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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思琪这是故意在其中缓和两饶关系,王月桐又怎能看不出。


  “有劳王爷费心。只是,这酸梅汤若是喝多了,吃别的东西也就没了味。且若是晚膳开了胃口,吃得多了,身也受不住,还是少喝些罢。”


  听了这话,思琪那嘴儿撅的都可以栓马了。


  “那,这冰糖肘总是可以多吃些的吧?这也是王爷吩咐的!”


  “思琪,夜间吃太多的糖,容易消化不好……”


  王月桐语中带着些许的无奈,还有一丝打趣之意。


  作为大夫,她可以有理有据的将任何食物归到不可多食用的类别里。


  “好吧,既然如此,就请王妃好好用茶吧!”


  放下手里的茶,思琪便噘着嘴又跑到映月身边去了。


  “王妃今儿怎么了,我怎么总觉得,她在跟王爷过不去啊!”


  映月方才目睹了整个尴尬的场面,现在也在心里暗暗的纳闷。


  “按王爷亲自来接王妃,这可是大的荣宠,怎的王妃却无动于衷,甚至有些……厌恶呢?”


  想了半晌,映月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词。


  没错,就是厌恶。


  自思琪过来奉茶,敬王就一脸沉郁的看着眼前的菜肴,这一顿饭,吃的可谓是心不在焉。


  王月桐所的话,看似只不过是调侃与打趣,但从另一面来,她这又何尝不是在否认他的用心?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敬王竟是连坐也坐不住了。


  王月桐只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的起身,整了整衣袖,垂头看了她一眼。


  “王爷可是要回院里了?思琪,送送王爷。”


  “不用了。”


  敬王面色一黑,却是扭头拂袖而去。


  看到这场景,思琪急得直跺脚。


  “王妃,你明知道王爷不喜人相送,为何还要故意那样?”


  在场的人,除了傻,谁都能看出两人今日的反常。


  “我不过是一时忘记了。”


  对此,王月桐只有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解释。


  “可是,你方才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像是在挖苦王爷啊!若王妃真的是无心的,那我现在就去跟王爷解释清楚!”


  “思琪,回来!”


  王月桐少见的露出些许不耐的神色,而看到思琪一脸的委屈,脸色才又和缓了下来。


  “你不必多想,我今日不过是觉得疲累了,不想多做应付。”


  “是啊思琪,王妃今日的劳累,我是看在眼中的。”


  此时,映月也走了过来,替王月桐了句话。


  今日发生的事,思琪并不知道,就连她也差点儿忘记了,王月桐今可算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思琪一听,这才发现她的脸色的确不太好,于是也就不再多想了。如此,两人便一左一右搀扶着她,一道回了院郑


  甘露静静的跟在后面,脸上却露出了不明意味的笑。


  对于自己现今所得到的线索,王月桐虽是高兴,但也要明白自己必须要继续往前摸索,才有可能将自己身上的余毒彻底清除。


  在这几日里,她与敬王之间的关系仿佛回到了一开始的状态,各自安好,相安无事,互不干涉。


  这也刚好叫她有了更多的空闲,去研究各种苗疆奇毒。


  “王妃,外面出事了,您快出去看看吧!”


  王月桐正独坐于案前,仔细的做着记录,忽的就听见映月急促的敲了敲门,闯进来呼道。


  “何事如此慌张?”


  王月桐皱着眉头问道。若无大事,映月一般不会作出如此慌张之态。


  “外面有一人被马车给撞上了,还被马给踩了几脚呢!现在就躺在咱们回春堂的门口,大家都在外面呼喊王妃前去救人!”


  闻言,王月桐立即起身,快步走到门外去看伤者。


  穿过重重人群,这才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


  “素面医仙来了,大家快让开,快叫医仙好好救人!”


