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日本东京
“我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什么可疑人物，只有隔壁对列车长怒吼的乘客而已。本江小姐，是这样对吧？”快斗用老人嘶哑低沉的声线慢吞吞地说道。
“是的。”埃莫伊点头附和，看向面前的四个人：列车长、毛利小五郎、柯南，还有一个不认识的青年。
埃莫伊悄悄掏出手机对准了他。几人走后，她把那人的照片发送给波本。
［这人是谁？］
对方很快回复：［世良真纯，赤井秀一的亲妹妹。如果她有碍我们的计划，杀掉她。］
是个女孩？
埃莫伊微微吃了一惊。她放大了世良真纯的颈部，更加仔细地观察。
好吧，没有喉结，这是个假小子。
埃莫伊截下两人的聊天图转发给赤井秀一。并配上文字［管好你的妹妹］。
她关了手机，快斗正望着她，欲言又止。埃莫伊知道他想跟她聊更多关于wm组织的事情，但眼下列车已行驶过半，必须马上行动了。
她把炸弹的遥控器给了快斗。独自来到最后一节车厢，最后检查了一遍炸弹。待她折返打算回去看看快斗易容到哪一步的时候却突然在九号车厢的走廊里看到了成年雪莉一晃而过的身影。
这小子易容速度可真快。后生可畏啊。
埃莫伊心想。但她又难免担心快斗有什么道具被人发现，于是急忙回到包间。
她推开门，却傻了眼——快斗正对着镜子调整头上的假发，衣服还没有换。
等等！
刚才那人是谁？
埃莫伊顿时紧张起来。
她问他，“你一直在这里对吧？”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埃莫伊急匆匆朝刚才看到假雪莉的地方出发了。然而那里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她不知假雪莉是谁，出于某种目的，但她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的计划。
埃莫伊继续一个车厢一个车厢地搜寻。好在她有这身制服，打着检查车票的幌子也没什么人怀疑。她就这样一路来到七号车厢。但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离计划好的时间越来越近，埃莫伊也愈发地焦虑，额头蒙上了一层薄汗。这时卫生间的门被人推开，那个化妆成雪莉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埃莫伊一个箭步冲过去，扣住那人的肩膀迅速把她带入卫生间内并锁上了门。
“你是谁？”埃莫伊解下绑在大腿上的左轮手枪指向面前的假雪莉。后者有一瞬间的惊慌。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
“把手举起来。”埃莫伊又命令道。
女人照做了。她缓缓举起双手，开口却叫人吃了一惊。
“收手吧，莎朗。”
这简单的一句话，埃莫伊瞬间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有希子，你的易容术又进步了。”
她垂下枪，但仍戒备着。
昔日的好友如今在这狭小的卫生间内因不同的身份立场而对峙着，属实叫人唏嘘。埃莫伊的脸上露出落寞的神情。
“你不该掺和进来的。”
“我本就是局中人。我的丈夫、儿子皆是如此。这其中的原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有希子眼神坚定。
“我不知道。”埃莫伊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有希子无奈地摇摇头。
“别逗我了莎朗。你活了六十多年，怎么会不知道组织五十年前的计划？”
“你有伤害那孩子吗？为什么要把她藏起来？”她继续追问。
埃莫伊瞥了一眼她的装扮说道，“组织想要她死，而我在救她。你不也是一样吗？”
有希子盯着埃莫伊的眼睛，似乎是在判断这话是否出自真心。沉默片刻，冲她笑了一下。
“你变了，和以前很不一样。又像回到最初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了。”
埃莫伊感到鼻子发酸。她真的很想放她走，可是计划已经走到这一步，自然不能随意终止。她终是硬起心肠。
“抱歉了，有希子。很高兴见到你。不过你暂时不能离开了。”埃莫伊重新端起枪，逼有希子脱掉装有血包的防弹衣扔出窗外。
有希子不解。
“既然我们的目的都是保住那个女孩，为何不让我扮成她的模样骗过组织呢？”
“有人会替你完成这件事。不用你操心。”
话音刚落，有希子的手机响了。她低头看了眼屏幕。
“啊，是小新……”
埃莫伊颔首示意她接起电话。有希子照做了，柯南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
“妈妈你在哪儿？车上起了烟雾，很可能是组织出手了！”
“我很安全，和一个朋友待在一起。”有希子说着看向拿枪指着她的埃莫伊。
“遇到组织的人一定要小心！”
柯南再三叮嘱，这才结束了通话。
“说起来有趣，小新告诉我那个女孩一开始就被第三方转移出了列车。但是没人知道那人是谁。”
既然计划有变，有希子干脆撕下了伪装，露出她本来的脸。
“很惊讶是吗？”埃莫伊问。
“当然了。我很好奇你现在的立场。”
“噢，这种事我怎么可能说呢？”
两人就像是朋友般用随意的语气聊起天来。实则相互试探，暗潮汹涌。
“组织五十年前的计划是什么”埃莫伊突然想起刚才有希子提及的东西。
这下子有希子也不确定埃莫伊是否是在戏耍她了。
“你真的不知道？”她迟疑着。
埃莫伊肯定地摇摇头。
“告诉我。”
“你要先告诉我你在这场闹剧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我讨厌你和我谈条件。”埃莫伊不耐烦地把枪从右手换到左手。这表示她开始认真了。
