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变形乘警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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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寻思着身上的钱还有不少，想看看有什么适合沙妲的东西，通道上方的立体三维影像突然一变，一个穿着华丽制服的中年变种人男子出现在数字屏幕上，朝着下方等待登艇的乘客微微鞠躬道：「各位尊敬的贵宾，欢迎搭乘前往卡扎非城的飞空艇『阿瑟丽亚号』，我是艇长詹姆斯，很高兴为您服务。」

　　由于奥罗帝国的特殊政策，搭乘飞空艇的乘客只能是贵族，这些人大多非富即贵，身分地位往往都远在一个小小的飞空艇艇长之上，所以中年男子这样的致辞非常得体而且必要。可小光头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冒牌货，颇有点汗颜，连忙混在人群中，飞快地钻进了机舱内。

　　一进入飞空艇内部，明镜就再次被小小地震撼了一把。即使早对飞空艇内部装修的豪华程度有所耳闻，少年还是有点眼花撩乱的感觉。

　　这哪里像是个交通工具的座舱？

　　正对通道口，是个宽阔的大堂，形形色色的服务台、吧台矗立在大堂四周，漂亮而且穿着「清凉」的变种人美女和人类女奴穿梭其间。几处设计得相当巧妙的花台和树丛、星罗密布的豪华座椅、雪白的多功能计算机餐桌，和大堂中悠扬的古典音乐，让这里看上去更像一个豪华的休闲会所。

　　每个进入大堂的旅客，都会立刻有一个美丽大方的女侍上前迎接，礼貌地检视他的机票，然后把他引领到相应的地方就座，再端上一杯香醇的美酒。

　　明镜自然也得到了相同的待遇。不过，迎接他的那个穿着低胸礼服，身材惹火，有一条火红色大尾巴的狐女在接过那张烫金VIP艇票的时候，却明显地愣了片刻，仔细地打量了一眼明镜胸前象征男爵地位的标志牌之后，才用动听的声音道：「您好，雷泽男爵大人。您是VIP舱的贵客，请跟我来。」

　　「啊？不是这里吗？」少年呆呆地问了一句，立刻反应到自己说笨话了。很显然，在等级制度森严的奥罗帝国里，VIP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符号，现在所看到的休闲会所一样的高级坐舱，看来不过是飞空艇的普通舱而已。

　　狐女显然有着良好的职业修养，对于明镜冒失的问题，她表示了礼节性的忽视。反倒是小光头颇有点尴尬，吶吶地跟在她摇曳多姿的身影后边，朝大堂深处走去。

　　阿瑟丽亚号飞空艇采用的是双层设计，真正的贵宾VIP舱房是在普通舱大堂的上面。狐女带着明镜，从大堂后边的智能升降梯一路上到贵宾舱所在的位置。

　　站在象征贵族身分的有着华丽浮雕的大门口，狐女停下了脚步，伸手在大门边的呼应键上按了一下，朝明镜微笑道：「男爵大人，请稍等，马上为您安排乘坐的舱位。还有，根据我们现在的速度，您将在一小时三十六分钟后抵达您的目的地。」

　　「现在的速度？」明镜愣了愣，「妳是说，飞空艇已经起飞了？我怎么没有感觉呢？」

　　狐女的脸上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表情，很快又被职业化的微笑所取代，耐心地解释道：「是的，男爵大人，您是登艇的最后一位客人。而按照奥罗空间法，飞空艇必须在最后一位客人进入后的十秒种内起飞，所以我们现在已经在前往卡扎非城的途中了。」

　　倒霉，又说错话了……小光头心里直冒汗，他这个地道的土包子哪儿会知道奥罗飞空艇航行的空间法？要是沙妲还在，多半又要敲着他的光头骂他白痴了。

　　一想到沙妲，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黑猫少女那微微上翘的短发和那娇嗔的嘴角，少年心里没来由的一沉，初次乘坐飞空艇的兴奋感立刻被冲淡了。

　　随意地朝狐女侍从点点头，明镜再也没心情去计较自己言谈上的失误，只是呆呆地望着飞空艇巨大天窗外的湛蓝天空，默默回想着沙妲的一颦一笑。

　　华丽的大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少年终于见到了真正的VIP贵宾舱，完全出乎想象。

　　门后，是一大片宽广的草原，一直延伸到整个贵宾舱的空间尽头。嫩绿的青草刚刚长起来半寸多高，柔顺地覆盖在地面上，给人一种充满活力的视觉享受。

　　草原的中央，是一个小小的人造湖泊，清澈的湖水反射着上方全景天窗所映照进来的日光，闪烁着耀眼的银色。

　　湖泊旁边，零落地散布着几栋小别墅，复古的建筑风格，搭配上周边那人工制造出的大自然景象，让明镜一瞬间有种回到了雪域高原，面对圣山、圣湖的错觉。

　　原来，在充斥了高科技的机械电子产品的社会里，最奢华的享受不过是找回那一份久违的自然。

　　一辆洁白的小型载人飞行器优雅地划过草原，停到明镜和狐女面前。一个穿着乘警服装的变种人从容地从飞行器上跨下来，朝明镜行了一礼，道：「尊敬的贵宾，我是VIP舱乘警阿米巴．鲁，接下来的旅途里，将由我负责您的安全。」

　　明镜也朝这个变种人点点头，顺便打量了他几眼，却差点吓了一跳。

　　阿米巴绝对是个变种人的特例，明镜根本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五官的存在──如果说，那算是脸的话。可是，那个头真的是他的头吗？

　　明镜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形容这个变种人，他整个身体完全是由不断改变着形状的软件组织构成的，似乎根本没有一个固定的形状。少年甚至很恶意地怀疑，他是为了能穿上这身乘警服装而不至于在贵宾面前裸奔，才强迫自己「长」得像个人型。

　　阿米巴却毫不在乎少年的目光，大约早已经习惯被人如此注视。在头部位置的那团微微蠕动的软件组织上，慢慢地突出了两块，看起来就像是眼睛一样。变形人乘警朝明镜伸出了那如同章鱼触须般没有五指也没有骨头的「手」，道：「不过，根据飞空艇安全条例，所有乘坐VIP贵宾舱的乘客，都必须接受身分检查核实。所以，请出示您的身分标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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