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同样是穿越,别人穿是穿,她穿也是穿。可唐九九万万没想到,她刚穿过来,就被人摔到床上去,摔到龇牙咧嘴,摔到口吐鲜血。为了明哲保身,为了能活着nen死作者,她就是装,也要装得大义凛然。
——序
***
青翊殿内,数盏烛火,灯火通明。
“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以为自己长得帅就逆天了么!”唐九九被重重摔下,小脸蛋皱成一团。
她不过是在恍惚间撞见了一抹桃花/春/色,而梦中女子正一件又一件的褪去身上衣物,衣衫在光影中,轻轻落地。结果,下一秒,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从背后暗算推了她一把。她还惊魂未定,就被梦里的男人给狠狠摔到床上去。
周身疼痛蔓延开来,小嘴都快咧到后耳根了。嘴角洋溢着一股浓浓的咸腥味,有点痒痒的。手背自然而然地往嘴角蹭了蹭,“妈啊,你是要摔出人命啊!”
“怜香惜玉?”男子冷冷一笑,弯身俯下,两手支在她身体两侧,“你三更半夜来本君寝殿内,宽衣解带的,打算魅惑本君,现在又反过来说本君不懂得怜香惜玉,唐九九,你这演的又是哪一出戏。”
“什么戏?”唐九九这才疼痛中反应过来,目光慌乱地扫过身上,双手颤抖的摸了摸脸庞,这触觉——“啊!”
她两手推开他,慌乱的抓过一旁锦被,覆在上身,几朵绯红的羞赧飞上两颊。思绪在脑子里飞快盘绕——
不不不,她刚才明明是在偷窥,不,是旁观,旁观梦里正快上演的干/柴/烈/火。她只是一个默默搬来小板凳,静静打酱油的好孩纸,是一个专心致志于演好春/梦‘路人甲’的敬业龙套。
难道是因为她惊叹梦中男主太帅了,所以羡慕嫉妒恨占上风,潜意识成功涮掉女主,自己顶上?
哇,不会吧!她可是一个特别纯(zhuang)洁(b)清(mian)白(fei)的祖国花骨朵儿!属于还没绽放的那种。怎么能这么直接?!
“你这是欲擒故纵吗?”迷人的凤眼微挑,端详着她这张古怪异常的小脸蛋。
不过这梦中男人真是生得好看。唐九九心里悄悄感慨着。她抬手伸向他的面庞,完全无视他的问题。
祁夜只觉一阵暖意覆上脸颊,他直视她的眸,却参不透她清眸底藏匿着什么情愫。“你,是在对本君调/情吗?”
然而,话音方落,那原带着戏虐的凤眼,霎时蒙上一层暗沉的灰色调,剑眉紧拧,脸上乌云密布。
‘啪、啪——’
“你不是来梦里碰瓷的吧?”唐九九歪着脑袋,星目发光。天上很少掉馅饼,更何况,还掉一个大帅哥?她表示很怀疑。
她那修长的五指,一下又一下地拍落在他脸颊上。
可她还没拍几下,手腕上只觉一阵撕裂疼痛,“啊,疼!你放开我!”
“你也觉得疼。”祁夜松开她,“唐九九,不要妄想在本君面前耍什么小把戏。”
可唐九九却不解地抚摸手腕。梦里还能感觉到痛楚?
祁夜冷冷的打量着她忽青忽白的小脸——这已明显恢复了气色的模样,与刚才断了气没了脉搏的苍白样,不知为何,有种说不上来的异样。就连那时不时变换的眼神,也让他倍感陌生。
估计这只是她在他面前耍小心思罢了。想着,祁夜便倾身上前,既然她来求他,而他允了她,那么,接下来的活儿自然要继续。
他一手掀开她掩在胸前的遮物,一手握住她的后脑勺,倾上前一吻,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锦床上。
“等,”唐九九未料到他会有如此举动,吓得一手抵在他胸前,“等等!”
