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最后的问题
两个小时后，二人赶到了基地。
魏二叔亲自送他们去了关押费尔南的地方。
“可萱，费尔南现在情绪不稳定，有些暴躁，危害性极大，你小心点儿。”
“他都已经被抓捕起来了，还能有多危险？”身后，是杵着拐杖的何长官的声音。
关于费尔南，一直都是魏二叔在跟进，何长官了解的不够深入，只知道费尔南此人极为阴险狡诈，更多的却不知道了。所以，现在听魏二叔这样说，他还不以为意。
毕竟，景枫等人抓捕的时候，搜过身，除了一身衣服外，没有任何东西。
在空手无物的乔可萱，费尔南即便空有一身本领，也使不出来啊。
这一点，魏二叔自然也想到了，但他还是觉得费尔南此人的危险系数很高，所以需得小心一些。
乔可萱没有发表意见，微微颔首，语气认真：“我知道了，我会小心一些的。”
楚墨尧陪着乔可萱到了门口，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进去吧，我就在外面等你。”
乔可萱点点头：“好，我很快出来。”
魏二叔知道楚墨尧不进去的原因，是费尔南对乔可萱的态度不同，若他不在，费尔南也许还会同乔可萱说些什么，但他在，费尔南肯定不会多说一个字。
而他们，只有这几个小时的时间了，天一黑，他们就必须将费尔南送往国际军事法庭。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房间通体雪白一片，而身穿灰色监狱服的费尔南，是这间房子里唯一的色彩。
听到声响，费尔南机械地抬头，当看到乔可萱时，他湛蓝色的瞳孔闪烁着一抹异光，紧接着整个人都跟着激动了起来。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出手指着乔可萱，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可萱，你总算愿意见我了。”
虽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以这样的方式，但过去了这么久，她总算，愿意主动找他了。
当看到乔可萱的瞬间，费尔南才清晰地认识到，自始至终，她都没有遗忘过乔可萱。
曾经因为她的不理会而生出的恶的心思，再看到她的瞬间，全都变成了一把把利剑刺向他。
费尔南红着眼睛，嘴唇微微蠕动，好半晌才用晦涩的华语说道：“可萱，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乔可萱没有立即答话，只是冷眼看着他。
过了好半晌，她才幽幽开口道：“费尔南，你自始至终都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可萱……”费尔南喉头滚动，艰难地说出了两个字。
他流泪了，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哭过了。
即便是被逮捕了，知道自己将要面临怎样的局面，他也只是有一瞬间的紧张罢了，并没有哭过。
但乔可萱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他红了眼睛不说，眼泪也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地往下掉。
乔可萱用了很久，才缓和好自己的情绪。
“乔可萱，你今天来找我，是想看我的笑话吧？我们斗了这么久，我一直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但是没想到，我只是你撒的网里的一条鱼，自始至终，我都没有逃脱的可能。为什么，你对我要这么残忍？难道你之前对我的那些好，都是假象吗？”
接下来，费尔南用了很大的篇幅回忆他们的过往。
在他的记忆当中，乔可萱是他的主治医生，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他心心念念了很多年的人。
为了她，他改变了很多，变得，都不像心狠手辣的自己了。
他本以为这样就会离她更近一点，即便做不成情侣，但也要成为她身边最亲近的人。
但她看似好相处，却始终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总是保持着疏离感。
他尝试了很多次，都失败了。
这让一直以来的天之骄子怎么能忍受得了？
所以，他用了有些下作的手段，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但最后的解决是，他将她推的更远了。
而面对这样的回忆，乔可萱的心情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并没有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因为对于她而言，费尔南只是她治疗过的病人中的一个。
要说特殊，也是因为他的存在，给她的生活带来了很多危机和负面影响。
怪令人难受的。
“费尔南，我们之间，远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般美好，从始至终，我们都是站在对立面的。”
“我知道。”费尔南语气平静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他再次抬眸，深深地看了乔可萱一眼，那眼神，宛若要将她的样貌刻进自己的脑海里。
过了许久，费尔南才淡淡说道：“你今天特意赶过来，是想问我问题吧？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你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会有一句谎话。”
乔可萱抿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但时间越来越短，她也没再耽搁，问了几个魏二叔特意交代要问的问题。
这些问题，虽然他们都已经知道是费尔南做的，但苦于没有最后确凿的证据，所以无法给他定罪。
而这些事件，在费尔南犯下的事情当中，只是不起眼的几件，但已经横亘了很多年也没有查明真相，他们需要归档。
而让乔可萱意外的是，果然如费尔南自己所说，他十分配合，不论乔可萱问什么，他都会一五一十地回答，甚至很多他能回忆起来的事情，还补充上了细节。
问完最后一个问题后，乔可萱合上了自己手里的记录本。
她看着费尔南，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这么配合我？”
以乔可萱对费尔南的理解，这个人城府极深，而且极度不好对付，否则也不会在她明明有那么多底牌的情况下，还是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被他逃脱。
此时的费尔南，如同变了个人一样，乔可萱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准主意，只觉得这样的费尔南及其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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