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长途情书
今日由于并非是徐轻尘举办口红试色活动的日子,店中客流量还算比较稳定。
如今店中的商品已经变多了许多,店中的人流量也渐渐稳定了下来。而在店中,如霜较为口齿伶俐,便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店中的招牌销售。而如雪性子较为沉稳,便担当起了收银的重任。
忽然听闻店门口有人向如雪询问,宁葭与闫舒宇的话便被打断了,两人齐齐地往门外看去。
“齐杨?”对着那背光的身影看了好一会儿,闫舒玉皱了皱眉道。齐杨的身份,闫舒玉自然是懂得的,但是宁葭之前已经讲过,此生并不想与皇室有任何纠葛,而此时齐杨找上门来,也不知是好是坏。
“世子,你怎会来此处?”齐杨也看见了在人群中乍目的一身红衣,惊讶之余,言语间带着几分欣喜。
闫舒玉对于齐杨隐隐有些怪异的感觉,对他这莫名的熟络忽感不适,但碍于面子,却也不好如何,便道:“本世子不过是出来办事,倒是二皇子,不去国子监,怎么有空来此?”
齐杨闻言讪笑了一声:“哎,今天夫子告假,我便有空出来。前段时间忽在街上接过一位颇像皇姐的女子,心下生疑,便打听了一番,没想到竟然真的是皇姐!”
一旁的宁葭听得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身侧的客人已经慢慢凑上来竖起耳朵听了。趁着他们还未将自己的身世爆出来,宁葭赶紧将两人都带进了后院,方定下了心。
“齐杨,你怎么认出我的?”
“皇姐,虽然小时候我只见过你一面,但是之后我和闫舒玉跑到深宫去寻过你。但不知那时闫舒玉迷了路,只有我自己寻了路回到宫中。在那潋滟亭,我们见过的。”
闻言,宁葭收刮记忆,才从模模糊糊的记忆中找出了一个溜着大眼睛的蹲在深宫的潋滟亭边偷偷瞧她的两个小男孩。具体的,时隔久远她也记不清了。
那时,便以见过?
直到现在也不曾忘记?
“还有,我与你的左手背食指与中指皮肤处,都有一颗红痣,这是每一个齐家的子女都具备的特征。那日我在街上见你,又看见了你左手上的红痣,心底已经确认了七八分。”齐杨又道,并展示了自己的手。
宁葭定睛一看。果然在齐杨纤长手指的根部发现了一个红色的痣,在那白皙的肤色上愈发显眼。
“皇姐,这些年,我一直在寻你……母妃之错,我很抱歉。近些年来,朝中封锁消息,就连父皇也不曾透露你的行踪。皇姐,听闻你在平安镇上过的并不如意,你这些年,受苦了!”齐杨说着,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宁葭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近些年,身体可好了些?”
她记得齐杨自小体弱,在南疆医治多年才稍有好转。虽然如今见人风神俊朗,只是肤色异常白皙,怕是病根未除。
但齐杨微微一笑,道:“稍稍有些毛病吧,不过上面还有大哥呢,也轮不到我操心大业。”
宁葭眉头却是稍稍紧了起来,未等宁葭思虑完心中所想,宁氏此时却从自己的屋子内走了出来。
“这是……”宁葭和闫舒玉眼前站着一个陌生的少年,宁氏略微有些吃惊。
毕竟除了徐轻尘之外,宁葭甚少将友人带回家中。
而此少年风度偏偏,气质不凡,想必也并非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仅有些忧虑道:“这是谁家的公子啊?子谦也不在,都不能一起出来见个面。”
宁氏话里话外颇有些故意提到莫子谦的消息,宁葭心知宁氏有些误会,顿时失笑起来。
笑了几声,宁葭耐心地解释道:“娘,您别误会,这是齐杨。”
宁氏霎时间有些呆愣了,嘴里喃喃道:“你是齐杨,你竟是齐杨?”
齐杨点了点头,恭敬道:“您好,我是齐杨。”
闻言,宁氏踉跄了一下,宁葭赶紧上前去搀扶宁氏,安慰道:“没事的娘亲,齐杨他本性不坏,小时候我便见过他。”
被搀扶之人忽然间潸然泪下,呜呜地哭了起来,宁葭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娘亲,您别伤心了,过去的便让她过去吧。”
齐杨站在那里,想上前来,却被闫舒玉止住了。闫舒玉轻轻地对她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齐杨心中也甚是愧疚不已,但是前一世的恩怨情仇,他也没办法干涉,便只能静静地等待着,立于身侧。
宁葭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只能如同哄孩子一般,哄着宁氏,知道良久,怀中的人才堪堪停止了泪。
她忽然想起什么,宁葭转头看向齐杨:“你找我们之事,是否让你母妃知晓了?”
