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回去前,谢墨给二伯家拍了电报,谢有才两口子一听消息,欢喜地在家转圈圈,谢大山久病的脸色,看起来也有了起色。谢有才觉得谢墨还算有良心,以后发达了也不会忘了他们,大学生呢,再差也能分配到一个铁饭碗,何况她还是清大,以后指不定能做大官呢!
潘春花则是忙着把原先谢艳的屋子收拾出来,好给谢墨住,总不能让人回来,还住那破屋子啊,再说,要她真不招待,这后坎沟,有的是人想招待她呢,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己,再说,她也是真心喜欢谢墨那丫头,聪明、懂事、做事利索,再加上又是大学生,前途无量呢!
要不说他们是两口子呢,潘春花和谢有才,那真是该死的默契,都觉得谢墨必成大器,不能怠慢了。不仅如此,潘春花还特别留意着妯娌陈金花,怕她趁机作怪,惹得老爷子不快。也不知那陈金花是什么托生的,跟沾了瘟疫一样,来一次谢大山病情就加重一点,索性后面就不让他们来了。
照潘春花看来,就算请他们来,他们也没空,不知道最近在搞啥,天天去王支书家门口坐着闹,说要开什么介绍信,偏偏王支书又死活不给开,不晓得是中了什么邪哟。村里都说,谢有田两口子用了黑心钱,把脑子赊给别人了。
谢有才一家眼巴巴盼着的谢墨,此时正坐在火车上,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她敲打着发酸的腰,傅卫国则是去买了饭,还捎带着冉灵的份。
这一路上,冉灵对傅卫国的看法,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先是他的谈吐,他原先以为傅卫国是个木讷的老实人,没想到,讲起话来,还挺有见识,有些话头,让考上大学的她都接不住,而且人也热心,待人十分有礼有节,尤其是对谢墨,那是恨不得放在心尖尖上,随时放了的眼睛在她身上,渴了、饿了,啥都给准备好,谢墨也乐得让他照顾。
冉灵一路啃了三天狗粮,整个人都酸了,这就是爱情吗?搞得她也想谈对象了!好不容易挨到下车,冉灵跟谢墨方向不同,一出站,就分头走。火车站离后坎沟还有一天车程,先坐大巴去县城,再走路回村。
一天折腾下来,二人到县城天快黑了,得加紧赶路,他们的运气不算太坏,路上碰到了回村的拖拉机,驾车的跟傅卫国还认识,蹭着搭了个便车。拖拉机的车厢挺高,谢墨站在下面瞧不见里面的情况,上去后才发现,里面还坐着一个人,这人她也认识,郝守信。
傅卫国在首长家见过郝守信,很是诧异:“郝同志,你怎么在这里?”
“来办点私事。”郝守信望了一眼谢墨。
谢墨朝他点点头,猜想他应该是为了他堂妹而来,说起来,都是一个村子的,还不知道他堂妹是谁呢?算了,问了干嘛?他跟向豪庭是发小,他把向豪庭拒绝了,跟他发小关系搞那么好干嘛?这样一想,叫了一声学长,就没再吭声。
察觉到两人认识,傅卫国起了警觉,好好地首长侄子,来这种穷乡僻壤干嘛?该不会是为了他对象来的吧!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傅卫国浑身神经紧绷,脑子飞速运转,要想搞清楚敌人的真实目的,就得把敌人放在身边。傅卫国想了想,问他:“有住的地方吗?”
郝守信摇头,他不可能直接去找谢家,他要暗查,等到了村里,找支书说明一下情况,应该不愁没住的地方。
“住我家吧,我家住得下。”傅卫国提议,住我家,让我看看你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郝守信想了想,点头答应,傅卫国他见过一面,又知道他是救过二伯命的人,应该信得过。再说有他这个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在,可能查起来会更顺利。
这次来这里,郝守信没跟郝升明两口子商量,只是跟家里说了下他的疑点,身为京城市公安局的一把手,一下就听出了点猫腻,再加上儿子有敢于质疑的精神,他当然要鼓励了,便让他来瞧一瞧,就算是误判,也图个安心。
到后坎沟也是八点了,夏日的夕阳还未完全跌落下去,就着微光,谢墨看到村子没啥变化,可看在她眼里,觉得小了许多,一眼就能望到坡坡坎坎上所有的房子,先前看了二十年没觉得,出去一趟,回来感觉变化好大,这就是传说中的打开眼界吗?
傅卫国见她发愣,捏了捏她的手:“直接去二伯家?”
