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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盛意的身份


没想到,一学怎么调动武器中的灵力,一学就是两个月。

        令任白林嫉妒的是,向宏越和盛意一个月前就学会了。

        幸好还有齐阙和步言和他一样,他心里落差才没那么大。

        步言白了他一眼,齐阙对他无语。

        任白林仍然屁颠屁颠的幸灾乐祸。

        五人都在训练场训练。

        任白林一旁没事,踩着剑飞来飞去。

        看着时秦萧来了,立马飞下来,乖乖的在地上调动和运用武器中的灵力。

        时秦萧一进来,就看到任白林立马从剑上跳下来,气也气不过。

        在天英队里,时秦萧觉得,任白林真的是最一事无成的人,甚至开始觉得他无药可救。

        但偏生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任白林却和盛意的关系最好。

        本来时秦萧对向宏越是最看好的,后来时间一长,他发现盛意才是那个种子选手。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个羽厚八段的人会被选上来,因为一般至少得羽厚九段才能被选上来。

        盛意年纪最小,而天赋却最佳,关键是还不会疏于练习,很难不让时秦萧赞叹。

        但是让时秦萧担心的却也是盛意,盛意旁边的任白林就让时秦萧担心。

        时秦萧真怕任白林把盛意给带废,怕盛意学了不好的习惯去。

        所以训练的时候,时秦萧是一定不会安排盛意和任白林在一起,甚至是对打的时候,都不肯安排在一起。

        以至于盛意和任白林几乎和天英队里的所有人打过了,就是没和对方打过。

        本来任白林还心生期待,结果硬是安排不到一起,便也逐渐明白了时秦萧的心思。

        至于五个人的关系,也是简单分明的,很显然向宏越和盛意是一类人,但是也不太交流。

        向宏越虽然比盛意活泼,但是向宏越也没任白林那么会说,所以向宏越和盛意的交谈也少。

        至于步言和齐阙,感觉关系还行,一起探讨修习灵力,努力向上,但不太爱带上任白林。

        因为任白林不得老师和校长的喜欢,因为队里就一个姑娘的缘故,所以很容易关注到,步言是对盛意有好感的。

        盛意真是到哪都招姑娘喜欢,任白林感慨,长得好看是本钱,有实力是加分项。

        接下来,时秦萧带他们去息室,息室是打坐,调息灵力的地方。

        一进到这个地方,任白林就感觉周围的灵力柔和了不少。

        随着越多的修炼,任白林就似乎越能感知灵力,这点是确实有的,息室应该是特殊点的材料打造的,或者是有什么灵石作为支撑。

        今天要学习些新的内容了,如何不借助外物下修复自己的灵力。

        天英队一干人认真听着时秦萧讲课。

        现在正是夏日,屋内是凉快的。

        夏日似乎在不绝的蝉声中拉的很长很长,下午的太阳总是很晒很晒。

        天英队也老在下午训练,虽然是室内,要穿越一片炎热的气浪中才能来到清凉之地。

        天英队夏天的日常,大抵都是训练,时间都是紧的,不是去上课的路上,就是去训练场的路上,要不就是去息室的路上。

        夏天,偶尔时秦萧会带冰凉冰凉的西瓜过来。

        天英队的几个人再加上时秦萧,六个人一起吃西瓜,也就是这时候才有交流的机会。

        因为时秦萧也不算老,看起来也比较年轻的缘故,还能与他们讲上话。

        可任白林不那么觉得,虽然任白林这具身体才十九,但是他其实也不小了,只是他性子确实是爱闹些,男人至死是少年嘛。

        于是大家都知道时秦萧老师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还有一双儿女,日子还挺美满的。

        虽然说是什么修行的人嘛,但是就算是天英队出身的人又如何,充其量修行到飞质□□段,很多人在这里基本上就结束修行。

        因为实在是无法修炼了,所以充其量也不过活到一百多岁的样子,也不是特别长,也算是个普通人,还是要过普通人的日子。

        接着,大家就知道了向宏越已经订婚了,至于订婚的对象向宏越便没有说。

        步言这个看起来清冷的姑娘居然也订婚了!

