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Mercury
被琴酒下令不用来上班的这一天, 应该是这样度过的。
早上川上柊夜不需要闹钟，就能自然醒来。然后他和哥哥一起享受苏格兰亲烹饪的早餐。
说来尴尬，川上柊夜本应该和前辈苏格兰友好, 愉快地相认。但是，但是安室透前辈并没有透露苏格兰前排的底细, 保持了一个你不说，我也不说的微妙状态。
毕竟安室透苏格兰他们俩认识还是弹幕透露, 或者根据安室透第一时间就知道出现在救援现场的卡车能猜到安室透是去救人的。
所以他们不约而同地都沉默了。
“下午我要出去一趟, 苏格兰前辈呢？”川上柊夜用小刀划开半凝固的鸡蛋配上烤的脆脆的吐司，送入嘴里。
“我出几个外勤”苏格兰，放下叉子, 用纸巾擦了擦嘴, 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这次你已经给我整理了全部信息，我相信会是些非常轻松的任务。”
萩原研二悄悄吐槽“我记得上次他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我对我的情报分析能力还是有自信的。”川上柊夜吃完盘子里最后一口, 乖乖的把盘子用到水池。
“这次他肯定行。”川上柊夜在脑海中反驳哥哥说的话。
“你等几分钟, 我给你伤口换药。”苏格兰起身去拿药箱。
川上柊夜从衣领处将胳膊伸出来, 露出了受伤的肩膀，这让他想到了关羽刮骨疗伤, 又或是打疫苗。
苏格兰上药时动作尽量轻柔, 认真的涂满了伤口的每一处，但还是火辣辣的疼。
看着川上柊夜睫毛不自主疼得微颤, 苏格兰轻轻叹气“刀口舔血的生活，都是需要小心再小心。”
“嗯。”柊夜低声应道。
“上次你用的是一把狙击枪对吧。”苏格兰贴好绷带。
“我的枪法太烂了”川上柊夜说“真不知道为什么，琴酒让我练狙？”
“也许是为了让我帮你训练一下准头？不过我的建议是你最好找到适合你的枪。”
川上柊夜若有所思，萩原研二和川上柊夜异口同声地说“霰弹枪。”
“近距离确实不需要特别精准瞄准”
苏格兰稍停了一秒钟, 轻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但它的后坐力和声音都非常巨大, 你可能来不及撤退。组织的任务主要是暗杀吧。”
“没有目击者, 那就是暗杀。”川上柊夜用左手锤右手掌心。
苏格兰不赞同的皱眉“没必要那么弑杀。”
“我只是个开个玩笑。”柊夜立马回道。
因为今天这次是非常机密的卧底碰头，非常危险且重要，所以川上柊夜用从未拥有过的谨慎态度对待这件事。
他没有用自己名下任何一辆车，或任何和他相关的交通工具。
他徒步跋涉了一个小时，又用四角法绕了个大圈，甩掉可能潜在的尾随者。
期间他用自己的黑客技术在路上仅有的几个摄像头视线范围外活动。
同时也动用了系统的一些道具来进行变装，不过他这次没有用到酒厂研发部门的那些小玩意。
他花了很长时间蹉跎在路上。
可当他到了地方，才发现写着地址的地方是科技时尚区街道，坐落在那里的除了一些商店只有电脑城，手机店等电器产品。
这是一条规模比较大，规模比较豪华的街道，这就让人感觉到很奇怪。
难道让他在这里一个个找人？
他在心中猜测。
安室透前辈的一切都充满了神秘性，但他并没有犹豫太久，便决定进入商场中查探。
万一安室透前辈是在这里装作打工呢？
川上柊夜和萩原研二寻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前辈的踪迹。
弹幕依然没有提示，是还没有到剧情的时候吗？
再逛下去就要惹人怀疑了。
川上和萩原研二商量了一番，准备先去他所在的电脑城里购买一些柊夜需要补充购买的科技类产品。
他刚准备上3楼，突然听到附近传来了一阵骚乱声。
川上柊夜立即装作好奇过去查探。
他看见一个看上去比较瘦小的孩子，抱着对比他自己显得相当大的电脑。
而旁边几个孩子，则又高又壮，身上穿着被汗水浸透的运动服。
那几个又高又壮的孩子又蹦又跳的在哪里起哄“他又在玩电脑哈哈哈！”
那个看上去瘦弱的男孩，死死的抿着嘴唇，看上去对这句话分外恼怒。
头发全被汗淋湿了的孩子叫嚷着”你还说你在学习，明明就是在打游戏吧!”
