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意外
比赛进入到白热化进程中,每分每秒都窒息的让人度日如年。正在这个当口,发生了一个意外。原来一号台子的两个选手,都是五大三粗的中护军里的壮汉,两个人比武除了较量招数以外,因为力量都大,变成了双方的宝剑硬碰硬的实砍。这还不说,两个人每个动作还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喜欢跺脚。两个人都有二百多斤,在台上跺来跺去的,动静极大。兵营的比赛台,已经搭了好多年,每年也用不了几次,不用的时候撤去地毯,任凭风吹雨淋冰冻日晒,许多地方木头已经腐朽。今天遇到两个壮汉的折腾,不曾想打着打着,轰隆一声,台子整体向二号台一边倒塌,溅起一片灰尘,直接把二号台罩住。
二号台骑兵队长刚得一分,正气势汹汹、洋洋得意的二次进攻,他面向东侧、背对着一号台。没想到,一号台突然倒塌,恰好正赶上他持剑进攻,只听得一声巨响,然后一股风夹着灰尘从背后把他裹住,使他猛然一惊,进攻的身子没停,继续前滑,但手一哆嗦,本能的手后撤护头,宝剑的前进方向停滞了。而孙云正勉强的支撑,突然之间也是听到一声巨响,紧接着看见一片灰尘像一个巨鼎一样从对手的身后砸来,也是本能的一眨眼,宝剑机械的前伸格挡,正好骑兵队长的身子撞到了他的宝剑身上,一个白点清晰的印到对方比赛服上。
因为突然的变故,一号台的比武暂时终止。二三四台稍微停顿后,裁判组要求继续比赛,不过时间延长一点,取得的比分继续有效。这时二号台,骑兵队长这边的教官提出疑义,认为出现意外,孙云的得分无效,这样一争执,二台比赛又挺了一会儿,最后裁判组认为疑义有理,以原来的得点为准,最后一下不算,比赛继续。
重新回到赛场,孙云与对手从零比一开始。孙云本不想占便宜,不过商议的时间比较长,让孙云的体能恢复不少,头脑逐渐清醒。这时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以击剑应付击剑的羁绊之中。击剑并不是他们几个同学的强项,单纯依靠击剑的招式,完全拼力量、反应、速度,自己没有多少优势,自己的长处是学了几派名门剑法,这些剑法都具有实战的艺术性和奇异性,而且招法连续贯通,完全可以以我为主,重点是把能够有效得分的招式应用上即可。
大概对手受到点干扰,进攻上有所放缓,使孙云可以有机会调整一下攻防节奏。孙云冷静的想了想,在各种所学剑法中以白猿剑法,命中目标与击剑的得分点最相近,于是他掐住剑诀,开始施展。八八六十四路白猿剑法曾经是一代绝顶武功,只可惜后来的人再也没有人演绎的如开创祖师那般天下无敌,可见天下没有绝对厉害的武功,有的是谁能把相同的武功诠释的最好。孙云已经置之死地,只能绝处逢生,因此心底里再无旁骛,剑法发出,前后判若两人,令对手觉得犹如惊涛骇浪,连绵不绝,一下不知所措。
四号台萧月这边,刚才对手的进攻迅猛异常,也使得她应接不暇,身体虚脱。称着暂停争执的功夫,她赶忙就地盘膝打坐,闭目调整。随着呼吸的起伏,她也仿佛回到遥远的过去,小时候妈妈说过,生她的时候,正是夜里,妈妈梦见一轮明月近在眼前,化作一个仙女嬉戏,然后女儿出世,于是取名月儿。从此以后,小月自己也总梦见她飞上天空,浑身光亮雪白,宛若月宫仙子,只是经常被迷雾包围,不知往哪挣脱。此时,她又开始感觉,浓雾向自己压迫,挤压得自己无处藏身,呼吸困难。正彷徨间,一丝彩云牵住自己,把自己领出压迫的重围。云月合璧,与敌争锋!萧月立时被唤醒。越女、月女,白猿、白云,莫非上天安排的。
萧月顿时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气海升腾,慢慢的玉女剑法在手中喷薄而出,自然而然一气呵成。对手这个名士,休息前一直进攻顺利,没想到中间有个插曲,要不然战斗早结束了,因此等响锣复战,依然想要强攻早早拿下。不过场上形式巨变,对面的女孩判若两人,突然实力爆发,手中的木剑所使用的招数,已经超出平时击剑的简单实用,变得华丽绚烂。
场上形式大变,孙云和萧月都实力剧增,另所有台上台下的人不知所措。尤其心细的人可以发现,俩人的招式如同有人下了口令,动作几乎协调一致。最令人惊奇的是,俩人的招式完全摒弃了功利的打法,使观众看到了江湖传说中才有的绚丽的武功,赏心悦目之极。片刻之功,俩人拿下第二场,接着又兵不血刃拿下第三场。两台的锣声同时响起,场下掌声雷动。俩人总分三比二晋级京城二十强,获得全国武士挑战赛资格。