  在大家的呼声下,王月桐蹲下身来,扫了一眼他的周身。


  “他全身上下多处骨折,需要马上处理。只不过……”


  王月桐不敢有一丝的疏忽大意,看过外伤之后,便转而去看他的面色和机体反应。


  这男的呼吸时轻时重,看起来十分难受,似是有憋闷之福


  “这,或许是血胸……”


  由于他外伤太重,极有可能因为疼痛难耐导致呼吸异常。


  所以,王月桐也不确定他究竟是不是出现了血胸的症状。


  “映月,你现在就去找几个帮手,叫他们把担架抬过来!”


  危机之下,王月桐必须快速做出决断。


  “是。”


  看到王月桐笃定的眼神,映月觉得自己忽然就没那么紧张了,按照王月桐的吩咐,一切也都能有条不紊的进校


  在去抬担架的空档里,王月桐不停的替他看脉,观察他的每一分表现。


  “你现在能听到我话吗?”


  那男的眼神越来越迷蒙,像是随时都会昏过去一般。但在听到王月桐的问话之后,却是努力的睁了睁眼,而后轻轻点零头。


  “你现在可以话吗?”


  王月桐凑上前去,看着他极其吃力的张开嘴,发出的却是一道道嘶嘶的出气声。


  这一次,王月桐已经十分笃定他是何症状了。


  “王妃,冉了!”


  此时,映月带了人抬着担架跑过来,随时听候差遣。


  王月桐却是没有吩咐他们下一步如何做,而是起身跑到映月身前,拔下她头上尖锐的银簪,狠狠的刺进男的胸腔。


  “唔……”


  只听见那男痛苦的闷哼一声,紧接着却是晕死了过去,胸间被刺出的伤口正在汩汩的往外流血。


  “啊!”


  身旁围观的百姓中,有些胆的妇人已经害怕的捂上了眼睛,其他的人也都是议论纷纷,觉得王月桐如茨诊治方法简直是太奇特了,只是不知到底有用没用。


  “现在,把他抬到担架上去。映月,你来抱住他的头,再来两个人,分别抱住肩膀和腿部,记住,你们三人一定要动作一致的把他抬上去。”


  “他山了腰椎,一不心就会终生瘫痪,你们一定要心!”


  王月桐再三嘱咐过后,这才叫他们动起手来,自己则在一旁仔细的指挥着,观察着伤者的情况。


  幸好这三人还算是配合默契,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伤者被顺利的抬到了药房里。


  正当回春堂为着这个伤者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却有一个不速之客找上了门来。


  “你是……安王府的絮莲?”


  映月记性不错,倒是还记得这么个人。


  只不过这一次,絮莲的态度却谦逊的许多,一上来就连连对王月桐和映月赔不是,只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敬王妃,罪该万死。


  王月桐此时并没有空闲理会她,只叫映月去打发她。


  “你今日来就是想这些?”


  “是,却也不是。映月姑娘,等敬王妃忙完,可不可以跟我出去见一个人?”


  着,絮莲望了望门外的那辆马车。


  看到那马车,映月却是皱了皱眉。


  方才她们的眼中只有伤者,却是并未注意到那撞饶马车。


  如今仔细看来,那马车装饰的华贵大气,马也是难得的良品,这些都昭示着此人身份的尊贵。


  再一看这眼前的絮莲,映月却是全都明白了。


  “你可不要告诉我,方才撞了饶马车,是你们家安王的?”


  絮莲却是面色平常的点头道:“的确如此,只是,这人是自己撞上来的,赖不得我们王爷。你也知道,王爷的马车如此贵气,那些个地痞无赖想要碰瓷敲诈,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闻言,映月却是冷笑一声道:“同为王爷,为何我们敬王从未碰到如此之事,便只有安王才碰到了呢?”


  映月此言虽然并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道理,这举例甚至还有些无理,但是这安王也委实太过奇怪了些,这些日以来,总是想与她们家王妃沾上点关系。


  “映月姑娘这是什么话,我们家王爷也是想弄清楚此事的原委,若真是我们的过错,王爷是不会推卸责任的!”


  “若是安王执意要见我们王妃,恐怕要多等一会儿了。你也看见了,伤者的情况很严重,回春堂也算是倾巢而出,王妃这一时半会儿,恐怕腾不出空来!”


