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实验
第八章
然后果不其然遇到了来围观自己的——猫。
难道是出来的时间不对吗？万华看着眼前严肃的三花猫陷入了沉思。所以没有森首领也没有中原中也，只有一只夏目老师？
终于找到和万华单独见面的机会的夏目漱石简直要抹一把辛酸泪，虽然他从这位江户川乱步同位体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对他投注了注意力，但是即使是他也没想到万华能宅成这个样子啊！
整整七天！身边不是乱步就是太宰，偶尔还搭个福泽谕吉，唯一一次出门是被乱步拉出去的，还是去见异能特务科的人！今天看见他一个人主动出门，夏目猫猫甚至有点欣慰……
而并不是很在意夏目漱石内心想法的万华终于听到了猫猫说话：“你好，万华。”
都说话了那应该就是不用演了——毕竟他也不是很清楚横滨的剧本组到底知不知道夏目猫猫的身份——万华开口：“你好啊，夏目先生。”
没机会旁听几次重要谈话、也没从社长那里获取到情报的夏目漱石只知道万华是乱步亲口认证的同位体，却不清楚他的具体设定，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你认识我。”
面前就一个人，身上一堆乱七八糟剧本的万华懒得藏了：“嗯，我认识你，夏目漱石。”
万华道：“实验编号g010，‘见行’计划第一代实验体，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成功的人造向导，因为异能力扭曲与哨兵匹配度极低，最后被强行提取精神力死亡，留下的精神力标本依然在‘造福’后辈。”
像他一样的，“后辈”。
“……”万华成功把天聊死了，虽然看万华之前那个样子就知道万华所在世界的情况不怎么样，但即使是夏目老师也没想到他开口就是暴击。
而万华好像并不在意自己刚刚抛出的炸弹，他知道夏目漱石一开始想问的是什么：“哨向异能力体系下横滨的本质是扭曲的，但是不出意料的话森先生的死亡投影配合福泽的能力应该已经成功重塑了世界规则，现在应该还挺好的，”
突然有点恶趣味的万华在几句话里输出了足以令人过载的信息量，“至于这个横滨你也不用担心，以我来看，这个世界非常稳固，可以说欣欣向荣，从世界层面来说是没有危险的——至于人祸，那就说不定了。”
……重点有点太多了。
万华实际上还没有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说出来，但是这些已经够有冲击力了，起码夏目漱石本来想说的话都没能出口，和他潦草地达成了不对横滨出手、造成主观破坏的共识之后那个人、不，那只猫就落荒而逃，留下万华一个人欣赏今天的月色。
【今晚月色真美……】
或者是脑子真的烧坏了吧，万华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他忍不住回想起自己所经历的第三个“末世”，那个没有光的世界。
他突然就失去了散步的心思，晚风吹拂过他低烧中的身体，他感觉自己心脏的跳动在某一刻突然炽热。
[明月……很美。]
那个家伙，一直那么不会说话。
他轻轻呼了口气，转头回住处。
【不能一直和乱步住在一起，重塑真名的不确定性太强了……我真的……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啊……】
这两天的万华安安静静地宅了起来，毕竟自从时空溯游开始之后他的脑子实在经历了太多，起码还是等低烧退了再出门吧，伤口再痛对他也没什么实质性影响，倒是再这么烧下去他认为自己不是没有失智的可能……
——然后就被乱步拉到了侦探社看老虎。
“……”面前怯弱的中岛敦让万华有点心情微妙。
乱步震惊：“你第一次见到他？！”
这就很神奇，乱步还以为万华太宰治中原中也福泽谕吉什么的都见过肯定也见过中岛敦呢，别的不说，看他当初明明在港-黑待过？
其实万华也觉得奇怪，他见过好几个文野同位体系列“主角”，偏偏一个原著明线主角中岛敦做到了精准闪避。
比如那个太宰所在的世界，万华当年在港-黑也就留了一个月，而中岛敦一直在出差，那个剧本走得异常敷衍的“伪”首领宰给新双黑留了个信就跳楼了，万华被排斥得也早，两个人连面都没见过。
后来万华不是没有穿过文野相关且有中岛敦存在的世界，但是往往又会有种种巧合……反正结果就是，他穿了这么多次，硬是一次都没正面见过中岛敦。
看懂万华意思的两个剧本组同样有点微妙：“所以万华先生您见过几个？”比划比划jpg
这个话题就很有意思：“要说‘主角’的话……”都明白意思，“太宰治，森鸥外，福泽谕吉，中原中也，‘芥川龙之介’……其他的就没了，最多听说过。”
这几个不一定来自同一个世界，但是有和万华一样的发刀潜质（bushi）丰富经历。
“万华先生？”说说我呗？某只宰崽发出好奇的声音。
