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东怪

　　说文曰：怪者，异也。论衡曰：诡于众而突出为怪，是说怪异无稽，荒诞离奇。《博物志》有金之怪为饕餮，火之怪为貔貅，木之怪魑魅；水之怪魍魉，土之怪贲羊。

　　因此江湖剑侠图中有五怪一说，饕餮贪婪应西怪，貔貅凶猛为南怪，魑魅恐怖说东怪，蝄蜽魅惑言北怪，贲羊非雌非雄表中怪。

　　话说几个灵岩寺和朝海寺的和尚听了仲图和店小二的对话，都哈哈大笑起来。王亭说：“小二哥，瑶池豆腐那可是泰安名菜啊，泰山豆腐素宴天下闻名，不光有刚才这位大哥说的，还有杏仁豆腐、荷花豆腐，等等等等，都是做法新颖，口味独特，堪称齐鲁菜肴的名品呢，你这个南北特色的京城名店怎么能不学过来呢，只有各地特色齐全才能招揽各地旅客，同时方便京城食客、不出京师便能吃遍天下啊。”

　　店小二久在市面上混日子，很会见风使舵，从不与客人争锋，虽然尴尬，却打个圆场说：“小哥说的是，我回头就让后边大厨们，出来跟您几位好好学学，在天子脚下哪能孤陋寡闻呢，要不然每天都得让各地的客人笑话不是。”众人乐罢，仲图随意的分着给小和尚和名教的弟子点几个饭菜。然后领着几个学生挨着青藤书院的桌子边上做好。期间大家相互的把太清宫、朝海书院、名教书院的师生都互相介绍一番，仲图仲祥大家继续等着饭菜上桌。

　　潮海院和尚问：“几位师兄，刚才你们说没伴，那是说，你们今天有地方练剑啦？”

　　“是啊，我们仲师叔领的我们，今天去的永宁寺，明天开始适应场地，直接到太学的剑馆练习，我们昨天到剑馆观看京城剑士比武了。剑馆好大，除了四个比武台，大厅更宽敞，也可以练剑。如果人多，大家相互应变训练，肯定对过几天的实战有很大帮助。”

　　“那我们也跟你们去一起练，能行么？”朝海寺听说可以有提前五天的机会做适应性针对训练立刻来了精神，热切的想和林岩寺、名教学院的弟子一起去。

　　仲图说：“没问题，不光你们，太清宫和青藤书院，明天都可以去，其他州的举子还不知道现在开发呢，他们估计要晚几天才能陆续进去，我们称这几天可以充分演练。”

　　青州的几位师傅立刻谢过仲图，仲图一笑摆手略过。这时饭菜陆续上来，大家边吃边聊。

　　王亭说：“听说仲家的仲祥也是少年天才，在兖州大赛夺冠。尤其仲图师叔更是天才逆生，才二十多岁就达到了五重功力，直追五岳大侠，实在令人佩服。”

　　一个太清宫弟子说：“是啊，我也听、来我们观的韦节师叔讲过，他有个二师兄，叫李天顺，到名教去帮助开辟白云宫，他是陈宝炽西昆仑的三大天才弟子之一，今年三十多岁了，居然没打过仲师叔，是吧。”

　　“哈哈，哪有啊，和他比武的是我师兄孔熙孙，而我们以武会友，打个平手，没想分胜负。他现在暂作我们教的北执，和我同管教内事务，我们现在关系非同一般呢。”

　　王亭说：“怪不得仲祥也这么厉害呢，原来有个这么厉害的叔叔。”

　　仲祥说：“我哪有这么厉害啊，别说五叔是我们家的天才，我和他差距太大。就说我爸爸，爷爷都说他做教长行，练武没有一点天赋。可我连我爸爸像我这样年轻时候的境界还不如呢。王亭学兄，不知道你的武功是谁交的啊？你的父母也都会武功么？”

　　“我从小就没有了爸爸妈妈，除了姓名，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我是舅爷爷把我带大的，武功是和朝海寺、太清宫的师傅们学的。”

　　“王亭学兄，实在抱歉，我无意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没什么，都过去好多年了，我已经习惯没有父母了。我的同窗和我自己的兄弟姐妹一样，还有太清宫和朝海寺的师兄们对我都好。明天开始我们一起练剑，以后也会是好朋友的。”

　　“嗯，一定会的。”

　　贾茹说：“那我先恭喜你们，你们都找到了剑友，以后就会共同提高的。”

　　甘盈盈也说：“我也算一个，亭哥总让着我没有意思，明天我和你们名教学院练习吧。”

　　“欢迎欢迎”仲祥这边的同学们都赞同。

　　这时门一开，外面进来一个和尚，六十上下的年纪，浓眉厉目，身材高大，提个魁梧，看样子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爆裂之人，只是年纪大了，剑眉之中长了许多长寿白眉，掩盖了锋芒，显得稍微慈祥安静些。大家一看不由得惊奇起来，一伙人起身叫着爷爷、舅爷、师叔、师爷，争相让过座位。来人非别，正是东怪、法鹏禅师。

