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活着

　　“你准备出去？”欧阳木村没有待林子凡把话说完，自个就大步走了进来。

　　林子凡怔了一下，道：“回师父，没有啊，这么晚了，徒儿还能去哪儿呀？”

　　“先把房门关上吧！”

　　林子凡随即把房门关上。

　　“过来，我有事与你讲。”

　　欧阳木村走到房内，桌子边站着，目光落在桌子上那把林子凡的佩剑上……

　　林子凡走了过来，在他的身边站着。

　　“你这佩剑，多久不见光了？”欧阳木村道。

　　林子凡怔了一下，回：“刚刚还才过。”

　　“嗯？”

　　林子凡忙道：“差不多三年了吧！”

　　“那今夜又把他拿出来呀？”

　　林子凡又怔了一下，道：“想拿出来擦擦，看是否还锋利否，仅此而已。”

　　欧阳木村望着他，望了几秒，微点一下头，不言语，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林子凡忙上前倒了杯热茶，拿起捧到欧阳木村面前：“师父，请用茶。”

　　欧阳木村拿过，轻抿了一小口，放下，望了眼林子凡，又望了一眼四周，尔后压着声音有点小声道：“我刚刚去跟武林盟主坐一块儿喝茶去了。”

　　林子凡不知欧阳木村要表达些什么，只配合地“哦”了一声，之后便没了言语。

　　“我们聊到了今天青竹山上的比赛，盟主他觉得缺少了些味道，你觉得缺少吗？”

　　林子凡怔了一下，回：“一点都不缺少，还挺精彩的。这个武林大会不就是供天下武林人切磋武艺，然后从武林人中选出新一届武林盟主的嘛！难道现在的武林盟主觉得今天上台打擂的都是一些小人物，像小孩打架一般，没有看点，因此缺少了味道？”

　　欧阳木村笑笑，道：“或许他的意思就是觉得我们这几大帮派除了泽天教之外，没有一个帮派派人上去打擂的缘故吧！”

　　林子凡道：“他易云山庄也没有人上去啊，他们作为东道主，主办方，都不积极上去参与，还想让我们这些都像泽天教那样，早早上去，最后他们自己压轴出场，这也太自私了些吧？！”

　　欧阳木村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那一小把胡子，尔后道：“这话也不能够这样讲。其实盟主他就是想让比赛精彩些罢了，也不无他意。”

　　林子凡道：“那师父您的意思是？”

　　欧阳木村道：“他都说出口了，我们总得给他一个面子。这样你今夜好好想想，看看明天安排谁上场。这个人武功既不能太好，也不能太差，不能丢我们斋仙门的脸，也不能太出风头。”

　　林子凡道：“是，师父。”

　　欧阳木村道：“还有一事，武林盟主他刚刚跟我提了一嘴，说这比武若没能见到寒真国远道而来的武士上场切磋武艺，争这个武林盟主，很没味，与这次召开的武林大会的宗旨——天下武林是一家，武林盟主天下定——相背离。问我有没有办法让他们积极参与进来？”

　　林子凡道：“那师父您作何回答呀？”

　　欧阳木村道：“主动邀请。不行，就用言语攻击，不惜侮辱说他们的各种不是，逼着他们走上擂台。”

　　林子凡赞道：“这主意很好，这样一来他们肯定因为面子和荣誉的问题出来，走上擂台。这样一来，这武林大会就精彩了。”

　　欧阳木村又摸了摸胡子，道：“这些都不算事，我现在在想黑焰帮为何只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带着一帮人前来参加，他们的帮主，他们的几大堂主为何没有出现？还有那未到的那两个帮派，明天到来后……”

　　欧阳木村若有所思着，久久不言语。

　　林子凡开口打破沉静，道：“这样吧，师父，明天我想办法让黑焰帮的人，走上擂台去。”

　　欧阳木村道：“我正有此意，让他们这样当观众，着实太缺少乐趣了。”

　　林子凡道：“师父您放心，这事我会办好的。”

　　欧阳木村道：“你干事情，我向来都放心。对了，我听说，你的小姑姑在今天下山前拉着黑焰帮那乳臭未干的小儿到一个地方讲话去了……”

