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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挂坠现身


  我看到我被同步了→_→那我只能求黑科技强行防盗一小时了“你丰胸了啊?”鹤唳跌跌撞撞的站起来, 语调却很欢快, “就算丰胸, 你怎么会明白乳沟的用处呢, 立春……姐姐?”

  立春咬牙, 他用剑在自己手上一划, 长长的血痕带来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但他的眼神却清明了不少。

  “啧啧啧!”鹤唳看着他自残,感慨摇头, “就算聪明, 又怎么赶得上智慧的我呢?”

  “虽然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下的麻醉,但是……就算我不动, 你也是活不了多久了。”立春几乎要闭上眼,他又在自己手臂上割了一道, 毫不手软。

  “我失血, 你麻醉, 我们来打醉拳呀~”鹤唳摆出了姿势, “这下, 我们就公平了呀。”

  “公平?呵, 你看看四周, 真的觉得公平吗?”

  此时,鹤唳带来的几个吕不韦的门客已经全部团灭, 立春这边还剩下不到十个, 肯定已经有人去报信, 很快就会有援兵,她一个站在包围圈中,怎么看都没什么希望可讲。

  “我一个带走两个,值了……啊对了,立春。”她的语气忽然正经起来。

  “什么?”立春下意识的回。

  “你知道雁鸣去哪了吗?”

  “她?”立春挑眉,“不知……额!”

  他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盯着前方,她的颈间深深的叉了一个银刃,薄如蝉翼,仅剩下刀柄,刀柄末端连着一条长长的银链,银链的另一端在鹤唳手上。

  鹤唳手一收,银刃飞了出来,带出一团溅射的血液,瞬间染红了立春的胸前。

  “你们都忘了我其实是远程攻击啊,真好。”鹤唳收了银链子,绑在脖子上,“忘了揭秘哦,你没有失误,我确实碰不到你,所以我早就把麻醉瓶子松开了夹在乳沟里,让它自由挥发……所以说其实……”她耸耸肩,吐吐舌头,“我也中了麻醉啦。”她还蹒跚的扭身展示一下浴血的背,“只是这儿真的好痛痛哦,越来越清醒,怎么都睡不着呢。”

  立春轰然倒下,溅起一篷雪花。

  “你先撑一会儿啊!我还没说完呢!”鹤唳有些发急,她想上前,众护卫终于反应过来大叫着要冲上来,却见立春手虚软的一抬,做阻止状,他喉间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死死盯着鹤唳。

  “还有呢~”鹤唳笑嘻嘻的张开左手,深可见骨的伤口哗哗的流着血,“我手上也涂了麻醉药嗷,我知道你肯定会弄伤自己的。”

  她刚才徒手去拍剑,而很快,立春就用那剑划伤了自己。

  立春大睁的眼睛里不甘仅仅一瞬,过了一会儿竟然盈满了笑意,他不再挣扎了,而是朝鹤唳比了个大拇指,缓缓闭上了眼睛。

  鹤唳夸张的松了一口气,看也不看周围,仰面往立春身边一躺,身后浸透血液的麻衣因为挤压发出咕唧一声,她侧头,看了看立春的尸体,忽然抬手搂住了他。

  “怎么办……忽然就好孤单了呢……”她头埋在立春满是血的颈间,委屈的低喃,“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所以舍不得杀我呢?”

  旁边的守卫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低吼着涌了上来。

  鹤唳轻蔑的笑一声,刚握紧手中的银链,突然发现涌上来的人少了一个。

  她愕然抬头,正好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游龙般跃下,墨一般的长发在月亮前划出一道优美弧线,他的武器是一把黑色的弯月形长匕首,抬手间便取走了一条人命。

  无声无息间,剩下的八个守卫全部倒下,表情皆是不可置信。

  “青山?”这可真是超出预料了,鹤唳有些发呆,“咦?什么情况?”

  青山走过来,皱着眉,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们两个,他伸手,从胸口掏出一个皮绳来,皮绳上系着一个圆形的镂空的挂坠,他举着挂坠,就着月光观察了一下,回头看了一下。

  鹤唳瞪大眼,她看清楚了,那是一个西竹篾编的小网,手艺精巧,仅指尖大小,虽然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但她觉得她可以猜出来。

  青山竟然也有师门虫子!?

  她捏了捏手指,却见他蹲下身翻找着立春身上,着重研究了一下拳套,没发现什么,又把目光投向她。

  他竟然没看出师门武器来……是时代隔太远了?

  鹤唳稳了稳心神,再次伸出双手,虚弱而软萌:“抱抱!”

