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哥哥

　　比赛结束，大司马元徽红光满面，与太学博士、其他官员等道别，领着属吏回城，赶往皇宫汇报，此次太学收获三金三银，为历届之最，足够他做些文章的了。其他官员、武将也都纷纷招呼后离开太学。接着百姓、各地举子等人也都各自回家、回住处。

　　元子攸和博士祭酒说：“大人，可否麻烦，请击剑博士和今天参赛学生过来一见。”“如此甚好。”祭酒的官职比子攸大，但对子攸依然客气。一来子攸代表小皇帝和士族走的很近，二来也知道子攸此来是奉小皇帝之命，网罗人才的，尤其小皇帝逐渐大了，早晚还政，未来的天下一定是年轻人的。助教领命赶忙去赛台后面喊人，毛逵和大家随他赶过来。

　　子攸与毛逵寒暄后，径直走到贺拔纬、李辰、孙云等跟前。他今年十九岁，略长大家几岁，容貌俊美，体格魁梧，文武全才，很有人缘，不仅士族高门对他亲善，而且京城大部分禁军与他的关系都不错，因此几个学生门见了，也自然觉得亲切。大家给子攸见礼，子攸连忙用手搀扶住，一边说：“大家今天辛苦了，万岁听说今年太学生进入了全国剑士比武的决赛，特意让我来慰问大家。”祭酒连忙示意大家行礼谢过皇帝，子攸继续说：“我刚才全部看完你们的比赛，也和慧育法师、黄道长几人做过交流，他们二位十分赞赏你等今日的表现，我听说李辰、孙云、吴坚、田俪还是黄道长的师侄，道长传授过你们的武艺，这就更不是外人了。贺拔纬也不错，听说你父亲贺拔岳以前也是太学生，现在边关平叛，万岁一直记得他，什么时候你们团聚，待我向贺拔将军问候。萧月，你也很了不起，听说你是大都督齐王的女儿，真是巾帼英雄，你和田俪真给我们太学争光了。我回去禀报万岁，一定嘉奖你们，将来你们都是国家栋梁，希望在太学好好深造。”随后又随便和大家聊聊年齿、籍贯、师门的事情。中岳也很高兴，把杨炯、王先都喊来，说些离别后的近况，一些鼓励，和明年嵩山论剑的话题，正好慧育大师在旁边，两人顺便就今天几人的比武，出现的问题也都点拨一下。说了一会话，子攸等人也离开太学，分别去皇宫或永宁寺。博士们安排完善后事宜，都放假离校回家。毛逵与大家商议，明天都休息调整一天，后天九月初一回校，练习五天，初六开始比武，时间正好合适，于是除了孙云、吴坚、田俪准备留校回寝室外，其他人便各自串门或回家。

　　大家刚周到馆外，看见一群人正在门口不远站立，为首的高个青年挎着木剑笑吟吟的望着孙云大伙儿，正是仲图等人。萧月高兴的喊道：“小师叔，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你们都进决赛了，我的名教弟子就不行来啦。难道你不欢迎么？”说着和大伙打了招呼，与仲图不认识的人见过礼后各自先行走了，只留下去过兖州和仲图熟悉的人留下说话。

　　“看你说的，看见你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是觉得意外罢了。是吧，大云？”“哦？原来你们不是喊他子细么？怎么也跟我叫大云了？”“你一叫听着挺顺耳的，我们就随了。”

　　“对了，大云，明天就休息了，今天晚上你们要到哪啊？”孙云说：“没什么安排，今天累了，都回去休息。”“今天你们正式得了金剑和银剑称号，哪能不庆祝一下啊，都留下，你们京城熟悉，挑个地方，我请客，今晚不醉不归。”

　　“仲兄，怎么能让你请呢，”李辰说：“好不容易您来京城，我们弟兄说什么也要做东，和您聚下。”杨炯也说：“要不然，就到城西大市的杨家老庄吧，是京城最有名的老饭庄，菜肴很有特色，怎么样？”

　　“好，我京城不熟，由你们选地方，走吧。小小妹妹，你也还好吧。你今天表现的不错，进步神速啊。”田俪：“大哥，您夸我了，我只是进步一点点，和您比天地之别呢。”

　　“哎？不对。”木剑环视了一周，“好像不对了，你们说是不是哪不对了？”大伙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木剑指什么。木剑看大伙没理解，知道都是大小伙子不敏感，也有可能是相互间太熟悉，成天在一起，没理会儿，便转向萧月问：“小师侄儿，你没发现有些不对么？”

　　“小师叔，你还不知道吧，小俪现在长大了，人家是大姑娘了，现在叫大云也不是大哥哥，所以称呼您，就更不是大大哥哥了。”郦影说：“是的呢，我们的小妹现在成女侠了。”“怪不得呢，几日不见，小俪出落成大姑娘了，岁月不饶人啊，看来我都老了。”

　　田俪这才注意，仲图是拿自己开玩笑，便恢复以前的习惯说：“大大哥哥就大大哥哥，这样更亲近，我是怕你冷丁见面，我这么叫你，你要是不自然，多尴尬啊？”