“等?”他顿了下身,阴鸷的冷眸微眯,直视她的仓皇,如同打量着自己掌控中的猎物般。“本君不过是遂你意。”
说着,他便弯弓下身子,一记狠吻就已然印在那柔软的双唇上。那深邃瞳眸如黑玉般闪烁着幽幽光芒。
“唔——”
突如其来的湿润,让唐九九惊愕得瞪圆了杏眼,舌尖上那生疏而又火热的挑/逗,让她原本绕成一团团的混乱消失殆尽,余留一片空白。
那狂肆的俘虏,一遍又一遍的挑起那青涩馥郁,原本只是蜻蜓点水的试探,却在她羞赧的迷魅中,一发不可收拾地沉沦。
她,只有一件淡黄肚兜裹住,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锁骨,胸脯因急促呼吸而起伏,裙幅熠熠如雪月光华流泻。诱人面庞,娇艳欲滴,烛火摇曳中更添一份细腻,三千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琯起,如错落尘世间的仙子。
半晌,当指腹不由自主地顺着锁骨的脉络,滑过时,那阵寒冷的触碰才让唐九九从空白中惊醒,看着这全然零距离的脸,动作比思绪来得快,一个条件反射,左手才推开,右手就挥上来。
‘啪!’
“你你你,你居然强上?!”唐九九赶紧抓过被他扯掉的被子,迅速地将自己裹成一团,急急从床上跳落。然而,双脚发软,一个重心不稳,她便径直往地上摔去。
“唐、九、九。”
脸颊上一阵疼痛,祁夜冷峻的轮廓绷紧,微舔嘴角,舌尖满是咸腥味。霎那间,冰寒地目光中,卷起了漫天的狂风暴雪,铺天盖地而来,手心中黑气迅速凝聚,低沉声音中尽是阴暗。
他,今夜,被她扇了两次。她是在戏弄自己吗?
“大兄弟,你,你不能硬来!”唐九九勉强撑起身子,心乱如麻。
“莫不是你忘了,本君与你有婚约在身,莫不是你相求,本君何须碰你。”
“什么?”她抓紧胸前被子,难以置信,“还有婚约啊?”
“唐九九,你真当本君这寝殿,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你真以为,本君识不破你的把戏?”
“把戏?……”唐九九见他幽幽起身,戒备万分地盯着他。他,真强来?他真要强来啊!
唐九九拽皱锦被,她必须想办法!“等,等下,你刚不是说,是我主动献/身么?既然是我主动的,那没道理让你先动手呀,你说对不?所以,你应该配合我。”
“配合?”鬓如刀裁,满脸阴沉。
“首先,我说什么,你照做什么。”她说得煞有其事。
可瞅他那森寒样儿,唐九九灵机一动,冲他抛了个媚/眼,“难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我就是跑,也跑不出你的手掌心啊!你相信我,这是小情/趣,保证你欢喜。”
祁夜见她故意装出来的羞答答,不禁来了兴趣,想一探这把戏的究竟,“本君再信你一次。”
唐九九见得逞,会心一笑,“嗯,第一,你先转身,走到床上,躺好。”
说着,她见到祁夜已躺下。于是,她便面朝他,趁她不注意,一点点往后挪动。
“第二,闭上眼睛,等我慢慢过来……对,就是这样,特别乖,有没有感觉到我正一步步走过来呢……”唐九九念道,回头瞅见即将到达的大门,一顿欣喜,撒丫子就想跑。“没有的话,不打紧,你要想象一下,用心感受……就像做梦……”
好歹她当年混过短跑,拿过冠军,怎么可能真跑不出他手掌心。
然而——
“你?!”她震了个惊,第一反应竟是,他怎么跑得比她还快?
祁夜紧紧抓住她的臂膀,“本君完全没感觉到你要过来,反而,觉得你是要去哪儿。”
她今夜所作所为,竟有些耐他寻味。他想看看,接下来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呵,呵,是这样的,我突然尿急,尿急。”
“寝殿内自有解决的地方。莫非,你是想本君帮你?”
“……”唐九九干笑着,试图挣脱开他的钳制,却徒劳无功。“你太客气了,自己来就行,自己来。”
***
“阿弥陀佛,如来佛祖啊,耶稣啊,天上各路神仙啊,麻烦各位好心搭救搭救一下!”晚来一步,她可就清白不保啊。该拍大腿的拍了,该掐的肉都掐了,她该疼的都疼了,可丝毫没有要从梦里想来的迹象。
总不会,这不是梦吧!
