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绽放的月季 3
“好的。”
顺着敞开的门扇，我走进了音乐室的内部。前几天没有仔细看过音乐室的我，趁着现在的余裕里打量了一下这个音乐室。
宽敞有两间普通教室那么大，摆放的设置有许多乐器，其中还会看到一排排放置着什么书籍的书架。试着从窗口边打望下去，能一眼饱览整个学校的操场。如此美好的位置，作为需要灵感才能创作的音乐室，实有一番风味。
“文霖同学。”
在沐浴着夕阳的光辉时，芷兰叫住了我的名字。头也没有回，目光依旧注视在外方的操场上，淡淡的对她的话做出了回应。
“有什么事吗？”
“谢谢。”
理解到她指代的是什么，我对她的话不以为然。转过头打看着那个花一样绮丽的少女，并摇了摇头说到。
“我根本就没有帮上什么忙。而且，最后不也没有找到那本乐谱吗？”
“是没有找到。可是，若没有文霖同学的帮忙，根本就没有可能知晓那么多。所以，无论从任何意义上来说，我都很感谢文霖同学给予的帮助。”
“是吗？”
从你已然开心的笑容，我看到了你确实是在感谢着那样的种种。可是，那是被迫于接受现实的结果，你是打从内心中接受的吗？带着这样的疑问，我严谨的问了一句。
“这样真的可以吗？”
这样真的可以吗？并不是对于什么事情的谈述，而是针对那本乐谱，你苦苦追求的东西。不输于梦想一样的实物，仅仅只是用着那样的笑容，来掩饰其不甘的心情。那应该十分的难过吧。
“恩。”
就是那样没有任何描述的语言中，我听出了她有些不甘，有些难过的心情。对于这样的结果，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文霖同学，曾经也很喜欢音乐吧。”
“恩，曾经很喜欢。”
“那现在不喜欢了吗？”
不喜欢了吗？对于音乐，我并不是不喜欢，而是和你一样。在追逐这个结果时，被迫接受了这种意外的结果。所以，才会造就了现在的我，没有在继续为音乐奋斗的我。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的看着芷兰。认真的，灼热的双瞳里，只剩下那个花一样的身影，在晚风中摇拽的身姿。
被我直视到的芷兰，下意识感到什么不妥，把脸侧向了窗外。吱吱唔唔的好似在指责我为什么在一直看着她。
“别一直看着我。”
“抱歉，一时间沉迷住了。”
为这样一直看着一个女生的自己，感到十分的羞耻。这是对她人的不尊重，显得十分轻浮的举动，这要是换做在以往，肯定某个人会站出来说自己。
“能弹奏一首曲给我听吗？文霖同学。”
为了缓解这份尴尬，芷兰向我提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建议。那是让我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否要答应的提议。
经过短时间的沉默后，我从窗口边挪过身，朝向在远处那一座有些年头的钢琴处走去。右手轻抚过那老式的黑与白构建而成的建琴，心中荡然出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我从未想过会有一天再一次的触碰这个乐器，从祖母宣告离我而去的那一刻起，我以为钢琴便会随着祖母的逝去而远去。
如今，时隔四年之后，我再一次的接触到这个乐器。双手像是触摸着谁的后背一样，来回摩挲着。
“我只会弹一首曲。”
“没关系。”
“恩。”
得到了她的回应后，我便专注的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了钢琴上去。没有任何目视乐谱，只能凭借沉淀在脑海里，已成往事的音节，借由双手演奏出来。
“橐橐……”
那是只有初学者笨拙的手法，按下了钢琴的琴键，才会发出的笨重的声音。有些生疏的指法，在历经时间的磨合后，慢慢的变得流畅起来。随着钢琴散发的声响，心早已忘却了自己存在于何处，完全的投入到了这个演奏之中。
像是晚风掠过的残余，淡淡的旋律，时而欢喜，时而忧伤。起伏不一的音调，是演奏者的心情，是曲子的魅力。
我……在这样的演奏中沉醉了，沉醉在最初学习音乐的那个时光。那个祖母还存活在记忆里，日复一日，耐心教我弹奏钢琴的日子中。
“奶奶，我是否有音乐的天赋。”
“这个不好说。”
“那就是没有咯。”
“呵呵，我只知道，小文霖有一个其他人都无法拟比的天赋。”
“那是什么？”
“比谁都坚信的信念。”
“那又是什么东西？”
“信念，并不是什么东西。只是能实现任何梦想的一个天赋，世人称之为‘梦想成真’。”
啊啊……梦想成真吗？那是脱离了现实，遥远在触手不及的梦境里才感受的到的东西。现在，我却能实实在在的感受到。
曾一度为祖母的逝去而沦陷悲伤的我，现在正朝着祖母你所期待的方向前进。那不多，也不少，偏偏让我能感受的到的关心，慰藉，依赖，是多么叫人怀念。
在抑压许久之后，得以爆发出来的心声，一并用着最洪亮的清唱朗朗而出。深情的，认真的，为那般不堪的过去，回首昔日里所怀念的，敬仰的祖母送上这一首曲。
梦的绝境，现实的苦难，终究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淡化。我始终相信着那样的你所说过的每一句，每一句铭记在我内心里伴随着我长大的话。
那是……永远无法忘怀的记忆，难以忘却的过往，也理解到你那时在为谁而谱下的这首曲。那样的无奈，那样被迫接受现实，等待着什么出现的勇气。不正是你一直想要传达到我耳膜里的话吗？
“谢谢……那样的你。”
从心里踊跃出来的情绪，显然不受自主的控制，空灵的说出了这一番话。低沉的声音，似乎因为喉咙被某种东西卡住了一样，难以释怀的想要放纵一些什么。
然而，在我弹奏完整首乐曲之后，转向看着芷兰时，我发现她脸颊上已有了明显的泪痕。迷惑不解到她为何会流出眼泪的我，向着她关心的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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