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落难女雪上加霜 峰警长雪中送炭
层层乌云低低压在金州市上空,阵阵斜风卷着水珠,毫无顾忌地扑向大地。街道上,人车混行,川流不息。横穿马路的狂少浪女,背道而驰的醉汉疯婆一下子扰乱了交通秩序。下班急用午餐的人见缝插针地左右穿梭。身着警服的峰松一脸无奈,不得不推着自行车慢行在人行道上。几个肮脏的塑料袋儿被风吹得随地乱滚,忽地缠绕在峰松的自行车链条上。峰松两眼注视着纷乱的人群,高度的责任感促使他时时都在留心,处处也要警惕,以防小偷伺机作案、不法分子聚众闹事,扰乱社会治安。因此,对自行车链条中卷进的杂物毫无察觉,直到他推不动车子后,才发现渣滓作怪。他忙把自行车推到一边,蹲在地上,挽起袖子,用手指将缠绕在车子链条中的塑料碎片一点一点地抠出来,扔到垃圾箱内。这才擦擦满手的油污,又推着自行车向前走着。蓦然,他发现市急救中心大门前跪着一名少女,双手高高举起一个纸牌子。牌上几行字已被雨点打湿,隐约可见:“我名叫叶苦瓜,祖爷爷老八路为国捐躯,父亲在部队以身殉职,母亲病故。七十多岁的老志愿兵爷爷突发脑溢血,危在旦夕。各位叔叔!婶婶!哥哥!姐姐!捐点钱,救救爷爷!爷爷同我相依为命,我不能没有爷爷……”
峰松的心被震撼了,他不觉想起自己孤苦伶仃的童年,他从小姑娘身上仿佛看到妻子秋红椒青少年时代为自己筹集学费而沿街乞讨的情景。他至今还不知亲生父母在哪儿?也不知岳父、岳母尚在人世?他不忍心再看到父母双亡的小姑娘,革命先烈的遗孤流落街头,乞讨为生,便随手掏出两张百元面额的钞票递给小姑娘。叶苦瓜忙磕了三个响头:“谢谢警察叔叔!”
这时,女护士长覃宁突然赶过来赞叹道:“峰队长,您真是大好人!大家都能象你这样仗义疏财,老志愿兵就有救了。”
峰松忙问:“牛嫂,你好!老志愿兵在你们医院救治吗?”
“是呀,都住一个礼拜了,病人交的钱早都花完了,医院现在垫资着。”覃宁着急地说。
峰松又问:“病人大概需要多少医疗费?”
覃宁说:“加上做手术大概得三万元吧,下午三点前必须筹到,手术不能再拖了。叶苦瓜,你要另想法子,看你可怜,我给你出个主意,快去金烟公司,向名优企业家金天龙乞求去,只要他发了善心掉根头发,就够你爷爷治病了。”
峰松阻止道:“不行,他能见上金天龙吗?连大门都进不去。”
“金大牙是吃肉不吐骨头,小心上当。”一名围观群众说。
叶苦瓜不顾峰松的阻拦,立马站起来,甩袖擦干眼泪,飞也似地冲向路旁一辆出租车、一头扎进去,转眼就消失在车流中。
一栋豪华的七层办公大楼被高墙大铁门围在正中。大门口,两个彪形大汉的保安苍海熊、苍海狗来回走动着。一条大狼狗蹲在旁边,虎视眈眈。
叶苦瓜下了出租车,放大胆子朝金烟公司大门口走来。
“干什么?”苍海熊喝道。随即,大狼狗狂吠猛扑,几乎把铁链子挣断。
叶苦瓜吓得后退三步,鼓足勇气,大声道:“我找金天龙。”
“大胆!金总的大名是你随便乱叫的吗?”苍海狗喝斥着。
叶苦瓜情急智生,接着说:“我是他外甥女,来看看他。”
苍海熊拿起手机:“金总,大门口有个自称你外甥女的漂亮小姑娘找你。”
“还问啥呢?就让她进来吧。”
苍海熊马上改变了态度,对叶苦瓜和气地说:“那你快进去,上三楼金总办。”
金总办公室,富丽堂皇。满墙奖牌、锦旗,炫彩耀光。
