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不知所从的明天 1
“那就不要板着一副低落渴望得到他人怜悯的表情。”
“还真能说出来。”
类似这样的对话，往往都是我与健轩闲扯的第一步。不带任何含义，只是互相舒展一下自身的压力才胡乱吹扯。虽然还是一副低沉的表情，可是他的回答中能感受到起了点作用。至少，也让我觉得接下来的话，不会太过难以交谈。
“高中会变得如此稳重，是因为芷兰的原因吗？”
“恩，差不多是这样。”
“是吗？”
“还真够冷淡，你就对这种事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若你觉得说出来，会改变你当前这副渴望得到安慰的表情。兴许，我还是有会来一点兴趣。”
实在是对我的话感到无奈，健轩唉声叹气的垂下双肩。缓慢的转过身，将背靠在走廊的围栏上。并没有侧头望我，而是举目眺望着前方，沉沉的向我说道。
“有点难过。”
“能理解。”
“有点悲伤。”
“看出来了。”
“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知所措。”
他的最后一句话，带着深深叹息与沉沉迷惘。形象就是天际上的云，无所依恋的自由自在，却又是那般无可奈何的漂泊。气氛在他的渲染下，变得异常僵硬。吹拂而来的季节风，缓和的将气息更换一遍。借此转变，我随意的开口说道。
“打算怎么做呢。”
“不知道。”
“说句难听的话，这样的你还真是有些丢人。”
“啊，我也知道。可是，这股无法抑制的悲伤，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化解去。”
正准备想要回答什么话的我，突然间想起了一点事。这种是似而非的即视感，让我把心中的话给咽了回去。他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只不过是因为期望没有得到相对应的回馈了。
“健轩，有思考过这样一句话吗。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拖泥带水可不像你叶文霖的作风。”
“所谓希望，是因为自身无能为力而将这份心情投在他人身上，这种寄托于他人的心情，毫无疑问会随着他人的举动而反馈自我。若得到的是正面的回馈，自然会表现出兴奋的表情。相反，则就会出现如同你现在的表情。这就像是一场赌博，当你下定决心开赌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会有怎么样的结局。不是吗？”
“啊，啊。输的一败涂地了呢。”
“承认自己的失败，是比起任何一件事还要困难。至少在这一点上，你不已经勇敢的迈出下一步了吗？”
看见他缓和过来的表情，布满脸上的悲伤明显开始崩溃。为他这样的转变，下意识感到兴奋的笑出来。兴许，现在的他十分难过痛苦，甚至会有所怨恨这样的事。可我觉得，这将会是他以后回想起来能开心笑看的回忆。
“还记得上次皋月的那件事吗？”
“恩。”
“你的做法和那时候的她又有什么区别呢？姑且你比她好上那么一点，没有做出惊天动地的举动来。可实际上呢，你别忘记了自己所处在的环境，在乎你的人不止是我一个人。”
“是啊！我真够笨的。”
能得到他这句玩笑话一样的回答，我得以放心的松了一口气。果然，劝说一个人的工作比起任何事还要难上许多。不过，为这样的结果感到庆幸，我丝毫不在意他说我唠叨的继续说下去。
“每个人烦恼的东西都差不多，知晓的大道理也是同出一撤。就连我自己说这种话，都会觉得十分枯燥无趣，更不用说聆听者的你。可是呢，我们之所以能如此开心团聚在一起，毫无顾忌的将这份喜悦延续下去。不正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在尽力完善这份‘明智’吗？”
“明智？”
“恩，就是任何时候，都能做出最适合当前的做法。”
“文霖的理论，听起来就像是科幻片一样的不切实际。也罢，要是文霖也如同平日里的那些同学，我可是连搭理都会觉得是在浪费时间。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说一句谢谢你的话呢？”
宛如雨后见到彩虹的那般兴奋，健轩脸上的剥去的阴霾，使我看着都有些入迷的阳光面孔，下意识中的心情从担忧演变成喜悦的开朗。为此，我也毫不客气的反驳他刚才的话。
“想要言谢的话，就不要在给我添麻烦。”
“保准没有下一次。”
“你的保证还真不值钱，光是初中你就已经保证过很多次。”
“好啦，这一次是最后一次。”
“但愿如此。”
时间在我们闲聊的过程中，悄然的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是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我们才记得自己所处在的地方是学校。会这般全心投入的忘我闲聊，也只因为对方是十分重要的人吧。因此，我也斜望了一眼这位挚友，一副恶霸的口气说道。
“回去上课吧。”
“要不翘课。”
“这个提议很好，但是免了吧。”
“一点幽默都没有。”
“幽默这回事，完全和我搭不上边。”
我百番无奈的回答他的话后，笔直的不做任何停留朝着教室走去。随后跟在我后面不远处的健轩，用着我不能理解到的口气，轻声的慨叹到一句。
“若是你的话，还真是值得庆幸的失败。”
“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
察觉到健轩的那句话明显带着意味深长的含义，却碍于一时间内想不到会是哪方面的沉淀下来。加上铃声催急的叫人头疼，害怕迟到的我，也就此将健轩最后的一句话当成玩笑话的一闪而过。
兴许，这个时候的我没有发现，这句话便是成为一切导火线的开始。
炎热的气候，往往是指向夏季才独有的权限。如今，才不过是春季的三海市，闷热的气息却弥漫了整座城市。湛蓝的天空上方，一点风儿都没有，只剩下灼热的光线，将三海市照射的体无完肤。
似乎是错觉，又像是真实的感觉。正是一天最高峰的中午，街道上却看不到一个行人。站立在十字路口的我，能看到的是来回闪现的交通灯。要不是因为有车辆来回交错的奔跑，我倒以为自己还至于未睡醒的梦中。这样的环境，简直就像是身处在沙漠中马上要饥渴而死的骆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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