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摩尔人最后的太息 下
太息，即中医学所说的太息症,俗称‘善太息‘,又有“叹息”和“喜出长气”等名称，是自觉胸间憋闷，压迫感而深吸气，后以自然呼出为快的一种症状，多见于心血管系统疾病。本词运用在文学中，便知其含义，呵呵，自然是“郁闷之极了”。同时，也小小鄙视一下某人，老管书中的确会有几个错别字，但决不会出现在章节标题里，^_^！另外，大家赶紧VIP投票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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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眼前德这个名叫宰加勒的摩尔人学者，全身白衣，那是先知教导穆斯林上层必须的主色调，披有一件青色坎肩，头戴一顶无沿礼拜帽，下巴胡显然是经常注意修剪保养，显得整齐、干净。
王宫诺大的议事厅里，仅有三人：安德鲁，他的情报官维克多上校，以及这位中年的阿拉伯历史学家，后者站在摄政亲王面前正娓娓动听得讲述一段流传已久的失落历史。
“……
尊贵的亲王陛下，我的毕生经历都在研究那个失落的世界，亚特兰蒂斯。在我看来，其实上西班牙土地的最早先祖，并非来公元5世纪时的自海外移民，而是亚特兰蒂斯帝国的原属居民。
……
亚特兰蒂斯，不仅仅是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所著的《对话录》记载，而是却有其事。20多年来。我跑遍到伊比利斯半岛地所有山脉河流，绘制过大量的精确地图，采集无数个标本与事物，最终确认伊比利斯半岛就是亚特兰蒂斯大陆的一部分。
……
而格拉那达城附近有可能便是亚特兰蒂斯帝国的原有首都，亚特兰蒂斯城。据柏拉图记载，亚特兰蒂斯是位于被入海的山环绕着的一块矩形平原边上，距海大约十里位置。除此以外。这个国家所处的海拔奇高，有一陡峭地海岸线。可能就是莫雷纳山和内华达山。
另外。格拉那达城附近曾有两个矩形结构建筑或许就是柏拉图记载的供奉海神波塞冬地“银殿”，以及所谓供奉波塞冬及其恋人克莉托的“金殿”。
……”
宰加勒口述中神秘的失落世界，亚特兰蒂斯，安德鲁当然明白那是个什么鬼东西。记得在前世，自己就曾拜读过柏拉图所著的《对话录》，上面如是记载着：
“亚特兰蒂斯位于岛的中心，是大陆的首都。主岛由三条宽阔的运河环绕，这些环形地运河和陆地把全岛划分为五个同心圆形的区域，另一条运河从中心贯穿各区，直通海岸。”亚特兰蒂斯是富庶文明之地，“它被无数黄金与白银装饰着，出产一种闪闪发光的金属――山铜。它有设备完善的港埠及船只，还有能够载人飞翔的物体。”它一向爱好和平，但其后却突然挥军攻向欧洲。其野蛮行为以及本国人民的日益腐败堕落最终触怒了天神，于是神降下一场极大的洪水，使其大陆在一夜之间沉没消失。
对于上述论述，安德鲁先是不以为然，他同意自己父亲的观点，认为亚特兰蒂斯只是柏拉图本人根据舒拉古和迦太基地建筑、地形虚构的国度。用来警示沉迷于战争和财富的雅典同胞。即便是在21世纪，科学技术极度发达的时候，也无法提供任何确实有效依据证明其真实存在。事实上，古希腊人包括亚里士多德，都怀疑柏拉图所说的亚特兰蒂斯的真实存在。按照后者解释是，“为了道德教化地目的，我们可以虚构不存在的事实。”
“这位看似相貌忠厚的穆斯林学者是不是脑子里出了什么问题，居然跑到哥哥我的面前大肆宣扬自己的所谓研究成果，实际上漏洞百出。唉，作为历史学家你。要是想拯救坐落在格拉那达城内。那辉煌无比的阿拉伯宫殿群“阿尔罕布拉宫”，本也无可厚非。那就直接说嘛，何必拐弯抹角需要编造这个假故事来蒙蔽我！”