太学赛区,学生们第一轮同样全部晋级,这下所有选手都对太学生格外注意起来。第二轮开始。吴坚先上场,他的对手是个护军队长,久在兵营,个子稍高,体格略膀,皮肤微黑。俩人交战在一起,吴坚感觉这个人的力量也很足,比自己只大不小。他平时以力量大而自居,碰到比自己力量还大的,一时之间有点不适应。不过他不服输,和对手以攻对攻,虽然场面上不算太被动,但得分上还是有点吃亏,一局下来以四比五败北。
居间休息,吴坚到场边大口喘着粗气,满脸热汗,同学们给他喝水擦汗。博士在他耳边大声提醒:“不要硬碰硬,技巧!技巧!”吴坚点头再战。相比之下,力量与吴坚接近的选手,在招式变化上都没有吴坚丰富,他基本上不属于只有蛮力不动脑子的人,技术与力量结合上相对平衡。因此,吴坚改变战术后,很快战局扭转,以两个五比三获胜。
这下学校师生们全部沸腾起来,吴坚是全校多年来的第一个出现国赛的学生,几个博士和祭酒都高兴的站起来鼓掌,连大司马也暗自高兴,今年他一直介入太学事宜,没曾想在这个武士比剑的环节,太学生还带来意外的惊喜。接着不一会儿,军营那边的报信儿助理传回话来,孙云、萧月竟然表演出双人花剑,双双同时晋级。客场出线、双人表演、巾帼女儿,这届学生带给学校的惊喜太多了。元徽竟然坐不住,起身原地转了几圈柳,摩拳擦掌,兴奋异常一会儿,看看有些失态,又坐下,不过此时他还真想当着几个老对手的面失态一下,可惜他们不在,都去了军营赛区,不过这也够他暂时舒缓一下心头的怨气了。
同时人们开始真正重视太学生,因为往届比武,太学生以至学生组,仅仅凑数而已,极少有复赛后过关的,这回不但同时晋级多人,竟然已经有同学复赛出线,有资格参加国赛。
接着田俪出场,师生们立刻把目光都定在了她的赛台上,希望她能在此带来奇迹。不过田俪的第一局额也很困难,毕竟经验少,岁数小,动作放不开,很快被五比一被拿下,场下一片惋惜之声。但大家觉得已经不错了,一个女孩面对高她一头的武士,能坚持下来就算不容易。中场毛逵说:“田俪,别太勉强,尽力了就行。”田俪说:“不行,月姐姐都胜出了,我也要出线,要不然大哥哥,又要说我不争气。”李辰说:“越女剑法!没听说么,大云和萧月同样的花剑,那就是使用的白猿和越女剑法,你也用!”田俪听了点点后,她咬咬牙再次出场。
这次她也使出了玉女剑法,以攻代守,一下子产生了效果。对手尽管高大威猛,久经比试,但毕竟招数没有她玄妙,她硬是一招一招咬住比分,靠毅力先败后胜,以二比一取胜晋级。对手不敢相信,全场都不敢相信,一个岁数最小的选手诞生了,而且竟然是个女孩。不过对田俪而言,也不算奇迹,因为她学武,从来都没走弯路,都是大哥哥们把纠正好错误的动作、口诀、要领交给她,让她从接触武功开始,就是高起点,而且她虽然没心没肺,但接受能力的天赋很好,使她迅速超过了四哥、五哥。随着田俪的胜出,人们更加惊讶,但惊讶还没停止,贺拔纬和李辰以更令人信服的总分二比零胜出。只可惜,军营赛场李应因为对手实力太强,无缘国赛。这样太学有李辰、吴坚、贺拔纬、孙云、萧月、田俪共六名晋级,休息几天,月底争夺金银名次。学校博士们,把毛逵喊来,围着祭酒开始筹划下场比赛的期待。
军营比赛结束,大家坐车往回走。演武场开始修理破坏的擂台准备金银决赛不提。
孙云和萧月坐在一个车子里,在其他车辆簇拥中,沉浸在晋级的兴奋里。行进间萧月问:“大云,你家为什么给你起名字叫孙云呢?我记得在前朝前的三国,有一个人叫赵云,武艺高强,人中之龙,可他是蜀国大将。你是吴国之后,怎么和蜀国大将重名?”“我估计,父母很怀念祖先孙策的凌云壮志吧。小时候家境贫贱,他们没和我说过先祖的事儿,直到我快进京考试,才告诉我家谱。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我觉得名字和自己的生辰一样,偶然得之,会伴随自己一生的运数。”“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受什么启发了么?”“是啊,刚才比赛的时候,我突然想以前听姑姑讲,玉女剑法也叫越女剑法,白猿剑法也叫白云剑法,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俩个使用起来总有奇迹么?因为你带个云字,我带个月字。”“有点这个意思,但还牵强,我挂一个字,你只挂一个音。”“可你知道么,我妈妈生我的时候,梦见月宫之女,里边有玉兔彩云,我觉得,总有天意安排的缘分,在我出生时候就预示了,也许就是指你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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