　　“哈哈哈哈，小小妹妹说的对，大大哥哥我天生脸皮薄，容易抹不开。走，吃饭去。”

　　吴坚和杨炯特意把卢静和杨蓉姐弟留下来相陪，他们早就知道，木剑武学天赋，所以无限仰慕，愿意留下一起聚聚，王红郑冰也在便同去。木剑把同伴都打发会客栈，只留下仲祥一起去。仲祥和孙云他们年纪相仿，聊了几句就不见外了，大家坐上车，进内城，过西阳门，很快来到大市，找到杨家饭庄。这会儿天色正好转黑，大家进店，看见客人也都开始上门。

　　大市交易各里买卖铺户每天定时开市、定式闭市，但饭庄、茶楼、戏院等游艺场所不关门，同时所有铺户门外楼阁都要悬灯结彩，方便市民休闲逛街。一到夜晚，灯火通明，走街串巷的小贩叫卖不断，地摊百货偷偷摆了几条里弄，放眼望去，人山人海，显得一片繁华。

　　杨掌柜看见杨炯领了一伙人进来，格外高兴，赶忙从柜台后面转出来。杨炯首先把木剑介绍一下，老杨一看仲图仪表堂堂、气宇轩昂，知道此人一定大有来头，赶忙安排收拾三楼的里间，正是上次庆贺入学的雅间。大家谢过，都迤逦上楼。老杨陪着进屋后，大家施礼谢过，老杨退出安排酒菜。大家依次在围坐在大桌边，窗外灯火蓝色，月色初上，十分惬意。

　　仲图说：“子方贤弟，这个地方选得好，算得上京城最大的饭庄了吧，环境简直太优雅了。听刚才你们对话，你和掌柜是亲戚？”“他是我堂叔，我们也不常来，上次还是我们入学考试成了的时候，庆贺才来的，结果还出个意外，正好遇到郦影和郦大人，这样我们有机会去兖州，便和仲大哥结识，说到底，和这儿还有缘故呢。”

　　“哦，那太好了，今天我们就是故地重游了，说好了不醉不归，怎么样？”大伙齐声附和。他看见杨家姐弟等人都在座，便问：“这几位弟弟妹妹，都是仪表堂堂，美貌非凡啊，怎么称呼？”萧月赶忙把几个人介绍一番，并说道：“本来卢静和杨蓉也可以一同去兖州的，不过那会儿，她俩武功没有自信，怕给我们添麻烦，就没跟去，否则也能在师爷爷那有所收获，不过小师叔来了也一样，”说着转头对着卢静她们继续说，“你们不知道，我的小师叔是当今同样武功境界中，最年轻的人了，用仲祥的爸爸话，简直是逆天的天才，将来能追上师爷爷的人，估计只有他了。今天你们可别放过小师叔，多敬他几杯。”几个人点头附和。

　　“哈哈哈哈，小师侄儿，你敢暗算我。一会儿我要和你单挑。”杨蓉和卢静大家也听出了萧月的意思，不由抿嘴乐了起来。这会儿，酒菜开始上桌，大家举杯开始畅饮。

　　大家相互敬了几杯，杨蓉也开始谈笑自如了，便举杯对木剑说：“木剑大哥，我也敬你。”“谢谢谢谢，杨蓉妹妹，你可别学我小师侄儿，我的酒量可有限。”

　　“木剑大哥您说笑了，我敬大哥是想有个事儿打听打听。”“说罢，什么事儿呀？”

　　“大哥在泰安学艺，去年见没见过有个叫杨忠的，他是我和琼弟的大哥，比您小几岁，他到泰山游玩，不知怎么不见了，听说梁朝去年攻占泰安，不知道是不是被杀还是被俘了。”

　　“杨忠？我认识啊，我们还结拜为弟兄了。怎么他是你哥哥？”杨琼一听一下子起身追问说：“是啊，木剑大哥，您真见过他。”

　　“是的，那是有一天我们在泰山脚下认识的，后来我还请他到我学武的灵岩寺住过几天，我们一起畅谈的很投机，便结义为弟兄，我是他大哥。”“那您也是我们大哥了，我们给您见礼。”姐弟俩突然见到亲人，十分激动，接着问道：“那大哥，您知道我哥哥，去哪了么？”

　　“他住了几天，就和我告辞了，说要去曲阜看看。我说我正在学艺，不能陪他了，同时告诉他，那正是我的家，曲阜好像南军打过去了，让他先别去，等有机会我陪他去。不过忠弟说，他下山打听打听，如果去不了就到崂山游玩，然后还要返回北边帮助父亲守城。之后就分手了。后来南军确实打到泰安，不过泰安守将开城投降，并没有发生战争，也没有死人。如果忠弟一直没回家的话，估计正巧到泰安被南军俘虏了，不过因为没有攻城，被杀的可能性很小。很可能南军看见他很威猛，收他进军营了。”

　　“哦，是这样啊。”姐弟俩突然燃起的希望，还没点亮又熄灭了。卢静几个女生说：“蓉儿，你们别着急，木剑大哥说泰安没有杀戮，那就是最好的消息，你哥哥早晚会回来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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