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毒发


  “我要吃红豆糕”,阿璃坐在堆满金银珠宝的寝宫咆哮。

  侍婢一听连忙应声,“是的,娘娘”,对着阿璃倒走退出寝宫。

  见此阿璃眼角直抽,“站住,你这么走路是什么意思?”

  侍婢唯唯诺诺道,“奴婢不能拿后背对着娘娘”,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可没忘了上次给阿璃拿衣服时被阿璃从背后偷袭的事。

  阿璃撇撇嘴,真是个记仇的小丫头,“随你”,看着退出去的侍婢,阿璃郁闷之极,现在守着她的婢女全部都是一级戒备,弄得她根本没法跑路。

  看着满屋的宝物,阿璃更是挫败不已,青山君对她也算是极尽宠爱,不管她提出多么无礼的要求他都会做到,现在她的寝宫怕是可以抵得上国库了……

  不一会儿侍婢便取来了刚出炉的红豆糕,阿璃看着好吃的点心却已没有吃的心情,无力的趴在桌上数糕点。  

  “娰妃娘娘,陛下吩咐过了,谁都不许打扰皇后娘娘”,屋外的吵闹声让趴在桌上的阿璃不由精神一振,果然小三小四这种人物在哪里都碰得到,眼珠转悠,心中已有谋算。

  “喂,那个谁”,可怜的侍婢被阿璃呼来唤去惯了,一听便候到阿璃身边。

  阿璃轻咳道,“外面那女人吵得我心烦,你让她进来,还有,去泡壶花茶来。”

  侍婢领命而去,随后进来的女子却让阿璃看得愣神,如果撇去神韵不论,这女子的五官身形倒与她有五六分相似。

  娰妃在看到阿璃的瞬间也是一愣,但这一愣却伴着剜心之痛,前朝覆灭,后宫中现任青帝只独独留下了她,两朝荣宠,她可以说是辉煌到了顶点,可她唯一不明白为何陛下要将她的封号由宁妃改为娰妃,现在她却是明白了,娰者女似也,原来她只是个替代品。

  长久的沉默和娰妃脸上越来越阴沉的表情让阿璃有些不舒服,恰好此刻侍婢拿着花茶进来,于是阿璃托起茶盏悠悠开口道,“不知娰妃娘娘来此见本宫所为何事?”

  “臣妾只是听说皇上想要立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做皇后所以想来看看这玉坤宫里到底住的何方神圣”,娰妃盯着阿璃满眼不甘,不甘心自己到头来为他人做嫁衣,皇后的位置必须是她的。

  “既然已经看到了,娘娘就请回吧,本宫不送”,轻抿一口花茶欣赏着娰妃如同调色盘一般的脸。

  娰妃豁然起身之际,阿璃却将手中茶盏摔到她脚边,砰的一声瓷片碎裂,杯中花瓣卷曲地贴在娰妃的绣鞋上,娰妃愤怒抬头却见阿璃转头对着一旁的侍婢大喝。

  “你存心想着让我死是吧,明明知道我身中念奴娇的剧毒,一碰到血海棠就会毒发,你还弄这种花茶来,若是让某些有心人在里面掺了血海棠的花瓣,本宫岂不是命将休已?”阿璃对着侍婢一通大骂,眼角却时不时瞟向一旁若有所思的娰妃。

  侍婢惶恐,诺诺道,“可这茶不是娘娘……”

  “还敢顶嘴,还不给本宫滚出去,都出去,本宫只想一个人呆着”,将房中两人轰了出去,阿璃尽自困倒到大床上,既然她出不去那就让想见的人来见她,线已经放出去了,接下来就得看这个娰妃够不够聪明了……

  【御花园】

  娰妃扒弄着怀中宠物狗的绒毛,挑眉看了看面前不停擦汗的内侍总管,“总管大人拖着这么多落月进贡的珍宝去哪呢?”落月亡国后向庆国进贡已成平常之事。

  “老奴只是奉陛下之命送些小玩意儿给皇后娘娘玩赏”,内侍总管偷瞄向娰妃,这宫里的主子哪个不是人精,何况这娰妃也是极其受宠的,他老人家可得罪不起。

  “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总管大人还是快去吧,不然陛下怪罪下来可是不得了的”,说着佯装头晕起身,宠物狗一落地立马飞跑起来,“哎呀,本宫的宝贝,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抓住它?”

  娰妃的侍女为了抓狗在捧着托盘的内侍身边直打转,那样子狼狈之极,半晌一名侍女才抓住了小狗。

  内侍总管担心地检查了一番内侍们手中的托盘,见没有什么物件丢失才喘了口气,摸了摸胸口,向娰妃行礼道,“娘娘,老奴这就告退了。”

  娰妃抱着手中的小狗,眯眼看着走远的内侍们,“办得如何?”

  一旁的婢女点头道,“奴婢已将香囊混在了珍宝之中……”

  【玉坤宫】

  阿璃困得直打哈欠,看着又是一摞珍宝送来,不由叹气道:“总管大人劳烦您回禀陛下,他再这么送东西来,这玉坤宫中怕是只有那张大床是我的容身之地了”,再堆下去她还能站哪?

  闻言一众内侍都不由地掩唇轻笑,突然阿璃鼻头微动,望着内侍手中的托盘,眸光中带着一丝犀利。

  阿璃伸手拿起一只挂在血珊瑚上的香囊放在鼻尖轻嗅,果然立马有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心道,这娰妃动手倒是快,“啊……”痛苦的呻吟溢出嘴角,手中香囊颓然落地,捂着胸口的手变成爪状似乎要将自己的心脏挖出来一般。

  突然的变故吓坏了一旁的内侍,立马惊呼出声,“娘娘出事了快请御医。”

  青山君在寝殿来回踱步,看着床上满脸惨白,呓语连连的女子,心疼不已,“皇后到底生了什么病?”

  御医不住擦汗,瞳孔紧缩,颤抖道:“是……念奴娇。”

  青山君蹙眉,“那是什么?”

  御医吞了口口水,“是一种极为霸道的剧毒,平日寄居在中毒者体内一旦碰到血海棠就会毒发,看娘娘的症状,这应该不是她第一次发作了,之前有高人施针抑制了毒性所以此次发作后只是昏迷未做出自残的事。”

  “此毒可有解?”青山君眉眼间凝重之色更甚。

  “老朽不才无法解毒,只能开药让娘娘暂时沉睡,不过依针法而定,之前为娘娘施针的高人应该是邪医传人安慧禅师,他或许有法为娘娘解毒”,对于念奴娇这种毒御医也只是知道一点皮毛。

  “安慧?”青山君看了眼阿璃,又望了眼窗外的明月,心中犹疑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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