这一念头刚闪过,唐九九就被吓得不清了。她突然记起自己在医院病床上昏睡的前一刻,隐约听见医生宣告放弃治疗,可当她再有意识时,自己已然身处于这个古色古香的殿堂内了。而殿内,一抹婀娜身姿正立在一男子面前,宽衣解带。
她初初以为不过是春梦,可那女子居然紧接着就吐血倒地了,本以为好戏还没上演完就杯具完结了。可谁知道,现在——
一挑昏黄的灯火在微风中摇曳,她那色彩斑斓的小脸蛋,在暗淡的烛影中,一抽一搐。
“唐九九,你是打算一直赖在本君的如厕桶上么。”
冷厉之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祁夜立在屏风后,听着伊人碎碎念。这女人,自刚才醒来,就各种不对劲。只是,为何她刚才已停止的脉搏却又重新跳动,明明,他探出她服了剧毒,毒发身亡……原先他还以为她是要栽赃陷害自己,可当下,又不似一回事。
而且,醒来之后,与醒来之前,就像换了个人。言行举止,完全不一样。难道是一开始,他没看穿她的伎俩?
唐九九究竟想做甚?难道她是在借口做梦?
“便秘!”
语毕,贝齿深陷下唇,她双手捂脸,如果这真的不是梦,她该如何破。这身体的原主人是哪门子心思,居然跑到人家寝殿里来脱衣服啊,不都说古代的人很矜持吗,怎么就让她碰上如此开放的。而且,看那男人,也不是随便三两句话就能搪塞过去的。
想起他那架势,唐九九不忍头皮一阵发麻。她刚才还以为是在做梦,才口无忌惮——
她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晕自己!
然而,唐九九不知,她的便秘回答却让屏风后的人儿,嘴角一抽。“若你殿内缺少如厕桶,本君可命人赏你几个。”
谁要你家的破桶,现代要蹲的,要坐的,要各种花样的多了去。唐九九鄙夷地睨了眼屏风,紧接着又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压根不理会他那话里的讽刺。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赖在这个马桶上,长长久久。
然而,眼前,出现的这双锦鞋是什么鬼——
心里一咯噔,唐九九沿着鞋子往上,直到碰上那双漆黑得如黑洞般的眸。只见他勾起的唇角是一渠深深的邪魅与冷寂,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儿。
“你,你要干什么?”唐九九心有余悸的抓住衣襟,这男人已经变/态到这种地步了吗,连别人上个厕所都迫不及待吗?!
“本君见你不答应,以为你是晕了,便进来瞧瞧。”那眼角似笑非笑。
“我,我在使劲,你看,嗯——”本就皱紧的眉,陷得更深了。“嗯……”
“看来你如厕,是不用掀桶盖的。”
“呃?!”糟了,她都忘了这茬!巧眸一转,一丝狡黠飞速闪过眸底,“我,我这人上厕所有个习惯,需要提前酝酿酝酿。而且,这是你的地盘,我怕你突然闯进来,就像现在这样,突然出现,我没有心理准备。你想想,如果恰好我上到一半,被你突然一吓,吓得憋回去了,那怎么办!”
“哦,是吗?”他走近她,俯身看她。
唐九九这才清楚看到,这张俊酷的男人面庞。那剑飞浓眉,鼻梁高挺,精致的轮廓描摹着一股沉稳内敛的英气。如此帅气的男人,搁到现代,也属于百闻不如一见的类型啊,也难怪梦里的自己会这么主动。
“对。”竟有些心虚,虚得涨红了脸,她低垂下头,“还有,你能不能先出去,你在这里,我完全拉不出来。”
“好,本君等你。”
临走前,祁夜见她仍死死握住衣襟领口,嘴角笑意更深了。可他并未料到,当前脚一离开,她便站起身,面对如厕桶怔怔发呆。而不到一会功夫时间,只见她蹲下身,两手抱住桶,深深吸了几口大气,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情,心底默然,不成功,便成仁。
然后,毅然决然抬起桶……
噗通一声!
***
隔天,宫里便谣言漫天飞开,传说,凤族公主昨夜在太子寝殿里遭遇了不幸——
嗯,特别不幸!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昨夜,用一桶秽物把那凤族公主从头淋到脚……”
“哎,别提了,那臭气熏天,弥漫了整个寝殿,可谓十里飘臭,久久不散。今日,都没几个宫人敢去太子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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