不说乱步，连一边的中岛敦都有一点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这倒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毕竟万华认识的文野人都差不多，虽然没有宣扬经历的爱好，但也不会介意他人知晓自己的过往，万华也不会在背后说人家什么坏话。问题就是他对那位太宰不太了解：“我也不太清楚。”
太宰：盯——
乱步：盯——
“他身体不好，异能力不是人间失格。”万华干脆说一点自己知道的，“我穿到那个世界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记忆被模糊了一部分，刚好落到他面前了——他应该和我是同一个实验室出来的，”但是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而且那种感觉，他们应该不是同一种概念的实验室。
事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一边小动物本能瑟瑟发抖的中岛敦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然而突然“想开了”的万华显然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甚至有点放飞自我之后的莫名快乐：“应该是因为异能力的关系，他和我经历的实验不是同一个。”
反异能力的重要性懂的都懂，“虽然表现形式差不多，但是他拥有的已经不是人间失格了。”
在异能力的辨认方面他一向很有信心，毕竟他一开始所在的体系就是哨向异能力，觉醒后这方面的能力和正常异能力体系的能力者差异之大可以说完全就是两个物种。
“……”没想到万华先生不想演之后是这个样子，不过被信息轰炸的剧本组可不是昨晚的夏目猫猫，“所以万华先生当初经历的是什么实验？”
“‘见行者’。”万华发现自己开始头痛了，大概率是那次精神层面的伤的时间到了，他有点精神不振，“人造向导的实验，实验体的基础条件是拥有攻击性极弱的异能力且天生精神力强大……”
那为什么万华的“镜地狱”却会加入这个实验？乱步以为在之前的梦境里他起码已经弄清了万华的一部分经历，却在此时发现自己想得还是太过简单。
太宰治有着和乱步一样的疑问，他不是很在意那位所谓的同位体，很少有宰科生物会对彼此有好感，还是面前的万华先生比较重要和有趣——但是，向导是什么？
虽然知道其中秘密也早有预测，太宰却和乱步一样，敏锐地发现自己所推测出来的相比现实还是过于温和。
“……”当然过于温和，万华当初捏那个设定根本不是从发刀角度出发的，他考虑的是某些彩虹第三色啊……精神层面的难受万华并不愿意硬抗，他已经失去了继续的兴致：“我先回去了。”
头痛的万华被中岛敦护送回家休息，而过于纷繁的信息与干扰项让两个剧本组难以串联起一切，离真相只差临门一脚。
【还差一点……万华的异能力……】
【最后一块拼图……】
412c的高烧没能做到的事情，头痛做到了。
谷崎兄妹被抬回侦探社的时候，万华还在床上挺尸。
万华身上的伤口出现的速度已经变得很慢，但是头痛一波接一波催命一样。
他曾经大脑神经受到的损伤实际上一直没能完全治好，被时空溯游重置的伤口一激就是同一个伤口的过去和现在交叠，再加上那个时候濒临崩溃的精神海，万华感觉自己的第一道考核就像个无情的加debuff机器。
总而言之，万华被床封印了整整一个星期，文野重点剧情都被他成功闪避掉了，再次出现的时候时空溯游只剩下一两个星期，太宰开始试探他下一个流程的信息。
毕竟对这些人也算不上讨厌，更重要的是看他们这情况也不像是会放过自己的样子，躺了一个星期微妙地想开了（不，他其实在对夏目猫猫发刀的时候就已经想开了）的万华选择放弃挣扎开始摆烂：“一个星期之后抽下一个流程，别问，问就是不知道——反正看情况，不会像时空溯游一样对身体造成损伤。”
所有想问的都被堵了回来，太宰治感觉自己失去了和万华先生斗智斗勇抽丝剥茧的快乐：“万华先生，您感觉怎么样？”
正拿着一个稀奇古怪机器操作的万华慢吞吞抬眼看他：“还行。”的确还行，毕竟精神海已经恢复了正常，就是记忆重构搞得他半个脑子都乱七八糟的，他现在也就算点东西放松一下。
太宰：？
剧本组的休闲总是有点不同寻常，万华做超高等数学提神对他来说倒也没那么震惊，他主要是比较好奇万华为什么这么丧。
“因为大脑激素分泌有点异常。”万华低头继续做计算题，严格来说他其实是在设计模型，阵法师的日常罢辽，“你可以理解成前几天太兴奋了这几天产生反跳。正常现象，调整起来有点费，我还是让脑子休息一下吧。”
虽然说他可以强行调节身体的情况且包括大脑的激素分泌，但又没有必要，他挺珍爱这具身体的，也不赶着上战场。
而听到对话的国木田独步回想起那些瞥一眼都眼晕的计算，明智地保持了沉默——即使曾经是个严谨的数学老师，他也不认为做那种看符号都眼晕的题目能放松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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