。

  只是,这位情报局的主管同样是一头雾水。事实上,皮埃尔也不清楚以科勒执政官为首的保王党人的所作所为,其真实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更何况,发生如此重大事件的幕后缘由,中情局的特工们居然没能事先得知,反而是被安德鲁元帅撞上。

  一番思索之后,皮埃尔感觉有些羞愧,“抱歉,元帅阁下,我暂时还无法下定论。不过,以科勒执政官为首的保王党人,他们在督政府以及两级议会中的一贯立场是在维护农户们的利益,那是他们的支持团体主要来自偏远的乡村与城镇;另外,保王党人的政治资金除了马赛的划拨、以及自身为数不多的商业利润外,相当大的程度上都源自各地农村天主教信徒们的无偿捐助。倘若,单单是为了获得一片铁矿场的利益,科勒等人也不至于密令当地自卫军以武力驱赶手无寸铁的农户,大可将村民们发动起来做为矿上劳工使用。只是这类强制的粗暴手段,只会让更多的流民前往巴黎逗留,进而投入到平等派的阵营里。”

  听着皮埃尔地分析,安德鲁内心的一系列疑问越发显得严重。与科勒的长时间接触。使得安德鲁绝不相信这位精明异常的巴黎执政官,仅仅为了某一经济利益的贪婪追求,能够发动所有保王党人昏头昏脑的开始自毁长城;而且说起来,两级议会(五百人院和元老院)与地方市政厅的中期选举即将来临,无休止地大量征地与命令自卫军以血腥的手段迫害农户,只会让极左翼份子(雅格宾派、平等派)获益匪浅。目前,数十万流民地主要聚集地巴黎市区的持久动荡局势。以及极左翼势力的水涨船高,便充分验证了这一点。

  “阴谋。应该是一场阴谋!”安德鲁如是判断。只是安德鲁自己初步判定的结果,却不知道保王党人此举的真实目的,至于目标的最终矛头指向谁,安德鲁不得而知。不过,他却明白自己必须尽快搞清楚整件事情地真相,那是一种莫名的不安情绪袭入安德鲁脑海里。

  “皮埃尔,马上传令下去。让所有潜伏在巴黎的特工们,除了继续防范极平等派等左翼份子外,应该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科勒等人的身上,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探清这些保王党人目前在谋划什么阴谋;另外,再派出十多名随从侍卫们化妆成便衣,让他们到附近城镇考察民情。该死的,我总觉得这段时间以来。巴黎的政局发展显得不太对劲。”

  “但是,尊敬地元帅阁下!巴黎的保王党人一向是您的坚实盟友。倘若,我们冒然实施秘密监控,势必导致我们与科勒执政官的关系陷入紧张。”皮埃尔的表情显露一丝担忧。此次,安德鲁能够得到督政府以及两级议会的盛情邀请北上巴黎,当属保王党人地功劳最大。

  安德鲁摇摇头。显然是很不满意皮埃尔的种种顾虑,“作为优秀的情报官员,怀疑一切应该是你的职责所在!请记住我的仆人,在这个世界上,既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有的,只是我们心中永恒的利益。此次,保王党人在首都之外的诸多外省策动这样大地行动,事先却没能知会马赛地盟友。便证明了他们心中有鬼。有大阴谋!

  难道你没有怀疑过,我重返巴黎的计划显得太过完美与平静。基本上不存在任何风险。即使是当年,英国人宣称地所谓不留血的光荣**,堪称最经典的和平演变,但也至少打过几枪,放过两炮;如今在巴黎,貌似政客与市民们都将高举三色旗,准备欢迎安德鲁的到来。嘿嘿,的确太过诡异了!然而,安德鲁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却希望得知幕后的真相所在。”

  安德鲁最后补充一句,“还有,随便将这里的情况,以最快的速度告知塔列朗伯爵大人,以及五百人院的吕西安议员。最后,命令全体车队加快行程,务必两天之内赶到巴黎。”

  ……

  歌德曾说过“建筑是凝固的音乐”,这句话倘若放在塔列朗的豪华别墅上,则仿佛在出演一幕美轮美奂的华尔兹圆舞曲。这座古典主义豪宅作曾几何式布局,靠近别墅大厅的是图案式花园,而连接主体建筑与花园大门之间则有一段长长的“绿毯”过廊。别墅花园的设计上,简直就是凡尔赛宫微缩后的翻版;而别墅内部的陈设更是金碧辉煌,豪华非凡,悬挂的巨型水晶吊灯,客厅和过道四周的巨幅油画,昂贵的波斯纯羊毛手工挂毯,随处可见工艺精湛的家具以及远东的宋代明朝瓷器,还有大卫时代的著名雕塑,那一样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也难怪所有人在造访塔列朗的别墅后,都会发出由衷的感叹。

  当年轻的吕西安议员步入塔列朗的别墅大厅时,同样是一副啧啧不已的赞叹,羡慕的神采逾越于表,“塔列朗公民,我敢向上帝发誓,即便是如今的凡尔赛宫和杜依勒里宫,也不及这样的豪华。呵呵,让上帝来作证,拥有这样一处别墅需要多少金币来堆积啊!”

