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软弱
李宴生无可恋，你女朋友好歹还是失恋呢，我呢？
都没有谈过恋爱！
颜璟不知她的小心思，捏着她的手，将人翻了过来，按在床榻上，微微笑道：“陛下，最近愈发猖狂了。”
李宴憋得小脸通红，趴在床上好不狼狈。颜璟笑话她，“你还能亲吗？”
“亲、亲不了。”李宴丧气。
小皇帝年岁太小了，心思简单，哪里是颜璟的对手。
颜璟按住她，也不作什么，只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取了锦帐上的藤勾，照着扭动的小屁股揍了。
李宴：“……”
【颜璟，打孩子不好，要好好教育。】
【哈哈哈哈，我已笑疯。】
【好羞耻，没想到还有这么精彩的一幕。】
李宴捂住眼睛，不敢看弹幕了。
颜璟松开她，慢悠悠说道：“臣的耐心不好，倘若还有下一回……”
李宴迅速爬了起来，瞪着她：“下次还敢。”
颜璟伸手就去捉人，李宴张皇失措地朝床内侧跑去，嘴里不是死地又重复一句：“只要朕不死，就还敢。”
颜璟气得不行，李宴得意说道：“下回丞相若再睡朕的龙床，朕不仅要亲你，还要吃了你。”
“罢了，臣不与陛下计较。”颜璟叹气，摆摆手，直接走了。
弹幕登时关了。
李宴气呼呼地躺了下来，屁股疼，脑海里却在思索着弹幕上的事情。
挑起四府与颜璟之间矛盾，浑水摸鱼。
此事还需与太后商量。
李宴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去寻太后。
太后掌宫权，想要见四府的人并不难，她不同，除了颜璟外，谁都见不到。
李宴突然到来，太后有些奇怪，李宴小脸严肃，说道：“朕想亲政。”
太后不接话，这句话说了太多遍了，光说不做，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
李宴不沮丧，屏退宫人，悄悄与太说道：“朕与四府联姻，丞相必然不肯，朕借机提出自己的条件，您觉得呢？”
太后惊讶，抬起眼睛看向自己的女儿，一时间不解，怎么突然间就开窍了。
她思索一番，道：“此计可成，我放出风声即可。”
“太后不知，外间传我与丞相有了肌肤之亲，四府必然也会慌张。您只要稍微露出意愿，四府就会上赶着来找您。”李宴言道。
四府敢反了唐末帝，他们就不会坐以待毙，任由颜璟把持朝政。
同样，四府也是些老狐狸，不可轻信。
“他们都是些老狐狸啊。”太后迟疑，颜璟虽说霸道不讲理，却从未苛待她们母子。四府不同了，这些人仗着自己有从龙之功，目中无人，常说她们母子身份卑微，话里话外皆是鄙夷。
李宴深吸了口气，努力说服：“无妨，颜璟也是老狐狸呢，挑动她们的利益，不需我们出手，他们便会主动出击。”
谁不想站在顶峰呢。
太后瞧了她一眼，脸上还有稚气，但神色却变了，变得自信。
“好，我先试试。你回去后，继续读书，在颜璟面前莫要露出自己的心事。”太后被说服了。
李宴喜笑颜开，“我知晓，劳烦太后了。对了，养大颜璟的人，便是先帝的原配，前朝的嫡长公主明阳公主。”
太后震惊，“明阳公主还活着？”
当年先帝杀妻证道，残忍无情，让天下百姓畏惧。得了江山，也让天下人唾弃。明阳公主嫁给他，无错无过，不该有这么凄惨的下场。
太后面对先帝时，也时刻保持警惕，告诫自己莫要动了心。
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
“活着，半人半鬼，你只需透露这些，四府就会慌了。”李宴抿唇，天下不乱，她就无法掌权。
既然乱，就彻底乱一回。
她是正统皇帝，理该掌权。
太后迟疑了很久，还是慢慢点头，“我知晓怎么做了，你速回去，保护自己。”
“我晓得，太后也要注意。”李宴起身行礼，“以前是朕不懂事，还请太后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朕会努力去做一个好皇帝。”
若在以前，太后必然会感动，然而知晓震惊的事情后，她已然没有了心思，麻木地点头。
李宴退出慈安殿。
春阳明媚，李宴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拉着明艳回去，“朕想出宫去玩，可以吗？”
该见一见周吴了。
明艳没有设防，悄悄去问了丞相。
丞相应允，又是三日后。
已是四月了，天气有些热，脱了夹衣，换上了薄薄的春衫。
李宴个子拔高了不少，春衫都有些短了，明艳疏忽，立即让宫人重新去做。李宴自己则不在乎，拉着她欢欢喜喜地出府。
去刑部找周吴。