        不过步言解释了一下,婚约取消了,本来步言是打算让家里安排取消的,没想到男方居然提前一步取消,男方随便抛了一个理由取消婚约。

        后来步言那边的人打听了一下,男方的修为不如步言,其实是男方那边觉得女子没有必要去参加什么天英队,进一步修行。

        而步言偏生死了这条心也要走独木桥,所以步言就打算推迟或者取消婚约,没想到男方那边早算好了。

        说到这,步言一点都不可惜,她本就崇拜实力强些的人。

        她能从那么多人中脱颖而出,成为天英队唯一的女子,为的也就是她自己也成为这样的人。

        任白林听的直鼓掌,女中豪杰啊。

        之后问到了任白林,任白林坦然自己单身狗一个,妻妾都无,齐阙也一样。

        到了盛意,盛意一言不发。

        其实大家都很好奇盛意和任白林的关系的,似乎没有人知道盛意来自哪里,只有任白林知道,但实际上任白林啥也没说,啥也不知道。

        对于这点,任白林不说的原因很简单,其实基本上盛意还是靠任家养活的。

        任白林也不会卖了盛意,但是盛意的由来确实不太好说,更不能让别人觉得盛意是寄人篱下,像柔软的菟丝子一样盘着任家这棵树。

        盛意是傲气的,盛意不说,任白林也看得出,他知道以盛意的天赋,努力,绝对会在这个世界上赫赫有名,甚至是无人能及。

        但是现在的盛意也不过还是一个正在修行的人罢了。

        任白林把他当晚辈照顾,不会追问他的过去,也不会向别人提起他的一些事,是为了照顾盛意的心理。

        年轻人不都是年轻气盛嘛,这不很好吗?自由生长就对了。

        任白林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不在意细节,但有时候总也会特意的去照顾别人的心情,主动给别人台阶下,粗中有细。

        他觉得他这叫做铁汉柔情。

        由于天英队的训练时间要多些,于是天英队的人假期都没了,但时秦萧可以回去,安排了另一位老师监督他们训练。

        所以天英队这一训练就到了下半年,校长也算是终于肯给他们放几天假了。

        刚好这几天假是在开学。

        任白林从门口路过的时候看见了好多新面孔,又是一批人来到了衡天。

        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当然要去喝酒,还得带白木出去透透气。

        白木这几天一直唠叨,说自己要闷死了,任白林耳朵上不知道要起了多少茧子。

        别人是遛狗,他是溜大蛇。

        任白林在树下喝酒,白木在晒太阳。

        白木说道:“这些日子没有人跟着你了唉。”

        任白林这才想起还有这事,说道:“可能是因为在天英队吧,天英队的老师应该还是能看出来的吧,所以也不敢跟着,再加上”

        任白林看了一眼白木,继续说道:“也没发现我有什么异常,就连颜玉都好好的。”

        说实话,倘若颜玉只有愈合伤口的作用,那么那人为了这个,也没有理由去这样小心的跟着他和监视他。

        所以颜玉能干吗呢?

        他已经思考过无数遍这个问题来了,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眯了眯眼,眺望远山。

        远山无穷无尽,他要走的路也像这个远山一样,不知道会走到哪里。

        这几天,任白林连着睡了几天的懒觉,好好休息了一下。

        时节如流,下半年和上半年一样,跑得飞快。

        时间夹在训练场,息室,教室之间。

        一转眼,又是过年了,盛意和任白林依旧在那个小任府里过年。

        过年和上一年是一样的,不过,任白林得写信给他叔叔。

        在衡天待久了,都忘记他本家在哪了,还得写封信给他爹。

        他随手就交给容之韵了,这些天,他也早习惯容之韵在他旁边了,所以信就递给她了。

        冬去春来,任白林和盛意又得一边跑去上课,一边得跑去训练场或者息室。

        春季的风刮得又困倦,又缱绻,仿若一只细手轻轻的抚摸着脸庞。

        这次下训练的时间是在晚上,任白林和盛意比肩而立走在后面。

        前面几个人是步言,向宏越,齐阙。

        任白林伸过一只手,搭在盛意肩上,越走越困,便向盛意倾斜,一不小心就倒了。

        盛意慌忙中拉住任白林另一只手,抱住了任白林。

        前面三个人听到这个动静,于是齐齐停住反头看向他俩,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月光正好,浮在两人的身上,地上是一团黑影,两人贴在一起。

        任白林软着身子被盛意抱住,头埋在盛意的怀中,两人显得格外安静。

        倏地,反过头的三人都只觉得尴尬和不解。

        尤其是步言,若不是夜晚,便可看到步言瞪的大大的眼睛。

        步言的唇瓣动了动,正打算说些什么。

        任白林的声音突然响起,任白林说道:“怎么还没到?”

