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战斗悟道
鹤笔翁见任天行在如此箭雨下竟然能够从横来去,不伤分毫。心知自己也未必做得到,不由好胜心大起。
这时候第一队和第二队蒙古兵已然冲到了任天行近前,王保保抬起手左右一挥。蒙古兵顿时向两侧散开,停止对任天行射箭。神箭八雄每四人率领一个小队,向着青帮等人杀去。
任天行见这么多人马到了自己身前,微微一笑也不惊慌。一个队长自持武力过人,抡起弯刀,斜着向任天行劈来。他本就力大,加上马在奔跑过程中,人借马力,这一刀当真凌厉之极。
任天行脚步一滑人瞬间消失不见,那人一刀劈空,身子不由向前微微一倾。任天行出现在他左后方,一拳击在他后背,那蒙古兵哼也没哼一声,从马上滚下软瘫在地。另一名蒙古兵挺起长矛,往任天行背心刺到。
但见长矛离胸口已不到半尺,他左手倏地翻转,抓住矛杆,微微一抖跟着向前一送,矛柄撞在那蒙古兵胸口。那蒙古兵大叫一声,翻倒在地,不知死活。
众蒙古兵见任天行如此勇猛,被激起血性,发一声喊,四下里围上。任天行朗笑一声,倚天剑化出道道青芒,粘到的人无不兵器折断,铠甲撕裂,血肉横飞。
他身如利剑,穿过层层蒙古兵,向着主将而来。王保保乍一见任天行的勇猛也是一惊,阿布尔斯郎力挽狂澜,剿灭札达兰和准格尔联军的一战,被传的神乎其神,只是他没有亲眼见到自然不信。
如今他身在战场,终于感到了任天行的可怕,那是一种一往无前、无坚不摧的意志和气魄。他虽然坐镇后方,却犹如芒刺在背。他知道任天行的想法,必然是要擒拿自己,可是如此多的护卫竟然不能让自己有安全感,不由看向了玄冥二老。
二老也对任天行凌厉的剑法吃惊不已,他们从来没见过任天行使剑,没想到剑法竟然如此高明,而且倚天剑无坚不摧,二者相加当真是谁与争锋!
鹤笔翁见小王爷看向自己兄弟二人,微微点头。对一旁的鹿杖客道:“咱们去会他一会。”鹿杖客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率先冲了过去。
一会儿功夫死在任天行剑下的蒙古兵不知有多少,他正浑身浴血的向前拼杀,忽然感到身侧一股阴寒劲力向自己击来,知道必然是玄冥二老到了。他打起十二分精神,长剑一抖使出“一气化三清”的剑术,斜风细雨、雨疏风骤、夜雨萧萧三招化为一招,一招又似分出三招,向着一旁攻来的鹿杖客刺去。
鹿杖客本想趁着蒙古兵的围攻偷袭任天行,一掌将他击杀。不想对方不仅发现了自己,而且使出如此剑法向自己杀来。他可不相信自己的手掌可以强过倚天剑的剑锋,他心中一惊,急忙将左掌收回,同时飞身后退,右手的鹿杖舞出一团残影。但听叮当之声响成一片,四散的劲力将周围的蒙古兵震得死伤一片,其余的士兵见了都吓得连连后退,不敢上前了。鹿杖客微微站定,低头一看手上的兵器,已经被划出道道痕迹。他心疼不已,心知如果再这样硬拼几下,自己这成名兵器必然损毁,于是他越发小心起来。
任天行见鹿杖客挡下自己的剑法,心中一叹,知道对方内力远胜自己,是以无论出招的速度还是威力都比自己强上不少。如果今天不是有倚天剑在手,刚才的对拼,自己必然落于下风。
但是此时士气却是绝对不能输给对方,他哈哈一笑,“玄冥二老也不过如此,鹿前辈今天莫非没有吃饭不成?如此手松腿软,不如早早回家休息吧。”说罢便持剑又向鹿杖客冲去。
鹿杖客也被他这句话,激的火气上涌。没想到当日对自己那般恭敬的小子,今天竟然敢小看自己,他可是记得当日二人首次相见,阿布对他们玄冥二老可是恭敬有加,马屁如潮,如今却……
他板起脸来一言不发,双手抡起鹿杖与任天行战在一处。二人杖影剑光混在一起,随战随走,士兵们稍稍接近,都会被二人扫到,哪里还敢靠近。纷纷退后,围成一个大圈,看着二人激斗。
