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怎么这么倒霉呢!
屋子里蒙远也在,听完嚯地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
靳时也是一惊,忙问:“人在哪儿?”
“在东市。”
蒙远顾不得其他,抬脚便要往外走,旁边一位清贵的公子拦住他,道:“任之不要冲动行事,这单枪匹马地去,不但救不了人,还会激怒对方。”
靳时也冷静下来,说:“我扮作小厮,与宝珠过去,任之稍后一步,长征陪太子在此等候。”
蒙远担忧自家妹妹的安全,却也没失了理智。
“还是我扮作小厮,我清瘦些,不易让人起疑。”蒙远说。
靳时没反对,唤来小厮找来一套衣服,有吩咐去准备一匹马。
蒙远收拾妥当后,又让靳时检查一番,看看有无纰漏。
确保不会被识破后,蒙远出了门。
这来来去去,便花了近两刻钟的时间。
蒙声明显感觉到歹徒的情绪开始变得焦灼。架在脖子上的刀因为持刀人的紧张也跟着时紧时松,蒙声都要疯了,真的,太疼了!
心想靳时怎么还不来,便听到马蹄声了。
歹徒绷紧了神经,生怕有诈。
“不许过来!”歹徒怒吼一声。
蒙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怕他临时变卦。
蒙远停下来,却已做好强攻的准备。
“让她把马牵过来!”说的是宝珠。
蒙声放下心来。
宝珠颤抖着牵过缰绳,蒙远低声说了句:“见机行事。”
宝珠抿了抿唇,轻轻点头。
宝珠把缰绳递给歹徒那一瞬间,蒙声使劲一脚踩在歹徒的左脚上,歹徒闷哼一声,同时一支短箭破空而来,正中手腕。
哐当一声,长刀落地,蒙声迅速反制住歹徒。
蒙远过来,一脚踢在歹徒腿上,怒骂:“你个王八蛋!你敢伤我妹妹!”
蒙声用缰绳帮了他的手,对蒙远说:“大哥,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应该不是普通歹徒。”
蒙远拉过她,看了看她的脖子,心疼道:“阿声受苦了。”
蒙声嘻嘻一笑:“我没事。就是他拿刀拿不稳,磨着挺难受的。”
靳媛在一旁都要吓死了,看到蒙声没事,没忍住哭了。
蒙声过去抱住她,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官府的人没一会儿就来了,跟着来的,还有京兆尹。
听说被挟持的人是蒙声,京兆尹哪里还坐的住,立刻跟着来了东市。
一路上就求着蒙家那小姑奶奶没事儿,若是出了点儿好歹,别说这乌纱帽了,就是这脑袋也甭想要了。
大冬天的,京兆尹一看到蒙远和靳时这两尊大佛,顿时觉得腿软,立马行礼:“下官见过靳世子,蒙大人。”
靳时是亲王府世子,乃是从一品,京兆尹官居从三品,向他见礼是应当的。
可蒙远现任大理寺少卿,比京兆尹低了一个等级,京兆尹却依然要向他见礼。没办法,谁让人家背景大,又是太子亲信呢!
这要升上去,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蒙远黑着脸,“林大人这礼,下官可受不起!
“只是本公子的妹妹今日在你的管辖范围内遭歹人劫持受了伤,你是不是该给个交代啊?”
京兆尹一头冷汗,弯着腰,惶恐道:“是下官监管不力,林某给蒙姑娘赔罪了。”
蒙声不愿为难他,便道:“我倒是不要紧。”
靳时看了一眼她的脖子,细细的血痕挂在脖子上,就跟一块洁白无瑕的美玉有了条裂痕一样让人不舒服。
靳时不动声色地移开眼,看向跪倒在一旁的歹人,话却是对京兆尹说的:“既是你监管不力,那便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好好审审他,若能让他吐出些东西来,今日之事便既往不咎。如若不能,那你,便由皇上发落吧!”
京兆尹已是满头大汗,忙应:“是是是,下官一定不会让世子失望。”
蒙远送蒙声和靳媛回家,靳时则回食为天,太子还在那等着。
蒙声受伤的事,到底没瞒得住。只因蒙声和蒙远刚到自家大门就被出门的父亲遇个正着。
“你这脖子怎么了?”康宁侯板着脸问。
蒙声弱弱地答:“就不小心划伤了。”
康宁侯脸色沉了沉,“你整日就知道在外头瞎混,你这还是个姑娘家该有的样子吗?!
“还有你也是,也不知道管束管束她,看看她都被你们惯成什么样子了!”
无辜遭殃的蒙远选择不说话。蒙声赶紧打圆场:“爹,我知道错了,您放心,我一定会痛改前非!”
康宁侯还有要事,于是说:“回你的院子呆着,别去你母亲跟前晃,省得她担心。老大去房里找点药给她抹上,姑娘家家的,尽往身上添些伤!”
看着父亲走远了,蒙声才松了口气,对蒙远说:“还好不是被母亲撞到。”
“你俩在门口嘀咕啥呢?”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蒙声心叹:怎么这么倒霉呢!
当即拉了拉衣服领子,勉强遮住伤口,又用手捂着,才转身,笑道:“奶娘,这大冷天的,您怎么出来了?”
奶娘看她捂着脖子,脸色有些白,便睨了她一眼,说:“瞧你冷的,还在门口站着做什么?
“这会子夫人屋子里烧得正旺,你俩先过去暖和暖和,用了晚膳再回屋。”
蒙远忙一把拉过蒙声,边走边道:“奶娘,我屋里也暖和,让阿声去我屋里,我还有事儿跟她说呢!”
“站住!”奶娘呵斥一声。兄妹两人具是一震,停下脚步。
蒙声悄声问:“怎么办啊?”
蒙远回摇头。
“我瞧你俩今儿就不太正常,说!是不是又在外头闯祸了?”
蒙声呵呵一笑,压了压下巴,过去拉住奶娘的手,撒娇道:“奶娘,我没闯祸,就是上回的伤都还没好利索,如今走多了便疼,我不想你和娘担心,所以才推脱的。”
奶娘想起她上回挨的那一板子,也是心疼,到底温柔了脸色,道:“那你便回屋歇着,叫闲云她们好生伺候着,可别再旧伤复发了。”
“好。”
第二日,蒙声用过早膳便歪在软榻上看闲书。
闲云进来道:“姑娘,靳世子来了。”
蒙声一愣,放下书,问:“来做什么?”
闲云摇头:“不知道。”她哪里敢和靳世子说话。
靳时不爱说话,是座万年冰山,旁人见了他,自是能躲多远便多远。
蒙声进屋时,靳时正低头喝茶,一抬头,眼前便多了张洁白素净的脸。
靳时有片刻不自在。
蒙声先开口了:“昨日那人怎么样了?”
靳时想了下,还是说:“那人是潜藏在太子府的齐王党余孽,昨日被发现了,重伤后逃了出来。”
蒙声奇怪:“既是齐王埋在太子身边的探子,为何不认得我大哥?”
靳时一愣,他的确没注意这事,如今一想,倒还真是蹊跷。
齐王叛乱案蒙声是知道的。大概是三四年前,在封地待得好好的齐王突然造反,当时平叛的主将还是她父亲。
不过这场叛乱来的快去的也快,对大秦并没有造成多大影响。
这事与蒙声没什么关系,于是蒙声不再多问。转而问起靳时来的目的。
靳时拿出一个瓷瓶,道:“这是御赐的创伤药,有奇效,用过后不会留疤。
“昨日的事你无辜受累,太子过意不去,叫我替他给你赔个不是。”
蒙声乐了,“他过意不去,缘何要让你来赔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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