金烟公司总裁金天龙神飞气扬地靠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品着茶,抽着烟。烟雾缭绕,形成一个个圆圈。金天龙仿佛看见一个个花环向他头顶飘来,不由发出一阵阵笑声。
气质高雅、眉清目秀的女助理林思春领着叶苦瓜进门。金天龙一瞧,眼睛都直了:“多清纯的小姑娘!一张白里透红的面容,象刚从蟠桃树上摘来的仙桃,连绒毛也没褪净,洁而无染;她那双忽闪忽眨,一偷眼一羞赧的神态,透露出一脸稚气和纯气;她那个红艳艳的嘴唇,一张开就象初开的喇叭花,鲜嫩欲滴,能咬出水来……”金天龙眼迷心荡地瞅着、想着,竟把林思春晾在一边,亲手倒了一杯果汁,非常殷勤地送到叶苦瓜面前。林思春见状,悄然离去。
叶苦瓜哪敢伸手接杯,忙双膝脆倒:“金总,您是大名人,大好人,快救救我爷爷吧,他患脑溢血在急救中心住院,需手术费三万元。你发发慈悲,借我三万元,我以后定会还你,做牛做马报答你。”
金天龙岂能把杯子再端回去,挥手照叶苦瓜的面前一摔,‘啪’的一声,果汁溅满叶苦瓜两腿。
“原来是借钱的,还冒充我外甥女,小丫头片子,竟敢蒙我!好大的胆子!滚!”金天龙故意提高嗓门,装出十分恼怒的样子,摆出一副大驾不可攀的架势,也为掩饰刚才的失态,挽回自己的面子,再给叶苦瓜来一个下马威,先发制人。
叶苦瓜涨红了脸,头快钻进裤裆,战战兢兢地苦苦哀求:“金总,你就原谅我吧,我不这样说能进门吗?你大人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
金天龙顿时乐了,又摆出一副慈祥的面孔,赞赏道:“嗬!你小小年纪,还挺会说话,会来事的,起来吧。”
叶苦瓜站起来,眼巴巴地望着金天龙,只见他五十开外年纪,大脸盘,宽额头,慈眉善目,一幅好人相。立时心中升起一线希望。
“快过来,坐到我身边,有话好说。”金天龙一下子和蔼起来。
转眼,叶苦瓜见他张嘴时露出两颗焦黄色的大牙,比小狗牙还长,又顿感毛骨悚然。她怯生生地走到双人沙发跟前,坐在金天龙身旁。金天龙一把紧紧握住叶苦瓜的小手,象慈父般地唠叨着:“别怕,既然你称我表舅,我就认下你这个小外甥女,叫啥名字?”
“我叫叶苦瓜。”叶苦瓜心里一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好名字!先苦后甜,看你嘴甜,笑得更甜。把我惹高兴了,别说三万,就是十万八万的任你花用。”金天龙花言巧语地说着,不觉地向叶苦瓜跟前挪了挪,恨不能把她抱在怀里。叶苦瓜下意识地往后移了移。金天龙又怕逼走了叶苦瓜,强压着熊熊燃烧的淫心,又扮演出一个长辈的身份,关切地问:“上学了吗?”
“我念初三。”叶苦瓜回答。
“都上初三啦?念得好!还没吃饭吧?饿了吧?”金天龙随即拿起电话:“准备两份饭菜端到我办公室。”
叶苦瓜乘机站起来,忙说:“不不不!我不饿,现在也没心情吃饭,我爷爷危在旦夕,医院还等着我交钱呢?”
“医院的事好说。”金天龙又拿起电话:“林思春,给急救中心打电话,叶苦瓜爷爷的住院费我全包了。”他放下电话,又冲叶苦瓜说:“这你放心了,有我一句话,谁敢不从!别那么性急,一会儿陪我吃个饭,换一身漂亮衣服,就留在我身边吧。”金天龙见叶苦瓜还愣在一边,忙上前又把她拉回沙发上,随手在叶苦瓜脸蛋上揑了一把:“你这朵小野花能攀上我这棵大树,是你的福份,多少女大学生想攀还攀不上呢?”