刚开始任天行还能占据上风,但是随着时间拉长,他内力不足的缺点就显现了出来。他修炼内家拳体力和力量惊人,但是在这般拼斗下,没有内力加持,自己的威力终究比不上对方。加上又不时听到青帮众人,惨叫之声,心中不免焦急起来。
鹿杖客纵横江湖几十年,眼力何等了得,他看出任天行虽然天生神力,但是内力明显不足。而且眼神隐隐有担忧之色,只是掩盖的较好而已。他心中一动,计上心来。一边与任天行交手,一边大喊道:“我说师兄,现在那些反贼已经被杀的差不多了,刚才我老远就见到有三个小娘,皮肤滑腻,美艳动人。你赶快去把他们抓来,等拿下此子,咱们可有的乐了。”
任天行听到此话,心中顿时一惊,知道以婉儿等人的武功是无论如何也不是鹤笔翁的对手。高手过招哪里容得了分心旁骛,他一慌手上的招式就不免凌乱了几分。
鹿杖客抓住机会,鹿杖自下而上撩起,然后向左一转杖头瞬间变向,他身子自然拔起,此时鹿杖已然高举头顶,自上而下划出无数残影,向着任天行砸来。
任天行刚才刺向鹿杖客的左侧,竟然刺空就知道不好。他长剑一收,将轻功运行到极致,间不容发的斜掠开去。鹿杖客这一杖打在地上,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地面龟裂了一大片。
任天行身子正在后退中,不想忽然感到身后阴冷的劲风再次袭来。这时间机会抓的极准,任天行现在想回身是决计不可能。心中知道必然是鹤笔翁的玄冥神掌到了,只要自己被打上一掌。不用说以后有什么大业,就是今天在场的众人也绝对不会有一个好结果。
在这生死一线之际,他心中忽然变得古井无波。精神凝聚到了极点,眼中闪现出无比自信的神采。四周的叫喊声、拼杀声、惨叫声都在他耳中瞬间消失。然而四周的环境,人们出招的方位、手法则完全呈现在他的大脑中。他双眼缓缓闭合,左手本能向右后方甩去,仿佛没有用丝毫的力量,他将自己的身体和意识完全交给了本能。
“砰”的一声闷响,二人拳掌交击。任天行仍然闭着双眼,他清晰的感觉到了一股无与伦比的阴寒之气,透过左手缓缓向自己全身涌来,很慢、很慢……
他鬼使神差的运起吸星**,将从左手处传来的阴寒之气,吸纳过来却不导向丹田,任这股气息在全身流窜。与此同时,他运起自己的暗劲,护住经脉要穴,用暗劲导引这股气息透过自己的脚掌,导入地下……
鹤笔翁见自己的玄冥神掌印在了任天行的拳头之上,心中不由狂喜。知道这小子今天算是完了,以他的年纪、内力能抵挡玄冥神掌?这简直是笑话。
正在他得意忘形之时,只感觉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的外泄,竟然不受自己控制,他惊得连忙收掌回身,急退几步。这时候任天行已经睁开双眼,转过身来。看着鹤笔翁惊讶的神色哈哈大笑,挺剑向鹤笔翁刺来。
鹤笔翁不信邪,脚步连连闪避过任天行的长剑,出掌直拍任天行的面门。任天行凛然不惧,左掌与鹤笔翁的手掌印在一起。然后又用吸星**吸纳,再用暗劲导入地下。右手的倚天剑紧跟着劈向鹤笔翁脖子。
鹤笔翁感到自己的内力又不受控制的向对方涌去,不禁大惊失色了。他本以为刚才只是巧合,哪想道任天行竟然当真会如此奇功,将自己的绝学克制的死死的。他情不自禁想起了吸星**,但是又很快否决。因为他师傅百损道人曾经说过,自己的玄冥神掌是吸星**的克星。只要对方吸纳了自己的阴寒内力,立马会全身冻僵而死。
他却不知道,日月神教中的向问天,仅仅得到任我行几句吸星**的口诀,就创出了“吸功入地小法”。在对方使用内力攻击自己时,可将对方的内力导入地下,使之不能为害。更何况任天行不仅得知全部吸星**,更拥有武林独树一帜的暗劲。两者相加竟让他创出了一门震古烁今的护体神功。
任天行心中暗想:我此时的暗劲,还远远做不到可以全身随意发出。毕竟我现在只是在易骨和易筋的阶段,对于如何把暗劲练入骨髓,做的易髓步入化劲却完全没有门路。前世的我还不如此时呢,如果我可以易髓步入化劲,那么岂不是可以随意将对方的内力和力量转移到任何地方?