一想到这里，安德鲁便没有继续听故事的念头，他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宰加勒发言。
“够了，我的学者，你先回答我的几个疑虑。”
“殿下，您请说！”宰加勒一脸和睦地说道，似乎很有信心为安德鲁解决任何难题。
“嗯，首先是亚特兰蒂斯城地位置，按照史书记载它应距离海边50‘斯塔德’（注：古希腊长度单位，相当于现在的180米），也就是9千米不到，但格拉那达城距离最近地地中海海域可有60千米；第二，亚特兰蒂斯，也就是所谓的大西国，其领土可比得上数个伊比利斯半岛的面积，它是在公元前9600年的一昼夜间沉没。要说它真是存在，也应在大西洋海底，不是欧洲大陆上；第三，亚特兰蒂斯对于我而言，有什么好处。黄金，白银，还是其他财宝？呵呵，1500多年来，似乎没有一个人能从格拉那达附近挖掘出任何宝物。”说到最后，安德鲁放声大笑起来，讥讽眼前满脑子幻想的学者。
“是的，殿下，我来为您解释。”宰加勒依然镇定的回答道，并不在意安德鲁的语气，微笑着继续说道：
“您说很对，格拉那达城的位置的确是距离海边较远，按照您测量单位大概有63千米，而这恰好是亚特兰蒂斯城的真实位置所在。因为古希腊的长度单位是‘斯塔德’，而‘斯塔德’主要有两种测算方法，一类相当于180米，另一类属于26米左右。前者属于王廷记录，而后者是人们的口头表达。《对话录》只是柏拉图地弟子记录先师原话而已，采用26米为一‘斯塔德’才符合实际。所以说，亚特兰蒂斯城正好是现在的63千米；
其二，我说过，伊比利斯半岛只是亚特兰蒂斯帝国的一部分。在整个大陆沉没海底之际，那块剩余的大陆离开原有位置，在某种神秘力量的强烈驱使下。一路飘洋过海，在并不很长的时间内移动到现在的欧洲大陆。并与原有地域发生激烈碰撞，两者挤压之下形成了比利牛斯山脉，而那块残余地大陆就是如今的伊比利斯半岛。遗留在残岛上地居民，几乎都离开了这块伤心之地，一无所有的他们纷纷跑到北非或是欧洲大陆其他地方，甚至在埃及境内沙漠中的金子塔或许就是他们的杰作；
其三，亚特兰蒂斯城对于殿下而言。意义重大，其蕴藏的巨大财宝比起您在巴塞罗那挖掘的西班牙王室金库价值要大得多。至于说1500年来没有人在格拉那达城下发掘出任何宝物，那是征服者们之间的秘密。您也知道，公元5世纪刚到半岛上地非洲移民，随身并未携带任何黄金，白银，而他们却能有大量的贵重金属与欧洲其他国家进行贸易交换。西班牙与葡萄牙本地极少出产这类黄白金属，唯一的可能。就是征服者们发现了埋藏在地下遗留上万年的亚特兰蒂斯城财宝。
当然，这个秘密宝藏的知情人仅限于历代征服者嫡传子孙，也就是穆西亚王国的国王们。依据我对穆斯林征服者保存至今的历代文献研究与分析，相信记录宝藏的地图应该就是“穆罕默德十二世”遗留下地黄金印玺内。只是对于这个秘密，“穆罕默德十三世”显然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因为他根本不是“穆罕默德十二世”的嫡系子孙，只是一个伪苏丹王而已，因为我才是“穆罕默德十二世”真正的嫡系子孙。”
说道这里，宰加勒理直气壮地最终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对此，安德鲁倒觉得有点信服。只是，信服并非他那个没落的王族身份，而是宰加勒本人对亚特兰蒂斯城的分析。
对于宰加勒所说地第一点，安德鲁只能是将信将疑，毕竟这位摄政王前世可不是个历史考古学家。即使是宰加勒胡乱说了一顿。只要这个穆斯林学者能自圆其说。安德鲁也无法引经据典地进行反驳。
