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019章宣华
万哥扫过许晏清,眼中流露出了轻蔑,“你不知这是你们的机会?捉住这个机会,你们可以跃然直上,成为人上人?”
“知道,知道。”许晏清岂不知。
这个世道乱成一团,内忧外患,等闲人并无出头机会。
“但这么多人,能够成为真传弟子少之又少不是吗?”许晏清陈述一个事实,一个谁也休想否认的事实。
“你们会知道的。后果不会比现在更轻松就是。”万哥明摆着不想告诉许晏清,狠狠地刮了许晏清一眼,警告她把嘴闭上。
万哥那记狠厉的眼神,许晏清当然不会接收不到,不过,她再一次问:“能否让她也作为谋门的人参与这次考验?”
这一个她指的正是小和。
许晏清本来就在教小和他们练功,万哥突然杀来,完全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人自然也在一块。
万哥目光落在小和身上,透着几分审视。
两个多月,他比谁都更清楚,这两个多月来,小和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得不说许晏清确实了不起,能确保自身的前提下,保全一个小和。
“不怕死,大可让她和你一起,参与谋门考验。”万哥终是松了口,对他来说,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并无区别。
出了这个谷,想救人,若是一件容易的事,万哥也不会拿来作为考验。
“你确定要参加?”万哥并非不信任许晏清,却想看看小和有没有这个资格,参与这次考验。
小和面对万哥并不友善的眼神,打了一个寒颤,往后一缩,最终想起了许晏清的话,又连忙挺直了身板,一字一句地道:“是,我要参加。”
“好。让你参加。”万哥的视线再一次掠过众人,“你们最好记住,这一趟救人,人救不着你们都不用回来。”
后果,万哥还得跟人讲清楚。“人活你们活,人死你们也得死,谁都休想逃得掉。”
若说有人思量着打打酱油混过去就罢了,结果听到万哥的威胁,不由地猛咽口水,怕的啊。
怕归怕,万哥该说的都说完了,他们只有十天救人的时间,十天之内如果他们救不出人,他们都得死。
???许晏清一个打算消极怠工的人,刚听到系统提醒完成任务的声音,没来得及高兴,这会儿真想摇摇万哥问问,你就是要挑起一群孩子相争?
万哥会不会给许晏清答案许晏清不能确定,她首先是没有这个胆子问出去。
最后,一百多号人被带下山谷,许晏清注意到这山谷地势险恶,依山傍水,是一个天然的屏障。
走了小半天,一百多号人被分开了,分批走。
毕竟一百多号人,无人注意也就算了,在人来人往之处,不是惹人注目,徒若事端吗?
分开行动,一行三五人,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这等世道亦是常态。
周实负责领了许晏清、王刊、小和三人,冲他们道:“人在突赫人手中,应该是跟突赫押往他们上都的三千九囿俘虏在一起,这是他们的路线图,瞧仔细了。”
眼看离城越来越近,周实将地图都亮出来,让许晏清他们看仔细了。
小和看着周实拿出的皮帛一脸茫然,许晏清和王刊仔细瞧起,城池,途经之地,守卫,一样样的看着,记在心上。
岂不知周实观察他们反应,有了小和的对比,更能明显看出,许晏清和王刊之不同。
“这一位究竟是什么人?”许晏清迅速用记忆点将地图记下,还得问问要救的人是谁。
“谋门六长老之一,宣华夫人。”周实将对方身份道破,许晏清没能忍住再问,“谋门长老为何落入突赫人手中,且成为俘虏?”
周实盯着许晏清,瞧得许晏清头皮发麻,最终许晏清意识到问了不该问的问题,闭上了嘴。
如此反应,周实略满意。
“你要记住你的身份,现在的你没有资格对诸事追根究底,同样,我也没有理由为你解释。做好份内事,待你将来有一日有资格过问谋门诸事时,才是你该问的时候。”
这既是告诫,同样也是激励许晏清。
想把样样事事都弄得水落石出,就现在的许晏清没有这个资格。
许晏清清楚自己越界了,还有一个问题,应该不算越界的,“宣华夫人的相貌?”
三千俘虏中救一个人,想要有针对性的动手,须得弄清楚对方长什么样吧?
