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戏弄
“无惨大人，宴桃前来复命。”得到允许，宴桃打开窗子。垂眸单膝跪地。
“绯村已被击杀。”
无惨没有在原地等她，而是回了家。累不在，房间里只有无惨一人。此刻他面前摆着一盘西洋棋，正聚精会神地研究面前的棋盘。
他闻言应了一声，摩挲着指尖下的兵棋。昂贵的棋子被打磨得十分光滑，触感坚硬又圆润。他缓缓移动完手中的棋子，才沉声道：“做的不错。”
“是。”宴桃只更垂下头，掩住眼中的情绪。
一室寂静。
无惨自顾自地与自己对弈，宴桃只好安静地跪在原地当个室内摆件。
隔了许久，无惨又移动了几次棋子，开口说：“你心中会有疑问吧，为什么我会突然想杀了他。”
他没想真得到宴桃的回应，自己接着说：“只有一个原因，他令我感到非常不愉快，又对我没有任何价值。”
“你善于发现事物的价值，但只是发现还远远不够，还要会衡量事物的价值。”
无惨用手中的白子吃掉对面的黑子，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轻微的咔嗒声。被吃掉的黑子栽倒着，被无惨随意地扫下棋盘。
“一件事物究竟该不该存在的价值。”
“如果一件事物的弊端要大于它的价值，那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而凌驾于人类之上的鬼，则拥有这个判断的权利。”
无惨将注意力从棋盘上移开，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你说呢？”
宴桃应道：“是，无惨大人的话全部都是正确的。”
无惨似乎被愉悦到了，他勾起唇角，“很好。”
“我的意志是绝对的，我所说的正确就是正确。你是个聪明的鬼，我相信你一定会永远做出正确的选择，无论是什么事。”
宴桃更加垂下头，发丝滑落，露出有些苍白的脖颈，“是。”
“退下吧。”
“遵命。”
宴桃离开了，无惨继续下着未完的棋局。
他将一直护着王棋的后棋移动，迅速吞掉对面的黑子。棋局一下子由旗鼓相当变成黑子颓势。
兵败如山倒，黑子瞬间没了再战之力。
看到这意料中的一幕，无惨愉悦地眯起梅红色的眸子，他温柔摩挲着手下的后棋，自言自语道：“去吧，成为我的利刃。”
……
宴桃离开后马不停蹄地去完成自己的诺言，将御守送给绯村夫人。
即使不知道绯村家的具体位置也很好找到，能与无惨结识的一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东京的有钱人都住在富人区，即使是一家一家找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没多久宴桃就确定了正确位置，她随意翻了翻这家中的书籍，上面签着绯村佑的名字，就是这家了吧。
她循着人类血肉的味道找到他夫人的房间，正如绯村佑所说的那样，一个女人独自躺在床上睡着，她微皱着眉，似乎因病痛而睡不安稳。
女人有一副柔和的好相貌，隐忍着痛苦的神情未损她的容貌，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弱之情。
若是她醒来，一定会是大和抚子那样温柔的女性吧。看着她，宴桃不免又生起了几分愧疚之情。
离得近了，宴桃才闻到从女人身上传来的似有似无的难闻味道，原本打算放下御守就直接离开的宴桃停顿了下，想了想，她凑近了女人仔细嗅闻。
这股味道，似乎是从头上传来的，好像是什么东西坏了的味道？
宴桃皱着眉，努力回想着相似的味道。
有点像
宴桃灵机一动，有了！有点像放在冰箱里然后被遗忘了，最后坏了的鸭血块的味道！
没错！就是这个味！
宴桃又有点卡壳，为什么头上会传来坏了的鸭血块的味道？难不成有血液在脑袋里坏掉了？
不得不说这个猜测十分靠谱，她想起来绯村夫人是生病了的，难道就是这个病？
宴桃思索了片刻，长出指甲轻轻划伤自己，一滴血液滴在绯村夫人的脸上迅速没入她的皮肤。
因成功进入她的身体，宴桃调动她的血液，也得以看到绯村夫人的体内情况。只见她脑中有块指甲盖大小的瘀血，正散发着股股腐味，旁边的血肉组织也有些薄弱。
这是摔伤了？又或是受到了重击？
不是医生的宴桃有些猜不到，也不再想。她直接发动血鬼术吞噬，将瘀血与周围不好的细胞全部吞掉。
没了罪魁祸首，绯村夫人的脸色似乎好了一些，眉毛也慢慢地舒展开了。
宴桃静静地看了许久绯村夫人的睡颜，黑暗的环境里，她的脸色也有些晦暗不明。
就当我的赎罪吧。
她叹了一口气，从背包拿出了那份御守，放到床头柜上。御守沾上了血渍，怎么看都有些不妥。她正想要发动血鬼术吞掉上面的血渍，突然动作微顿。
这个御守，是绯村佑求来保佑他夫人健康的。她的目光又移到绯村夫人的脸上，因这个御守，她来到了这里，而绯村夫人也当真得到了健康，只有许愿人付出了生命。
这算什么啊
那庙里供奉的是邪神吗？
愿望会以最扭曲的方式实现吗？
哈，别开玩笑了。
宴桃感到好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命运的捉弄吗？
她轻嗤一声，将沾了血的御守直接放在了桌子上，转身离开了。
怎样都无所谓了，那时候我许的愿，神明大人您就当听个响算了，我的愿望由我自己来亲自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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