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意外
第138章 意外
《岳飞传》如今算是南京城里最热门的评书,哪家茶楼酒馆之类的地方没有请来一两位说书先生讲《岳飞传》,生意都要比别人差上不少。
作为朱瞻埈自己扶植的产业,听涛水阁这边自然也有说书先生说《岳飞传》,而且比起外面流传的版本来说,听涛水阁的说书先生手上有着朱瞻埈亲自拿出来的文稿全篇,平均下来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听一遍完整的。
再加上朱瞻埈还不讲武德的让人排演了戏曲,在水榭歌台上有事没事的演上一段,那些但凡消费得起听涛水阁的人,自然不会考虑去别处听书了。
毕竟听评书这回事,要听就要听个热闹,精彩处有人叫好,悲愤处有人一起骂娘,这才是真正的听评书。
虽说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悠闲自在,但评书这种东西,还是在茶馆酒楼里和众人一起听才有那个味道。
不过若是能够像朱瞻埈这样,有一个自己独立的包间,既可以听到外面的热闹,也可以享受一个人的自在,那自然是最好的享受。
只是听涛水阁消费着实不低,能够有包间的在南京城都是非富即贵的存在,甚至于你光有钱都不行,毕竟在大明商人是贱籍。
坐在包厢里,朱瞻埈一边品尝着厨师精心烹调的美味,一边听着外面说书先生讲评书,一旁还有胡善祥这样乖巧漂亮的侍女在给自己倒酒,即便以他如今实权藩王的身份来说,这也是顶级的享受了。
毕竟他可是听得到,在他的这座小楼前面的露台上,那几个正在吆五喝六的公子哥可都是伯爵家的孩子。
大明顶级的勋贵自然是公侯家的嫡子,以前藩王拘束在各地,这京城里等闲难得一见,这些公侯家的公子自然也就是顶级的存在。
但如今藩王世子入京,这大明的勋贵子弟自然无法和藩王世子比,尤其是现在的藩王都成了实权藩王,藩王世子也就自然而然的凌驾在了这些勋贵子弟头上。
不然的话,这几个伯爵家的孩子也不至于说挤到露台上,连个包间都没有了。
至于说露台周围的阁楼和包间,要么是公侯家的子嗣或者直接是某位勋贵本人,要么就是朝廷里的各位大人了。
这些目前还没个官职前程的,自然就只能坐在露台上了。
不是没有人想要闹事,摆一摆自己勋贵子弟的纨绔架子,但自从某个倒霉蛋撞上了来吃饭的太子爷,然后连累自家老子丢了爵位之后,就没有铁憨憨敢在听涛水阁闹事了。
大家都知道了太子爷有事没事就会来这里吃饭,位置最好的小楼就是给太子爷留的,于是也就没有了不开眼的傻小子。
就算有,也会被别人拦下来,以免牵连其他人。
以朱瞻埈的听力,当然能够听得清这偌大的听涛水阁里的所有声音,他也可以放开了自己的听力,想要听一听时下最流行的话题。
自古以来酒楼这种地方是最好收集信息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不说,在酒桌上三杯两杯下了肚,那就真的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了。
就好像现在,朱瞻埈就听到有人提及了太祖皇帝,只是话里话外的都对朱元璋没什么尊敬。
“你说咱们大明怎么就没有岳爷爷这等好汉?若是岳爷爷生在我大明,我怎么也要去军前效力!”开口的人话说得还算正常,并没有涉及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是发些牢骚而已:“这朝廷也是真的无人了,打个安南都打了这么多年,还折了个国公,漠北就更不提了,淇国公丧师辱国,最后还要皇帝御驾亲征,要是我大明有岳飞,又何至于此?”
<div class="contentadv"> 原本这也就算是普通的话题而已,然而不知为何,却有人故意提起了蓝玉:“怎么没有?我大明昔日也有岳爷爷这等忠君为国的良将,当年在捕鱼儿海大破北元的凉国公,不就是岳爷爷这样的绝世猛将?可惜啊,这等良将被太祖皇帝安了个谋反的罪名剥皮实草,传示各地,可怜蓝大将军被灭了三族,自公侯伯以至文武官员,被杀者逾一万五千人。”
听到这话,朱瞻埈的面色不由得一变,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岳飞传》在京中传播,这背后是他做下的手笔。
其目的自然是挑起人们对前元的痛恨,然后借此机会将原本洪武朝定下的“殿兴有福论”推翻,把大明的正统改换为“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甚至更进一步,否定蒙元也是华夏正统,然后掀翻北孔的儒家正统身份,把南孔一脉扶起来。
然而现在,很明显是有人想要借机生事,在京中制造事端。
朱瞻埈可不会认为这人是真的喝多了,所以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以他的修为,这人究竟是真醉还是装醉,他一听就能够判断,自然不会觉得这人只是无心之言。
若他们只是想替当年的蓝玉平反翻案,朱瞻埈倒是不介意他们搞事。
以当年蓝玉的功绩来说,给他平反、甚至是立庙祭祀什么的都不算为过,毕竟那是击破北元朝廷,彻底绝了北元法统的功绩,给个身后的好名声并不为过。
然而若是有人想借着给蓝玉平反这件事在京里掀起事端……征倭在即,朱瞻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京城乱起来的。
如果真的有人要搞事,那他也不介意先把京城打扫干净了再出征。
心中做出决定,朱瞻埈放下筷子,正准备对身后侍立的胡善祥说点什么,却听到自己所在阁楼的楼下传来一个声音:“福建学子徐滨,求见郑王殿下!”
“嗯?”朱瞻埈疑惑了一声,视线看向了阁楼下面。
只见一名布衣书生正站在楼下,神态甚是恭敬,但朱瞻埈却能够感觉到他的眼神当中透露出些许担心和焦虑。
“有意思,居然有人以这种方式求见。”朱瞻埈能够看出这人别有目的,但看他文质彬彬,加上又是朱瞻埈第一次遇到这种毛遂自荐的戏码,想了想之后还是对胡善祥说道:“善祥,下去问问他是干嘛的,为什么要见我。”
一个学子,见与不见都问题不大,但考虑到之后和士林少不得要打交道,一个礼贤下士的名声多少还是有用的,所以才派胡善祥去问一声,免得被人说他郑王殿下架子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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