　　东怪原名叫贾思鹏，字万里。他的江湖名号得来的绝非偶然。四十年前，北朝正是孝文帝元宏，南朝处在齐初高帝萧道成时期，贾思鹏还很年轻。三齐大地由于宋明帝杀侄刘子业自立，刘子业弟弟江州刺史晋安王刘子勋等举兵反抗，并于浔阳（九江）称帝，徐州、司州、豫州、青州、冀州、广州、益州、梁州、湘州等普天同叛。后来虽然反叛州镇平定，刘子勋兄弟10余人被杀，但青州刺史沈文秀、冀州崔道固与徐州刺史薛安都等投附北魏，北魏尽据淮河以北的青、冀、兖、徐四州。

　　贾思鹏不愿意与北朝为伍，就结交绿林，经营流沙堡，一方面防止乱兵掠夺，一方面给官私两面，买卖铺户，保标送货，有事也接受赏金为顾主办事。一次外出保标，被乱兵围困，寡不敌众，受伤严重，正好遇见琅琊的甘擎，把他救了。甘擎是三国甘宁的后人，战国鬼谷弟子甘茂的后裔，文武全才。之后两人结拜，他把甘擎拥到流沙堡，推为首领，他退居大长老。再后俩人许下儿女亲事，万里的女儿嫁给甘擎的儿子。这期间，因为不满和看不起北朝胡虏，他们的流沙堡做了不少杀人越货，抢劫官商的事情，不过多数是针对北人和官府，平头百姓并不欺负。甘擎文人出身，武功虽高，但杀伐还差，都是难打的对手他才出面，一口宝剑为鬼谷象形纵横剑法，打败山东没有对手，外人不知道他的真是姓名，绿林称作剑神。

　　贾思鹏更勇猛了，杀人如麻，令人望而生畏，他有一匹宝马称大鹏兽，脚力如飞，日行一千，北魏官府几次征缴，他们避居琅琊海东的灵仙岛中，官军走了，他们再出来。

　　三十七年前，孝文帝太和十二年，山东兖州人王伯恭聚众起义，甘擎约贾思鹏响应，带领流沙堡加入。他们转战兖州青州，占据崂山，王伯恭称齐王，封甘擎为丞相，封贾思鹏为大将军，并立刚取的贾思鹏的小妹为王妃。但是王伯恭不是成大事的人，占有崂山后，不思进取，坐以待毙，结果一年后，东莱镇将孔伯孙引兵来战，打败了齐王，齐王被乱兵杀死。

　　孔伯孙领兵杀进王府，他独自走进后堂，正看见王伯恭夫人贾氏，怀抱幼子王衮由哥哥贾万里保护着要逃跑，只是女人家害怕腿脚不听使唤，被伯孙赶上。贾氏把儿子托给哥哥逃跑，自己死死抱住伯孙大腿求饶，伯孙不忍，留下贾氏性命并匿藏起来，等于私放了叛逆的遗孤。恰伯孙的夫人因为难产新亡，伯孙便收了贾氏，代为养育自己刚出世的女儿孔娇娇。

　　甘擎引败兵逃回灵仙岛，贾思鹏抱走妹妹和王伯恭的儿子，就地隐藏在潮海院出家，法号法鹏，十几年后，法鹏托人把外甥王衮送到青藤学院读书。这时孔伯孙已经官拜即墨府尹，他也把女儿孔娇娇送来读书，不曾想到，两个孩子竟然一见倾心，日久生情，并私定终身。

　　伯孙一家发现后女儿怀孕后，赶忙把王衮找去寻根溯源，王衮说出舅舅的名字，贾氏验证胎记，确认女婿竟是自己亲生儿子，王衮也才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下伯孙家乱了套，因为未婚先育、儿女成婚、私放叛后，桩桩件件都是国法、道德所不容，为了免除灭门之祸，只能对外封锁消息，偷偷把儿女藏在家中。然而纸里包不住火，孩子刚出生，王衮是叛逆之后的事情，不知怎么被泄漏，报到青州官府，刺史与伯孙有旧，明着要青州衙门派员要到伯孙家老查问，暗中偷偷差人提前告知。情急之下，伯孙家伪造了一个全家到崂山游玩，不幸坠海而亡的事故。青州衙门的人正好来即墨调查，从知府家一直追到崂山太清宫崂山头，正看见王衮与孔娇娇落崖，最后青州以孔伯孙一家不幸遇难，私藏叛逆查无证据了事。

　　而伯孙一家，先把孩子送到贾万里的朝海寺，为纪念爷爷战死之处的遗迹，给孩子起名王亭，以及将来弱冠的字号子台。伯孙自己隐居太清宫，十年前被他的弟子东侠仲宾推举为东湖大剑，后继任太清观主。贾氏夫人隐居坤道院。王衮与孔娇娇，俩人武功都不错，演出双双落海，不知到何处隐居。法宏继续把王亭养大，十年前甘擎约他一同参加终南论剑，甘擎力夺东魔，他也勇夺东剑。再之后几年前等到王亭上学年龄又给他送到青藤学院读书，正好甘擎的孙女盈盈，莫不有的儿子莫闻年龄相仿，都送到了一起读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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