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阿尔及尔的海战 完

　　摩科斯上校一直盯望着亚历山大号，2分钟内敌方旗舰承受了近百发炮弹的猛烈轰击，数十门重磅火炮造成的惊人破坏力，使得对方三层炮舱里大部分火炮熄火，仅有数门火炮仍在做顽强还击；敌人前甲板上的桅杆和帅旗被打飞，很多帆索在燃烧，这总算抱了先前炸毁自己帅旗的一箭之仇。摩科斯上校相信敌舰机动能力的丧失，比起自己好不了多少。

　　虽说，西班牙旗舰炮手的发射速度到达不了2分种3次齐射的效果（英国舰队中的较优异成绩），但摩科斯上校仍对自己部下的攻击效率很是满意。尤其是第二次齐射中，在280码的距离内，20多发硫磺弹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射入敌船侧舷，从之前穿甲弹制造的数个并不太大的破洞中。两次舷炮齐射的效果，应该让对方旗舰丧失了至少400名船员。

　　“中尉，为何敌舰炮舱没有爆炸？”摩科斯上校对着观测员问道。

　　因为舰长很是纳闷，在满是火药桶的炮舱内，仅要爆炸一颗硫磺弹，便能引燃整个炮舱内部的弹药，从而导致整支战船爆炸起火，最后下沉。这是西班牙海军精心策划的一类攻击模式，在训练过程中，十分奏效。可现在，“亚历山大号”仅仅冒出大量燃烧后的火光，却没有任何爆炸声传来，而且磷火也很快被不明物体扑灭，

　　而观测员上报的结果却令摩科斯上校大吃一惊。原来是埃及水手们用尸体，甚至是自己地身体护住了火药桶，使得无数磷火粘在人的皮肤上燃烧却没能及时引爆桶里的黒火药，而其他同伴则有时间赶来扑灭。

　　“野蛮的异教徒！”摩科斯上校继续命令传令官向各层炮舱下达指令，硫磺弹瞄准敌方甲板风帆，而实施葡萄弹对准炮舱，他还要求身后的友舰“国王号”与“马德里号”。协同旗舰做最后一次齐射，给予埃及人的旗舰致命一击。

　　正当此时。两艘埃及战列舰，以及两艘埃及护航舰不顾“国王号”与“马德里号”猛烈炮击，歪歪斜斜的径直从“亚历山大号”左侧插上，赶来增援己方严重受损地旗舰。不多时，一艘配置80门火炮的“开罗号”战列舰突破重围，挡住“摄政王号”左舷炮地大部，在距离己方不到180码位置开始实施炮击。

　　“是葡萄弹。全体隐蔽！”眼疾手快的观测员大声叫喊起来。

　　话声刚落，“开罗号”右侧炮舱内，无数铁丸便已钻出浓雾，向着“摄政王号”的后甲板一侧急速扫射过来，它们身后则是双弹丸组成的链弹。前者是对付甲板上的官兵，后者却要是破坏旗舰的航行与转向能力。

　　万幸的是，在安德鲁固执坚持下，西班牙海军官兵都受过紧急隐蔽地训练。使得伤亡数字并不太大。而之前，这类卧倒的方式是被各国海军所嗤笑的，因为甲板上任何官兵都必须保持站立姿势，不得在敌方猛烈得炮火下狼狈躲藏，那样会有损舰队得威严。

　　只是军舰上得桅杆与船帆都不懂得隐蔽，很快“摄政王号”得甲板上空开始燃烧起来。水手们开始冒着敌人得炮火。爬上桅杆竭力将火苗扑灭，用斧头从折断得桅杆和帆衍上，砍断毁坏得帆索。由于指挥调度得当，水手们竭尽全力，总算使得旗舰从混乱中平定下来，并开始向敌方战舰还击。