“你也不想柯南年纪轻轻就失去母亲吧？”
有希子静静地望着她。
“你不会开枪的，莎朗。我们曾经是很要好的朋友。”
“那可是曾经了。”埃莫伊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子弹擦着她的肩膀打破了玻璃。但因为烟雾触发的假火灾引发的混乱，乘客们都拼命朝前面的车厢挤，吵吵嚷嚷，没人留意到枪声。
压根儿没想过埃莫伊会开枪的有希子面色苍白了几分。在冒着烟的枪口下，她不得不开口了。
“五十年前优作的父母加入一个号称能实现人永生的邪教组织。就是如今的组织前身。想要入教的代价是将自己的子女献给教会。这些是两年前他父亲临死前忏悔时才透露出来的。我们不知道组织何时会对优作出手，只好离开小新躲去了美国找认识的国际刑警朋友寻求帮助。但那个时候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组织的目标早已不再是优作，而是我们的儿子。”
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隆声。整个列车都晃动了起来。埃莫伊不为所动，继续用枪指着有希子叫她继续说下去。
“你曾参与录制的纪录片里出镜的人都是组织的实验对象。那些人也或多或少参与其中。很多人都得到了组织的扶持。如果你看到哪位zheng商界的大佬死了孩子，不用怀疑，就是你想的那样。”
有希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叹了口气。
“组织靠着无所不能的人脉和财力撼动了整个日本。莎朗，过去的那些我不相信你一丁点儿都不知道。所以，你真的是莎朗吗？”
埃莫伊没有回答。她握着枪的手更加用力。后者感受到了压迫，却没有就此打住。
“你隐瞒那种能使人幼化的药没有上报组织是因为它和你自身的某个秘密有关对吗？”
“并不。”埃莫伊冷冷地说，“很遗憾，你猜错了。我从未服用过任何相关的药物。”
“那板仓卓呢？你要他开发的软件会不会与这种药有关？”
埃莫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点亮屏幕，一条短信映入眼帘。
［一切顺利。］
“好了，到此为止吧，有希子。”埃莫伊关掉手机，朝她笑了一下。
“我身上的谜团多的是呢。保准你会大吃一惊。”
埃莫伊逼近有希子，将枪顶在她的额头，另一只手绕到侧面给了她一个手刀。待后者彻底昏过去后，她退出了卫生间。
因为发生了爆炸，十分钟后，列车临时停靠。埃莫伊换了身衣服，打扮成普通游客混入人群中。波本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低声说。
“赤井秀一死亡的资料给我一份。”
埃莫伊眉头一皱，“你突然要这个干嘛？”
“刚刚似乎看到了一个熟人，”波本皮笑肉不笑地弯起嘴角，“不过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埃莫伊虽然不知道他和赤井秀一的恩恩怨怨，但她能感受到波本强烈的恨意。毕竟现在赤井秀一还有合作的必要，她不会轻易把他的线索交给眼前这个立场不明的男人。于是埃莫伊什么都没说，只是简单答应下他的要求便先一步离开了。
几天后埃莫伊通过琴酒和boss约了一次面谈。当然，所谓面谈依旧是埃莫伊一个人面对黑漆漆的大屏幕。她向boss展示了从218身上挖出来的薄片“wm”并讲述了与218厮杀的完整过程。自然也提到了波本先一步发现薄片企图隐瞒证据的事儿。
说完了这些，埃莫伊就被boss勒令离开了。从始至终，boss一直静静听着，从未发表过任何观点。但埃莫伊并不担心。
那天下了列车她就找来二十年前的纪录片。与她长相近乎相同的后辈拿着话筒去到各位杰出人才的家里进行采访。这其中出现了新婚不久的工藤夫妇以及当时的著名魔术师黑羽盗一。在介绍警介新生力量的时候，站在暮目身后的毛利小五郎一闪而过。好在里面没有白马总督。这也侧面印证了白马探和组织并无瓜葛。
埃莫伊将所有出现在纪录片里的人都一一记录下来，准备挨个调查。然而波本却再一次缠上了她。
“帮我易容成这个男人。你扮成这个女人。”他发来了两张照片。
埃莫伊看都不看直接拉黑了他。没一会儿，波本的电话打了过来。赶在他开口前，埃莫伊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自己已经把218的事情完完整整地上报给boss。他手上再也没有能威胁她的东西了。
波本再不服气但也没有办法。埃莫伊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只能靠自己解开赤井秀一的死亡之谜。
三天后，琴酒再一次载着埃莫伊来到与boss联络的小木屋。这一次来，boss交给她一项任务：前往基地找出wm安插在组织内的卧底。
“为什么选择我？”
“你们的身份一直是组织的禁忌和秘密。此次派你去办，如果可以完美完成任务，我会批准你离开组织，安度余生。”
“这听上去是个极大的诱惑。”
微笑绽放在她的嘴角。
其实埃莫伊心里清楚，现如今，疯子带瞎子走路，这就是世道。所有这一切都是欺骗，交织着幸福的幻象，散发着谎言的恶臭。但她还是笑着答应了下来。
出发前，埃莫伊发送了这样一条短信。
“我救了你一命。作为回报，现在就开始研究银色子弹吧。”
飞机起飞了。埃莫伊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
遍布克隆体的基地……可真是令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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