但在第二点的解释，那就太过震惊了。眼前的宰加勒居然能提前120年大胆假设出大陆漂移学说，看来其本人的确有真才实料。自己身后的维克多上校可以不信，西班牙人可以不信，整个欧洲的学者可以不信，但安德鲁却不得不信。因为大陆漂移说是1915年，德国地质学家魏格纳首先提出来，得到后世无数事实论证的真理，并在1967年发展成为板块构造学说，使得地球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同样的，21世纪的考古学家中，地确有人提出过埃及地金字塔是由亚特兰蒂斯后裔建造出来的，至于什么理由，安德鲁说不清楚。
第…地解释同样具备说服力，在贫瘠的西班牙南部土地上很少出产什么黄白之物，面前的贵重金属大都来自宽阔的美洲殖民地。如果真象宰加勒描述的那样，摩尔人的先祖达到伊比利斯半岛之后，意外发现了亚特兰蒂斯废墟上的大量财宝而将其掩埋，取出少量用于交易的话，那么真将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此时的安德鲁亲王早已将自己征服者的身份，真正转变为西班牙王国的解放者。而战争过后的西班牙大地处处荒芜，需要数量惊人的重建基金，虽说摄政王曾向其他贵族巧取豪夺了不少财富，但贵族们也同样饱受战争伤害而损失惨重，收刮上来的那点金钱无法弥补这个天大的窟窿。内阁的财政大臣每日都跑到王宫里，向着摄政亲王面前大倒苦水，要求增加税赋来填补财政赤字，却被安德鲁一口回绝，但巨大的财政赤字总要修补，贵族没有钱，老百姓同样没有钱，那就只能靠安德鲁想想办法了。
就在昨天晚上，头脑发胀的安德鲁甚至想动用自己在巴塞罗那获得地宝藏来渡过难关。可随即又被自己否决。毕竟，安德鲁可不是那种高尚仁慈的善良天使，能主动将自己刚刚吃下肚子里的肥肉统统吐出来。不过，现在似乎又有了一条门路，宰加勒，又一个自称是“穆罕默德十二世”真正嫡系子孙的家伙，若是真能挖出所谓亚特兰蒂斯的大批财富。那么一切问题都将解决。即使什么都没有，也不会造成损失。就当是自己听到一个美妙的传说，黄粱一梦得了。
想到这里，安德鲁决定尝试一下。于是，他对着宰加勒说道：“可以，如果西班牙王国能获得那一大笔财富的话，说出你地条件，宰加勒。是恢复你的王室身份。还是奖励你部分财富。嗯，请随便说。”
“摄政王殿下，祖先地荣誉与地位属于祖先，而不是我本人，对此，我不奢望什么，更不在乎什么；财富对于一个严谨的学者而言只是负担，我更喜欢在图书馆里编撰历史。或是云游欧洲与非洲大陆。我真正的唯一希望是亲王殿下能善待全体摩尔人，让他们保留自己的宗教信仰，与其他民族和平生活在西班牙的土地上，不受虐待，不受侮辱。如果殿下您，相信我本人的话。宰加勒将赶到格拉那达城游说，说服负隅顽抗的摩尔人放下武器投降。”
宰加勒言语表现着一种坦然与真挚，从他那毫无隐瞒地目光中，安德鲁看得出这位阿拉伯学者真实的内心世界。凝视一会儿后，安德鲁略微点头，最终说道：
“成交！2小时后，你将作为摄政王的全权特使，赶赴格拉那达城，说服那里的摩尔人投降。我可以保证将赦免他们绝大多数人的罪行，只是那个伪苏丹王以及忠实信徒必须处死。另外。无论劝降事情成败与否。都请你告诉格拉那达城内的全体摩尔人，摄政王会在西班牙南部的某一土地相对肥沃的区域划出一块保留地。让剩下地200多万摩尔人都生活在那里，自己管理自己，拥有摩尔人的宗教信仰与生活习惯，王国政府不会再打搅你们。最后，宰加勒先生，请你一路保重，因为我将任命你作为该保留区的第一任长官。”
……
两小时后，安德鲁站在马德里王宫内的阳台上，眺望着远去马车，因为马车上载有摩尔人的劝降特使，宰加勒。在街头彩灯映照下，大批骑兵护卫着的马车越走越远，直到消逝在茫茫夜色之中，安德鲁才想要转身回到房间，却发现维克多上校依然站立自己身边，脸色上充满了疑惑。