　　“该死的混蛋！”摩科斯上校被士兵从甲板上扶起后，尽管只是被倒下的风帆布压住，身体没有任何伤害，但他仍不住的跺脚叫骂道。本来仅仅再需要一次齐射，便可彻底解决敌方旗舰。但现在却被突如其来得80门火炮敌舰。让自己吃了一大亏。显然，迅速打沉“亚历山大号”愿望已经落空。首要任务便是解决掉眼前的大跳蚤。

　　“现在是150码，航速2节。上校，2分钟后，我们与敌舰将保持船舷接触！”观测员说道。而在他的胳膊上则穿出两个血孔，由于没能伤及骨头，自我感觉尚无大碍，上尉仅让赶来地水手用绷带简单包扎了事，便继续坚守岗位。

　　“让陆战队与狙击手登上甲板，准备抗击肉搏战！”摩科斯上校下达着命令。

　　10点40分，正当敌我双方的旗舰，与增援战舰打的热火朝天，相互纠缠的时候，而在纳尔逊的前卫舰队那里，先是戏弄了阿拉伯人的后卫舰队，接着转航对付埃及人6艘殿后战舰，凭借3对1地绝对优势，在敌舰四周形成混战，三轮炮击过后便彻底打垮了其间的4艘。

　　不幸的“法老号”与“征服者号”连接爆炸起火，并在蔚蓝色的海面上，描绘出“最可怕最宏大的场面”：随着爆炸，浓烟与火光冲天而起，如同一颗异常高大的火树，持续达1分钟之久，其中还夹杂着许多墨点，那是被炸飞的碎木头和碎尸体组成的混合物。

　　另外两艘被击毁的护航舰也丧失了航行能力，甲板上火苗不断吞噬着士兵们的遗体，以及倒下地桅帆；而在甲板下层地炮舱内部，失去固定装置的数十火炮在舱内，随着波浪来回翻滚，不断辗压死去地，或正在死去的水手，很多人发出临时前的狂叫，即便是传到胜利者那里，这类令人惊恐的叫声，感觉惟有在地狱里才能听到。

　　与乌沙科夫不同，纳尔逊始终站在旗舰的甲板上，注视着敌舰的灭亡。在他的右侧，6艘友舰仍在围攻对方的“苏伊士号”和一艘护航舰。从场面上看，6艘友舰实施两轮猛烈的齐射。最多5分钟后，这两艘埃及人地战船也将遭遇“法老号”与“征服者号”的同等待遇，续而步及后尘，消失在地中海海面上。

　　“命令，卡尔斯上校的分队继续向前，赶去增援司令官的中路舰队，其他舰只5分钟后。随我的前卫舰队旗舰一同转航东南方向，现在是我们阻击阿拉伯人的后卫舰队的时候到了！”纳尔逊转身向着传令官吩咐道。

　　后者有些迟疑。因为指挥官没有按照事先地战斗部署行事，以小股拖延阿拉伯人的后卫舰队，而是利用自己地主力舰船，实施正面打击。尽管如此，传令官仍旧按照前卫舰队指挥官的意见，打出前卫舰队的信号旗语。

　　之所以突然修改战前的战斗部署，倒不是纳尔逊想要贪功所致。而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在目睹数艘埃及舰船爆炸失火的惨状后，由突尼斯人与利比亚人组成的后卫舰队开始胆却起来，随时可能会有转航逃窜地意义。此时，再凭借5艘战舰来拖延对方已不太实际。

　　数分钟后，正如纳尔逊所预料的那样，突尼斯人的旗舰上挂出了全体后卫舰队后撤的信号旗。与埃及人拼死抗争的方式不同，虽说尚未看到己方的中路舰队已经全部覆没。但觉得大事不妙的突尼斯与利比亚海盗们还是决定先行逃跑，扔下同盟者，准备借助顺风跑路。

　　如果战斗刚开始阶段如此，纳尔逊势必难以留下来阿拉伯客人，只是如今，指挥官早已部署妥当。10多艘西班牙战舰一同追击上前，开始朝着阿拉伯人未能及时调转的屁股猛烈开火。