如此,便可称为古往今来第一护体神功了。比起单一的化劲高手,我可以传化内力。比起传说中姑苏慕容的‘斗转星移’我可以转化对方的外力,反给他自己,而不是只能转给第三人。而且,无论对方功力深浅,都可以吸纳转化。父亲曾说过斗转星移对于功力高过自己的人,几乎没有太大的用处。
而我这门功夫不同,如果对方内力太强我就导入地下,如果比我稍强就用他的力量、内力加上我的内力、力量反攻对方,岂不是无敌天下了吗?看来我一定要想办法步入化劲才是啊!
任天行想到这儿,心中狂喜,感觉自己摸到了一条通天大道。倚天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鹤笔翁劈去。
鹤笔翁先是被他的怪招弄得失了分寸,又见对方气势大盛,哪里还敢硬拼连连躲闪。鹿杖客见师兄似乎吃了大亏,也是一惊,急忙上去帮忙。三人战在一处,任天行剑气纵横,掌影飘飘。
二老担心倚天剑的锋芒,是以出招慢了不少,只要使出玄冥神掌,就立刻被任天行运用法门将内力引走。是以他一剑一掌竟然和玄冥二老战个不分上下,远处观战的王保保看到心惊肉跳。
心中暗想“他才多大年纪啊,竟然和纵横天下几十年的玄冥二老打成这个样子。要是再给他十年时间,天下还有谁是对手?”
其实现在的任天行也是有苦说不出,他这法门虽然厉害。但是玄冥二老经验何等丰富,他们显然已经看出自己的法门,只能防御不能用来挪移攻敌。是以二人放下心来,由鹿杖客用兵器主攻,鹤笔翁则是来迷惑自己,出掌全是虚招就是不和自己硬碰硬。但是自己还不能不管他的虚招,因为对方随时都可能化虚为实。
正在他心烦意乱之时,但听得远处周芷若大喊道:“爹爹。”声音凄惨无比,任天行暗叫不好,使出重阳剑法中的天外流星,身子一拔气势变得磅礴大气,挥剑一劈,如同陨石砸下。玄冥二老被他这一剑逼得连连后退。任天行转身一看,只见周子旺全身被弓箭射的好似刺猬一般,仍然紧紧抱着周芷若,用身体挡住了箭雨。
他的双眼瞬间充血,变得血红,运起轻功向周子旺奔去。彭莹玉和常遇春见周子旺如此情形,显然是活不成了。都虎目含泪,上前护住他和女儿,向后退去。急忙之中,常遇春的肩膀和大腿各中了一箭,“嘿”的一声摔倒在地。
阿九和焦婉儿见任天行奔来,连忙冲向玄冥二老来掩护他。任天行浑身是血的奔到周子旺身前,只见周芷若扑倒在周子旺身上,哀哀大哭“爹爹你就这么丢下芷若一个人吗?”
周子旺眼神期盼的看着站在身边的任天行,有气无力的道:“我今天是不成了……任公子,我这辈子……这辈子连大王都做过,没,没什么好遗憾的。只有这个女儿……她,求求……你,替我照顾她,照顾她……”
任天行眼圈通红,他恨,恨自己武功太弱,无法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他紧紧抓住了周子旺的手,语气斩钉截铁,“周大哥看得起在下,我怎能相负?芷若的事,我一力担下,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护她周全。”
“那样……我,我就放心了……芷若,你,你一定要好好听你任大哥的话……爹,爹爹去了……”气息越来越弱,口中仍是喃喃的说着什么。
任天行靠近了,只听到“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怜我世人……忧患实多……”声音渐弱,终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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