  青山又闹了个大红脸,可这次却没法不管,他蹲下来抱起鹤唳,刚想走又被拦住,鹤唳哼哼唧唧的硬要拖上立春的尸体,他没办法,一肩一个扛起,轻盈的攀爬跳跃,刚出院子就遇到大批援军,举着火把冲过来。

  鹤唳非常熟门熟路的一指,青山转头往不远处一个小宫殿奔去,那儿防卫并不松懈,但是经鹤唳指点,非常轻松的到了后殿一处小窗旁边,她一探,笑了,果然开着。

  两人一尸翻了进去。

  鹤唳轻轻的“biubiu”了一声,模仿的是她“发射”小正太时的声音。

  果然一个小身影灯都不点,啪嗒啪嗒的下床跑了过来:“鹤唳!”他轻喊,“你终于回……”

  他的声音在看到窗边的三“人”时戛然而止。

  天黑,鹤唳的惨状他看不分明,青山直直站着,但被随意放在地上的立春的脸却正被透进来的月光照得惨白。

  分明是一张尸体的脸,小正太这阵子没少见。

  他惊惧的退后了一步。

  “韩夫人之子?”青山竟然先开口了,他往前了一步,意味深长。

  “嗯。”立春软绵绵的靠在窗下,似笑非笑的,“是呢,成蟜。”

  听到自己的名字,成蟜反应过来,想过来,又惧怕青山,踌躇得要哭出来。

  鹤唳伸出手:“来~”

  成蟜犹豫了一下,还是抵不住诱惑,颠颠的跑了过来,却在触到鹤唳的手之前,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了脖子。

  青山的弯刃,抵在成蟜的颈间,还宽出不少。

  成蟜打了个哆嗦,他一动都不敢动,双眼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隔着一个匕首的鹤唳。

  鹤唳还是保持着伸手的状态,可在他被匕首抵住时,她的笑容丝毫没有变化,还是那般盈盈的,暖融融的,暖在眼睛里……

  曾经还能暖到他骨子里。

  她缓缓的收回了手,若有所思的抚着嘴唇:“哼嗯……这样啊……好像也不错……”

  虽然她和青山毫无直接交流,但是在这一刻“两个”吕不韦的门客已经用行为描绘出了同一个计划,阴险,有效,忠心耿耿。

  而看到还握着剑的立春,成蟜虽小,却也略懂了,他咬着牙,要哭不哭:“鹤唳……”他不敢擦掉下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鹤唳……”

  “嘘!”鹤唳竖起一根手指,思索了许久,还是叹口气。

  哎,杭朝义都说成蟜长大还是嬴政的将军呢,这时候他就是神,再好的机会也只能强行错过了。

  她还是无奈而宠溺的叹口气,举起双手,拍了拍:“来,乖乖,别理她,到姐姐怀里来。”

  青山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还是放下了匕首。

  可成蟜却犹豫了,他看看鹤唳又看看立春的尸体,都不敢抬头看青山,小小的退后了一步。

  “若有动静……”青山低声,“休怪我。”

  “那你就随便咯。”鹤唳古文都懒得拽了,“要是他出声儿,也不用劳动你咯。”她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副手套,刚要戴,忽然想起什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收了手套拿起立春的剑:“哎呀呀,抱歉抱歉,职业习惯。”

  明白两人的意思,成蟜简直要心碎了,他不敢动也不敢走,傻傻的站着,冷得全身哆嗦。

  隐隐有搜查的声音在靠近。

  鹤唳叹口气,她指挥青山:“你,把他抱到床上去,哄哄他。”

  “……”青山不动。

  “大男人这点事儿都做不好呀?你看都吓哭小孩子啦!”

  别以为我看不明白他为什么哭的!青山谴责的眼神。

  “我身上有血,我没力气!”鹤唳理直气壮,“我心痛死了啦!快!温柔点!你迟早会有儿子的!”

  “……”青山侧耳听了听,还是上前,一把提起成蟜往床上扔,成蟜挣扎了两下,看着鹤唳,却不肯叫了,乖乖的躺在床上,任由青山粗鲁的给掖好被子。

  青山回来时,还给拨了拨炉火。

  前来搜查的人突破宫人冲了进来,然而明日新王即位,死的也只是个“前圣上的孙子的小妾”,并不敢大动干戈,随意一查就走了,什么都没发现。

  成蟜在床上躺了许久,小心翼翼的下床,摸到屏风后,果然已经空无一人。

  他咬唇站了一会儿,忽然看到恭桶边放着一卷绷带,他一动,上前捡起来,咬牙想开窗扔出去,还是舍不得,许久,哭唧唧的塞进了胸口:“鹤唳……”

  窗下,鹤唳得意的朝青山抛媚眼:“瞧,姐姐我的魅力!”