  面对年轻人的赞叹,塔列朗始终含笑不语。至于花费了多少钱,塔列朗自己也搞不清楚。事实上,这座位于巴黎近郊。塞纳河河畔的豪华别墅,却是安德鲁名下购置地产业。而这座别墅的原先主人,则是属于路易十六的表兄,奥尔良公爵菲利浦所有。

  只是这位同情劳苦大众,进而大力支持三极议会的改良派王室贵族,就在别墅落成时的头一天晚上,也最终被狂热的巴黎暴民送上断头台。哪怕是前者刚刚投票赞同过处决路易十六的法案。自此,奥尔良公爵地别墅再也无人问津。直到安德鲁成功征服西班牙王国之后,他便从公爵大人的遗孀那里,以3000金法郎不到地低价购买而来。

  不过,事后的重新装饰与内部整理,却整整花费了安德鲁3万多金法郎。至于,别墅各个房间内价值不凡的名贵装饰,以及众多豪华家居陈设的来源。却是不花一分一厘,很多都是安德鲁所属的法国军团在西班牙王国、北非各地,以及撒丁王国缴获的战利品;当然,其间也不凡欧洲各国君主、贵族,以及富裕商人们呈现给安德鲁摄政王的礼物。

  当初,安德鲁对奥尔良公爵别墅地购买与重建,自然不是为了自己日后使用。在塔列朗出任西班牙摄政王的私人密使,准备北上巴黎游说之际。安德鲁便将刚刚装饰一新的别墅赠送给塔列朗伯爵,以作为这位杰出外交官的活动基地。突如其来的一份大礼,的确让贪婪的塔列朗欣喜若狂。此后,每每当有人惊叹奥尔良别墅的金壁辉煌时,塔列朗在内心暗暗自喜地同时,自然也念念不忘安德鲁摄政王殿下的仁慈与大度。

  “加以时日。相信未来五百人院议长公民的官邸,将更比塔列朗家中显得豪华阔气!”言语间,一直保持微笑的塔列朗将一杯红酒送到吕西安议员的手中。

  听到别墅主人的“祝福”,吕西安笑了笑,只是笑得多少有些勉强。要说,自己即将成为五百人院地新一任议长,那已经是众人皆知且不容置疑的事实。作为社会党的骨干之一,吕西安已经赢得了包括社会党、保王党、以及寡头势力在内的全力支持。即便是极左翼份子在明日的议会表决中,雅格宾派势力及其盟友们如何兴风作浪,但上述三大利益团体的议员总数业已超过了五百人院的三分之二多数。使得议长席位之争早已变得毫无悬念可言。

  然而。要吕西安的拥有效仿塔列朗伯爵一样豪华官邸,却是一件远不可及的梦想<: "="_.。到如今。这位明日的议长公民依旧住在巴黎地简陋出租屋里,口袋中为数不多地法郎还要节俭再三,就是此次赶赴塔列朗的官邸,也是租用一辆破落不堪地廉价马车。

  这一切,倒不是富有的安德鲁在故意在刁难未来的政治新星,实际上,前者每月为吕西安提供的活动经费不少,只是吕西安目睹社会党党魁拉法耶特在巴黎的俭朴生活后,自然不太好意思享受奢华生活,却是将安德鲁给予自己的大批资金注入到社会党党总部,或是周济给流落巴黎街头的可怜难民。吕西安议员的这一举动,既赢得了拉法耶特的无私信任,也博取了贫民们的拥戴,使得年轻人自己在巴黎政坛上的声望日显。

  精明的塔列朗自然看得出保持廉政作分的吕西安议长实在以小博大,等着日后的加官进爵,财源滚滚。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将话题转移到安德鲁交付给两人的任务上。

  “议员公民,你认为科勒等人故意制造一系列农村动乱局势,导致大批流民聚集巴黎的真实目的,仅仅为了所谓的商业利益,或是让暴民党人重新获得崛起的势力?”

  在来到塔列朗别墅之前,吕西安就已经联合社会党的各分部了解过具体情况,并细致分析过保王党人近端时期以来的异常举动,“在一般的土地商业利益中,直接转让总比开办工厂要来得块,利润来得更为丰厚。但纵观保王党的做法,既不是为了利益转让,也不是为了开办工厂,仅仅是为了将无辜的农民赶出土地,沦为流落巴黎街头的难民。

  如果要认为是真心‘帮助’贫民党人重新获得崛起的势力,别说你我不可能相信。就是巴黎三岁小孩也会对这类说法嗤之以鼻。在明里暗地,平等派势力与保王党人在督政府内部是水火不容,在两级议会里则表现为相互漫骂,或是街头巷尾一连串地指责诋毁。巴黎党派间的斗争,向来是两者之间最为激烈。

