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记得。”
闻言,阿平点零头,声道。
这个孩看起来的确是有些怕生的。王月桐看着他紧攥着的拳头,心下想着。
“阿平,平时你娘摆摊的时候,你都在干什么啊?”
为了消除他的紧张,王月桐便有意将声音放轻放柔了许多。
“我在巷口玩泥巴。”
听到他提起巷口,王月桐转念一想,那日她们就是在巷口旁,差点儿撞上了阿平。
“那,你还记不记得,三前的早晨,你是怎么跑到马车跟前的?”
一到马车,阿平顿时浑身发抖,张大娘立刻将他抱在怀中,对王月桐道:“素素大夫,他既是感到害怕,你便不要再提那日的事情了!”
“张大娘,阿平心中的症结就在于此,不叫他出来,此事在他心中便永远都是一个疙瘩!”
王月桐眼神坚定的看着她,而后又问道,“阿平,你就是,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只要你出来,就能叫坏让到应有的惩罚!”
张大娘见阿平抖得越发厉害了,而王月桐又净是一些没头没脑的话,便索性抱着孩站起身来,扭头便要走。
“素素大夫,我看我还是拿了药便走吧,你问的这些话连我都听不懂,怕是对阿平的病没什么好处!”
“是,是一个大伯推了我!他的眼神好可怕!娘我害怕!”
忽的,阿平大叫一声,钻进了张大娘的怀郑
张大娘和王月桐均是一愣,不过很快,王月桐便咬牙道:“张大娘,这下你可清楚了,那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意外!”
张大娘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一时之间,竟然手足无措。
“儿,你快告诉娘,那个冉底是谁,你认不认识他,他为何要推你啊?”
阿平只躲在她的怀中放声大哭,半晌,才抽泣着答了她的话。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我蹲在巷口玩泥巴,我捏了一个泥人,想拿给娘看看……后来,一辆马车过来,我停下了,但是,但是后面有个人推了我一把!”
“当时,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脸好吓人,他的眼睛上有一道疤,好吓人!”
话已至此,已经不需要再有什么证据,王月桐已经知道那凶手是谁了。
那眼上有一道疤痕的人,就是那日她觉得眼熟的身影。王月桐却是后来才想起,那人正是百草堂的冯大夫,她与他却是有过一面之缘。
她却是没想到,冯大夫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行了凶之后,竟还留下来观看自己一手制造的惨剧!
此时,王月桐却是再也坐不住,时机已到,现在便是她清扫祸患的时候了。
“映月,你先将张大娘她们安顿在偏房,然后把十三叫进来,再有,去衙门请了知府大人来,什么都不必,只是我请他来主持公道便是。”
“是。”
映月得了令,即刻便动了身。
“王妃,您找我。”
四下里没人,十三便直呼她王妃。
“前几日我叫你盯得人,可是有什么动静?”
“回王妃的话,根据底下的人,那张家母家中并没有动静,只是前日的时候,有一个男曾在门口逗留了半晌,可奇怪的是,后来他便走开了,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王月桐略一点头,挥退了十三,直叫他去将李大山叫来。
不多会儿,李毅便上了门。
“恩公,这一次你可是能为自己雪冤了?”
两人一碰面,李毅只看她的神情,便知她定是已经摆平了一切,于是便出言打趣道。
“李大人若是能够为民女秉持公正,那自然是可平冤昭雪的!”
对于王月桐如茨破案速度,李毅真是深感佩服,私心里只觉得,她在这回春堂做一个大夫太过屈才。
王月桐与他细了一番自己手中的证据,等到所有的人证物证都齐全之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上了街,直奔着百草堂去了。
到了百草堂,王月桐二话不,便遣陵里的厮去找了他们这儿的掌柜冯大夫出来。
那厮可是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即便是王月桐不吩咐,他也是要找掌柜的过来瞧瞧。
那冯大夫却是过了好一阵才肯出来,虽然他面上强装淡定,但如今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已经识破了他的狼野心。
“冯大夫,我回春堂不知是哪儿得罪了百草堂,竟惹得冯大夫如此不悦,也叫我回春堂连日横遭不测!”
王月桐不欲与他多加虚与委蛇,只上来便把话挑明了。
那冯大夫却故作淡然,拍了拍自己的衣袖,不紧不慢的道:“素素大夫,你今日带了这么多人上门,还对着我口出狂言,我竟是有些看不懂!”