齐杨微微一愣,便肯定道:“应当不知,这些事我都是托付心腹之人去完成的。”
“可那心腹之人,又是从何而来?”
齐杨黑色的瞳孔微微睁大,随即漫上了一股惊恐之色:“是……小时母妃替我挑选的……”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宁葭心中已经了然了不少。
她早就知道,有一天定会再次面临此事。若是她默默无为,或去还不会成为突出之人,但此时店铺的名声愈显,在那人的眼中便越是刺眼。
宁葭心中又不由得添了几分沉重。
齐杨说道:“皇姐,我回去劝劝母亲,让她别再做错事了。”话音未落,却听闻宁葭说道:“罢了,该来的咱们也躲不了。”
唯有快速成长,宁葭才不会如此处处受限,
而当年的惨事,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话毕,宁葭将宁氏安慰好,又叫闫舒玉帮忙寻了多几位打手前来保障店中的安保问题,她还联系了手作坊和木工坊的众人,加紧制作。
此外,她在之前寻找的几个店铺中选取了一个较为合适的店铺,打算趁着如今新品就快推出的空挡,抓紧装修,打算与新品上市那日同时开张。
按照以往,宁葭的野心或许还没有如此这般强烈,而此时接将面临再次未知的命运,宁葭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她能做的,便是不惜一切代价地让自己强大起来,起码不再一如往日的丧家之犬,任人欺凌、摆布。
正当宁葭着手准备分店之事之时,有个惊喜悄然来到了她的身边。
“葭姐!有位男子寻你!”如霜的声音再次传来,
幸好此时的宁葭已经完成了当前的手作任务,不如霜这一嗓子怕是让她将试剂吓得落在了地上。
“真是没大没小了。”宁家嘟囔道,心头却是一阵温情。
如今与如霜如雪在人前便唤她掌柜,而在家中,便唤她葭姐,倒真有一家人的氛围。当然,在宁葭的心中,早已实实在在地将他们两姐妹当成了一家人。
“知道啦,下次喊得小声一些。我听得见。”宁家边走边道,路过了院子,走到了店中。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布衫地青年,很是清瘦,但那面庞,却让宁葭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你是……你是在平安镇时将我们母女送去医馆的男子?”宁葭微微皱起的眉头瞬间展开,面上露出许久不见的狂喜之色。
男子是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在下,小娘子。”
“来来来,赶快进屋,当日我还没还来得及谢你,你便已然离去,此次遇见,定要好好招待一番。”
男子摆了摆手,拒绝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在下此番前来,并非找你报恩,而是有要事告知小娘子的。”
在宁葭惊疑的神色中,男子将从怀中逃出了一封微微浸着些汗水的信件,递给了她:“此信件是我家主子所托,一路长途送来。怕小娘子心中忧虑,我便一刻也不敢停歇。信笺上或许浸了些汗,还望娘子别介意。”
男子的头上果然还浸着些密汗,看着宁葭心下有些愧疚。
但男子好似很是忙碌,怕是将信件交给她便需要赶快离开,宁家也不多言吗,唤人拿来了一件防风的大氅和一些干粮之物,以及一杯热茶,目送着男子的身影再次策马奔腾而去。
男子带给宁葭的信件有些厚,怕是里边装了不少的信纸。
宁葭回到房中,暖了暖手,这才将信封中的信件拿了出来。
【宁葭,见信如晤。】
看到此句开头,宁葭眼中的热意顿时胸涌而上。
【当日许你尽早归来,如今三月有余,杳无音信,我深表歉意。】
【临走前,我已将你所想之物尽数做好,放置在房中书柜暗格的木盒子里。如今告知于你,聊表心意,以示真心。】
【家中物是人非,一时难以处置得当,故误了回程。】
【我之身世,回来后将尽数告知,但希望,你还愿听我所言。】
宁葭的泪水吧嗒吧嗒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信件底部的几行墨字,当她反应过来时,慌忙擦拭,却也已然看不清看最后的几行字。
见此更为难受,宁葭边失声痛哭了起来,边推开门走向莫子谦的房间,想要去寻找那莫子谦留下来的东西。
推门而入,去见一玄色身影立于床前。
站在那儿,宛若寒风中的红梅般挺立,宛若高山上的松风般飒爽。
那人眉眼血丝通红,紧紧地盯着呆愣在原地的宁葭,哑着嗓子一字一句道:“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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