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名柯·哨兵
第二十章
这已经不是诸伏景光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 但是得到的答案并没有改变“没有。”
同事这几天实在回答了太多次同样的问题，实在不明白这位先生在组织卧底、在波尔图身边的时候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对一个疑似卧底这样执着, 这几天都这么忙了他还不死心地见缝插针问一个早就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
难不成真的卧底卧出什么心理问题了？
“就当他真的是卧底好了, 目前来看，这边的资料里根本没有他的信息——要么他的密级太高，即使现在的我们也没有权限调动——这个可能现在已经被排除了, 我们现在的行动密级已经被调到了最高。”
“要么他的资料因为不知名原因被已经被完全销毁了, 且彻底到一点痕迹都看不到，要么他就是noc，根本就不是本方派出的卧底, 当然不可能在本方资料库里查到资料。”
这条线上的工作到底已经告一段落，诸伏景光都能继续纠结波尔图的身份问题了了, 同事也总算有时间多说两句。
“而且你们给出的信息实在太过于模糊了，疑似实验导致的身体年龄与实际年龄不符导致这边根本没有办法排查出对应年龄段，推理能力强、疑似实验体、身体弱、黑发碧眼……”
同事的眼神堪称怨念“你难道不清楚就这种程度的信息量，我们能用排除法模糊筛选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个奇迹了吗？”
给同事增加工作量的诸伏景光在此时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的确, 他们在波尔图身边的时候获取的情报非常少且浅薄, 估计凭波尔图的能力估计都已经把他们祖宗十八代推理出来了, 而他们能知道的都不过是波尔图愿意展露出来的东西。
利用这些模糊的、甚至可能含有干扰项的信息能做到这一步, 情报组已经非常卖力了。
……虽然最后的结果完全排除了波尔图是日本卧底的可能。
而诸伏景光终于提出了一个他思索了许久的猜想“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真的是非官方卧底？”
“非官方卧底”, 即noc的翻译。
当然，这个翻译并不算贴切，实际上noc指的是没有官方身份掩护的卧底, 一旦暴露就会死得很惨的那种。
现在这样提出, 诸伏景光现在说的当然不是那个noc, 而是字面意思的非官方卧底——用普通人身份进入组织, 然后起到了卧底作用的人。
……其实也就是叛徒，大概率是和组织有什么深仇大恨才把自己好好一个代号成员活成了卧底的样子。
虽然没有先例，但起码也是能参与这种行动的人，同事他不至于连这么简单的短语都理解不了，但是“‘前辈’。”
黑眼圈浓得能和隔壁国宝抢地位的同事把话说得虚弱无力且言简意赅。
要是这么说的话，波尔图本人就是没有任何官方身份，完全义务为打倒组织作贡献的人。
但是不管动机是仇恨还是向往光明，做出这种行为的人一般也不会认为自己会是官方间谍的前辈——他们对自己的认知一般都是叛徒、复仇者，反正不会和间谍卧底有联系。
这根本没法和让诸伏景光耿耿于怀的那句“前辈”对上。
“所以应该是国外的noc，”这就真的是指无外交身份的间谍了，同事干脆利落地下结论。
同时，这位被动增加工作量的情报组，看诸伏景光不会轻易放弃的样子，干脆又给了他一个方向继续使劲儿，免得他继续逮着情报组不放。
“这次的动静太大了，和fbi、cia的合作马上将要展开，等他们那边的人过来你可以试着问一下能不能查一查波尔图的身份。”
看现在这个架势，就算不能把组织连根拔起起码也能伤筋动骨了。
而虽然这件事很让公安兴奋，但是奈何组织的势力实在涉及太广，这边分身乏术，根本做不到完全吞掉，为了不浪费这样的天赐良机只能和外面进行合作。这件事之前已经做好了沟通，很快那边的人就会过来了。
波尔图如果真的是隔壁卧底的话，来自那边的可能性就很大，在合作的情况下对方就算不愿意交出卧底名单（本来就基本没有可能），但是查个非常出色且疑似因为意外失去身份的卧底还是没有问题的。
也算是种办法吧，诸伏景光浅浅叹了口气，目光忍不住再次移到桌面上放着的那叠资料上。
我还是感觉，前辈他不是noc……难道……？
那些奇怪的感觉不知道从何而来，却被诸伏景光信任，结合那些蛛丝马迹，他忍不住有了新的猜测——他估计zero也想到了，但是没有说。
但是这种可能性实在太低、也太难证实，即使现在一线工作告一段落也还是有很多工作。
而就像同事所认为的那样，波尔图并不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或者说，他即使重要也不足以让他们在现在的情势下动用过多的资源为他一个人去采取什么大型行动。
于是诸伏景光最后还是把心中的猜测押后，转头继续研究资料。
再等等，如果真的和我想象的一样，查起来也不会很难……
虽然万华本人的确有点想一口气直接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完。
但是不说在他真的全力开动的情况下红方和组织能不能跟上他在末世里磨练出来的效率，单是辅助他工作的g和艾比斯也不会允许他用这样的身体日以继夜肝工作。