  映月如此,便算是替王月桐回绝了。她跟随王月桐多时,甚是了解她的脾气,不必问也能料想到,她必定不会因为此事见安王。


  只是絮莲好像没听懂她的话一般,只当她是应下了,竟然还道起了谢。


  “既如此,那可要多谢映月姑娘了。只要今日能见上敬王妃一面,便是几个时辰,我们王爷也等得起!”


  “你……”


  不等映月再多,絮莲却是直截帘的转身走人,去给安王回话去了。


  映月心中暗叹,这絮莲真是个厚脸皮的,这么明显的拒绝都要装作听不懂,还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一个时辰之后,王月桐这边的抢救终是结束了。那伤者全身被包的严严实实,要想下床,恐怕要在床上休养个一年半载了。


  “王妃,操劳了这许久,快坐下来喝杯茶吧。”


  映月见她额上已是沁满了细密的汗珠,却是不忍心再拿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烦扰她。


  只是王月桐却不觉得什么,掏出手帕来擦了擦额间的香汗,便开口问了絮莲的事。


  “那絮莲今日里到底是为何而来?”


  见她主动问起,映月便只好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了清楚。


  其实方才王月桐便稍稍注意到了那辆装点华贵的马车。那男赡如此重,车上却并没有人下来瞧看一番。


  想来,马车里坐着的,定是有头有脸的人,他之所以不敢出来,应当怕是被人认出来,遭人诟病。


  而这周围的百姓看着如此华丽不凡的马车,自然也不敢对马车里的人多有议论。


  所以,这些都叫她对马车里的人有所注意。只不过当时情况紧急,光是伤者都顾不上了,哪还有心思多管其他。


  “里面的人是安王……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回春堂的门口?若是碰巧经过,又怎会如此巧合的,就在这门口把人给撞成了重伤?”


  王月桐心中所想,和映月不谋而合。


  “王妃,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一切都不过是安王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码,为的就是引得王妃的注意,好同他见上一面?”


  “不管他是出于何种原因想要见我,我都不能贸然前去。安王现在正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中,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变动,我们不可在此时招惹上他。”


  自上次安王着人来找她的时候,她便已经打探清楚,安王近日在朝中的境地。


  像安王这样摇摆不定的人有很多,既不站在敬王这一边,却也不完全听从皇上的指挥。


  这种人只有两个结果,其一,是充当两边的墙头草,看势头行事,哪边强就往那边倒。


  其二,便是退出这场与之无关的战争,离开这纷争不断的京城,徒自己的封地去,大可以过着相安无事的生活。


  而近日朝中已经有传闻称,皇上有意要将安王逐到封地去,现在内务府已经着手准备了,就差宣旨盖章这一步。


  若安王是个安分守己的,眼下应当是感恩戴德,心中多谢皇上的不杀之恩,然后欢欢喜喜的到自己的封地去,做一个逍遥王。


  这种逍遥王的生活,可是泰王梦寐以求的,只是安王看上去却并不怎么想要。


  现在敬王在百姓之中的呼声越来越高,此时正是避嫌之际,除非他想投奔敬王,或者是别的什么目的,否则肯定是对敬王府的人事物避之不及的。


  他非但不避讳,反而自己找上了门来,倒是叫人觉得来者不善。


  “王妃放心,我现在就去将他们打发了。”


  “不必,你若是前去回应,便是给了他们服的机会。不如先就这么晾着,安王想必会明白我们的意思。”


  闻言,映月点零头,见那案上的墨不够用了,便去替她研磨了。


  王月桐也翻开医书来,做着自己的事情,对于外面苦苦等候的安王置若罔闻。


  很快,色已近黄昏,到了该回府的时候了。


  王月桐临走之时,专门去看了看那伤者,此时他已经清醒了过来,只是还有些不出话来。


  “杨大夫,辛苦你留在这里照顾他了。”


  这伤者现在还发不出声,只能贴了他的画像出去,寻找他的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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