“告诉你们,那不是太容易了?人在其中,如何把人找到,救出来,一连串的事,都是考验。”周实打起哑谜。
得,果然救人不单单是救人,更是考验一个人综合的能力。
观察判断,勇与智,一样一样,哪个都少不了。
“到这儿了,接下来靠你们自己,十天的时间,够你们用。”周实把该说的话说完,这就准备走人。
许晏清敢拦吗?她倒是能拦得住。
周实一走,王刊敏锐地问:“果真只有救出人的人,才能成为所谓谋门真传弟子?”
“你有兴趣?”许晏清回头问。
“你呢?”王刊不答反问。对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无所谓。
“那咱们看看。”许晏清知晓王刊的无所谓,好说,两人本质上是一样的人,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
“看看。”王刊同意。
反正出了山谷,他们不打算想跑,任务的事,不到最后一刻,想完成没那么容易。
让他们不得不盯着任务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万哥在出谷前放的话,一但他们完不成任务的后果。
“既然出来了,走,请你们饱食一顿。”王刊阔气相请,许晏清瞬间反应过来,“你有钱?”
“自然是有的。”王刊从腰中拿出荷包,这鼓鼓的大荷包,里面的银子肯定不少。
许晏清明白了,有人的出身怕是不简单。
“谷中用不上钱,且财不宜外露,不需要亮出来。现在就剩我们三个,走。”王刊如此解释,许晏清颔首,“确实。”
前面就是城池,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恍如隔世。
许晏清置身于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每个人都疲于忙碌,为求活下来的机会,神色匆匆,谁也顾不上谁。
朝城,早年已然被突赫人攻下,活于突赫人之下的百姓,木讷而无生气,每一日活着都似在受苦。
她记得从前听人说起,朝城繁华,歌舞升平,百姓安居,这才几年,却成了现在这般死气沉沉的模样。
“怎么了?”王刊注意到许晏清发呆,以为许晏清有什么发现,走近轻声询问。
“你来过朝城吗?”许晏清往前走了几步,每个人脸上都蒙上一层死灰的绝望,让许晏清的心不由沉落。
“第一次。”王刊注意到许晏清的视线,也就明白了许晏清为何如此。
可是,这一切并不是他们造就的,也不是现在的他们能够改变的。
“你我既无改变这世道的能力,看得过去也好,看不过去也罢,都只能忍住。”王刊有些担心许晏清做出什么事,连忙劝导一番,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放心。我只是有感而发。”
百姓无望,更因朝廷无能,若不是他们守不住城池,护不住百姓,又怎会如此。
想到周眉之死,她的父亲在为朝廷征战,后方却被人出卖,以至于周眉落入突赫人之手,惨遭杀害。
父亲,她的父亲,亦不知他在前线是否安好?她的弟弟们,是否也安好?
许晏清有心想打听些消息,话到嘴边,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朝城既是突赫占据,谁能保证突赫人不在其中设有暗探,胡乱打听前线消息,引人注目,对她并不是好事。
“你说得对,我们这样的人能做什么。这家酒肆不错,就这儿?”许晏清瞧见一处酒肆,这就要大步往前去。
突然几人朝他们冲来,许晏清闪得快,后头却是穿着白衣戴着白帽的突赫官兵追来,嘴里大声喊道:“站住。”
站住什么的,谁听谁傻。
前头几人跑得更快,许晏清眼看突赫人路过,整个人站不稳地往突赫人身上倒下。
突赫人本能提脚踹来,许晏清避开,却佯装被踹个正着,伏倒在地,正好挡住突赫人的去路,痛得不断地打滚,嘴里念叨道:“官爷,对不住,对不住。”
想起又起不来的模样,谁看了不觉得定是突赫人下脚太重,伤着人了。
“追前面的人,别管这小子。滚开。”许晏清伤得重或不重,死不死的,突赫人会管才怪。
又是一脚踹在许晏清身上,许晏清借力打力,没让他们真踢在身上,人却如他们所愿地滚到一边去。
突赫人往前跑,拐了个弯便不见了。
“没事吧。”王刊和小和赶紧扶起许晏清,生怕许晏清伤着。
围观的人并不少,许晏清捂着肚子装模作样地喊道:“轻点轻点,痛,太痛了。”
王刊虽不明其理,却知道许晏清是装的,还是配合地道:“走走走,快去看大夫。”
“快去,突赫人下手没个轻重,赶紧去让大夫瞧瞧。”人群中总有那热情的人,急忙地催促王刊把人扶去看看。
王刊连连应是,扶着许晏清往前走,直到远离人的视线,王刊提醒道:“没人了。”
许晏清瞬间变得生龙活虎,小和后知后觉地瞪大眼睛,“你,你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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