周吴成了刑部的一员，也算是现代的公务员了，铁饭碗。
周吴被喊了出来，李宴递给他一包糖，“有人找你吗？”
“没有。您这是？”周吴不解，接过糖，朝她身后看了几眼，并无人，惊讶道：“您一人出来的？”
“对，出来玩。没人找你就成了，对了，你可知晓使臣的事情怎么解决的？”李宴想起多日前的事情，但是她几乎得不到消息，还不如市井上的百姓。
周吴说道：“还在衙门里关着呢，两国在交涉，我也是听了他们说的，说丞相要杀了他们，但是阮大人不肯。阮大人说两国邦交，该忍就忍。那日，丞相动怒，打杀了几人，闹得不愉快。”
“这么大的事情。”李宴叹气，闹得这么大，她竟然一点都不知晓。
周吴点头：“丞相说鞑靼看不起陛下是女子，就该处死使臣，若要战，大周也不惧战。但是那帮老臣不肯呢。”
李宴点点头，心中有数，鞑靼使臣骂的是女人，正合他们的心意。
“好，我都知晓。你近日过得可好？”
“小的很好，托您的福，没人敢欺负我。”周吴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无人归那里也没人了，您放心，我不再干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李宴很满意，寒暄几句后，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周吴低头打开油纸包，里面是糖，颜色各异，像极了天上的彩虹。
小娘子心思简单，周吴乐了，挑了一块糖想吃，眼前陡然出现一团阴影，“糖、好吃吗？”
周吴蓦地抬首，眼前多了一位穿着道袍的女子，五官精致，做道姑可惜了。他不解，还是将油纸包递给对方：“吃一个？”
不想，对方直接将整个油纸包拿走了，他怒了，对方嘴里念叨一句：“阿弥陀佛。”
周吴疑惑，道姑念佛语？
对方却直接走了，拿着整包糖走了……
周吴不肯罢休，怒气冲冲地去追，还未近身，便见道姑手中的浮尘挽作一朵花，朝他面门直接袭来。周吴不傻，后撤三步，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了。
见鬼了，道姑抢糖吃，还念佛语。
假道姑。
李宴玩了半日，带着许多小玩意与吃食回宫了，不忘去拜见太后。
太后与她说了进展，阮大人想将长子送入宫做皇夫。
“四府中，阮氏为首，倘若阮家成了外戚，便会隐隐压着其他三府。亲兄弟都有矛盾呢，更何况这些联盟的府邸呢。”李宴托腮，目光清湛。
太后觉得也对，就像宫里的女人，平日里姐姐妹妹，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哪里还管你的生死。
“您先与阮氏周旋，不要给准确的答复。我听闻阮大人与丞相闹得不快，他这么心急，只怕是被颜璟逼狠了。”李宴分析，“您在丞相面前，不能说您的想法，只说阮大人一味坚持。”
太后轻笑：“我又不傻，自然不会暴露自己。”
李宴眉眼弯弯，在太后处坐了片刻，回自己的宫殿去了。
明艳跟着她，她也不在意，将自己的买来的小玩意由她挑选，等她挑选后，又唤了几个小宫娥进来。
春来芳色中，明艳是掌事姑姑，她的权力甚至超过了李宴。
人都会有欲望，谁不想做第一呢。
李宴赏赐了东西，观察众人神色，顷刻间，忽而想到这些人都是颜璟送来的，就算没有了明艳，剩下的人也将会是颜璟的眼睛。
很快，她又放弃了自己的想法，打发诸人离去，要想脱离颜璟的掌控，第一步就需要有自己的人。
她瞧了一眼明艳，默默垂首。
等了三五日，阮大人进宫面见圣上。
颜璟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吃糖，她问软弱：“一个人说喜欢你，不断撩你，亲你，她是真心的吗？”
软弱是一乐工，正在调琴，闻言，说道：“许多恩客，也是这么对我的。”
恩客，便是寻欢作乐的客人。
颜璟托腮，凝着软弱：“你说话就不能委婉些吗？”
软弱不抬首，而是反问她：“难不成我告诉你，她是真心喜欢你的，你难不成还会高兴？”
“我会高兴吗？”颜璟不自知。
“丞相，你被亲的时候，厌恶吗？”软弱素手拨动琴弦，语气却极为冰冷。
颜璟道：“没有。”
软弱指尖一颤，惊愕抬首，“杀了她。”
颜璟冷笑，淡淡起身，道：“杀她作甚，动不动打打杀杀做什么，你叫软弱，就不能软弱些？”
“你叫颜璟，就不能严谨些？穿道袍念佛语。”软弱耿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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