  青山沉默的稳了稳肩上的尸体,等搜查松懈,直接将她和立春的尸体塞进一辆牛车中,往王宫外带。

  “诶,我还要去复命的呀……”鹤唳稍稍挣扎了一下,其实还是想见见凡凡小宝贝儿。

  “宫中无处疗伤。”青山冷声道,“春夫人已死,赵姬母子安矣。”

  “咦?怎么说的?”

  “今日政公子传信主人,曰宫中偶遇春夫人,乃三日前刺他之人,是以主人命我前来刺春夫人。”他瞥了她一眼,一副算你命大的样子。

  鹤唳笑嘻嘻的掐他的手臂:“没我打前锋,你完不成这次任务!”

  青山沉默了一会儿,摸了摸胸前的网坠,点头:“然也。”他竟然朝她行了一礼:“多谢!”

  “不过,还是我的小宝贝儿给力啊。”鹤唳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头脑却很清醒。

  肖一凡也是拼了,肯定是听说赵姬派她去刺立春了,才豁出去给吕不韦传信。要偶遇早就偶遇了,政公子忙着哭丧,春夫人忙着韬光,怎么能说碰到就碰到了,可怜立春,给他补最狠一刀的人,可能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不过,有这份心性,越想越放心呢。

  反而感觉把杭朝义拱进去会拖后腿怎么办……

  她觉得急活儿太粗暴了,不好玩。

  登个高,望个远,调个准心,等目标出现,感觉来了,Biu一下,钱就到手了。

  这种活儿快是快,钱也多,但麻烦也多,雇主都是有钱任性的人,你要什么都行,就是别给我惹麻烦,所以随后的什么枪支检查,走私检查,日常检查,警察叔叔一日三怀疑,全要她自己扛,日子之难过,恨不得奋起一刀切了雇主……

  想起来心就碎碎的。

  可现在,她又要接急活儿了。

  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但是也不是秦王一死下一代就高高兴兴上位的,至少要先以儿子的身份哭他个做足孝道的姿态才行。

  不幸的是现在孔子学说还未大兴,孝道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是做太多就嫌太装了,等老爹安葬了,样子做得差不多,再上位谁都不会说什么了。

  想到这一点鹤唳和杭朝义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恨孔子太无能……您老这么聪明倒是先拿出传销的劲儿来给太子柱洗洗脑啊,让他别那么着急即位好吗?!好歹哭他个七天七夜啊!

  否则一上位就开始倒计时了呀!

  合计现在的情况,杭朝义还在外有进不来,而宫里所有的男人和有点位份的女人都要去大殿哭丧,这是哭丧的最后一天,明日,太子柱就要即位了,为了让立春死时能保持“当今圣上的孙子的小妾”的身份,鹤唳决定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动手。

  毕竟嬴子楚是史载被立为太子的男人,也就是说太子柱即位后立马痛快的立了太子,而一旦嬴子楚成了太子,立春至少能做个“太子的宠妃”。

  而杀太子的宠妃,天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见鬼,坑怎么这么多!

  鹤唳低着头进入赵姬的寝殿,她走得婀娜多姿,不疾不徐,颇有步步生莲的架势。

  于角色扮演之道她有特别的瘾,一旦入戏总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人,此时她就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忠心耿耿的侍女,所以极为自然的跪在了赵姬面前,深深低头:“见过夫人。”

  赵姬哼了一声。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很准的,她再蠢也觉得鹤唳就像个狐狸精,即使心里清楚她是谁,还是没法摆好脸色……这也是她为什么蠢的原因。

  鹤唳名正言顺进宫两天了,她都没睁眼瞧过这个吕不韦“花大力气”寻来的“上士刺客”兼亲儿子的“救命恩人”,非得鹤唳自己个儿要求才勉为其难召见一下,儿子在外头给曾爷爷哭丧,她窝在温暖的屋中涂脂抹粉,心也是挺大的。

  肖一凡不在,照常在“上班”,朝九晚五的给曾爷爷哭丧的活动反而使他处于安全状态,而另一方面他此时应该已经与成蟜相识已久了,毕竟按照地位,两个小豆丁应该正排排跪在叔叔伯伯粑粑野爷的屁股后面憋泪。

  “汝乃不韦之门客?”赵姬端坐于几边,在铜镜中仔细的扶着自己的发髻,扫视鹤唳,“汝,何能之有?”

  没想到明明她来找赵姬,结果赵姬见着人就开始为难,这女人真是作作的,鹤唳挑挑眉,低头应对,“奴,善探,”她迅速在脑内编写接下来的剧本对白,“善刺。”

  “善刺?”赵姬轻巧却有力的把手中的发饰“啪”在桌上,媚眼清扫,“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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