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嗜血蛊

　　她顿步道：“多谢殿下，其实名字也只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叫什么又有何异？”说罢，便举步离开了无若阁。

　　雪澈刚刚步出无若阁，晃眼的光便自身后传来，一簇簇婢女纷纷与她擦肩而过。整个无若阁突然变得热闹非常，却还是免不了一丝异样。

　　阿楠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道：“雪澈姑娘，阿楠来接你回去。”

　　雪澈的目光在她脸上稍作流转，道：“你对于慎王殿下了解多少？”

　　“阿楠自小便在慎王府，慎王殿下因为自小便天资聪颖，样样在人之上，加上皇上非常宠爱丽姬夫人，所以慎王殿下还很小的时候便被封为王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慎王殿下的性情如何？”雪澈自知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打断。

　　“慎王殿下小的时候挺温和的，对着人还爱笑，但是丽姬夫人去世以后，慎王殿下便很少笑了。”阿楠说着，竟有些难过。

　　丽姬夫人？就是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姨母吧？

　　只是那是父王第一个王后的妹妹，她也不甚了解。

　　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那是他第一次吗？

　　雪澈走后，无若阁亮起了烛光，所有的婢女都守在门外，徐离无若负手站在正殿中央，脸色依然惨白着，沈墨站在他的身后，像是在等着他的命令。

　　徐离无若缓缓转过身来，问：“曼姝呢？”

　　“属下马上去把她叫来。”沈墨低下头。

　　徐离无若点点头，沈墨便出去了。

　　他缓步走在大殿之上，屋子里空旷得只剩下他的脚步声，清冷而落寞。时间久久，像是停止了一样，只可惜心里的疑惑却还在逐步增长。

　　到底，到底，这是怎么回事？任他武功卓绝，天资聪颖，竟也无法察觉？

　　“公子！”粉衣女子步入殿内，单膝跪地行礼。

　　“起来吧。”他淡淡出声，幽幽道：“本王觉得自己中毒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毒。”这是他不知道的第一件事。以前还从来没有过。

　　果然，曼姝眸中也满是不可置信，即使是中毒，公子也不可能不知道这毒是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是能逃得过公子眼中的？若是如此，那么那个人该有多厉害！

　　“公子觉得哪里不舒服？”曼姝淡然抬眸，轻声问道。

　　此时大殿之上只有她和徐离无若二人，在徐离无若的寝殿里，不喜欢有太多人围着。

　　徐离无若望着刚才那名婢女躺过的地方，咽喉有些发涩，但还是道：“身体没有不适，……只是……刚才本王似乎杀了一个婢女。”

　　这回曼姝更加迷惑了，公子杀人又不止一个两个了，今天竟是在胡言乱语么？

　　徐离无若闭上眼，知她迷惑，便将刚才的大致的情景叙述了一下，具体的……他也不甚清楚。

　　“公子的意思是……那个婢女是被人将血吸尽而死的？”曼姝眸中也是一片惧色，似乎不敢相信。

　　徐离无若轻轻点头，道：“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本王。”

　　“这么说，公子也不确定是公子干的？”这么诡谲的事情……似乎很难让人相信。

　　徐离无若再次轻轻点头，不做声。

　　“公子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所不适的？最近可都接近过什么人？”

　　“除了皇宫，哪里都不曾去过，本王不喜欢出门。”徐离无若昂起脸，在烛光的映衬下，另一边脸藏在黑暗里，若隐若现。

　　绝美无暇的俊颜让人看了，都不觉有似幻象。

　　“但是，我听说，公子最近几日很喜欢去烟花楼？”那里人多，鱼龙混杂，谁知道呢。

　　“不！本王在那里从未走近过任何一个人！”徐离无若连声打断，如果有人暗中偷袭，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怕对他下毒的人，是身边的人吧？

　　“你可知道有什么毒能让人如此……吸干人血？”一想到自己真的将人血吸干，他内心就忍不住一阵翻滚。

　　“有，嗜血蛊。”曼姝像是忽然想到，说：“嗜血蛊是江湖中失传很久的蛊毒，专为皇室所有。”

　　“中此蛊之人除了嗜血之外还会怎样？”徐离无若未能忍住内心的疑惑，脚步竟有些虚浮。

　　“练武天赋极高，但是这蛊得自小便种在身体里，随着年龄的增长才会嗜血，在嗜血之前，人都是比较聪颖的。但是不能受到巨大的刺激，否则……整个人都会性情大变。”曼姝越是说着，越发觉得这样的症状很像公子，不禁住了嘴。

　　徐离无若听完，也不做声，就坐在灯火通明的地方，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才听他道：“可有解药？”

　　曼姝脸上滑过微妙的神情，略微张了张口，复又低下头去，道：“这解药，必须是下蛊之人来解，如果其他人想要强行解去的话，怕是会危及生命。”

　　徐离无若轻轻捏紧拳头，从小便被下的蛊，究竟是谁？又是在什么时候？：“如果是你为本王解蛊，有多少胜算？”

　　“万分之一。”粉衣女子顿了顿，又道：“如果非要尝试，曼姝只能说是万一能解而已。”

　　“如果一直都解不了呢？”

　　“……活不过二十五岁。”曼姝昂起头来，迎接他的目光，证明自己所说不虚。

　　徐离无若沉默了许久，才道：“好，你先下去。”

　　“是，公子。”

　　活不过二十五岁？现今，他已有十九岁，那么就还剩六年，这六年间，不期的、他都会吸干人血？

　　想到这里，他不禁淡淡地皱起眉头，紧盯着窗外的夜色，朦胧的月光已经破云而出了。左手抚在自己的右手心上，一阵针刺般的疼痛竟然自掌心处传来，他低头一看，手心竟然已是已是一片漆黑。

　　他不怕死，他只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去！可是，会是谁害他呢？

　　他？不可能，他尚且没有这个能力。可是除了他，谁会这么针对自己？

　　“太子最近都有什么动作？”想到这里，徐离无若便问了出来。也不知沈墨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只道：“和以前一样，每日都是寻花问柳的。”沈墨顿了顿又问：“殿下怀疑是太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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