　　不仅突尼斯与利比亚地海盗想跑，即便是在阿尔及利亚本土作战的前卫舰队，也不想继续加入战事，尤其是看到“法老号”与“征服者号”连接爆炸起火，旗舰遭遇重创，后卫舰队的旗舰上挂出了全体后撤的信号旗后，阿尔及利亚人同样失魂落魄了。

　　那位阿尔及利亚的大王子殿下命令其部下，将刚刚转航过来的所有舰只，再度重新改变航线。全部驶向阿尔及尔港口避难。不再理会苦苦鏖战地埃及友邦。

　　“呵呵，一帮子傻蛋！阿尔法司令官会痛苦不已的！”乌沙科夫微微一笑。他刚走出船舱。便看到敌人无耻逃窜的一幕。接着，他命令道：“让法国舰队即刻出击，尾随追击阿尔及利亚的前卫舰队至岸炮范围之外，中路舰队在继续围剿阿尔法的舰船后，赶去帮助纳尔逊将军。而现在，让我们见识一下，阿拉伯人登舰时的非凡勇气！”

　　在距离“摄政王号”不到100码的距离时，那艘拥有80门火炮的“开罗号”业已停止了右舷炮击，全体官兵包括下舱里的炮手在内，集体登上甲板，他们手执着滑膛枪，刀剑，或是抓钩，呐喊着不住给自己，以及身旁的同伴们打气。奇怪地是，他们手中地枪械只是装上刺刀，而所有的枪膛中却没有火药与子弹。

　　而摄政王号地炮弹依旧，不断落在甲板上的密集人群中，制造着一起起血幕。此时，很多异教徒在喊出一两声后，便被四处飞溅的弹片撕成数片，落在其他人的头上，身上，甚至嘴巴里，血肉横飞的场面到此都是。从码，仅仅30多秒的时间内，甲板上的300多名埃及水手，只有200人不到能够站在甲板上，继续高举起各式武器。

　　直到距离50码左右的位置，使得西班牙旗舰上的船舷左侧的火炮角度不到大，而面对敌舰炮舱平射，势必会导致对方爆炸起火，严重危机自身船体上的安全。此时，在摩科斯上校的命令下，三层炮舱内的数十火炮才逐渐平息下来，所有水手也被武装起来，赶到甲板上。

　　“混蛋们，这是简直都是送死。”摩科斯上校恨恨的骂道。的确是在送死，上校清楚的知道眼前“开罗号”的自杀举动，意在阻碍西班牙战船的视线，好为自己的旗舰寻求避难的时机。就如同5年前，阿尔法率部营救土耳其舰队司令官一样。

　　“前排注意，举枪。瞄准，射击！”随着发令官的一声令下，“摄政王号”上100多名陆战队员正分成三列，向着敌方实施密集地排枪。前排射击刚一结束，便轮到中排，最后后排，依秩排序。

　　约克列兵被好心的大叔放置在陆战队的后排。激烈的战火与血腥的屠杀，令他自己迷失了本性。只是机械性的一味遵从上司号令，从熟练的装弹，再到准确地瞄准，最后是快速的射击，将面前地所有异教徒一个接一个的打翻在地，续而倒在血泊之中。

　　而此时的狙击手们也加入到陆战队员的无目的射击中，2分钟前。他们尚能找到一两个穿戴整洁的军官实施瞄准射击，但在如今，眼前的所有敌人白色长袍以及头帽上，都是清一色地斑斑血迹，根本无法辨别的出，到底哪个是军官，哪个士兵。于是，叫喊的最凶悍的异教徒成为10位狙击手的最后打击目标。

　　等到两艘不对等的战舰碰在一起时。“开罗号”上的埃及人仅有100人不到，在他们的身边，一具具同伴地尸体相互叠加起来，很多都已经残缺不齐。“摄政王号”上的西班牙官兵停止了射击，望着眼前的一切，那是自己的杰作。