“……走开！”瘦弱男孩儿冷冷的回应。
”哟！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不服气啊，不服气我们打一架，我们看看你到底厉害还是我们厉害！”另外几个孩子也跟着起哄。
川上柊夜收回目光，准备离开，现在他在做卧底任务，不应该用多余的步骤来暴露自己的身份。
萩原研二则在旁边观察着，非常想去阻止。“我理解，现在我们不能暴露，但无论如何这群小屁孩实在是太气人了呢。”
“小时候纯粹的恶意的确非常恐怖。”川上柊夜赞同。
其中一个小孩把舌头吐的长长的，冲着瘦小男孩嚷嚷“病秧子!”
萩原研二敏锐地感受道川上柊夜有些不快的心情，连忙说“小柊夜冷静，别暴露了！”
”嗯，我知道。”川上柊夜缓缓地说。
他匆忙离开了现场。
而那群又高又壮的小屁孩的手机忽然全响了起来。
他们面前电脑城里作为展示的电脑上。
突然出现了血色的画面。
浓稠如实质的血浆像瀑布一样在屏幕里不停的流动。
屏幕上面有几个大字。
滚出去！
“啊!！”那群小屁孩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们惊慌失措地跑了几步下想要离开，有的拿出手机想要联络家人，却发现这里信号竟然消失了。
”啊啊啊啊！”他们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绝望的情绪，他们想要离开。可是已经晚了。
他们觉得被困在这里无法逃脱。
”我们被困住了！”他们每走到哪里，哪里的电脑屏幕就变成血红色的画面。
他们最终哭成一团，拼命的对那个瘦小男孩说“对不起!饶了我们吧”
这时屏幕才立即恢复，像是从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坐在监控室里的保安发现那里的监控头突然黑了一下，刚想去查看又发现什么都没了。
“奇了怪了。”保安纳闷的嘀咕。
那些孩子还站在那里，大气不敢出。
瘦小男孩走到他们的身边询问”你们还有事吗？”
那几个孩子都摇了摇头，他们都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坏了。
“那就请出去吧。”瘦小男孩冷淡地说。
这群孩子如蒙大赦，轰的一声像麻雀一样四散走了。
瘦小男孩接着盯着他的电脑屏幕看，脸上却多了一股难以察觉的微笑。
“果然还是教育出了问题啊。”瘦小男孩喃喃道。“我要改变这一切。”
【嗯，我怎么感觉他有些眼熟？这个剧情也似曾相识】
【刚才有股恐怖片的feelg，这么小才几岁吧，就这么厉害了？前途不可估量啊，不知道以后会是正派还是反派。】
【下一幕一定是直接转到几年后，不知道是哪位角色的小前传，面部特征不是特别明显，黑发，黑眼还带着点紫。】
【正道的光洒在了大地上!干得漂亮!】
【靠，我想起来了。后面有剧透，那个贝克街的亡灵剧场版的boss不就是因为小时候，体弱多病喜欢电脑，愤怒的想要改变国家，然后直接开发了虚拟现实技术，绑架了权贵子女，然后跳楼了的】
【情节都能对的上，我刚才搜了一下长相也差不多。】
嗯？柊夜看到这些弹幕有些吃惊的微挑眉毛。
没想到眼前的小男孩居然是位顶级高手。
刚才他的操作有点班门弄斧。
角落里，川上柊夜将刚使用过的电脑放在公文包里。这种东西还是少用为妙，以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太厉害了吧!小柊夜无敌!”萩原研二为弟弟的正义制裁行为高兴极了。
川上柊夜他转身离去，去看见前方有个小小的身影挡着路。
对此川上柊夜并不奇怪，因为这是一条离开的必经之路。
小男孩高抬着头，眼睛直直的望过来，抱着电脑郑重其事的说“刚才谢谢你了。”
川上柊夜轻轻颔首，微笑着说“举手之劳。”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小男孩突然有些结结巴巴的“泽田弘树，今年6岁，能和你交朋友吗？”
“6岁就这么机灵，不愧是日后的天才。”川上柊夜在心里和萩原研二讨论着。
“神童嘛，其实也挺常见的呢。小柊夜你也是小天才，小时候记忆力就特别好。”萩原研二回想以前，给川上柊夜带的书很快就被他看完了。
“叫我大哥哥吧，我今天有不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记住了，你今天从来没见过我。”川上柊夜低下腰，对泽田弘树小声说。
“我知道了，所以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大哥哥。”泽田弘树期待地望着他。
