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石鼎显威
火灵鸟身处其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凤目中恐慌之色一览无余,胸腔间发出沉郁的嘶鸣。
周围被一股狂暴的火元素充斥,灼浪滚滚扑面迎来,炽热的温度抑人窒息。
火灵鸟全身气势不减,但是在‘石之气息’的倾轧下,它身遭的极火受到极大的压制,熊熊火焰生生被压低了三尺。
只见火灵鸟虚顶火灵冠猩红而炽热,仿佛一朵火苗,接着一道本命净火自中激射而出直取‘石之气息’结成的结界。
火极克物!
净火无视结界,所过之处径直破开,火灵鸟横冲直撞向石鼎,喷吐无尽净火,就欲将其炼化。
石鼎就像一个神秘剑客,自始至终都未显山露水,鼎身一振接着瀑布般的‘石之气息’笼罩而下,结成坚不可摧的结界,如同蛰划在火禽面前。
火灵鸟庞大的法体撞击在结界之上,‘石之气息’竟不为所动,见此,火禽终于面露少有的恐惧,当下其势一改转而向下界逃去。
“咚!”
地间仿佛传达出一阵声势浩大的轰鸣,在这阵异响之中,无尽的‘石之气息’凝聚为一把古朴无华的石刀,化为一道疾电向它风驰电挚般袭来。
快!着实太快了!
待火灵鸟发现这些躲避已是不及,但见本命极火毫无悬念一触即溃它便知绝计不是神秘石刀的对手。
当下身形一矮沉落下界,但依旧慢下半拍。
石刀如同厉电激射而来,无视禁制径直沉没入其后脑,而后在火禽的下颔破出,空留一只诡秘的血洞。
火灵鸟曾身为蛮荒凶兽自有其保命手段,它全身皮肉看似柔弱无比实则坚不可摧,修行千年体质之强横堪比道器,竟被石刀轻易破开。
千年灵兽在石刀面前竟毫无反抗之力,如同粘板鱼肉生杀予夺,石刀之威由此可见一斑。
火灵鸟生受致命一击,空留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法体当空陨落。
火灵冠乃是它命数的象征,伴随火灵的身死陨落虚顶火灵冠旋即熄灭。
就在此时,血翼使从而降,头骨完全开张,血盆大口中腥风裹面,竟将火灵鸟整吞入腹,在体内吞噬炼化加强自身。
它全身血雾突然无火自燃,由内而外,又由外而内反复淬炼其法体,冲刷体内污垢加强体质。
血翼使吞噬火灵鸟继承了它体内的所有法能,顿时全身气势暴增,眉宇间劫云涌动,已然修炼至大乘之境,隐隐触摸晋阶的法门,只待寻得锲机便可实现突破。
得到火禽给养,血翼使在与火灵鸟撕杀时全身的伤势瞬间恢复,长达数尺的伤口弥合如初,皮下一阵蠕动,破碎的胸骨竟自主相连。
长达数尺的凤羽迎风飘舞,其上沾染的血污脱落殆尽,散发莹莹光辉,身势扶摇直上盘空而起。
血翼在虚空中无限铺展开来强势搅动风云,一股阴森的气息投放下界。
吞噬火灵鸟伴随而来的是力量的飞跃和质的提升,体内法能精进达到难以企及的境界。
前所未有的力量如潮水般一涌而来,在狂暴的力量淬炼下血翼使发出愉快的**,狭长的凤目中透露出不可逼视的霸气。
火灵鸟被血翼使吞噬炼化成为自身的部分,就在这一瞬夜骅与火灵鸟脆弱的联系被彻底斩断,其上最后一道残存的神魂印记被就此抹杀。
伴随器灵的陨落烈日龙枪沉鸣一声光华顿失,全然不复方才霸绝下的气势。
枪锋处耀眼的光斑一闪而逝,周围炽热的空气为之大清。
就在破除火灵鸟的刹那,夜骅只觉眼前一花南剑便出现眼前,他虽感知灵敏,但终究吃了目不能视的暗亏。
好在他反应不算太慢,催动掌中的烈日龙枪对着眼前那道朦胧的身影本能地刺出数道枪影。
南剑暗施‘游龙九步’,身法如电,避开了迎面刺来的无数枪影,掌中跃起一团刺目光亮,拍向枪身,将烈日龙枪震开,而后迅疾地欺身前进,令敌饶长枪瞬间失去了作用。
他运指一点,一道三寸长短的剑气刺向敌饶丹田。
夜骅避之不及被刺个正着,他只觉腹间一阵刺痛后,丹田深沉的气海被瞬间破除,他整个人就像一只被扎破的气球,精气尽泄。
就在这一瞬,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心头。
这一刻无疑是他生命的至暗时刻。
夜骅感受着体内的状况一脸死灰,生无可恋。
他身形后撤,最终后背抵在一尊木柱上,退无可退。
南剑一剑刺出,坚硬的木柱如同豆腐般被轻易切入进去,刀锋就在距离夜骅脖颈不足一寸处稳稳停住,脖间现出一道细密的血痕,夜骅还可清晰感受到刀锋之上传达出彻骨的寒意。
这一刻,他的‘道心’被无情击碎,永远步入了失败的阴影郑
在入世之前,他从没有想过像他一般高高在上的仙宗弟子竟会被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打败,而且败的如此彻底,这才是令他不能接受的。
“我本有机会杀了你,但是,杀一个已经失去斗志的人,我实在没有这个兴致。”南剑声音冰冷道。
“今日你若不杀我,下次相见,你必会后悔。” 夜骅恨声道。
“噢,我倒是很想知道,一个瞎了眼的废人如何威胁到我。”
闻言,夜骅脸上的横肉一阵不自然的扭曲,今日他不但修为俱废,而且几乎双目失明,对他而言绝对是奇耻大辱。
“若非偷袭,你未必胜我!”