　　“投降吧。你们将得到妥善的医疗救护！”一名西班牙少校举起喇叭状的话筒大声说道。

　　异教徒们全然不加理会，剩余地埃及士兵依然情绪高涨，他们在一名军官的鼓动下，所有人纷纷掏出抓绳，向着“摄政王号”高出6米的船舷一侧，扔了上去，想要借助绳索向着敌舰攀缘过去。

　　这只是无意义的徒劳，少校让首排的陆战队员们赶紧上前，用刺刀将抓绳截断，异教徒们纷纷跌落在甲板上；而后两排的士兵则已经点燃手榴弹。随着军官的一声令下。40多枚手执开花弹在敌舰的甲板上陆续炸响……

　　在与强大的西班牙舰队交火的其他位置，由于盟友们地无情背叛。使得埃及人在舰只数量与火力方面处于绝对劣势，经过残酷地近距离接舷战后，10艘埃及舰船不断丧失火炮攻击力，沦为西班牙人的打击目标。尽管西班牙军官不断喊话，埃及人都拒绝投降，不停地上演起“开罗号”的自杀悲剧，甚至还有一个埃及舰长通过引爆自己战舰的方式，试图与赶来招降的一艘西班牙3级战列舰同归于尽，并造成后者的严重损伤。

　　在这点上，至少“摄政王号”是幸运的，那是火炮手们持续发射的各类炮弹，使得“开罗号”上三层炮舱里的所有炮门都被炸开，敌人的火炮手们大都被弹片削去脑袋，而且舱内硝烟弥漫，埃及人无法引爆火药舱的缘故。

　　等到11点40分，两支中路舰队的对抗结束了。孤立无援的16艘埃及战舰受到优势敌人的毁灭性打击，7艘战舰相继沉没，其余数艘的成为布满尸体的死船，失去了航行的机动能力。所有桅帆被打的稀烂，旗舰上到处推机着断裂的原木，破碎的木头，炸断的缆索，脱落的滑轮，破烂的帆布，零散的铁片以及其他无数件被西班牙舰船机会的物品。甲板上到处都是鲜血，血渗入沙子，随着军舰的摇晃而四处流淌，最后在甲板上凝结成各种奇特的形状。它们在西班牙人的注视下，行将被大海无情吞没。

　　而作为整个阿拉伯舰队旗舰的“亚历山大号”战列舰，战斗一开始，便在西班牙人猛烈炮击下，损失了自己的旗舰舰长，舰队司令官阿尔发大人也身负重伤，大副担当起指挥作战任务。原本大副想让旗舰在其他友舰的掩护下，迅速脱离战场，向着阿尔及尔海港靠拢，或是干脆搁海滩，以便营救司令官。

　　但“亚历山大号”笨重的转航之际，却被卡尔斯上校的率领的增援分队及时赶上，在遭遇“马加拉号”其他其他3艘战舰的一轮齐射之后，“亚历山大号”此时成为没有桅杆与风帆的巨大废空壳，在四艘西班牙舰船组成的强大威胁下，埃及人的旗舰在起伏海面上左右摇晃起来。

　　投降本是幸存的200多名埃及水手唯一的选择，但他们还是最后选择了自爆。所有官兵同随着旗舰沉入海底，而冲天火光，以及大片烟雾引发了四艘西班牙战舰的混乱，使得数名埃及人能够有时间带着重伤昏迷的司令官，伺机乘坐小艇逃向岸边。

　　整场海战的结束之间却是在12点45分。在纳尔逊将军率领前卫舰队追击之下，仅仅两轮炮击过后，便迫使来不及逃走的13艘阿拉伯战船挂起投降旗，仅有6艘敌舰侥幸逃生；法国舰队在围剿的阿尔及利亚海军，在丧失战斗信心的同时，阿尔及利亚人同样遭受到毁灭性打击，3艘被击沉，6艘成为被俘虏，不到一半的舰船顺利逃回港口，受到岸炮的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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