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炅炅的笑意 2
“你呢，找我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事。”
“是吗？”
“算是吧！”
就连我自己都质疑的对话，皋月自然也能察觉到一丝的不妥。略带着无奈和失落的眼神，望着我，勉强的露出苦笑说道。
“要真没有什么事，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顿时，我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皋月的身影。那摇坠在风中，淡薄的身姿，显得过于无助，总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扶一把。比起这样的外表，她内心却坚强的说出与之相反的话来。
“怎么了？”
皋月感觉到身旁的我已经落队，自然也将脚下的步伐停止，回头追问我一句。明明就已经这样了，却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随时都可能会消减的风中残烛，却续而绽放着仅剩的希望之光。
这一刻，脑海里闪过千百万个念头，我都选择一一的放弃。唯独能想到的是“无论何时何地，你还是现在的你，那便就是未来”这句话，祖母逝去的那一天将之托付给我的遗言。稍微有些理解到这句话后，我显得很是欢心。
“皋月，谢谢。”
“什么？”
被我这样突如其来的话语，整的措手不及的皋月，自然是一脸茫然的望向我这边。那渴望得到解惑的双眸，更加让我确认了一点。带着这样的信念，我坚定的点头回答到。
“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我总是一直给你们添麻烦。”
“没有这回事。”
“且听我说完好吗？”
“我……明白了。”
好似感受到我那股决意，皋月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并没有继续说些什么言语。而是全权的交付给我来陈述，得到这样的认可，我更加心安的接着说下去。
“你那天说的没有错，无论我怎么去否认，怎么去释解一切，我始终还是我。作为人，是不可能抛弃身为人所拥有的情感。然而，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点，才会毫不保留的接受那样的我。总觉得自己能帮上你们什么忙，我就会觉得很开心。那种连小孩子都会的开心，正是一直以来我忘却的心情。可实际上，我才是一直受到你们帮助的那个人。我……感谢那样的你们。真的，真的，非常感谢那样的你们。”
这些早早就埋藏在心里的话语，像是被冰封了千年得以重见天日的兴奋。我不带有任何胆怯，直率的将这一切，向皋月全盘说出来。
缓缓落下的夕阳，褪色的半边天已然昏暗。暮光所笼罩的城市，显得格外安静，静的能听见到站在前方的人儿呼吸的声音。
趁着这样的宁静，皋月若有所思的挪动脚下的步伐，没有答复我意思，一步一步的缓行着。比起她的那种稳重，这时候的我莫名其妙的忧郁起来。这样的烦恼，随着这样的沉默，一点点的凝聚，一点点的沉淀，仿佛要将思考运行的枢纽给冻结。
在时间的催促下，城市引来了一天的结束，夜色降临的城市，繁华就此掀起。短暂的时间，眼前的一切便变化的如此之多，作为参与者的我都不禁忘我的感悟起来。
“能听到文霖你说出这种感情的话，应该是头一次吧。”
酿醋了许久，皋月倾斜的回过头望着我说道。那一张炅然的笑容，比起花儿都还要艳丽，在月色的衬托下，显得是那般唯美。连我的内心都有点动荡，被其笑容给感染的笑了出来。
“可是，为什么要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呢。”
兴许是好奇，有或者是一时的兴趣，皋月问出了这句暧昧的话。换做以前，我可能说不出来这种话。只是现在，满盈内心中的喜悦，使我一点顾忌都没有，淡淡的说道。
“因为我不想就此失去你们。”
被我这句话给惊住的皋月，显得无奈的摇起头。这样的举动，叫我误会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续而追加一句。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摇头呢。”
走在前头的皋月，又再次的将缓行的步伐停下，双手撑在桥梁的护栏上，一脸满载喜悦的笑容，用着会感染他人的声音说。
“那是因为不止是你，我们大家都是一样。不想失去，也不想割舍，才会鼓起勇气的走下去。摒弃这份友谊，需要一时的勇气，持续这份友谊，需要永久的勇气。明明前者，很叫人容易接受，这种连小孩子都能分辨出来的答案，我们却还偏偏去选择后者。”
“是啊，比起一时的勇气，永久的勇气是过于沉重的承诺。那不知在坚信着什么，不知在期待着什么，宛如黑暗中渴望着光芒出现的心情。兴许，这就是‘希望’，这就是我们一生中最大的敌人。”
“一生的敌人吗？确实有这样的感觉。”
“爱与恨，生存与死亡，光明与黑暗，希望与绝望……就因为存有着让人歌颂赞美的幸福，同时，也存有着无法消逝的悲鸣，否则……生命截然不会如此缤纷多彩。就像这个世界所昭示的一样，单调的色彩是无法绘画出如此绮丽的世界。”
享受着从河面上吹拂过来的晚风，皋月侧过脸看向我，为我刚才的那番话，满是抱怨的说道。
“你那样的话，说出来都觉得不自然。明明，解释就是想要让人理解才作答的话，却被你越解释越复杂。”
“……”
“可是，这样的不自然，却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熟悉中带有冷漠，真像认识里某个人的态度。你说是吗？文霖。”
“算是吧。”
“呵呵。”
听到她那样莞尔的声音，心中不由的开始荡漾，阵阵的波动连脸颊都受其感化，呈现出一度以来少流露的笑容。就连远方的月色，都像是在微笑一般的看待着我们。
突然间，我想起了一点什么事。双眼依旧目视着远方的夜色，头也不回的就向身边的皋月询问到。
“丹燕出了什么事吗？”
“恩，她遇到麻烦了。”
“关于什么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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