“是的。”柊夜和蔼的揉了揉小男孩小猴子一样毛茸茸的头，转身离去。
看到他离开的背影，泽田弘树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什么什么，居然是田纳西？!他吓得人么？电脑技术也这么牛？】
【哇，田纳西这是见义勇为还是说背后有什么阴谋。小声bb，总觉得田纳西是在装，他是一瓶真酒，他太多秘密了】
【怎么可能是真酒呢，那红方不就全完了，放心，酒厂里除了琴酒，伏特加，boss，朗姆其他或多或少都有点红。】
【对呀，他要是真酒的话，警校组全都无了，那作者不就等着寄刀片吗，这种少年热血漫不会出现这种堪比蓝染的boss吧】
【说到蓝染，之前田纳西他有个表情超级像，就是之前那次，抓那个激光笔犯人的一幕，他也戴了一个平光眼镜，靠，我怕了】
【泽田弘树小天才他好可爱呀，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还和田纳西有合作，比如说被拐，或者小天才有没有给田纳西留下些什么。】
【也就是说小天才还是无了吗？会不会是假死？毕竟画面只拍了他的鞋和遗书，说起来为什么他们都要脱鞋呀】
【我记得有一级，世良真纯不是说了吗，很有可能是受到影视作品的影响，让很多人误以为需要脱鞋】
安室透前辈依然没有出现，川上柊夜又看了一遍信息，忽然想到了什么。
“会不会是这封信息昨天发来的，同一时间就是见面的时候？”川上柊夜猜测。
“很有可能，之前怎么一直没想到呢。”
“也就是说还有两个小时。”川上柊夜抬起手腕盯着表盘上的时间说道。
他们来到一家有着玻璃墙快餐店等待。
“我头有些痛，可能是昨天睡晚了，我先趴着休息一会儿，记得时间快到了叫我，哥。”
川上柊夜将面前的可乐汉堡吃完后的包装纸推远了点。
这样好让服务员知道他是点过餐，就不会来打扰他，让他起来了。
平时里他也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但他今天真的有些困意，又有重要的事情，只能在这先休息一会。
“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小柊夜。”萩原研二连忙答应。
他有些疑惑，昨天小柊夜睡的很准时啊，看来是累到了。萩原研二看着弹幕系统自带的时间，在系统空间里静静思索着。
川上柊夜睡眠时，他没有视野，不过他可以选择去睡觉或者不睡觉。
萩原研二根本感觉不到需要睡眠。
不睡觉的话，他可以看看系统屏幕，上面还不停回放着弹幕，他经常用这些弹幕来打发时间。
顺便根据弹幕透露的内容猜测一下后面的剧情走向。
直到两个小时左右，川上柊夜才被萩原研二喊醒。
”小柊夜时间到了，你要赶紧起床了，要不然你会迟到的。”萩原研二提醒道。
川上柊夜被叫醒后觉得这觉睡得非常香甜，但被叫起后还是头疼欲裂。
他的上下眼皮仿佛被粘在了一起，不断打着哈切。
…………
安室透今天打算让川上柊夜接一个有些难度的任务，在这里找到零组伪装的秘密基地，来试探一下他的能力如何。
接下来的任务则需要川上柊夜来到基地里面完成。
他开着车，绕了很远的路，也带了需要的文件，在任务时的前一分钟到达了目的地。
人群密集的闹市区，科技区，谈事情再合适正常不过了。
扫视碰头地点一圈。
他看见那个黑白相间头发，钴蓝色的眼睛神迷离的青年有些喝醉了一样向他走来。
“你还好么？”他不由得问道。
川上柊夜少见的虚弱，脚步踉跄，面色苍白，“我感觉有点困。”
安室透瞪大了眼睛，眼见川上柊夜站都站不稳，赶紧上前轻扶住他。
川上柊夜的手很凉，这不太妙。
”你怎么了？”安室透担忧地问。
”我也不清楚，就是有点困。”川上柊夜感觉头昏昏沉沉，像被人关上了灯，陷入沉默可怕的无边黑暗。
耳边全是哥哥响亮的喊叫声，他感受着意识浮浮沉沉，最终像是落入了轻柔的巨网之中，带着他不停下坠下坠下坠……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嘴唇嗫嚅，呢喃着，”遭了。”
安室透的耳朵刚捕捉到了这两个字，就看川上柊夜在眼前扑通一下，没有丝毫犹豫，直直的往下倒去。
怎么？！
安室透连忙伸手托住了他，但是川上柊夜似乎一点知觉也没有了，很难扶得住，而且他的头还撞在了安室透的肚子上。
安室透吃痛，皱了皱眉，然后把他扛在肩膀上，朝着他开来的最不起眼的车上走去。
他的身体软绵绵的，又好沉。但呼吸频率很正常，既然他说他是困了，但安室透怀疑被别人下了药。
总不会是他昨天睡得太晚？
