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昆仑冰蚕
任天行见她如此开明,也不由感叹古代女子的度量。忽的想起一事“姐姐最近修习全真心法,感觉如何?真不知道姐姐身上的至阴之气是从何而来,竟然能同九阳神功并驾齐驱,使之无法修炼。”
“我感觉挺好的,正如你所说,全真心法为道家正宗,我如今的进境一日千里。九阳神功修习不了也是命数使然,这阴寒之气,一直在我身上,也没什么不适,似乎是先天的。”
“嗯,以姐姐这般天资,只要学得至阴绝学他日必然成就斐然。等咱们到了外面,我便去打听大哥周伯通的下落,要他传你《九阴真经》,你既不是全真弟子,想来无碍。”
“唉,你呀,总是替我着想,我……”
“吼”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声远远传来,把林间的鸟儿惊得四散飞起。那吼声中包含的痛苦,让人闻之落泪。杨若华立刻反应过来,“不好,这是白猿的叫声,它一定是遇到了极度危险的情况,以前从来不这样吼叫的。”
“说得对,咱们快去看看。”任天行早已传授了杨若华轻功,二人当即运起身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二人所住的地方与白猿的山洞,相距不远,不然当日任天行也不会如此快的遇到杨若华。山洞的大门在一座山脚下,那是一个高约10米左右的大山洞,山洞两侧绿树葱茏,鲜花掩映,但是却隐藏不了洞口传来的阵阵凉意。
进了山洞,马上感到寒气袭来,四周空旷无比,山洞里面阳光闪烁,还能听见轻轻的流水声,那就是地下河在静静地流出洞口,汇入洞外小河的声音。只见那猿猴上窜下跳,一手张开,一手紧握,冷的浑身发抖,看它的样子已经是无力嘶叫了,微微张开的嘴巴,喘出的全是冷气。
杨若华一见白猿如此受苦,急的双眼微红,便要上前相救。任天行感觉不太对,慌忙拦住她,“先等等,我看此事多有蹊跷,你看猿兄如此发冷定然是外力所致。它一手张开,一手紧握,说明他手中攥着什么东西。而这东西非同小可,使它身种寒毒。我身怀九阳神功,是阴寒之物的克星,还是让我先去查看,姐姐你先退后。”
杨若华知他所言不假,虽不情愿,也只得顺从。微微点头,向后面退了退。她心中实是挂念任天行的安危,不想退的太远,在一旁神情紧张的望着他。
“猿兄,我来助你!”,任天行飞身上前,抢到白猿身侧,一手抓它手腕,一手掰开它紧攥的手。那白猿早就跑的精疲力竭,哪里还是任天行的对手,“飕”只见一道白光直向自己射来,任天行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运起九阳神功,伸手就像那东西抓去。
“嘶嘶”把它攥在手中,只感觉彻骨的冰寒。任天行不禁大惊失色,因为他已经全力运行了九阳神功护体,却仍然不起丝毫作用,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那东西在右手中爬来爬去,突然好似咬了自己一下。
“啊……”这一咬竟然痛彻心扉,寒气瞬间从右手传到身上。任天行不由自主的将那东西松开,这次看得清楚,原来不是什么白光,却是条蚕虫,它从任天行手中爬出,蹿到地上,周围的青草遇到,立变枯焦,同时寒气越来越盛。
这蚕虫纯白如玉,微带青色,比寻常蚕儿大了一倍有余,便似一条蚯蚓,身子透明如水晶。任天行何曾见过如此厉害之物,见它冲向杨若华,心中焦急万分。将轻功运到极致,如箭一般向它冲去。
杨若华听到任天行痛彻心扉的嚎叫,本能的向他奔去,此时见那“未知物”向自己飞来,也知道情况危及。她暗暗责备自己,若是刚才离得远些,这东西也未必能看到她,也用不着让弟弟担心了。
冰蚕速度极快,带着如同白线的寒气,眨眼便到。她紧张万分,见那东西向自己冲来,越来越近,脑中霎时一片空白。就在这时,不知怎么,一段口诀在她心中响起:“左转一,左转半。右转一,右转半。左右转一为不一,横空旋较为太一……”
但见她脚步交错变化,幻化出道道残影,脚步虽然左踏却向右悬空,接着横移出三尺,一下闪避了过去。
任天行正向杨若华冲去,忽的眼前一花,已然不见了她的身影,他心中虽然惊讶她的身法,但更多是为她能躲避开那冰蚕而欢喜,心中微微放松,警惕之心便大减。
他飘然站立身形,张开嘴刚要说话,询问杨若华的情况,哪知那冰蚕见自己一扑不中,转身“飕”的一下,回追过来,正好飞进了任天行张开的口中。
任天行惊得魂飞天外,心知这东西要是让自己吃了,就算他身怀九阳神功,也是神仙难救。他反应也快,舌头一动就想把它吐出来。可是那冰蚕速度何等之快,加上寒气逼人,舌头和它微一碰触,便瞬间麻痹,一下子就从任天行喉咙滑下,进到他的肚子里。
他急忙走了几步,但觉肚中一团寒气,阴冷至极,不禁叫了声:“啊哟!”这团寒气东冲西突,无处宣泄,他张口想呕它出来,但说什么也呕它不出,深深吸一口气,用力喷出,只盼冰蚕能化成的毒气随之而出。哪知一喷之下,这团寒气竟化成一条冰线,缓缓流入了他的督脉。