“嗯,先去看看爷爷。”谢墨平复了心情。
小路上,时不时有出来纳凉的村民,瞧见她,跟见了贵人似的,和善地很,一路招呼着,不停地问她吃了没、喝了没,要不上他们家去坐坐?还好奇地打听着他们身边的俊秀男子。
郝守信奇怪,为啥不先回自己家?要去二伯家?但这是人家的私事,他不好开口问,傅卫国领着他把谢墨送到谢有才家不远的地方,让她过去,再又领着郝守信回自己家。
谢墨还远远的,陈家那狗又叫得起劲,谢有才两口子出来看,张翠怀里抱着个小婴儿,借着月色,瞧着谢墨,只是瞧着,呵斥自家看门狗安静,她在年初又生了个儿子,心里有了寄托,再加上谢有才家和他们陈家又攀上姻亲,对谢墨的恨意,慢慢就淡了。
“哎呀,是墨丫头吗?”谢有才远远地问。
“是我,二伯。”谢墨脆生生地回。
不远处发出一束光,谢有才拿了手电筒接她,绕到她身后:“你走前面,我给你照亮。”
“咋不来个信儿呢,我好去接你。”谢有才估摸着她要明天才到,没想到提前了一天,有些责备她:“晚了就在招待所住一晚,大黑天的,一个姑娘赶路多不安全啊。”
感受到了二伯的关心:“二伯,傅家的傅卫国跟我一起的,有他在,肯定没事的,他送我到路口才回去。”
既然有傅家老三在,谢有才也没在多说,傅老三的品性他信得过,在加上又是部队出身,跟他一路,能有什么危险?
没多大功夫,两人就到了屋,潘春花瞧着大半年不见的谢墨,拉着她上下打量,见她气色不错,皮肤更加白净,穿得也干净整洁,就知道在京城没受啥委屈。
谢大山吃了药,才睡下,就没去喊醒他。
“二婶,这是给您的,二叔这是给您的。”谢墨从背包里拿出大包小包的,分别递给他俩,谢墨给潘春花送了一套护肤品,京城国营商店买的,西南这边还没流行起来,给谢有才买的则是一双锃亮的皮鞋,材质一般,但胜在款式时髦,带一点尖头设计,穿着很显气质。
另外一些保健品像山药粉、麦乳精这些的,都是给谢大山准备的,她还给谢艳准备了两套小孩子穿的衣服,也都拿了出来。这些东西一共花了四十多块钱,谢墨也不觉得心疼,倒不是打肿脸充胖子,这是该花且必须花的。
“哎呀!你这丫头,买这么些东西干嘛!你还有钱吃饭吗?”潘春花要把东西塞回去:“你赶紧拿回去退了,你还在上学,哪有什么钱!二叔和二婶不需要你买这些,我们自己有钱买。”
“二叔,二婶,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没多少钱,我拿了奖学金,留够了生活费的。”谢墨说得真诚,既然买了,就是真心实意要送的:“而且这些东西,不能退了,您不用,那也只好扔了。”
“你这丫头!”潘春花赶紧把护肤品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嘴上说她乱花钱,心里还是喜滋滋的。
谢有才也把皮鞋穿上脚,正正好合适,这皮鞋,是后坎沟没见过的款式,看着长长的,穿在脚上,却又十分好穿,配上一条西裤,感觉整个人的气质都提了一大截。他试完后,把灰擦掉,将鞋收好:“墨丫头,下次不许买这些了哈,留着钱自己花,我们要啥没有?”
谢墨点头称是,心想,下次她还会买的,等她赚到钱了,还要买更多!潘春花拉着她说了许久京城的事情,言语间羡慕地很:“艳丫头不争气,她要是能有你一半会念书,我跟她爸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她读!”
“二婶,其实艳妹妹就这样,嫁在您身边,也挺好的,没那么操心。”谢墨宽慰她。
这话说到了潘春花心坎里,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要真是离了家去京城那么远上学,她怕是心都要操碎了……
又说起谢大山的病情,潘春花摇头叹息:“不知道是不是年前打击太大,总在生病,一直不见好,大夫说他是年纪大了,什么器官衰竭,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我们这才给你去信。”
谢墨凝眉,她觉得是自己不懂事,害得爷爷一病不起,潘春花猜出了她的心思:“墨丫头,你别自责,要真有人要扛责任,那也是老大家两口子来扛,哪儿轮得到你?那两个丧良心的,我等着看他们遭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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