如果是有人下药了，难道有人发现了他们？
忽然他身上一轻，川上柊夜又像是从一滩化了的冰淇淋，软绵绵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变成了一株韧性十足的青竹，腰背挺的笔直。
正是萩原研二发现弟弟忽然倒下，及时附身，他现在心急如焚。
川上柊夜昏倒了，可是他萩原研二没昏，六感和川上柊夜共有的他，现在没有视野，但是声音等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的。
很不对劲，这种情况类似于被下迷药了，可今天下午川上柊夜只是喝杯可乐，而且是随机进的那家快餐店。
出于谨慎，萩原研二和川上柊夜都是盯着店员现打的可乐。
难道是汉堡？
但他也没看见什么可疑人士当面溜进后厨。
现在的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努力查找现场人员一丝一毫的不对劲之处。
那个下药的人会在人群中观望着么？
目前目光看过来的人中哪些比较可疑？
是那个抱着牛皮纸袋的职场女？还是那个一身黑色olo衫的光头大叔？又或是穿着卡其色格子衬衫的方框眼镜男？
都很可疑，也都没有破绽。
藏一滴水最好的方式就是滴在大海里。
藏在人群中潜在的未知威胁，也如此，查是很难查出来的。
“走。”萩原研二小声对安室透说。
他们的行动自然不能被发现，虽然现在已经有些显眼了。
安室透本想在电脑城详谈，但在车上边开边谈事也很合适。
好在路很近，车辆近在眼前。
萩原研二做到了驾驶位的正后方座位上，并扣上了安全带。
这个位置不像副驾驶，虽然方便聊天，但容易被发现。
这个位置再加上贴上的暗色保护膜和帘子，车外没人看得见他的面孔。
给川上柊夜下药的人，应该还在观察他们。
如果是组织的人知道他们私下会面，肯定会进行调查。
如果是景光还好，至少景光还带过川上柊夜做任务，一起出来联络，还有理由。
而安室透他几乎完全和川上柊夜没有交集，很有些可疑。
萩原研二火速意识到这点。
怎么办？应该怎么编个故事给组织看？
萩原研二在思考。
川上柊夜昏倒了，可是他萩原研二附身后现在就没人知道真正的川上柊夜昏倒了。
这很危险，甚至比那个神秘可能存在的下药之人都要危险。
万一神秘人下得药后遗症很大，万一小柊夜只是病了……
“先去医院看看吧。”萩原研二叹气“说实在的，现在我依然困得要死呢。”
“那走吧。”安室透微怔住，点点头，神色凝重。
安室透启动车子，驶向私人医院。
途中萩原研二能看出来安室透很担心川上柊夜的健康，时不时透过后视镜往他的方向看。
他们一直在商量着如何对口供。
“就说我想见见新人，这并不奇怪，我一向是神秘主义者，做事没理由。
更何况我还是情报人员，收集你的情报很合理。”
安室透将车开到路边，和萩原研二认真解释道。
萩原研二闻言放心许多，他试探着问“如果我刚才一直昏倒了没醒，这是什么症状呢？”
“这世界上的病千奇百怪，像田纳西你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安室透小幅度摇头。
“病人是超忆症患者？”医生又取下眼镜，将病例仔细又看了遍。
“是的。”萩原研二急切的问“请问我到底怎么了？”
“这个嘛，你的身体检查结果一片正常啊，只是…”医生皱眉道。
”只是什么？”
”等下，我打个电话。”医生拿起桌上的座机打了个电话。“喂？主任，是我，有个特殊病人想让您帮忙看下，是这样的……”
医生挂掉了电话，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你的病例我们也看过，但是，没什么问题，我建议你再做进一步的检查，看看你的海马体是不是有问题。”
”好的。”萩原研二连忙点头，他也想要知道自己弟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请你跟我来，我帮你做个详细的检查。”医生说道。
”好的。”
安室透一直陪着萩原研二，等候着他的检查结果，他心中也不平静。
后辈川上柊夜是个好人，不管怎样，都不该遭受更多痛苦。
窗台上，深绿色的布帘半遮着下午的阳光
照在了地上，投射下斑驳的影子，一只蜜蜂落在了那张布帘的缝隙里。
萩原研二盯着那只蜜蜂看去，好像没留意医生在说什么。
蜜蜂在布帘缝隙中飞舞了几下，然后就飞走了，并未留下来。
“考虑到病情，我的建议是条件允许，想好清除什么时候段的记忆了，就请立刻动手术。”
“所以病人的意见是？”医生询问道。
”我再考虑下时间段。”萩原研二犹豫地说。