叶苦瓜心里怦怦直跳,猛地挣脱出他的手,站起来便说:“我先回医院看看。”
正说着,林思春把饭菜端进来。叶苦瓜:“我不饿,我回医院了。”说罢就走。
林思春忙拉住她,安慰道:“苦瓜,你别急,我已给医院打过招呼了。金总是个大好人,对你那么关照,又留你吃饭,你不给金总一个面子,这就是你不近人情了。”说着,她硬拉叶苦瓜坐下。“你不好意思,我陪你一块儿吃。”又忙给叶苦瓜送来筷子,既拿馍,又挟菜。见叶苦瓜终于吃开了,林思春借口拿馍出去了。
金天龙事先服用了一粒伟哥,又给叶苦瓜倒了一杯放了蒙药的红酒,递给叶苦瓜。
叶苦瓜摇摇头:“我不会喝酒。”
金天龙骗她说:“这是果汁,香甜可口,不信,你先尝尝。”叶苦瓜推辞不过便喝了一口。金天龙假惺惺地问:“好喝吧!”又端起酒杯:“苦瓜,咱对饮一杯,一口净。”
叶苦瓜喝完一杯红酒,吃了半块馍,只觉晕晕忽忽,放下筷子站起来:“金总,我吃好了。谢谢你的款待!我走啦。”便摇摇晃晃的朝外走去。金天龙急忙上前拦住她。
叶苦瓜眼前一黑,便昏倒在金天龙的怀里。金天龙兽性大发,呲出两颗大牙,露出狰狞的面目,急不可待地将叶苦瓜抱进套间大床上,一把撕掉叶苦瓜的胸罩和裤子。
昏昏欲睡的叶苦瓜被惊醒,猛然坐起身,忙用被单裹紧身子,缩到墙角,瑟瑟发抖,苦苦求饶:“干舅,你已收我为外甥女了,你放过我,我会象你的亲生女一样服侍你……”
金天龙色眼灼灼,不由分说,象一头野豹猛扑上去。叶苦瓜拼命反抗,连抓带咬:“流氓!强盗!救命!”
金天龙一时难以得逞,便拿出他多年练就的强暴绝招,强拉叶苦瓜俯卧,象一头公猪,趴在她的背部,一只手伸向前面,把叶苦瓜的嘴死死按在枕头上,迫使叶苦瓜完全丧失了反抗叫喊的能力。另一只手毫不懈怠地伸向后边去,胡抓乱摸……叶苦瓜撕心泣血地尖叫一声,便不省人事了。
市急救中心主任医师香红林正为昏迷不醒的老志愿兵犯愁着急,一见覃护士长便喊:“覃宁!快到病房找叶苦瓜签字办手续,马上进行手术,手术费以后再说。”
未等覃宁回话,峰松进门说:“香伯母,老志愿兵的手术费我来付。”
香红林诧异地问:“峰松,你认识叶苦瓜爷孙俩?”
峰松说:“不认识,正好碰上了,我不能见死不救嘛!”
覃宁禁不住说:“峰警官仗义疏财,真不愧是人民的好卫士!”
香红林接着说:“你和秋红椒商量好,这医药费不是个小数目,是这样,你拿一万,其余的我垫付。”
峰松又说:“伯母,你家经济状况够紧张的,秋白还没成家,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这钱是我从民政局和扶贫办争取过来的。”
香红林信以为真,便说:“那好,覃宁,快找叶苦瓜签字。”
覃宁忙说:“叶苦瓜到金烟公司借钱还未回来。”
峰松随即拿出三沓钞票,冲覃宁说:“这是我刚从银行取出来的,你清点一下,把钱先收好,我去金烟公司找叶瓜苦去。”
峰松赶到金烟公司西墙外,见一群人围观着一个昏倒在地,血流满面的女孩议论着:
“是跳楼自杀的。”
“肯定是金大牙逼的”。
“大伙儿瞧,金烟公司三楼窗户还大开着……”
峰松挤进人群一看,这不正是他要找的叶苦瓜姑娘吗?
他当即报了案。片刻,一辆警车飞奔而来。“大伙儿请让开!”说罢,峰松与刚来的刑警梅雪娇、高铁柱等迅速验伤,拍照。随后,峰松把叶苦
林思春在公司正接电话,见二位警官进门,忙迎上去招呼道:“警察同志来了,请坐!”
梅雪娇问:“金总在吗?”
林思春说:“金总出去啦。”
高铁柱直说:“那位姑娘为什么跳楼,你知道吗?”
林思春惊诧地说:“跳楼?谁跳楼?我刚从外边回来,一点也不了解情况。”
高铁柱又问:“你们公司其它人知道吗?”
正说着,几个职员赶过来说:“就是中午陪金总吃饭的那个姑娘。”
“怎么是她!”林思春惊呼,一种愧疚感油然而生。
“你认识她?”高铁柱问。
林思春说:“不认识。中午她向金总借钱时我接待过。”
梅雪娇又问其他人:“你们知道她是怎么跳楼的吗?”
“不知道。”职员回答。
一点一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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