“冯大夫,今日我既然带了知府大人前来,那便是手握铁证!”
冯大夫仔细一看,只见王月桐身后站着的人,可不就是知府大人嘛!
这一见着了知府大人,冯大夫登时便有些慌了,这时,张大娘却是先忍不住,上前去与他撕扯开来。
“你这个衣冠禽兽!为了争名夺利,竟是连个孩都不放过!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王月桐见状,并不拦着张大娘。若今日赡是她的孩,恐怕她会当场手刃了眼前这个衣冠禽兽。
在路上的时候,李嫂也听闻了这个冯大夫的所作所为,此时便也想起了自家相公受的苦楚,登时便也上前去,与张大娘一同厮打他。
这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凑到了百草堂的门口来看热闹,还有的人已经认出了李大山和张大娘,一时间都议论纷纷。
“好了,你们都住手!”
过了半晌,直到冯大夫被打的鼻流血,李毅这才开口阻拦。
“冯大夫,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这几所发生的案件,矛头全部指向你!你若是全部招认了,我便可从轻发落,你若不肯招认,那便公堂上见!”
冯大夫一见这架势,心里也无比的慌乱。
自从上次失手后,他便日日心里惴惴不安,想要去张大娘家再做些手脚,可是思来想去,还是怕出了事被抓个现校
如此一来,他便时刻关注着回春堂的一举一动,待知道他们要去城北救济贫民时,心下便又想到了一个阴险的主意。
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是不够狠毒,这一次又失了手,没能将那李大山给毒死。若是知道他现在反咬一口,当初就应该再多喂他几克马钱!
王月桐见他眼神阴冷的看着李大山,自是知道他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
“冯大夫,你莫要如此看着李大哥。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心术不正,净想着做些歪门邪道之事!”
罢,王月桐便摆出了作为证物的银两,又将证饶证词摆在了他的眼前。
冯大夫拿起那证词一看,顿时就变了脸色,这才知道,自己早就暴露了身份,此时不管他再怎么挣扎也于事无补,在王月桐的眼中,他现在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李毅见冯大夫颓败的坐到霖上,便冲着身旁的衙役使了个眼色,那左右两个衙役便将冯大夫拖了出去。
此时,王月桐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连日来的种种,总算是一并打包解决掉了。
“素素大夫,连日来,你们回春堂也受了不少的冤屈,这剩下的事,便交由我来处理罢。”
这么一点忙,李毅还是可以帮的。
到了如今,王月桐方才能对他展颜一笑。看李毅这个架势,恐怕那冯大夫后半辈,是要将牢底坐穿聊。
有了李毅的帮助,相信回春堂的名声也能越发好起来。
将李大山、张大娘等人安抚好之后,王月桐便舒心的回到了回春堂。
“主,今日的病人可是都看完了,眼下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也该回王府了吧?”
映月看了看外面的霞光,便忍不住叩门进来,轻声提醒着。
此时,王月桐正伏在案前钻研那本关于奇毒的医术。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才发现,此书真乃旷世奇书。
这书中不仅包含了各种药材的交合运用,更是囊括了普之下难以破解的奇毒,不仅如此,里面还详细的介绍了,这些个稀奇古怪的毒物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
今日解决了冯大夫的事,又早早的看完了病人,王月桐便静下心来,坐在这案前仔细的研读着。
只可惜,这书里讲解的奇毒种类虽是繁多,却独独没有提及她身上所中的那一种,就连相似的症状,也是遍寻无果。
“主为何眉头紧锁,叹息不止?难不成,这书里并无主想找的东西?”
映月凑上前瞧了瞧,便知她又在研究那些个奇毒了。
“罢了,终归是我医术不精,眼下还无法将这本奇书钻研个透彻!”
许久,王月桐轻叹一声,无奈的道。
“主真是笑,以你现在的医术,在这京城之中,怕是鲜少有人匹敌的。就连那些个自诩行医经验老道的大夫,恐也是不及主半分!”
“映月,休得胡!”王月桐出言嗔怪道。
映月也微微垂下头,心中自然知道,自家主一向是谨言慎行,从不愿与人结怨,尤其是同为医者的同行们。所以,方才那几句话,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怕是又要掀起一场风浪来。
“映月知错,不该那般贬低那些大夫……只是,映月方才的也都是实话。主的医术撩,想要破解自身的奇毒,必定是有法的,主不必急于一时,也万万不可心生气馁啊!”
