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一线生机
两人商量好之后，就一起出门。
魏老爷子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乔可萱出来后，神情变得严肃又紧张，便知道这次的事态十分严峻。
他起身，慢慢走到乔可萱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跟随自己的心走就好，不要有太大压力。”
“我知道了魏爷爷。”
“去吧，先回家吧，爷爷等你下次有空过来陪我继续那盘未完成的棋局。”
“一定会的，魏爷爷。”
乔可萱魂不守舍地回了家。
孩子们都去幼儿园了，楚墨尧也去了公司，家里现在只有老首长和景枫两个人。
两人面对面坐着，正聊着天，一老一少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
看到乔可萱进来，两人十分默契地收声。
“怎么了这是，出去一趟，回来就变得魂不守舍，是不是谁惹你了，跟爷爷说，爷爷帮你报仇。”
“没事的爷爷，我只是遇到了一些难题。”
魏老爷子心思一转，就猜到了大概：“小魏跟你说了？”
乔可萱知道，老首长也知晓了这件事。
她应了一声，在老首长身边坐下，脊背不像之前那般挺的笔直，“爷爷，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老首长也难得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息道：“于国家大义，我希望你能去做这件事。经过一系列的讨论，我们一致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于私人感情，我希望你不要去，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孙女儿，我还要你给我颐养天年。更何况，这次事情太过严重，稍有不慎就……你真要有个什么差错，孩子们怎么办？”
“这也正是我为难的地方。”乔可萱苦笑道：“我曾信誓旦旦地说，只要国家需要我，我一定义不容辞，但是，真有这么一件事摆在我面前，我却犹豫了。爷爷，我觉得自己好差劲。”
“傻孩子，你不可以妄自菲薄，这也否定自己。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是人之常情。”
就连景枫也这样认为。
首先，乔可萱只是公民，并非组织里的人，她从未接受过系统的培训，对组织的归属感，没有他们这些正统出身的人的强烈，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其次，乔可萱还是一个妈妈，一个拥有三个孩子的妈妈，她事业有成，家庭幸福，这场冒险，会让他们这个幸福的小家发生怎样的动荡，谁也无法未卜先知。
老首长和景枫都是组织里的人，他们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组织，如果是他们面临这样的局面，就算是万劫不复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可是他们的情况和乔可萱的又大不一样，无法替她做决定。
一直到孩子们放学，楚墨尧下班回来，这件事依旧没有个结论。
“怎么了这是？”楚墨尧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屋里低迷的气氛，还有兴致不高的乔可萱。
乔可萱摇摇头，强撑起一抹笑意：“你们饿了吧，先吃饭吧，有什么事情，吃完饭以后再说。”
晚饭是老首长的专属厨师来家里做的，连带着一家五口的量也做了出来。
三只小团子何其敏锐，感受到了妈咪心情不好，即便是以往话最多的知晓，今天也乖乖地吃饭，没有发出任何噪音。
吃过饭以后，乔可萱将楚墨尧和三只小团子叫到了一起，“我有一件事要跟你们商量。”
“你说。”
于是，乔可萱将今天在魏二叔书房里听到的事情，又完整地跟楚墨尧和孩子们复述了一遍。
有很多魏二叔都没有告诉她的细节，景枫也帮忙补充了。
乔可萱这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远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所以，妈咪是打算去前线，和那些医生叔叔们一起研究解决病毒的药物吗？”
“……对！”
乔可萱撒了个谎，一个善意的谎言。
她不想让孩子们知道真相后，过于担心。
“那岂不是很危险？”
“不危险的，那是一个完全密封的环境，妈妈只要穿好饭防护服，就可以规避所有风险了。”
三只小团子开始一言不发。
许久后，予恩才红着眼眶问道：“妈咪已经决定好要去了吗？”
“我在跟你们商量。如果你们不想让妈咪去的话……”
后半句话，乔可萱说不出口，在她的潜意识里，已经决定好要去冒险了。
予恩用手背抹了把湿润的眼眶，哽咽着说道：“我不想让妈咪冒险。但是我知道，如果妈咪不去的话，你这辈子都会于心不安，所以，我支持妈咪的决定。”
嘉宁也道：“妈咪那么善良，不愿意看到别的小朋友失去爸爸妈妈，失去温暖的家庭，所以才会以身涉险，我们不能拖妈咪的后退。”
唯独知晓一言不发，任由眼泪在脸上肆虐。
她确实很自私，但是她不能没有妈咪，所以她不想让妈咪冒险。
但，她又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干扰妈咪的决定，所以只能什么话都不说，用眼泪抒发内心的情绪。
“好了，不哭了，妈妈还没有决定好呢。你们先去做作业，好不好？”楚墨尧将三只小团子支走后，这才一脸严肃地看着乔可萱：“真相并不是孩子们所认为的那样，对不对？”
“嗯。”乔可萱苦笑道：“组织想让我，去边境，去国外，去寻找毒源。”
“我不同意！”楚墨尧压低声音怒吼：“乔可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这样做的话，你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吗？你不可以去，我不同意你去冒险！”
“你冷静一点。”乔可萱拉住楚墨尧的手，认真解释道：“组织之所以选我，有一定的考量。我的医术不赖，又有自保的能力，所以我是最佳人选。”
“医术比我好的，没有自保能力，手脚工夫好的，又不会医术，如果他们去，只会让更多人陷入绝境，但我去，尚有一线生机。”
“你也说了，是一线生机！总之，我不同意！乔可萱，你不要忘了，你还有孩子们，还有我，我们不能没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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