　　“难怪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林子凡小声嘀咕着。

　　欧阳木村凝眸望着林子凡道：“你在嘀咕些什么？”

　　“没……没什么。”林子凡随即立马转移话题，“那师父，他们……他们说了些什么呀？”

　　“这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师父？”

　　“你小姑姑此次前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她跟那小子怎么回事？”

　　“这……这应该是小姑姑她……她见那小子总那样子看着她，她生气了吧！”

　　欧阳木村皱眉，面沉如水：“你说什么？”

　　“我是说在武林大会上那小子一直盯着小姑姑望，就像看什么一样。”

　　欧阳木村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的胡子，道：“这小子竟然这么胆大妄为？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望着你小姑姑？”

　　“谁说不是呢！所以我觉得小姑姑是因为这事才把他拉到一边去的原因。”

　　欧阳木村摇摇头，道：“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你小姑姑这次来到这里一定不那么简单，还有你小姑姑和你那……那姑姑之前一向都是形影不离的，这次为何不见了你那姑姑的身影？她去了哪儿？她到此是不是跟她有关？”

　　这一连串的问题，整得林子凡一头雾水，不知所云去。

　　…………

　　夜深了。

　　人也静了。

　　王婷婷在自个的房间躺在床上，久久不眠。

　　她起了身，穿衣，带上自己的佩剑，从窗户飞出，来到昨夜跟尔齐真见面所呆的屋脊那儿，坐下，望着天上的圆月发呆。

　　一阵子后，葛飞龙的生意从她的身后响起，轻轻的：“怎么，王姑娘，这是来赏月呢？”

　　虽然她听到了他说的话，她却没有动身，也没有扭头去望，只安静地望着月亮出神。

　　葛飞龙笑笑，走了过来，在距离她一米多的地方坐下，手里拿着一壶酒，他喝了一口，吧唧了几下嘴，赞了一下酒，见王婷婷压根就没扭头去望他一眼，便觉得有几分索味，自动找话题：“怎么，睡不着啊？”

　　王婷婷没有回应。

　　葛飞龙开启自言自语模式：“我猜你也睡不着，其实我也睡不着。这么好的月色，谁还有心情睡觉啊……可我真的没想到，你又来这里，你这是要来这里等我吗？嘿嘿……我想肯定是……”

　　王婷婷扭头白了一眼他，沉声道：“你能安静些，离我远些吗？我现在特不想看见你。”

　　葛飞龙笑着喝了口酒，道：“这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你看你的月亮，我喝我的酒，说我的话，我们互不打扰如何？”

　　王婷婷道：“你真是个神经病。”——欲起身，想走。

　　就在这时，葛飞龙就悠悠地道：“王姑娘，我这里有一个你关心的人的消息，不知你想不想听听呀？”

　　王婷婷怔住，凝眸望着他，道：“谁的消息？”

　　葛飞龙卖起了关子：“你猜。”

　　王婷婷凝眸往了几秒她，起身，道：“你爱说不说，先走了。”

　　“慢着。”

　　“说还是不说？”

　　葛飞龙喝了一口酒，道：“先坐下。”

　　王婷婷没有坐下，只道：“你不说，我就走。”

　　葛飞龙道：“我保证你走了你会后悔。”

　　王婷婷定默几秒，不言，走起。

　　葛飞龙立马道：“关于易无聊的。”

　　王婷婷停下，扭头，一脸疑惑地望着葛飞龙：“你……你说什么？”

　　葛飞龙仰头望着她，咧嘴笑笑，道：“你坐下，我再跟你说。”

　　王婷婷迟疑了几秒，重新坐了下来，望着他，道：“这样可以说了没？”

　　葛飞龙喝了口酒，笑着道：“在说之前，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王婷婷道：“你讲，什么条件？”

　　葛飞龙道：“今晚陪我聊天。”

　　王婷婷白了一眼他，道：“你神经了吧？”

　　葛飞龙道：“我可没有神经。”

　　“那你就是喝多了。”

　　葛飞龙又喝了口酒，笑道：“我这个人向来不会喝醉。嘿，你到底答不答应呀？”

　　“你真的醉了。你继续在这里好好喝吧，我先走了。”王婷婷再次起身。

　　葛飞龙立马道：“我说还不行吗？”