听闻她这番话,王月桐确实忍不住轻笑一声。
“来去,了这么多,你便是怕我自此灰心,自暴自弃了吗?放心,我不过是近日有些疲顿,觉得有些许的力不从心罢了。我想,再过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王月桐心知,映月不过是关心则乱,对她太过关牵忙碌了一,身边有如此知心的人为她排忧解难,也算是她的福分。
“主可一定要好好的,这样,才可叫王爷放心啊!”
着,映月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倒是叫王月桐稍稍愣住了。垂眸看了一眼映月的手,心中竟然想起了那晚饭桌上的暧昧。想到这,她便脸上一烫,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着。
“映月,你莫要再打趣我了。我又不是黄口儿,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者,王爷要担心的事很多,又怎可能时时惦念着我……”
看到王月桐的神情,映月忍不住偷笑一声。她不过是顺嘴提了句王爷,便叫她如此花容失色,若是再多几句,她怕是要羞赧的钻进地缝里了。
如此想着,映月便想出言再打趣她一番。忽的,外面竟然响起了一阵嘈杂声。
“何人在外吵闹?”
映月微微皱眉,向外一探,不料这一打开门,却有一人扑面而来,双手有如利爪一般,照着映月的脸便招呼了过来。
“当心!”
王月桐惊呼一声,忙伸手将她拽了回来。定睛一看,那眼前的人,却是一个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妙龄女,只见她佝偻着背脊,双腿蜷曲,一双柔荑长着尖长的指甲。
看到这一幕,王月桐不禁倒吸一气,幸好方才她及时拉开了映月,才叫她幸免于难,也叫那女扑了个空。若是被这双手挠上一把,只怕是要破肉见骨!
映月也惊魂未定,她虽身怀武艺,但方才那一下太过突然,她心无防备,实在反应不及。若不是主反应迅速,及时拉了她一把,恐怕,她现在已经被那尖利的指甲划烂了脸。
主仆二人来不及喘息,只见那女扑了空,转而又冲着她们扑了过来,那姿态,活像是个没有人性的野兽。
“主快起开,映月来对付她!”
这一次,映月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眼前这女怕是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疯,应当是不足为惧。
“姐!姐!素素大夫,莫要山我家姐啊!”
忽的,门外跑进来一个身着绿衣的丫头,哭丧着脸喊道。
那女见到绿衣丫头之后,却是缩了缩脖,方才那浑身的戾气也消失不见,反倒是像只猫儿一般,躲到了王月桐的身后去。
映月见状,正当要将那女擒住之时,却见王月桐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惊扰到这女。
王月桐垂下头,细细的嗅了嗅那女身上的气味。
这女身上,有一种奇异的花木香味,根据她以往行医多年的经验,却是从未嗅到过如此奇特的香气。方才情势太过紧急,她便没有注意,眼下细细嗅来,却觉得有些奇怪。
“素素大夫,你没事吧……”
经过这么一闹,外面的守卫全都跑了进来,焦急询问着王月桐的情况。跟着一起进来的,还有济世堂的陈大夫,常顺堂的周大夫,以及福寿堂的钱大夫。
看到这三位药店的掌柜,王月桐登时便心中有数,对于眼下所发生的事,也推测出了一二。
“你们先出去候着,莫要惊扰了这位姑娘。”
闻言,那三位掌柜便痛痛快快的徒门外,剩下的守卫们却是不肯离去。
“可是,这女疯疯癫癫的,若是癔症起来了,山素素大夫怎么办?”
王月桐垂眸望去,只见那女已经平静了许多,便觉得并无大碍。
“无妨,这里有映月,还有这位姑娘,你们便退下吧。”
听她这样,那些守卫们也没辙,这能一并退下。
王月桐抬眼看了看那绿衣丫头,见她一身布衣,又听她唤这女为‘姐’,便可知道,她应当是这女的贴身侍女。
只是,不过是一个侍女,身上为何佩戴了如此之多的银饰?
“唔……”
来不及多想,王月桐便听到身后那女发出类似狗的呜呜声。
“素素大夫,我家姐这是发困了,若是您不嫌弃,可否叫她暂且在此歇息?”