“呵呵，我地上校，看样子你有不少难题需要我来帮你解决的。嗯，别站着了，先坐下说话吧。”安德鲁微笑着坐回房间里的舒适沙发上。
“当然，亲王殿下，您觉得能够完全相信那个宰加勒的摩尔人吗？”维克多上校跟着走回房间，对坐在安德鲁的身旁，直言不讳地说道。
“哪方面？是有关亚特兰蒂斯城宝藏的传说，还是宰加勒能否说服摩尔人投降，或是如此善待南部叛匪？”
“三者都有，我的殿下。”
维克多上校显然不相信宰加勒对亚特兰蒂斯城的描述，至于那些耸人听闻的大陆漂移学说，根本就是欺骗。
也难怪了，虽说到了18世纪，感谢于哥伦布的伟大航海经历，欧洲大陆地人们都已经相信地球是圆形地，但所谓的上帝创造地球，以及地球中心论等地理学说仍处于正统地位，所以与之相矛盾地观点论述都属于异端学说，是要受到宗教裁判所的火刑伺候；而说服格拉那达城的摩尔人投降，也似乎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毕竟两军实力对比之下，格拉那达城的收复只是迟早问题，何必为西班牙王国多增加一个负担，搞出什么摩尔人的保留区，要么处死所有叛匪，要么驱赶摩尔人离开伊比利斯半岛，回到他们先祖生活过的非洲大陆。
“是啊，其实我也不怎么相信真有亚特兰蒂斯城宝藏，只是病急乱投医罢了，”安德鲁自我解嘲式的说道：
“这个失落的世界即使不存在，我们权当听了回故事得了。也没有什么损失；若是真有其事，而且格拉那达就在亚特兰蒂斯古城遗址上，呵呵，天知道会有多少宝贝等着我地士兵去搬运，而且听说阿尔罕布拉宫里也有不少好东西。还有，我的财政大臣也不会终日找我的麻烦。你知道，这几天以来。我无时不刻都想要痛扁那个胖老头一顿，只是看到财政大臣那笨重的身材苗条了不少。我才没最终下定决心付诸实施。
嗯，相信摩尔人应该会投降，因为事实摆在他们面前，容不得摩尔人多加抗争。倘若他们一意孤行，不识时务的话，马赛纳司令官指挥下的数百门大炮会轰平整个格拉那达城，当然最好不要这样。保留一个完整的阿尔罕布拉宫，这样地珍贵文化遗产无论是对如今的西班牙王国，还是后世都将是一笔极大地财富。
之所以善待摩尔人，是要将眼光放长远些。一个稳定，繁荣但不强大的西班牙王国符合法国的利益，也更符合我们的利益。诚然，凭借我手中的强大实力足以能够消灭或是驱赶所有的摩尔人，使得他们从伊比利斯半岛上统统消失。但这没有多大实际意义，只是单方面满足罗马天主教会的绝对影响力罢了。事实上，若没有狂热宗教份子地挑动，摩尔人温顺的如同羊羔一般，给他们一块保留地，享受自己的生活空间。摩尔人就会成为王国财富或是我们利益的创造者。呵呵，你说呢，我的上校。”
安德鲁笑呵呵地说道，还示意自己的部下从酒柜里取出一瓶上等的美酒，好让两人庆贺一番。只是安德鲁先前的解释并没有把话说完，在这位摄政王地内心依然保留着另一个说服理由，只是出于诸多因素考虑，不愿意直接说出来而已。
现在就让我们听听安德鲁内心世界的真实想法：
“……
不仅如此，我们的目光还应放在其他辽阔的地域。马里尼苏丹王控制下非洲，以及土耳其苏丹王掌握中的埃及等地。都是我安德鲁的眼中肥肉。切不说他们辉煌无比地王室内珍藏着数量惊人的财宝，光凭借广大地域里蕴藏的无数战略矿产。足以支持我的数个军团征战整个欧洲大陆。
因此，我需要把他们所有富饶的土地统统成为安德鲁的殖民地，无论是明抢还是暗夺都必须要得到，而西班牙境内德摩尔人归顺之后，可将为我打得头阵。他们作为另一个第五纵队在两位无能苏丹王的土地上，大肆宣扬安德鲁亲王的仁慈与友爱，让穷苦人日夜盼望着我率部去解救他们……”