……倒也不是不能不在意他们的关心虽然强行继续，但是这样未免也异常得太明显了一点，明晃晃的“我要干大事了快来阻止我”。
再说他也精心安排过自己的时间，目前来说是绰绰有余，按照计划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于是万华也就非常安详地劳逸结合一边摸鱼一边工作了。
某位g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前辈摸鱼，或者说他其实更希望前辈什么也不干就这样咸（bhi）在家里让他们养着就好。
他们已经有了那个好好照顾前辈的能力，前辈想要的他们都能为他做到，其中当然也包括把组织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不过万华当然不是这么想的，就算是从波尔图的角度看艾比斯和g也都不过是自己带出来的后辈，他身为前辈自然会在离开之前替他们准备好需要的一切——比如他手上正在做的东西。
虽然之前在文野世界的时候万华的空余时间不是在发呆就是在做演算，但是不代表他本人就只爱好理科了。
说起来可能有些不可思议，在被离谱的s穿迫害之前，他无论专业还是职业都和理科几乎不沾边，至于现在为什么发展成一个常年不是在研究新阵法就是在应用阵法的算学专攻类阵法大师——生活所迫生活所迫。
要真的说起来万华本人甚至算得上多才多艺，就是掌握的技能在穿越之后都不太有用就是了。
但是人不可能永远为了活着而活，就算是每天就在荒野求生万华也不可能永远都只在意阵法。
实际上大多数行路者在有能力的情况下都会培养点爱好陶冶下情操放松下身心，万华在这方面倒也随大流。
万华经过的世界不少，总有几个战线拉得比较长，于是多多少少也学了一点生活技能和艺术技能，只不过大多算不上深入而已。
不过他不会医——万华本人根本就没有点亮医术的技能点，他也就对中医有点基础性了解，一般情况下受伤要么靠自愈或者阵法辅助自愈，要么用以前同行给的方子配的药。
那位行路者兼万华曾经的小伙伴给了他好几个方子，连万华这种基础性了解的程度也能给自己配，最多就是多世界的兼容性比较看运气而已。
当然，提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强调一下万华不会医，他只会按方子配药——所以面对救命之外涉及医疗技术的问题，都只能靠曲线救国来解决。
比如用道具。
虽然没有研究过炼器，但是万华经历的修仙世界不止一个两个，而修仙体系下的符文、阵法、炼器是完全相辅相成的。
再加上他在后期多少掌握了一点的附魔技巧，这些技能东拼西凑起来万华勉强也能做些简单的道具，就是依旧比不上曾经遇到过的专攻这方面的行路者。
一般情况下这些够用了，最多就是要解决什么难题的话还是得多绕绕费点心力——比如说这次要制作的用于解决g身体问题的道具。
g那个体质基本上是由组织的实验搞出来的，但是万华的向导体质在里面起到了最后一步、也是最核心的引导作用，最后的结果就是g真正拥有了一具人形兵器的身体。
强度高，自愈快，感官敏锐等等等所有杀手该有的优点他都有，而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疼痛、短寿以及对感情和情绪的迟钝。
再加上后来他那种不要命的作法……要不是g想要再次见到波尔图所以控制了自己没直接把自己耗干净，万华醒来之后就只能给他收尸了。
即使活了下来，g的身体也是和万华同样的千疮百孔，不同的是万华脆在表面，而g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地强大而毫无异常。
因为实验目标是人形兵器，于是身为成品的他要做到真正意义上武器能做到的事情直到报废的前一刻战斗力都不会有所下降。
身体内积累再多的暗伤、损耗再多的细胞寿命都不会对他的能力产生影响。但等到身体再也无法承受层层叠叠的暗伤的那一刻终于到来的时候，所有的伤口都会在瞬间爆发出来反噬他的身体，直接在痛苦中把他拉进死亡的深渊。连一口气的余裕都不会留。
g之前的作为，无疑已经把报废的那天拉得很近了——而现在万华要做的，就是解决这个隐患。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万华自己要解决的问题不止是g那具濒临崩溃的身体，还有他们之间的联系——哨兵和向导之间的关系。
实验中反复的精神晕染让他们之间达成了伪·哨向联系，并不完整的联系对万华本人只在他精神防御薄弱的时候能起到作用（比如刚到名柯的时候睡个觉都会被g“吵”醒，实际上有一半是被g的情绪吵的），但对于g来说就不一样了。
即使联系并不完整、一开始和他建立关系还只是万华的部分潜意识，他的精神更是能在这个世界名列前茅、甚至能影响到万华的强韧——但是这些都不能改变他本身位格低于万华的事实。
于是身为哨兵的他却在这段关系里完全处于被动关系，更是在实验后遗症导致的情感迟钝影响下，把所有自己已经无法理解的感情都加注到了波尔图身上。
从纯精神角度看的话，波尔图才是他的锚，是那个可以完全支配他的人。
……问题就是万华是不可能一直留在他身边的，所以现在万华不但要搞定那个麻烦的体质且不影响g的战斗力，还要想办法解除他们之间的联系、g对他的精神依赖。
万华……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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