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一定会来
一夜雨未停,屋外鬼叫一样的风张牙舞爪的拍着屋子。
南野什么时候走的温栀也不清楚,只知道身旁的橙香渐渐散去,温栀才知道他走了。
清晨。天蒙蒙灰,没有一丝亮光,早上七八点像五点的样子。伴随着小雨滴,丝丝凉风有些刺骨。
那一片被摧毁的花田狼狈不堪,花季未到,花先祭。
“阿栀”
清朗的男声。
温栀回头,双眼微肿。是阿泽灿烂的笑容。
他身边还有易林,腼腆温柔的欧湘,手里提着篮子。
“这是?”她沙哑的嗓音,柔的像风。
欧湘挽着她的手臂,温柔又坚定的说:“阿栀,不要再伤心了,我们帮你种花”
“没错,再种便是”,易林拍着胸膛,爽朗粗犷。
温栀露出一抹笑,感激又感动。
“行了”
阿泽拍拍她的肩膀,炽热的目光,温暖又坚定:“温栀,你永远是骄傲优雅的玫瑰,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将你打倒”
他温暖的声音,暖入温栀的心。
“谢谢”
这一刻雨似乎不可怕了,乌云是永远遮不住太阳的炙热,被燃烧的只有黑暗。
重新拾起的信心宛若新生,雨停了,乌云散去,温暖的光照少年的翅膀上,飞的更高。
阿泽他们一整天都忙在花田,将没有被雨破坏的花都拿到街市上卖。播下新的花种,期待花开时各位都还在。
安稳的日子从来就没有降临在温栀身上,连最后的安稳都是奢侈。
忙碌在花田中的温栀接到医院的电话,躺在病床上的姥姥昂贵的医药费。温栀一怔,手机滑落。
“怎么了阿栀?”
阿泽眼尖瞥到她表情不对劲,弯腰拾起手机看见上面医院的通话记录。
“你姥姥怎么了?医生说什么了”
温栀神色慌张,半晌才开口:“没事”
她又笑笑。阿泽双手叉腰:“你不要瞒着我们,女人说没事就一定是有事”
阿泽与她对视着,温栀躲闪着他的目光,欲言又止:“姥姥医药费有点贵,哎”
温栀咬着唇,声音小的听不清。
阿泽摸摸她的脑袋,笑容暖暖:“别担心,哥哥可是租二代”
温栀嘀咕一声:“猪二代”
“不用了,现在我身上还有钱”
温栀要强的道,眸光流转坚定不移。
“行吧,需要再跟我说”阿泽笑笑,风撩起他额角的发丝,一片显眼疤痕看着恐怖。
温栀让他低下头,她轻轻的掀起他的头发:“怎么弄的,这么多疤痕,难怪你从不将头发吹上去”
“这是一个男人的特征,你不懂”,阿泽笑笑。
温栀撇撇嘴,真是自恋。当她转过身时,阿泽的笑慢慢消失,眼眸里尽是悲伤。
-
医院。
下午,温栀跟着易林上了南古街。她去了医院,交费时,医生却说:“已经交过了,暂时费用够,不够了再交”
温栀一头雾水:“我没交过,您看看是不是搞错了”
温栀笑笑。
医生低头看看本子上的签名:“温栀是吧”
温栀点头。医生又道:“那就对了,昨晚交了五万”
医生走后,温栀苦思冥想的到底是谁,突然她想到了某个男人。
温栀拿着手机,犹豫不决的按下了某个号码。
一会,耳边传来一阵清冽的男声:“温栀?怎么了?”
叫她的名字叫的那么好听。
温栀顿了许久才道:“姥姥的医药费是你交的?”
对方沉默了会:“是”
温栀:“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会还你”
“随你”,对方的声音似乎很疲惫,温栀连说下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两人都没有挂电话,还在等着下一句话。
许久,温栀想要挂下电话时,南野出声:“你在医院?”