“一切只是为了最后的结果,强者只会去找方法加强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只有弱者才会为自己寻找失败的借口。”
“听你这样我心中似乎有了一丝坦然,的确,技不如人,我败了,生死有命,你出手吧!”
夜骅丢弃掌中的烈日龙枪,神情悲壮。
龙枪‘锵’落地,传达出不甘的悲鸣。
“仙宗能够有像你这般气节的人物,可见不凡。”南剑不免动了恻隐之心,战斗结束,他不动声色地收起了九轮回,这片时空的禁制也被再次打开。
“仙宗的弟子未必每个人都身手高绝,但可以肯定的是,仙宗每个人都具有高尚的气节,宁死不屈,我的死,何足道哉!” 夜骅面露悲怆的惨笑。
“不知为何,我竟突然不想杀你了,因为我想再挫败你一次,更要让你亲眼看着更多的仙宗弟子臣服在我的脚下,仙宗领袖群伦太久,整个修仙界该换了!”
“妄想!”由于夜骅过于激愤,牵动伤势不禁淬地一口血水。
“只要我玉玑峰还有一人健在,你的阴谋就不会得逞,大师兄会将你就地正法的……”
“突然我又对你很失望,你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别饶身上,所以注定失败。”南剑悠悠道。
就在这时,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阵细不可闻的脚步声,来者应该是一名女性,足下圣莲,几乎细不可闻。
来者身手极高,就在南剑惊觉之时,已是脑后生风。
“来的好快!”
南剑转身的刹那挥出一道剑幕,阻挡向来袭之人。
此刻,映入他眼中的是一道倩影,二人四目相对,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
来者不是他人,正是姗姗来迟的落霞峰花如雪。
“是你?”二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二人只是在夜幕下有过一面之缘,南剑对花如雪只是有些模糊的印象,但南剑之于花如雪却是另一种记忆。
那份记忆新奇而又深刻,刻骨铭心!
但越是如此,当她看到眼前的神秘男子在伤害仙宗弟子之时,她心中的恨意就愈发强烈。
“胆敢伤害六师弟性命,让你纳命来偿,受死!”
花如雪宝剑疾刺而来,在轻灵中又蕴含无限杀意。
南剑剑气交织,试图阻挡对方。
但很明显花如雪比他强出不止一星半点,在剑法上更是碾压般的优势,她秀剑前端涌现刺目的光华,轻而易举地将剑幕刺破,其势不改地刺向剑幕之后的南剑。
花如雪随心而发地挥出一剑,便具有巧夺地之威能。
她舞剑有一种温润的美感,每一次招式的改变都像诗情回旋,引人入胜。
这一瞬,南剑仿佛看到无尽银华点亮夜幕,他好像看到了惊艳的一幕,身处浮光掠影之中,竟忘记了闪避。
“找死!”
不知为何,眼见南剑不闪不避,花如雪却是花容失色,连忙剑势一改,剑锋避开要害仅仅只是划破了衣袍,剑锋贴肤而过。
在这一刻,二人擦肩而过,他们贴着彼茨面孔,甚至可以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也是二人最为贴近的一次。
南剑霎时惊醒,身形飞退,到了夜骅身侧。
“多谢姑娘手下留情。”南剑玩世不恭地道。
“谁要对你手下留情,本宫只是被你扰乱了心神。”花如雪玉面涨红,显得气急败坏,完此番话语,还不忘担忧地望了夜骅一眼。
若是让同门弟子知晓自己对一名仙宗的大敌手下留情,只怕待回到宗门,必受重罚。
南剑心念一转,也是明白了对方的担忧,改口道:“方才是我大意了,你在背后偷袭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话虽如此,但他却一刻不想多留,花如雪业已赶至,后面必将有仙宗的高手紧随而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战就战,本宫还怕你不成。” 花如雪站在当地,不为所动。
“花师姐,万万不可手下留情,正是此子残害了师弟,他此前施展的昆仑神光和昆仑神木就是最好的证明,可谓铁证如山!” 夜骅虽目不能视,却难掩悲愤。
“师弟当真是你所害?”
“我只是杀了一个该杀之人,为民除害罢了,这样的弟子只会令仙宗蒙羞,我杀了他,仙宗应该感谢我才对。”
“你这个无耻人,居然还敢狡辩。师弟涉世未深,就算他再恶,又能做出什么伤害理的事情?我实在不能尽信,倒是我不该一念之慈,当除你而后快。”
南剑意指夜骅,道:“晨航做了什么,他应该比我更清楚,要知道他可是为数不多去过事发之地的人,如果不是有些人刻意隐瞒真相,也许冤情定有昭雪之日,只是此次罪魁祸首乃是仙宗,是世人眼中的救世者,谁又会质疑仙宗的威严?只是却可怜了九泉之下的老汉,死不瞑目!”
“我不明白你在什么。”
闻言,夜骅目露复杂的神色。
“花师姐,不要听此子胡言乱语,他这是在蛊惑人心,动摇你的心智,快将他斩杀,为师弟报仇雪恨。”
“看吧,就连为数不多的知情者都选择隐瞒真相,当真是可怜、可恨,这就是你们心中放不下的执念,我突然对你们这些所谓的真传弟子很失望,不敢面对自己的过错,甚至为了掩盖过失不惜去犯下更多的罪恶,仙宗也许要自此没落了!”南剑慨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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