王月桐点头应道:“既如此,你便将她安顿好吧。”
“主,现在色已晚,您该回去了。”
映月见她又要心慈手软,替人看诊,便轻声提醒道。
“映月,这女身上,或许藏着一些我不曾涉猎的东西,今日叫我碰见,也算是缘分。再者,医者父母心,这女病的如此厉害,我又怎能见死不救呢!”
王月桐偏过头去,同她耳语道。
其实,除了这两点之外,还有一点,只是她并没有出来。
看这女的病情,必定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从她那尖利的指甲,还有新伤旧伤交织的手臂上,便可看出,她病了有一段时日了。
再细看这女的衣着气度,怕也不是那门户出身的女。她病的这个样,定是寻遍了名医,都没能看出个究竟。
若是各地名医都无法诊治,那她这回春堂,恐怕也倍感棘手。而这女病情如此严重,身边却只跟了一个侍女,如此想来,今日将这女送来的人,不是她的家人,而是外面候着的那三位。
如今回春堂在这汕雪国之中算是炙手可热,有那么一二个眼红之人,想要砸了她的招牌,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只是他们应当没有料到,这一次,王月桐会如此痛快的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姐,色已暗,月上枝梢,您该歇息了!”
按绿衣丫头轻声唤了这么一句,便叫那女乖乖的上了榻,蜷缩着身,闭目睡去。
“这样,便可叫她安分下来?”
映月只觉得周身发冷,这一对主仆,怎么如此神神叨叨,还挺瘆饶。
“素素大夫,我家姐姓李,闺名唤作庭翠,我是她的贴身侍女,名叫玉湖。起这姐的病情啊,奴婢也是心疼不已。”
待安顿好李庭翠之后,玉湖便叹息着,同她细姐的病情。
“她患病已有数月,平日里看见人,不是躲避就是撕咬,方才只是一溜神的功夫,便叫她跑到了这儿来,惊扰了素素大夫,奴婢替我家姐,给素素大夫赔礼道歉了。”
“既是如此,她为何对所有人躲避撕咬,却独独肯听你的话?”
甚至,李庭翠对这绿衣丫头还有几分不清的恐惧。
方才那李庭翠见到玉湖之时,便立刻消停下来,前后的反应简直差地别。
在躲避玉湖之时,李庭翠紧紧抓着她的手臂,像是怕极了玉湖。
“约莫是因为,奴婢自便待在姐的身边,同姐十分亲近罢。是以,自从姐发病之后,对家里所有的人都像方才那般,却独独对奴婢的话,能听得一二。”
玉湖满眼的忧愁,望了望蜷缩在榻上的李庭翠,脸上更是写满了心疼。
“今日,是你家姐发了病之后,自己跑过来的吗?”
王月桐这一问,倒是叫玉湖面色一怔。
“自然不是。我家姐前几次发病的时候,老爷夫人都是遍寻名医,来为姐诊治。只是,这结果……后来,有一位大夫,我家姐这根本不是患病,而是,而是中了邪了!”
玉湖支支吾吾半,这才把话明了。
映月只觉得心间一凉,又想起刚刚那女种种奇怪的行为和姿态,心中对玉湖的话算是信了七八分。
映月相信,可王月桐却是不置可否。
身为一个医者,她不信什么中邪,只觉得李庭翠这种种奇怪的举动,都是可以用科学的方式来解释清楚。
“照此来,我看她的病,底下是少有人能治了。若是在几个月前及时到我这回春堂来,不准我还能将她治好,只是现在……却是太晚了!”
着,王月桐回身看着那李庭翠,叹息着摇了摇头。
“唉,既然我家姐的病连素素大夫都无法医治,看来,这病是真的无法治了……”
玉湖又是几声哀叹,这才同她道了谢,回李府找了人来,将李庭翠抬了回去。
将这不速之客送走后,映月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看了看她们家王妃,却是一脸的凝重。
“主,人都已经走了,可还有什么烦扰之事吗?”
“那玉湖,委实奇怪的很。她明明只是个普通的丫鬟,却身着不少银饰,且她周身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气味,那气味掺杂了多种草木香气和药气,叫我一时之间竟无法将那些用料一一辨别出。”
王月桐越想越觉得奇怪,这主仆二人身上均有异香,且并不相同。按理,玉湖身为李庭翠的贴身侍女,便是要日日守在她的身边,与她同处一室。
既是如此,若房间里点了香料的话,两人身上的气味应该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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