温栀:“嗯”
“等我一下”
温栀正想问时,电话被挂了,她嘟哝了几句,老实的在门口等。
等了几分钟,温栀实在无聊,无意间看到花姥姥曾经的店铺已经被搬空,鲜花被丢弃在垃圾桶旁。
温栀走去,轻轻拾起花枝掸去灰尘。离去时被一个男人挡着去路。
温栀礼貌道:“麻烦让一下,谢谢”
男人还是没有要让的意思,温栀抬起眼眸平静的看着他。只见男人露出一抹笑,猥琐的笑容。
“眼睛挺好看的,就是犀利了点”男人当着温栀的面对她评头论足。
温栀不语,侧身离去,男人一脚踩住她的裙摆,眼神得意挑衅着笑,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姿态。
温栀轻笑一声,怀里抱着花枝,眼眸注视着那只恶心的腿。
缓缓吐出几字“真是恶心”
男人被气的脸色发红,扯下一片纱裙,拿在手里耀武扬威。
温栀不屑一笑,裙摆被撕下一片布料,露出她笔直白皙的双腿。
温栀微眯冷眸,没等她开口,男人被一拳打倒在地。南野面无表情手里发狠,一拳一拳的下去。
南野起身拍拍灰尘,淡淡道:“南江城容是不允许垃圾出现”
又对旁边站如松的阿真道:“让易林收拾,留条命便是”
男人才开始跪地求饶,被揍的脸肿如猪头,随后又道:“南野少爷,可别忘了南江城也有江氏一份……,你娶的注定是江氏小姐,可别为了外面的野花得罪了江氏,呵呵呵”
阿真上去补了几拳,男人呜咽几声倒地。
南野冷着眸子,声音此刻清冽,宛如修罗:“直接送去江氏门口”
“是”,阿真回到,指挥着手下将人抬上车。
温栀愣愣的抱着花枝,双腿暴露在空气中。南野皱眉脱下披风外套,套在她身上,披风外套长到她的脚踝。
温栀从包里翻出一张卡,看了几眼,递到南野面前:“谢谢,这是医药费还你”
南野双手插兜,迟迟没有接过。温栀将卡塞到他手里。
一支娇艳似血的玫瑰静静躺在地上,南野弯身拾起,拂去尘埃,淡淡道:“花掉了”
他将玫瑰递给温栀,她接过。南野又道:“让你在门口等,为什么跑这边来”
温栀轻轻扯起一抹笑,打趣道:“让你来收拾垃圾”
“万一我没有来呢”,南野深邃的眸子与她对视。
“那我自己也可以收拾”,温栀笑笑,其实心里想说的是“你一定会来”
-
两人漫步在下午的街道,长发轻挽,身着纱裙的少女捧着一束含苞待放的花枝。高大俊朗的少年走在身旁,左耳的红钻在夕阳下柔和了几分。
云朵偷喝了酒,却怪夕阳睡昏了头。
走在桥上,温栀停下来靠在桥栏上,欣赏雨过天晴,鱼鳞般的云片。风吹来,少年身上的橙香更是好闻。
“你,找我什么事”
温栀清澈的凤眸凝视着他的侧颜,左耳下的红钻闪花了她的眼。
“我怀疑花姥姥跟境外之人有关联,或许是身上有什么秘密能影响到境外之人,才被袭击,对方的目的可能想要灭口”
温栀一怔,心里忐忑不安:“能查到是如何跟境外之人联系的吗,或者是姥姥跟境外之人有什么关系?”
“还在查”,南野剑眉微皱,抿着薄唇。
温栀轻轻叹了口气,望着天:“与姥姥相处的这些时间,姥姥她绝不会跟境外之人同流合污的,南野”
“我相信”
温栀沉思了片刻:“南野,你能不能查查姥姥有几个子女?”
“查过,一个女儿,十七岁就离家现在都没音讯”
南野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一个女儿就是温栀她妈妈。
这下两人都没有说话,装着不一样的心思看的风景也不同。
如今只能祈祷花姥姥早日醒来,谜团就解了,温栀也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她想知道自己是有多灾父母才弃她。
桥边一个大爷拉着三轮车,车上插满红色晶莹的糖葫芦,很是诱人。
温栀的目光一直在糖葫芦上,南野轻笑一声,追上大爷买了几串糖葫芦。
“给”
温栀惶恐,接过糖葫芦,轻声道了声谢。
可是怀里抱着花枝,拿着糖葫芦怎么吃?
南野拿过花枝,握在手中,显得这束格外小。
吃完一串糖葫芦,她嘴角残留着红色糖渍。
“别动”,南野低声说,拿出纸巾轻轻擦拭。
温栀推开,清澈的眸子望着他,被红糖染红的娇唇。
“我们这是算什么?”,温栀轻柔的声音打破暧昧的气氛。
南野一愣,眼眸躲闪着,将纸巾递给她:“擦一下”
温栀没接,坚定的目光停在他身上:“你没回答我”
南野沉默了会,正要开口时,接了个电话。肉眼可见南野脸上的表情变化,阴沉的犹如昨日乌云蔽天。
一会儿,通话结束。南野皱着眉头,将手机塞进了口袋。
转头却眉眼舒展开来,声音很温柔:“我有点事,送你回去”
温栀没再问他,咬咬唇看了他一眼,坐在车上静静的一言不发。
傍晚。一个小时的车程,月亮渐渐出现。
月光落在温栀的侧脸上,她的眼睛看向窗外,怀中抱着花枝还有几串糖葫芦。
不久,车缓缓的停止。
温栀坐在副驾驶位置,安全带紧紧的卡住,她扯了半天都不松。南野勾着唇角,慢慢靠近她,手指扣动安全带弹出。
此时温栀真想一头钻进车底,她现在脸肯定很红吧,这样南野会不会以为她欲擒故纵?
“我先走了”,她垂着目光不敢去看他,清晰的感觉到脸颊处有些发烫。
南野扣住她的肩膀,深邃的眸子似乎将她看穿。温栀抬起眼眸闯入他的眼底。
南野扣住她的后脑勺,温柔的敷上她的唇瓣,清冽淡雅的橙香包围着她的全身,她快要沦陷。
他停下,眸里很是不舍,声音缱绻绵长:“温栀,等我处理好一切,我的答案就是你想要的”
他笑的温柔抚摸着她的发丝。温栀木然的点点头,心都随着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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