8月19日下午4时，一辆悬挂白旗的普通四轮马车蜿蜒在崎岖的山路上，这辆马车运送地正是安德鲁摄政王地全权特使，宰加勒。在格拉那达城上无数摩尔人的注视中，马车畅通无阻地通过西法联军重兵封锁线，顺利抵达城下。
“穆敏，你在这里守候，2小时后，我若是不曾出来，你便直径回到法国人阵地那边，他们同样不会为难你的。”宰加勒走下马车，回头对着一旁的中年车夫说道。
“是的，主人！”车夫顺从的回答道。
“去告诉你们的陛下，说摩尔人的学者兼安德鲁摄政亲王的全权特使，宰加勒前来拜会。”宰加勒扬起头，冲着城头不断张望着的哨兵，大声说道。
10分钟后，宰加勒的请求被获准，通过城头垂下的吊篮，特使进入重重围困中的格拉那达城。
作为穆罕默德十二世苏丹的嫡系后裔，宰加勒曾许多次造访过该城，缅怀先祖的创业艰难与失败荣辱；作为学者的他，在阿尔罕布拉宫里，这座举世无双的阿拉伯宫殿群留下过无数双脚印；但今天，宰加勒却是以西班牙王国的摄政王特使身份，进入格拉那达城，自然感慨万分。
只是在他的眼里，昔日美丽的城市处处都是拥挤不堪的人群，处处都痛苦呻吟着的伤兵，处处都是充满仇恨的目光。一声叹息过后，宰加勒在一名向导带领下，沿着整齐石阶走向山顶上的阿尔罕布拉宫。
惟有阿尔罕布拉宫还是那样美丽迷人，整个王宫建造得美轮美奂，阿拉伯式的大殿，天花板镶嵌有钟乳石柱状的装饰，里面布满美丽细致的阿拉伯雕刻；夏宫的阿拉伯式花园，青翠的林木，喷泉点缀其中，墙面上爬满了金银花的藤蔓，树荫下还有长凳供人休息的同时也能享受美景……
“世上没有比出生在格拉那达却是个瞎子更悲惨的遭遇了”，这句诗句被刻在阿尔罕布拉的土城墙上,表达出格拉那达举世无双的美丽。
同样的，宰加勒一眼就望见到那句从小被祖母教导过的歌词。真的是没有一点被破坏的痕迹，但那只是现在。可按照马赛纳司令官来时交代宰加勒特使的语气，若是数小时之后，城市里的摩尔叛匪仍负隅顽抗，城外数百门大炮即将发射，无情地摧毁城内一切建筑。这就是战争，即便是摄政王殿下也不能要求部下放弃轰击，用步兵的生命夺取一座完好城市。
宰加勒与哈曼特的会晤是在夏宫的一个小房间内进行，会谈只有真假两位“穆罕默德十二世苏丹”的嫡系后裔，那是宰加勒取出了一件饰物交给哈曼特。这件饰物便是穆罕默德十二世苏丹在发出摩尔人最后的太息之前，佩戴其手中的玉扳指，穆西亚王国王室的真正标志。
……
“抱歉，殿下，我只是想借用您先祖的号召力拯救我们的同胞。”哈曼特承认了宰加勒的真正王室身份。那是先知们告诫其教徒不得撒谎，即便是善意的谎言，作为一个狂热的宗教改革者，一个通过暴动而登上王位的苏丹王，哈曼特虽违反了先知诺言，但没有扼杀自己良心，他继续说道：“您的来意，我十分清楚，我会向所有人宣布事实的真相，并命令他们停止抵抗，无条件投降！”
“不，我的同胞！”宰加勒单手一摆，急忙解释道：“穆西亚王国早已不服存在，你既然自称穆罕默德十二世苏丹的嫡系后裔，那么请继续以他的身份，最后一次向你的臣民发布命令，而我只是一个学者，一个研究历史的普通学者罢了。你放心吧，我相信安德鲁亲王的亲口诺言，他将能保护摩尔人的宗教信仰与生活方式不受侵犯。”
……
30分钟以后，哈曼特最后一次发布政令，宣布接受安德鲁亲王特使的和谈条约，格拉那达城无条件投降。而本人以及最忠实的追随者，则在西法联军的严密看管下，相互扶植着一同走上穆罕默德十二世苏丹王曾在那个悲惨作别的高地，也就是“摩尔人最后的太息”，迎着绚丽的晚霞，向着东方穆斯林的圣地，行完最后一次祈祷之后，毫无眷恋地吞下隐藏在自己袖口中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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