任天行心中大恨:“好吧,咱们一不做,二不休,你老兄阴魂不散,缠上了区区在下,我的命门便做了你葬身之地吧。”想到此他立刻盘坐在地,依九阳神功的线路呼纳运息,这寒气果然顺着他的经脉运行,只是劲道霸道之极。
任天行恍惚之间记得九阳神功有数十处玄关,如果不能冲破就不能龙虎交汇,终生九阳大成无望。心想:“既然寒气如此霸道,我便用你来冲这数十处玄关。”他心下发狠,也不管自己内力是不是充足,导引着寒气,向自己的玄关冲去。
其实,如果是在任天行清醒的时候,他是万万不敢如此做的。因为这九阳神功要冲玄关,至少要到第四卷才行,而且内力必须是极其深厚的九阳真气。他刚刚练成第一卷,连自己身上的寒毒都没有完全化解,又哪里来得深厚的九阳真气?这些玄关大多是在阳脉,他却用何外来的阴寒之气来冲击,简直是不可思议,稍有不好就要命丧当场。
可是此时他已经神志有些不清了,之前被那冰蚕咬了一口,那股寒气,由它的手直冲心脉,全身如堕冰窖。这人一冷,就爱犯困,何况是如此的寒冷。他只得谨守灵台,按九阳神功的线路不断的运行、冲关。
“轰轰轰……”周围虽然寂静无声,不断的轰鸣之音却在任天行的心中回荡。这时候杨若华已经到了他的身边,紧捂着嘴巴,眼泪不自禁的大滴滚落。看着任天行痛苦的样子,她无能为力,于是更加责备起自己来。
她深知此时任天行运功逼毒,自己若是稍有打扰必让他身死当场。杨若华强忍泪水,轻轻走到白猿身边,仔细察看一番,但见那白猿已经全身冻僵,呼吸全无了。
这对她又是打击不小,自从有记忆开始,这白猿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如果没有这白猿的照顾,她一个孩子早已经活不成了。说着白猿是她唯一的亲人,一点也不为过,如今这唯一的亲人身死,如何能让她不心如刀绞?
杨若华运起功力,将白猿扛在身上,因为担心吵到任天行,便一步步小心的向洞外挪动。短短的几十步,像是走了几十年,直走出山洞好远,才加快脚步离去。这一刻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从没有一刻让她这般无助。不仅是白猿离去,见识过那冰蚕的厉害,她心中更担心任天行也就此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昏暗,西斜的阳光透过树叶的枝杈,斑斑驳驳,将她的内心衬托的更加阴霾。她红着眼睛,起身挖了个坑,将白猿埋葬。心中不断的祈求,希望白猿在天上能保佑任天行渡过次劫。
当杨若华回到山洞,一眼就看到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任天行。她心中大惊,却不敢开口呼叫,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边。
只见任天行的头上、衣服上、手脚上,都布上一层薄薄的白霜,她小心将手指伸向任天行的鼻子,探查他的鼻息,手指因为紧张的缘故而不住的发抖。感觉到了微弱的呼吸,她松了一口气,急忙又奔出去,拾捡了好些生火之物,堆在任天行身旁,开始生火,为他取暖。
火光忽明忽暗的映照在任天行脸上,使他看起来如梦如幻,有些不真实。杨若华坐在一旁呆呆的望着他,眼神迷离。直到现在她仍感觉任天行的出现就像是一场梦,如果没有他的出现,自己会是什么样子?也许终生都是浑浑噩噩的活着,到死之时便如白猿一般,没人给自己埋葬,也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她担心,这一切当真就是一场梦,等梦醒了,一切会恢复到原状,自己变的不会说话,浑浑噩噩,任天行也会从此消失不见。
任天行给他讲过庄子梦蝶的故事,“过去庄周梦见自己变成蝴蝶,很生动逼真的一只蝴蝶,感到多么愉快和惬意啊!不知道自己原本是庄周。突然间醒过来,惊惶不定之间方知原来是我庄周。不知是庄周梦中变成蝴蝶呢,还是蝴蝶梦见自己变成庄周呢?”故事毕竟是故事,庄周与蝴蝶那必定是有区别的,庄周梦蝶是庄周的向往,还是蝴蝶的向往呢?
“如果梦足够真实,人没有任何能力知道自己是在做梦。那么我是在梦境中,还是在现实中呢?”她就这样望着任天行,想着心事,不知过了多久,疲累的睡去……
杨若华这一觉睡的好沉,她做梦了。在梦中她变成了另一个人,在一场火海中,她父母双亡,一个如神话一般的男子,救下她,并收她为徒……
那岛上种满了桃花,阳春三月,桃花怒放,飘落岸边,就像撒下了百里胭脂云。桃花凋谢了,枝头残留着几片花瓣,仍像点点跳动的火苗。
她与师兄因一部绝学而背叛师门,化为了一个心狠手辣的魔头,有着让人闻风丧胆的外号,为武林正派所不容。
报应来了,她被人暗算,双目失明,师兄竟被一个孩童所杀。此后她如同一个疯子一个乞婆,人人看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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