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如愿

　　

　　锣声一响，第二局结束，孙云得分有效，俩人一比一平。回到场边，萧月说：“大云，你怎么弄得，临界剑法不是成功了么？什么时候会的？也不告诉我，让我一直替你着急。”

　　孙云说：“哪有啊，刚才才使出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就发出来的。刚才紧急，必须孤注一掷，便想起这招，反正不拼不行了，就按剑谱试拨试拨，结果不知道怎么一下成了。”毛逵说：“你这是一股激劲儿。下局趁热打铁，对手正蒙头呢，加快进攻，别让他喘息。”

　　第三局二人再战，对手还是没想明白，局间他的师傅们，也没有说出所以然来，只是告诉他，是他判断失误，中路没防对，让他以攻为守，按第一局的路数打。但他还是感觉，不是自己判断的事儿，肯定对方使了个特殊的招法，便着意孙云的中路进攻。此外，刚才他不但被孙云得分，还被用宝剑抵住咽喉，给他震动不小，一方面自己被蒙羞，关键刚才看见孙云凌厉的眼神和气魄，心底里也有一丝惧意，因此出手也不那么果断了。

　　孙云一招得手，信心大增，气势一下调动起来！手中的宝剑，一下显得得心应手，白猿剑法使起来，行云流水，令人眼花缭乱。胜负已经不可逆转，剩下是时间几乎是垃圾时间，对手再也组织不起来有效的反击，只是机械的防守，等待比赛的完毕。孙云看了，也不忍心让对手苦熬一炷香结束，快速强攻，五比零拿下。

　　孙云与对手行完礼下台，同学们都聚过来庆贺，不光是他取得胜利，关键是还把临界剑法悟出来，把自信找回来。郑冰拉着萍萍走到跟前说：“大云，太好了，这下你恢复状态了。刚才我还担心你呢，不过萍萍说，你会变身，一定胜利。尤其你刚才的那招剑法，萍萍看见可高兴了，说云哥哥和月姐姐最厉害。”孙云高兴的和萍萍，击了一下掌心。

　　仲图走过来，拍拍孙云的头说：“大云，真不错，你还是从我之后，第一个在擂台上使出这个剑法的人，别看昨天大家都学会了，大概怕别人识别，或者怕用的不好反倒丢分，结果还不如你昨天没学会的。你真叫哥哥我替咋俩高兴，你找回感觉，我也证明这套剑法还管用。还有，你学武根本不是天赋问题，而是情绪问题，你总被情绪控制，失去智慧。你以后凡事别把事情想极端了，只要把情绪控制好了，就能发挥最大的潜力。”

　　嗯！孙云觉得仲大哥今天的总结太对了，一下子说出了自己的症结。回想起来，自己要么紧张、要么生气、要么烦躁，每次都是因为情绪失控，造成竞技状态发挥不出来，或者学习东西领悟不出来。而有时候，同样是不知什么情绪控制，反而领悟或者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境界，比如上次在长白山和北邙山的几次临敌、发挥出的合璧剑法。不过道理简单操作难。

　　“等一等。”孙云正和大家往回走，突然身后有人喊。正是对手剑士，目光呆滞的站立，他的师傅看见孙云回身，抱拳拱了一拱。孙云连忙还礼，说道：“请问，这位师傅你找我？”

　　那个师傅说：“老朽冒昧打扰一下，刚才小侠在擂台上使出的一招，十分精彩。我们都没看出来。尤其小徒，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老朽能否豁出这张脸，斗胆相请，您能不能把刚才的剑法，在给小徒演示一遍。”武林之中，各门各派的武功招法，都是独家绝学，轻易不能外传，因此外人也轻易不能张口索问。今天不是不得已情况，老头不会冒昧张口。

　　大部分同学都觉得老头的要求有些过分，完全可以不予理会，甚至可以反唇相讥一番。但因为这套剑法，昨天下午等于让仲图公诸于众，多少也不那么保密了，所以大家还不算太气氛。原创的仲图在这儿，大家都没有发言权，都不做声。孙云刚才看见对手的眼神，夹杂了一丝恐惧、迷惑，如果不把这个结解开，恐怕会影响他好长时间，甚至走入极端，这点孙云也深有体会，因此他于心不忍，便看着仲图等他说话。仲图对孙云笑笑，示意他随便。

　　孙云看见仲图同意，心里也放松下来，说：“老伯，这位仁兄，不必不好意思，我使的这套减法，叫临界剑法，就是我旁边的大哥，名教南执事仲图大侠创立的。我只是用了其中的第一招推剑式，他的运气和行剑是这样的。”说着他给老头和弟子讲了一遍，然后让杨炯配合，他来演练。准备停当了，只见孙云运气一番，然后旋剑用力，突然又静止了，大伙正聚精会神的看孙云表演，只听孙云说：“不好意思，我忘了，怎么发不出来了？”晕，大家一阵泄气。

