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冰的黎明 3
“对不起，霖。”
“不对，是我错了才对。”
她似乎为我刚才的那番话感到悸动，抱着我的双手越来越紧了。这样的温馨，好像只有在我出生的时候，她拥抱过一次。洋溢在脸颊上的幸福，以及踊跃在心头的快乐，使得我更是欢喜的笑着。
“霖，你一定要开心。”
“恩，我会的。”
“霖，你一定要幸福。”
“恩，和你在一起就很幸福。”
“霖，你一定要坚强。”
“恩，我会比哥哥，父亲都还要坚强。”
“霖，你一定要……”
说着说着，她莫名其妙的就哭泣了出来，那种不是悲伤，反而是十分喜悦的样子。充盈她双眼的泪水，是从何而来的我并不知道。只是，她那神情直叫人一看就能记住，无法忘却的某种幸福的脸颊。
“为什么要哭呢？”
“因为很幸福。”
“幸福的话，不应该是微笑吗？”
“比起微笑的幸福，哭泣的幸福更加可贵。”
“原来如此。”
虽然她的话里，说的都是我不听不懂的意思。可是，我能知道的一点是，她那都是出自于对我的关心。或许，这样的大人的话语，只有等我长大后才能理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在长大之后，我在去思考吧。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免得奶奶要是发现我们出来玩，可不好。”
“是啊！时间不早了。”
她那声声的惋叹，像是对时间的流逝感到无奈，抑或是对时间的无情感到惋惜吧。只是，我并没有听出来这等心情，误会她觉得很可惜，没有再多的时间继续这样下去。于是，我天真的说道。
“下次，我们在偷偷的出来吧。”
“好，下一次……一定要玩的痛快。”
“约定好的喔。”
“恩。”
就那样童真般的约定，也不知道是否能迎来明天。我只能记得，当时是毫无迷惘的和她定下了这个约定，为此只要遵守就可以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夜空上漫天的星辰，比任何时候都要繁多，看的我都快数不过来了。在那样的漫天星辰下，她淡淡的，不带有任何波动的感情，轻声的向我说道。
“霖，我要一个人去旅行。”
“你要前往那里呢？”
“遥远的彼岸。”
“是吗，要什么时候才回来。”
“这个嘛，还不知道。”
有些失落的回答，就像绵绵无期的等待一样。原本高昂的心情，在这一刻里滑落，失落的叫人难以接受。看到我脸上那明显的表情，她更是感到些许的可爱，再一次的抚摸着我的头。轻轻的，慈祥的说道。
“抱歉，自己一个人去旅行，确实很自私。可是，这次真的不能带上霖一起去。”
“我……知道了。”
突然间，她停下了脚步，侧过身的蹲下来。从她胸前处取下她一直带的挂件，将之转让给我佩戴。那是一块不知什么材料的玉质，绯红中渐入了一丝丝白点，澄清的能看见其中的含量，仿佛正在流动的血液一样。
“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要记住，我一直在你身边。即使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就像这块血色玉一样，一直，一直的都在你身边。”
“恩，我会一直等你回来。然后，再一次进行像这样的散步。”
“呵呵……那真是叫人值得期待的事情。”
“期待吗？”
不理解到她所说的含义，只是觉得她好像真的要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瞬间，有一种她会一去不回来的感觉，那是一种比起看到身边的黑暗角落，还要恐慌上许多倍的感觉。
“母亲，你不去旅行可以吗？”
“母亲嘛，第一次听到你这样叫我。”
“所以，母亲，能不能不要去啊。”
“抱歉，唯独这一次，母亲不能听你的。”
看到她那泪痕的脸颊，我真的开始觉得那股感觉是对的。为此，我更是被惊吓到不能自我的哭出来。我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拥抱住她那高大的身躯。带着不知为何而哭泣的心情，我放声的恸哭出来。
“不要走，不要走。”
“霖，请带着失去活下去。”
“我不要，失去母亲的世界，就没有人陪我了。”
“霖，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就算我离开了，也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
“可是……”
“活下去，连同我的那一份一起，活在那个我即将要告别的世界，活在那个我曾经期待的未来，活在那个我恋恋不舍，有你存在的世界。霖，答应母亲，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即使到这了最后，她都用着那祥和的微笑，轻声的安抚着我。可见，她是带着多么大的勇气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面对着那样的她，我是多么的软弱。
“我……一定会活下去。代替你，见识你所期待的未来。”
“啊，那真的是，真的是，叫人感到幸福美满的人生。”
直到离开的那一刻，她都是那般幸福的接受命运的裁决。我不是很能理解，她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我们。家族上下全部都为这样的事情感到悲伤，唯独剩下我却好像不会悲伤，就如同坚信她那样的离开是快乐的一样。
虽然没有任何根据，却十分坚信着这一点，那样告别人世的她，是快乐并着幸福的。
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心情好似也这般的感觉，无所上进的空荡。寒冽的晨风，好像只要轻轻一刮，就有可能留下什么痕迹的冰冷。这应该是入冬以来，江海市最冷的一天吧。也不知道这样的温度，是否能看到满城飘雪的样子呢。怀有这样的想法，我独自一个人走在光线昏暗的街道里。
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只是凭借着双脚走着，就能走到那里的干劲，度过着这样空虚般的每一天。这样的空虚，还有空洞的感觉，究竟是来自于哪里？明明就差不多应该能忘记的样子了，却还这般清晰的叫人慨叹是发生在昨天里的事。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https://www.tyvxw.cc/ty309412/4789188.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