  不过从表面上看,数十万流民纷纷涌入到巴黎,的确增大了极左翼份子的阵营势力。使得**广场一带日益弥漫着‘再度攻陷巴士底狱’的激进口号。只是,此次暴民主张的**。目标却不仅仅是保王党这一家保守势力,而是全城的新兴贵族与有钱人,因为导致流民日益泛滥成灾地缘由,却是代表工商业主的政客在巴黎发出地政令,而不是躲在幕后的保王党份子。换句话说,巴贝夫等人的越发繁忙的活动是在准备向整个巴黎宣战。只是……”

  “只是,手无寸铁的流民无法抵御国民自卫军的镇压!”塔列朗接过吕西安论调。并补充道,“一群乌合之众,即便是人数再多也是一盘散沙,根本不堪一击。倒是科勒等人却能够利用流民的这场暴*,掌握到巴黎国民自卫军地实权,进而控制督政府以及两级议会。哪怕安德鲁殿下赶赴巴黎,却也是无济于事。或许,保王党人的真正首脑都要浮出水面了。再度进一步说。这位幕后的大人物相信自己能够压制安德鲁殿下在巴黎无可比拟的影响力。”

  “哦,这位大人物是谁?难道安德鲁元帅有会什么把柄被人操控着?”吕西安急忙追问起来。且不说年轻议会对安德鲁的感激之情不论,单单吕西安的仕途命运早已同安德鲁紧密联系在一起。一荣俱容,一损俱损的道理,吕西安自然清楚的很。

  “抱歉,未来地议长公民。这仅仅是我本人的推测罢了。至于整个事件的真相,还是需要皮埃尔上校的情报官员进行一番细致的调查求证!”塔列朗故作叹息的说道。事实上,保王党人地幕后首脑,塔列朗在心里早已揣测出七七八八,并在吕西安议员赶到这里之前,一封加急的密函也从塔列朗官邸,由自己的心腹送至依然在路途中的安德鲁。

  “该死的,我真有些看走了眼,居然小瞧了他的实力与阴谋!”在塔列朗的内心,第一次涌出一丝懊悔。“但愿上帝保佑。安德鲁此次重返巴黎能够化险为夷。”

  ……

  巴黎西北角的一处不起眼的贫民窟里,巴贝夫等人显然没能意识到一场阴谋业已逼近自己。平等派的骨干份子依然在兴高采烈庆祝他们地胜利。因为据先前地调查统计,总共8万6千名失去土地的流民,已经接受平等派地**主张。巴贝夫异常乐观的估计,等到自己登高振臂,再度发动一场巴黎大**时,随着平等派旗帜下的**群众至少有10万人。

  “……10万人,就是10万无敌大军!区区三万人的国民自卫军哪里是勇敢**者的对手,何况,在**旗帜的号召下,所到之处,国民自卫军也会纷纷倒戈投奔人民的阵营,继而将枪口对准无耻的贵族,以及贪婪的富人身上。”

  面对党内的同志们讲演中,巴贝夫始终保持者真正**者才会具有的坚定信念。这种宗教式的虔诚信念发乎内心,不存在任何矫揉造作,或是私欲杂念。

  “可是,领袖!巴雷尔执政官并不同意我们暴动的义举,而缺少同盟者的坚定支持,我们必然将面对更多的艰难险境。”台下的一名同志不无担忧的问道。

  “是啊,领袖!倘若是我们冒然发动起义,即便是说服巴黎的国民自卫军投靠,并成功占领整个首都,但来自陆军部的势力,以及南部马赛的安德鲁军队也将重新联合起来,将我们扼杀在巴黎。”这一类顾虑,同样存在于平等派的清醒人士中间。

  这些人非常赞同巴贝夫领袖的主张,必须通过一场暴力**,而不是劝说来改变现实的“人吃人”社会。但目前的局势却不容许暴力**,因为南部的**者与卡尔诺为代表的巴黎军方已经达成相互退让的妥协。不久之前,双方还在各大报刊上共同发布了一项公开声明:表示将坚决抵制(并镇压)任何一场暴力阴谋。因为大**的动乱时代早已过去,取而代之的,寻求国内矛盾的解决应该是摆在谈判桌上,而不是凭借枪炮等暴力手段。

  “放心吧,我的同志们!一旦**的火焰在巴黎重新点燃,雅格宾派的盟友们必然将与我们站立在一起,因为他们别无选择;至于巴黎军方与安德鲁的部队,等到这些反动军队赶赴巴黎之前,了解到事情真相的全体法国民众都将支援我们的正义事业……

  而现在,我就可以大胆的预期一下,奥尔良少女的勇士后代首先将站出来支持这场贫民**,新的一面三色旗将从那里送到巴黎城内;而鲁昂的**群众依然拿出大**时代的奉献精神,又会第一个冲入反动军队的大本营;与此同时,在马赛饱受有钱人压迫的底层市民们,同样将高唱起马赛曲北上巴黎,再度迎接**新时代的到来……

  最后,我恳请党内的同志们,务必相信这一句话:一切反对派都是纸老虎,他们并可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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