　　萧月说，你太兴奋了，我替你演练一下吧。说着接过孙云的剑，让后吸气凝神，把推剑式从头到尾，演了一遍。那个师傅看了，不住的点头，说道：“天才，真是天才，仲大侠，能创出这个剑法，能让三重以下功力的剑士，发挥出四重功力来，真是前无古人。老朽佩服，小徒今天输的心服口服。”那个肩宽背后的剑士，终于明白了自己失败的原因，对孙云说：“这位剑友，今天多谢不吝赐教，帮我解开了心里的疑云，大恩不言谢，他日有缘必定相报。”

　　孙云说：“举手之劳，何况招式不是我的，给你演练也不是我，我今天就是侥幸获胜，以后有机会我们常切磋。”“好的，多谢。”老头说：“我们来自边陲偏远乡村，今日到中原才知自己是井底之蛙，孤陋寡闻，我们回去还要领悟你们的高深剑法，等有机会，一定来到京城与各位再次求教。再会再会。”说着师徒俩，还有几个人退出了剑馆。

　　很快，上午的比赛结束，两个赛区各16名选手，进到32强。太学赛区，获得铜剑资格的有楼观台的严达，净土宗慧海、慧沐，太学院的孙云、萧月、吴坚，北岳恒山一个弟子，昆仑玉珠宗的殷破境、顾素素、玉虚宗伏玉、盛珠，阴阳教集灵宫的楠杲，名教仲祥，关中姬泠，少林昙相，青藤书院的甘盈等。

　　今天最后一个环节是给选手们佩戴青铜剑穗。太学院中，今天来的官员并不多。包括城阳王等，都因为放假或家族聚会应酬原因没来。反倒元子攸领着中岳大侠、少林慧育在主席台看了好一会儿了。颁奖的环节，博士祭酒便请他来代理，子攸客气一番，欣然领命。

　　擂台上16个选手站了两排。魏收博士那个托盘，里边盛着十六枚青铜制的四个肚子的灯笼、也称四层青铜宝塔，缀着青色的尾穗儿，是青铜武士的标志。元子攸由黄大侠、慧育大侠陪着，一同来到台上。子攸说：“祝贺各位青铜剑士，从今天起，大家就是我大魏的青铜武士，从此你们就要担负起武士的精神、武士的荣耀和武士的信仰。”停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擂台中央的青铜剑、青铜人、青铜鼎等，继续说：“今天魏收博士，在台中央摆的这几件铜器很有寓意。象征武士精神的厚重、诚实、朴素。国之大事，在祀及戎，以后希望你们成为国家有用的栋梁，学以致用，为国效力。此外，你们当中会有一半的人继续挑战白银武士和黄金武士，那更预示着，你们成为更高级别的国士，直至无双国士。预祝大家，百丈之竿，再上一层。”虽然今天不是终极目标，但是能跨进来，如愿以偿得到国士称号，大家都很兴奋。

　　子攸说完话，挨个把剑穗儿挂在剑手的胸前。每发到一人，都自报家门，发到昙林，子攸一听是少林寺，便高兴的说：“不错，慧育大师的教过弟子肯定有出息。”

　　到了净土宗崇真寺慧海，听说的昙鸾弟子，子攸特意说：“我看见你的比赛了，武功很优秀。烦你转告昙鸾大师，我不日要登门拜访。”慧海点头。

　　前排颁发完毕，后排的跨到前排，子攸看见太学孙云几个人，高兴的说：“前几天我就给你们颁发的州赛金剑和银剑的剑穗，这回又见面了，我们挺有缘分啊。”慧育拍拍孙云肩膀说“今天发挥的不错，我那招看来你用上了，效果不错。”黄大侠也赞许了几人几句。

　　兵营赛区，获得铜剑的是少林昙洵、八荒堡丁杰、太学的李辰、贺拔纬、田俪，关中姬家姬沫，天山宗郑颜，微山堡宋恩、惠思、庄梦蝶，灵岩寺法性宗1名，净土宗慧礼，西岳华山尹桁、青藤书院王亭、贾茹、莫闻。今天颁奖的是兵部侍郎、卫尉卿魏子建，就是博士魏收的父亲。这些剑士当中，他就认识贺拔纬，看到他在行列当中，十分高兴，说道：“小子，不错，没给我们武将丢脸。”贺拔纬叉手说：“谢谢将军夸奖。”

　　卫尉卿看见贺拔纬的身边是田俪，问道：“你也是太学生？”田俪说：“是的，将军。”“认识我么？”“知道，您是我们魏收博士的父亲。”“不错，小姑娘，我看这里好像你的岁数最小，而且还是个小姑娘。”“将军，岁数小也有志气，小姑娘也有替父从军的英雄。”“哈哈，有骨气，但愿你以后成为我朝第二个木兰女将。”“谢谢，将军。”北朝北魏太武帝年间，花木兰替父从军，参加了北魏破柔然之战，战争结束后，朝廷欲授予她尚书郎，被她婉言拒绝。她的事迹家喻户晓，成了北魏女子的偶像，二十多年前，她90终老，皇家敕封故里。

　　太学馆中，子攸给大伙颁发完毕国士铜剑标志后下台就坐，魏收示意台上剑士先向台下官员行礼，再向青铜宝剑行礼，众人目光盯着几件青铜宝剑等，一丝斑驳之光油然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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