　　王婷婷面无表情：“那就说吧！”

　　葛飞龙道：“你先坐下呀！”

　　王婷婷坐下：“讲。”

　　葛飞龙喝了一口酒，道：“易无聊他没有死。”

　　王婷婷愕然，怔了几秒，道：“你在讲什么？”

　　葛飞龙很认真的道：“易无聊他没有死。”

　　王婷婷不相信，摇摇头：“这……这不可能。”

　　葛飞龙道：“怎么就不可能了？”

　　王婷婷道：“他是我亲手杀死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说过了，他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他现在真的活着。”

　　王婷婷狐疑，见他这样认真，不像是说假，便道：“何以证明？”

　　“证明什么，他都叫人给我带话让我放了他妹妹了，他怎么可是死了呢？”

　　王婷婷摇摇头，还是不愿相信：“这不可能。”

　　“事情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怎么就不可能了。你认为这种时候我有必要用这种谎言来骗你逗你玩吗？”

　　王婷婷摇摇头：“那……那带话的人呢？”

　　“我让他走了啊！——我说过了，这个小子不一般的，他怎么可能那么早死呢？！”

　　王婷婷怔默少许，道：“我不会相信你的，你不要再忽悠我，寻开心了。”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愿意相信呢？怎么我让一个你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怎么就那么难呢？”葛飞龙仰头喝酒。

　　“除非我见到他本人，否则我谁都不信。”王婷婷踢除了脑中刚刚冒出的乐观感，冷声道。

　　“我相信我的直觉没有错，他一定还活着。”葛飞龙仰头喝酒，“要不我们打个赌？”

　　王婷婷已站起了身：“赌什么？”

　　葛飞龙：“赌他活着。”

　　王婷婷：“赌注是什么？”

　　葛飞龙一脸正经：“若他活着，你给我做三个月的奴隶。”

　　王婷婷：“若他死了呢？”

　　葛飞龙：“我特么的放了他的妹妹英子。”

　　王婷婷：“谁作证？”

　　葛飞龙：“天地作证。”

　　王婷婷冷笑：“看来你真是醉得不轻啊，我先走了。”

　　葛飞龙“嗖”掉起身，一把拉住王婷婷的手，道：“你走去哪里？”

　　王婷婷冷沉着脸，没有甩开她的手，道：“还能去哪里，回房休息啊！”

　　葛飞龙没有放开抓她手的手，仰头喝了口酒，有几分醉意昏沉地道：“你刚刚不是答应过我，要是我告诉了你秘密，你就陪我聊天吗？”

　　王婷婷冷声道：“我有答应过你吗？”

　　葛飞龙道：“答应过了。你不能走了啊，你要陪我在这里聊天。”

　　王婷婷道：“看来你真是醉得不轻。——放手。”

　　王婷婷甩手，想甩开葛飞龙抓她手的手。

　　葛飞龙紧紧地抓着，道：“我就不放，你今晚要陪我在这里聊天。”

　　王婷婷没有再甩手，冷眼望着他，道：“你到底放还是不放？”——显然生气了。

　　“不放。”葛飞龙醉意昏沉地又喝了一口酒，冲她笑，“我就不放。”

　　王婷婷脸一沉，即刻抬腿踢向他。

　　这时看似醉了的葛飞龙即刻飞身闪躲，且闪躲开了：“想打我，来呀！”

　　“你给我放开。”

　　王婷婷很愤怒，甩手。

　　“我就不放。”葛飞龙紧紧抓住她的手。

　　王婷婷突然停止了攻击，挣扎，甩手，不知为何？

　　这让葛飞龙有点诧异，他一脸困惑地道：“你怎么了？”

　　“你若再不放手，我可就喊了啊？你不要忘了，这里可到处都住着来自各处的武林人士。”

　　葛飞龙又喝了一口酒，依然没有放开她的手，打了个隔，道：“我就想跟你聊聊天，我今晚心烦，都不行吗？”

　　王婷婷道：“不行。我困了。我要回去休息。放手。”

　　葛飞龙道：“我就不放。”

　　王婷婷开始攻打他……

　　葛飞龙闪躲。

　　“你放开她。”林子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就不放，不放，不放……

　　放不放，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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