        他从盛意怀里脱身而出,任白林清醒了些,有些困惑。

        怎么这三个人都看着他和盛意不说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感觉,他干什么了吗?说道:“我不就是犯了个困,绊了一下脚吗?怎么一个个的都眼神奇奇怪怪。”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是任白林犯困绊了脚,被盛意抱住了。

        盛意始终在一旁带着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

        齐阙开口说话:“没什么,就是看看你有没有摔着。”

        齐阙出来圆了一下场。

        “哦,那没事,走吧。”

        任白林也心想着,齐阙平时也没那么好心啊。

        但任白林也没想下去,也不是什么大事。

        “嗯。”

        众人这才继续走,回去睡觉。

        过了几日,一天晚上,盛意突然找到任白林,在任白林的房间里坐着,也没有什么缘由,只是过来看看。

        任白林给盛意倒了杯水。

        他支着下巴问道:“你这来得,挺突然的,你从来不会主动找我的,除非是有什么事,但是这次你找我,啥也不说,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吗?说来听听呗,我又从来不难为你。”

        盛意看着他不说话,眼神清冷,却感觉有所犹豫。

        两指掐着杯子,细细磨蹭,却又说不出话来。

        烛光里,柔光跳进盛意的眼睛里。

        而盛意却沉默不言,整个人一动不动。

        盛意太安静了,任白林忍不住伸手过去摸摸盛意的头,手掌贴着盛意的发丝,轻柔的滑动,像是在摸某种柔软的动物一样。

        而盛意没有反抗的感觉。

        任白林看向盛意的眼睛,倏地,仿佛触电了一般,惊讶的收回手。

        刚刚那个动作太暧昧了,不该,他不该那样子做。

        只是那下子,好像突然被带到了盛意的世界一般,安静温柔,忍不住摸摸他。

        任白林尴尬的咳了两声,眼神飘忽,说道:“在这衡天,应该也没什么人会欺负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就直接说,我也猜不出你的心思。”

        盛意只说了两个字:“没有。”

        任白林突然啥也说不出,他也接不下去。

        既然盛意没事,干嘛来找他,不可能啊,盛意一向做事都是目的性很强,怎么这会就只来看他。

        任白林无聊,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问道:“你觉得步言这个姑娘怎么样?”

        他其实是想问何如枫怎么样的。

        毕竟何如枫他见都没见过,他对别人口中说的大美人还是挺好奇的,但是他又不太好开口,就到嘴边的时候换了一个人。

        只见盛意皱了皱眉头,说道:“没怎么样。”

        任白林说道:“我感觉这个姑娘还挺好的,就是外冷内热,外表看上去冷冷的,其实对人还挺好的。”

        步言有时候看到时秦萧来了,看到任白林在一旁偷懒什么的,会暗暗的提醒任白林,以免任白林再挨骂。

        虽然开始是有点排挤任白林,但其实心肠也不坏。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姑娘你觉得好?”任白林笑着问道。

        盛意不言,忽而说道:“懂情理的。”

        任白林点了点头。

        他觉得盛意说的还挺好的,便说道:“不错,眼光挺好的,懂情理也懂事些,应该也会更懂你。”

        盛意突然反问:“那你呢?”

        任白林随意的说道:“我喜欢的就行。”

        接着,两人又零零散散的聊了些其他的东西。

        聊到深夜,盛意才回去,任白林倒是挺开心的睡下了。

        盛意终于会主动和他讲讲话,这孩子也好像没那么沉默了。

        隔日上午,任白林如往常的去上课,第一节课,睡睡觉就过去了。

        他趴在桌子上,耳边突然叽叽喳喳。

        他想着,这春天,怎么外面的鸟儿叽叽喳喳也就算了,都那么大的人了,也叽叽喳喳的,他朦朦胧胧的撑起眼皮来,课间一堆人在外面讲话。

        他实在被吵得睡不着,便支起身体来想去问下元霍,发生了什么。

        元霍搭着司马睿在外面看什么东西。

        任白林挤身过去,拍了拍司马睿,问道:“你们都在看啥?”

        任白林从楼下望下去,那不就一辆看起来贼贵贼贵的马车吗?

        远远看去,马车的配色和装饰,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里的马车。

        别说车了,马都不一样,马的腹部两侧有个纹路,看起来就像个家族的标记一样。

        马车旁边有好几个人穿着一样的人,都穿着盔甲。

        正中间的那个人是好像是他认识的人,高高的,看不清五官。

        但是远看就知道是个长得不错的人,而且站在那也很有风姿靠!那他妈不就是盛意吗?

        任白林有些震惊,便问道:“盛意为什么会在那里?”

        司马睿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的盛意不是你我高攀的起了。我还以为盛意是哪里的野小子,凭着一副好皮囊高攀了你。”

        任白林咽了咽口水,继续问道:“为为什么?”

