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忽然靠近

顾北本来就是个臭屁傲娇小孩，年纪小又控制不住情绪，林寒干脆没给他安排别的人设，就让他自由发挥了。
  结果就是他抱着手臂在那边气鼓鼓了半天，粉丝们都以为他是在装酷耍帅。
  直到徐昊Q他也不说话时，才有粉丝在弹幕上发问。
  【顾北小狗头大】：小学生这是怎么了，好像真的不开心？受欺负了？
  【北北北鼻】：谁又惹我们小学生生气了？之前还好好的，不会是因为某个人回来了吧？
  【你算什么小拉吉】：就是，前两周上《你好星期五》的时候四个人可和谐了，果然某4就是格格不入，还不如不回来了。
  徐昊嘴角本来含着笑，看到弹幕时却忽地冷了脸，“我们Poke  S是一个团体，希望大家可以宽容一点，要知道你们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会伤害到一个努力发光发热的人。”
  “尤其是我们之于彼此都是家人一般的存在，难道大家就不会和家人拌嘴赌气吗？”
  这大概是徐昊少有的严肃的时候，弹幕很快被徐昊的粉丝占领，逐渐看不到一些排挤江肆的话，只余下粉丝们的花式彩虹屁。
  只有转头看向徐昊的江肆眯了眯眼睛。
  拌嘴赌气？
  这是默认他和顾北之间有龃龉了。
  这个队长还真是有点意思。
  不过他对这一群人本来就没有感情，对这个组合也没有留念，至于粉丝什么的也不是奔着他来的更无须在意。
  整场直播下来，江肆就是坐在边上发着呆，有人Q到他时就应付几句，总之绝对不主动说话。
  直到脑海里响起熟悉的声音：
  “编号2368号穿越者已触发支线任务：直播结束前说够一千字。”
  “任务奖励：无；任务惩罚：当众放屁。”
  江肆：“？？？”
  这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江肆甚至来不及反应，眼前就浮现一块悬浮的透明屏幕——
  【倒计时13分21秒，剩余字数：1000】
  一瞬间，江肆脑海里闪过他因为当众放屁而被挂在热搜上的社死场面。
  他江肆不怕死也不怕疼，堂堂一个社恐被迫面对人山人海也咬咬牙忍了。
  但是他，怕尴尬。
  家人们谁懂啊，脚趾工程庞大。
  短短十秒钟，江肆头脑风暴，最后决定先下嘴为强。
  为了让自己不尴尬，就只能尴尬别人了。
  安文宣刚和弹幕互动完，徐昊接过话头说一些场面话：“阿宣说得没错，未来我们也会一直努力成长，希望大家可以一直支持我们哦。”
  江肆幽幽开口：“不见得吧？合约不是只剩四个月了？”
  林寒花了三秒反应这句话，然后认命地闭上了眼。
  他发誓他从来没有那么想把一个人的嘴缝起来。
  就连一向习惯于在镜头面前周旋的徐昊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转圜。
  但江肆现在看着那块倒计时屏幕，脑袋里空空如也。
  他真的不要当众放屁。
  好在弹幕很给力，一连串的问号砸过来，还有人已经开始问候他祖宗八辈。
  “我们是限定团啊，解约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没错，建议现在就脱粉，别白花时间精力支持一个迟早要解散的团了。”
  “什么一直在一起，解散了就各回各家，实在钱多的话，大家可以直接当唯粉，这样就不会心碎了。”
  “泼冷水？那建议你直接关网去深山老林继续做梦，这样就可以美美骗自己了。”
  “我是不是被夺舍了？这边不建议搞封建迷信，要相信科学。”
  “听说我演耽改剧，是不是爬床来的？你哪来的消息，下次有这种好事我介绍给你。”
  “能不能退团？不能，签了合约没钱赔。”
  “想听圈内八卦？”说到这里，江肆停顿了一下，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发现从前的江肆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好像那个与世隔绝的山顶洞人。
  于是江肆颇为遗憾地摇头：“这是我的失误，连花边新闻都不知道，这圈子确实白混了。以后多偷听多偷看，争取解散了以后去当个营销号。”
  “唱歌不行跳舞不行凭什么出道？”江肆歪着脑袋思考了一番，“可能因为我长得好看吧，你知道的，娱乐圈总需要一些像我这样的花瓶，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
  江肆不痛不痒地回答着弹幕，语气平淡，表情冷静，丝毫没有受到任何负面影响，仿佛在弹幕上被轮番咒骂的人不是他。
  除了徐昊，剩下三个人几乎是目瞪口呆。
  陈修珉甚至一脚踩在了顾北脚上，“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但是我现在觉得他顺眼多了。”顾北小学生摸着下巴眯着眼睛，开始思考自己也大放厥词还不被林哥抓起来揍一顿的可能性。
  徐昊端着水杯走出了镜头，靠在客厅的另一个角落注视着江肆。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徐昊抿了一口玻璃杯里的绝对伏特加，琥珀一般的眸子不复镜头前的温润，反而像是深夜竹林，月影婆娑下是藏在黑暗中的旋涡。

  “江肆……”徐昊浅浅呢喃着这两个字，如同与爱人耳鬓厮磨。
  悬浮面板上的剩余字数终于归零，江肆立刻闭上嘴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然后一胳膊肘捅了捅安文宣。
  下一秒，他忽然转头看向反方向的徐昊，两个人的视线瞬间交织在一起。
  浓重的酒味隔着大半个屋子精准地钻进江肆的鼻腔里，他脑子里闪出来模糊的画面。
  浴室里交缠的身影，厚重的喘息，以及被印在玻璃门上的身体。
  “要不要？”
  “滚！谁允许你碰我！？”
  “再问一次，要不要？”
  “徐昊！”
  “不对，叫错了。”
  “放开我！我真的会杀了你！！”
  “不听话的孩子是要被惩罚的，乖，我更喜欢你叫我，主人。”
  “阿江！”安文宣一巴掌拍在了江肆肩膀上。
  “怎么了？”江肆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安文宣。
  安文宣：“直播结束了，刚才叫你好几声都没反应，盯着角落看什么呢？”
  角落？
  江肆再朝那边看去，只见徐昊原本站着的地方空空如也，只有来回走动的工作人员不断从他视线里穿过。
  他愣着神，安文宣被陈修珉拉走，可沙发却又重新陷下去，温热的气息靠近。
  “在看什么？”徐昊微微往前倾，几乎是贴在江肆大半边身子上，“是在看我吗？连最后的道别都忘了。”
  他声音轻柔，眼神牢牢锁定着江肆纤细白皙的脖颈。
  客厅里工作人员来来去去，说话声音起起伏伏，沙发上却只剩下紧靠的两人。
  似有若无的靠近与身体接触让江肆的耳朵瞬间漫起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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