医生听了后，马上打开了抽屉，从抽屉内拿出一个他刚写满了笔记的笔记本，放到了萩原研二的面前。
”你的体质比较特殊，其实人不重要的记忆需要遗忘，才能接着生活。而你……你是否使用过多这份能力。
力量也是有代价和限制的，如果你长期过多记忆，很可能导致身体承受不住。”
医生说，”如果不做手术，我们现在只能给你开些药物来缓解压力，并不能根治。
后果就是也许哪天，病人就会如同枯叶般走到生命尽头，也就是脑死亡。”
”我明白。”萩原研二说，”我会做手术的。我永远无法遗忘仰望星空时的任何一颗星宿，甚至和我擦身而过的路人身上的香水味，在我的大脑里有太多太多，如果清除一段时间的记忆的话，我想清理掉无用信息最多的时候。”
萩原研二清楚地听过川上柊夜讲过类似的话语，他重复了记忆里的那段对话。
安室透看了眼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微微点头。“开始吧。就选0岁到10岁那些年的记忆，不会忘记太多学到的知识，只会忘记很多无用信息……。”
“至于那些基本信息，以小柊…我的聪明才智，不出几天，很快就能学会。
回忆也可以再创造嘛！”
和川上柊夜的家人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萩原研二也根本不想让川上柊夜忘记他们，但事急从权，如果小柊夜忘记了事关酒厂的一些信息，从而导致小柊夜的失败，那他就是无可救药的罪人。
“那我们需要准备一下，因为病情严重，明天手术如何？”
“好。”
川上柊夜其实是稍微有意识的，他停留在意识深处，下意识注视着弹幕系统在心中的光线。
浑浑噩噩的听着医生和哥哥之间的对话。
听到萩原研二要让他忘记家人。
他珍贵的回忆，他心灵的归处，他力量的来源。
川上柊夜他调动起所有意识，拼命的在心里呐喊，在咆哮!
“不行！”
川上柊夜睁开双眼，死死看着医生。
医生被他的突然睁开眼睛吓了一跳，不过看着他眼神呆滞，也许是刚才忽然睡着了，看来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于是他说”先生，你还有什么疑惑吗？”
萩原研二则犹豫着说，“要不然小柊夜你先清理最近的记忆，其它再说，我都清清楚楚记得你的事，你有不懂可以问我，哥哥我帮你啊!”
川上柊夜没有回答，他飞速查看与记忆有关的商品。
之前剧情弹幕也像潮水般涌来。
【新旧卧底第一次合作哎撒花】
【哈哈哈不是来吃饭的是来睡觉的】
【嗯嗯嗯？怎么回事？田纳西小老弟？第一次见面就投怀送抱？】
【我昏倒了，哎我又醒了，反复横跳了属实。】
【威士忌c臣妾说倦了】
【靠……居然要删掉记忆……已经知道以后会怎么刀了，警校组最后找到做完手术的柊夜，发现川上柊夜已经完全不认识他们了。】
看见今天所有商品都与记忆无关，他咬咬牙，使用积分刷新商品。
在用了大量积分后，他刷新到了几个和记忆相关的物品。
【忘忧水】服用后忘记最痛苦的事，副作用：？？？概率变白痴。
【蓝色药丸红色药丸】任选一个药丸服用，一个能让你回到过去，一个能让服用者忘掉最近一年发生的事。副作用：回到过去，但不能带着记忆，忘掉一年内的事情，可能会被很多人打一巴掌。
【史莱姆口服液】服用者将变为一只史莱姆材质，除非被伤到晶核，否则不会死，副作用：一个星期只能选择变身一次，随着身体部位缺失，相对应记忆也会消失，如果缺失的身体部位接上那记忆将回归，身体组织部分掉落十分钟后会自然消失。
就是这个！川上柊夜心中欣喜，没想到这口服液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般，这简直太妙了，他立即买了一瓶史莱姆口服液，借口上厕所，就跑出去准备服用。
他找了间看起来还没放东西的空房间，反锁住门。
他把史莱姆口服液喝下去后吃下去后，他感到全身充斥着一股强烈的酸胀感，仿佛要把他放大般，不适感瞬间蔓延了整个身体。
川上柊夜看向自己的手臂，已经像块果冻般透明，看得清楚手臂下的袖口和衣服，随着他的举起放下，双手居然还能在剧烈颤动。
有点掉san。
“你你你!”萩原研二气得说不出话，“怎么随便摧残自己的身体？”
”我没办法了，只能这样。”
”这个药物对物种的影响这么大，你居然能真用了。”
”我能控制用不用效果。”川上柊夜说着，控制身体变回人肉做的。
”可是，这样下去你会被当成变成怪物的！”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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