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为什么发癫，你们心里没点数？

“我为什么发癫，你们心里没点数吗？”苏明月咧嘴，笑的凄凉可怖，随即猛地揣起板凳，狠狠砸在电视机上，嘭的一声，屏幕碎裂，落地时噼里啪啦闪烁火花。
  这一变故惊呆了苏家人，他们实在是没想到一向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的苏明月会突然发疯动起手来。
  李玉莲看着报废的电视机，心跟活生生剜了块，一抽一抽的疼，就眨眼的功夫，苏明月已拖着锄头进了李玉莲和苏海洋的屋。
  梳妆柜，砸了。
  衣柜，劈了。
  床，猛锤。
  衣服，都锄烂。
  窗户，捅了。
  灯泡，打碎。
  要不是怕被电到，电线她都想割了。
  苏明月走一步捅个窟窿，反应过来的苏家人连忙上前阻拦，后进来的李玉莲看着满室狼藉，差点没厥过气去，“拦住她，快拦住她。”
  “苏明月，你住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苏海洋抬起手，作势要打，苏明月有恃无恐，“打啊，朝着我的肚子打，有种你们今天把我们娘俩打死，不然，你们休想安宁。”
  “这都是你们欠我的。”
  “这里面的一砖一瓦都是用我的卖身钱换来的，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我为什么想离婚，还不是你们不作为，既然我过不好，你们也别想好过。”苏明月一手扔掉锄头，一手狠狠推开挡路的苏安磊，“好狗不挡道。”
  “呸，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嘭的一声，苏明月关上了门。
  一家子面面相觑，苏安民和苏安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苏海洋的震慑下，扭头就走。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苏海洋和李玉莲，两口子对视了一个眼神，低声道，“她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么解释...”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大吵大闹。
  “她不可能知道。”
  “那就只能是今天的事寒了她的心。”
  “但凡你护着点，她也不会发癫，看看家里闹得。”说起这，李玉莲心痛的近乎无法呼吸，直至现在还没缓过来，“当时你怎么不护着，她说要离婚，我哪能忍，皎皎可是说了...”
  “行了，她暂时还有用，先把她稳住，等住个几天，周翊然把人接走就完事了，家里不缺那几块肉，别偏心眼子。”
  “知道了，说起这我就想到那一大桌子肉，捡起洗洗应该还能吃。”抱着满腹怨意，李玉莲站起身，看着被砸了的梳妆桌、衣柜和床，她心疼的红了眼。
  这账她迟早要和苏明月好好算算。
  苏明月可不知李玉莲的心思，此时她把门反锁，自空间拿出今日份灵泉吞了，兀自睡去。
  睡醒时已临近黄昏，出来时便听见外头传来的动静，是和李玉莲相熟的人在和她聊家常。
  “玉莲，晌午时你家怎闹出那么大动静？”
  “还不是我那大闺女，怀了孩子后也不知怎回事，脾气是越来越暴，就吃饭不如她意，她就把桌子掀了，才买的电视机也被她给砸了，还说，这一砖一瓦用的都是她的彩礼钱，说都是我们欠她的。”
  “明月这气性也太烈了，哪家闺女出嫁彩礼不是给娘家的，还欠她的，怎不说娘家养她二十年，又是吃喝又是读书，那钱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你们都小点声，不然等会听到了又闹。”话音刚落，屋里的门被踹开，苏明月似笑非笑的走了出来，“妈，你是真不长教训，我为什么掀桌，难道不是因为苏安民先闹腾桌子才翻的？”
  “还有，谁家彩礼动辄两千块，我可是分文未见，因为嫁妆就几床破棉被，知道我在婆家都过的什么日子？谁家媳妇嫁过去怀着孕天天挨打，吃不饱饭还要累死累活的干活。”
  “敢情一直以来我的坏名声都是妈你宣扬出去的，怎么，就苏皎皎是你亲闺女，我是捡来的？”苏明月越说越疯狂，尖叫嘶吼，眼瞅着她又要拿锄头开砸，李玉莲忙上前安抚，“妈错了，明月，妈错了，你冷静点。”
  此情此景，聊家常的几个婶子再也不敢久待，纷纷找由头走了。
  走出苏家大门，几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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