        元霍过来说道:“你知道他什么血统吗?半身北统盛家的主家血脉,半身皇家百里的血脉,别说半身盛家还是百里,这两者任何一半都是能压过大半片的人。这两者居然都占了。”

        任白林想过,盛意顶多是北统盛家主脉的人,但也没想到居然也是百里的人。

        他追问:“那为什么非得到现在才来见他?”

        司马睿:“好像是从小就失踪了,到现在才找到,不过,感觉也不太像,更像是故意这个时候才来接他。”

        来接他?他要回北统还是京城?

        任白林一时语塞在喉,他感觉盛意这一走,就会和他失去联系,再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是任白林更没有办法去拦住他。

        盛意的野心,他知道,盛意自己身上的事情,盛意自己都不知道,但是盛意似乎很想知道。

        盛意总是孜孜不倦练习灵力,比任何人都有耐心。

        任白林转身回去,继续趴在桌子上,无言。

        离开就离开吧,这不也挺好的。

        原来昨天晚上是来送别的是吗?

        他连盛意离开都不想再看一眼。

        盛意在马车前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自己想等的人。

        抬头往楼上扫了一眼,没有他想看到的人,便启程出发了。

        之后的日子里,任白林似乎当这个人没有存在过,便少有提起盛意。

        天英队来了新人,是何墨筠。

        任白林喜出望外,这天英队他终于有个讲话的人了。

        何墨筠见到他似乎也很欣喜。

        见面的时候,何墨筠抱了抱任白林,说道:“林哥,我们又再见了。”

        “是啊,药师大测的时候,你可是帮了我好多忙来着,我都忘记要去感谢你,给你送点什么来着,结果反倒是在我生日的时候,你给我送了礼物。”任白林说道。

        “倒也没什么。”何墨筠说道。

        “欢迎加入天英队。”任白林拍了拍何墨筠。

        因为何墨筠是刚加入天英队,所以时秦萧就给何墨筠单独添加了一些训练,都是补之前的基础。

        何墨筠总是有不懂的地方总是跑去问任白林,任白林也都是答得上来的。

        关于天英队的训练,任白林虽然有时候划水,但很多时候都是很认真的练习。

        有一天接到了一封信,任白林得去参加冠礼。

        他这也才想起,他已经快二十了,任家已经在给他筹办礼仪了。

        任白林不得不向时秦萧请个假,他得回燕入,一得到批准任白林就立马收拾东西上路了。

        他一回燕入任家,就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小烟。

        小烟也算是他半个亲人了,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小烟,小烟还挺照顾他的。

        他迢迢千里回到这里,本打算在自己房间休息一会的,没想到,他爹居然也来了。

        他还以为以他爹这个样子,日理万机,是这辈子都不会来见他,于是他爹派人叫他去书房。

        任白林胡乱的拍了拍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便寻路去他爹书房那里。

        任白林到了书房门口,任白林敲了几下书房的门,等着应允。

        下人给他开了门,他径直走过去,到了书桌前。

        书桌前,一个面容稍许严肃的人便坐在他的面前,脸倒是生的端庄些,看出来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个长得不错的人。

        任睿知却撑起温和的笑容,说道:“白林,你倒是长高了一些,样貌还是没变啊。”

        他以为他爹和任睿行差不多,但是他爹显然更友好些。

        可能是因为他爹只有他这一个儿子的缘故吧。

        接下里就是一阵寒暄。

        任睿知问一些在衡天的事,任白林一一乖巧的都答上了。

        任白林偶的想起了那条任睿知送来的项链,他便问道:“爹,你在药师大测前送我的项链除了保平安外,还有什么用吗?”

        任睿知却反问道:“那条项链难道除了保平安外还有什么用吗?”

        任白林这才惊觉,任睿知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那这项链你是怎么拿到的?”任白林继续追问。

        “让人买的,难道这链子有什么问题吗?”任睿知这会却疑惑了。

        “没有,就是觉得这链子怪好看的,总觉得还有什么秘密似的。”

        之后就是任睿知与任白林交代成人礼的事情。

        成人礼一过,任白林就又回到衡天了。

        忽而,一年又过去了,依旧是在天英队的训练中度过了。

        过年,任白林没有回任家。

        而是回了自己的小任府,任府的亭子已经建好了,梅花也已经开了,而池塘的上方结了一层冰。

        任白林披着厚重的外衣独自在寒冷的亭子中赏梅。

        这梅花开的真好,孤冷又清傲。

        他想起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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