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远去的消逝 4
“不要说了。”
对于她突然间断我的话，我并没有在意，不理会这样的介入，续而自言自语的说下去。
“那样的痛，会在每一天入睡前都提醒自己，迫使自己难以入睡。回想就会难过，难过就会流泪，流泪就会不知所措。想要逃避现实，发现无处可藏。想要回头，时光却怎么都倒退不了。于是，那样的折磨，伴随着一句话，一首歌，一个是曾相识的画面，便会荡然起心头的那根弦……”
“我叫你不要说了。”
“拨动的心弦，如同缺少了音符，只剩下不完整的喧声。在那样失去色彩的世界，自己就如同行尸走肉的度过日复一日。总觉得，这样的自己，即使消失了也无所谓。世界不会因为自己而改变轨迹，依旧再做着自转和周转。”
“不要用着好像你很懂的样子，说出这种话。其实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不然芷兰怎么可能会伤心的离开这座城市。”
仿佛忍耐到极限的气球，丹燕迸发的向我怒吼出这样的气愤话。理当会被她的话给激怒的我，这时却感到一丝的欣慰，就如她所说的那样，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没有否认，我很坦诚的接受她的话语，并用自身最温柔的话回道。
“恩，我什么都不懂。就因为我什么都不懂，才会袖手旁观到现在。”
“知道吗，我喜欢蒋云飞，真的很喜欢。”
她好似想要将心中的不满化为语言排放出来一样的向我说着。从你的所作所为里，我当然看得出来这一点。所以，我自然不敢否认你的情感，默认的点着头。
“我知道。”
“可是，为什么喜欢的人，却不能长相厮守，不能天长地久，不能白头偕老。”
丹燕的疑惑，若换成以前的我，自然是没办法解开。可是，现在有所不一样了，我缓闭这双眼，整理了一下思路。再次睁开双眼时，望视到的那个身影，多么像那时候的某人啊。想必，那就是之前她所拥有的感情吧。
“因为这就是现实。”
“现实？”
“是的。理想的世界，只要彼此之间拥有情感，便能以那种美好的方式在一起。然而，现实的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无论彼此的感情多么深厚，总会出现一些不如意的事情。不是来自家庭，就是来自社会，极有可能因为这样，拥有恋情的两人最终还是没能在一起。”
“没能和最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绝望中，她的话如深渊中的黑暗，侵蚀着她整个脑海。看不见任何光芒的她，只身陷入在无人的暗潮中。我知道，若这个时候，没有一道光芒投入到这片黑暗里，那她必然会成为无数悲观者中的一员。
“活着，就有希望。”
“那样的希望我没有。”
“即便现在双眼被迷惘所困惑，你也亦然要相信遥远的未来。”
“够了，我受够了。冰叶，我憎恨着这一切。我……对这个世界再也毫无期待了。”
我当然知道她说出的那句话的含义。无所谓与毫无期待，这看似很随意的话语，事实上恰恰相反。这样的话，是比任何事物还要沉重。一个人心中若对这个世界毫无期待，那么无论这个世界再怎么发展，怎么变化，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当事人对这个世界产生了绝望。
那么，大空，大海，大地，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加之到天平的一侧，居然都没办法在你心中留下一席之地。那样的你，究竟在憎恨着什么。可是呢，你可知道，憎恨是没办法化解你心中的绝望啊。
“扑……”
我没有过多的考虑，做出只有小孩子才有的单纯做法。用着自己能想到的方式，将之拥抱在怀里。被我突然间，拥抱在怀里的丹燕，没有任何反抗。沉沉的如一具人偶般的呆滞，看着这样的她，我双手更加用力的拥抱着她，叫唤出往日里最熟悉的她的外号。
“红燕。”
红燕这个外号，是那时候她为了方便我这个不爱合群的人所独立取的名字。她说过，如果叫唤真名会感到陌生的话，那就便唤她为红燕吧。因为红燕的谐音是红颜，这就是她当时为那样的我所给的特权。而那时候的我，因为害羞而留下了一个与之相对应的名字。允许那样的她，叫唤我为冰叶。
“不要再说那种绝望的话了。”
“可是，冰叶，我活着没有方向，没有意义。那样活着的我，不是很丑陋吗？”
“没有方向，没有意义，那种事干嘛要去在意。就算抛弃了所有的一切，你不是还活着吗。只要活着，就一定能找到方向，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找到人生的意义，只要还活着，比起任何事都更加荣耀。那样的你，不是最完美的存在吗？”
“我是最完美的存在？”
“啊，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存在。”
丹燕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为这种谎言般的话语给感动。明明知道这只是我的一种安慰，却毫不保留的去接受这样的慰藉。依偎在我怀里的她，小小声的放出了声音。
“我……真的能拥有未来吗？”
“恩。”
那像是在祈求着谁，又像是在渴望着得到谁的问题，毫无疑问是她向着自己提问出来的话。为此，我只是代替着那样的她，作答了一声。续而从绝望中看到光芒的她，沿着光芒所照射的途径，向我再一次的问道。
“真的吗？那样的未来真的存在吗？”
低头目视着她那闪发着辉耀的双眸，使我更加坚信着什么点着头。我以温柔的微笑，沉稳的话语，像是在微风掠过脸颊那般的柔和，感慨的向着她说出道。
“啊，未来一定存在。”
得到我的肯定，仿佛得到了世界的认可。她，没有任何羞涩，不顾及一切的放声的恸哭出来。忍受着那样折磨着自己的心情，得到允许的将内心中所有的委屈都排放出来。兴许，会在这一场如雨清刷的簌泪中，她心中的“世界”会像浸泡在海洋中，等待着演变，进化，发展……宛如，这个世界一样，无论有多么遥远，时间总会一直伴随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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