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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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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伯踩着刚好合适做午饭的时间来了别墅,严既锋早上出门让他留早餐时又叮嘱了他中午过来做饭,可他进去餐厅发现给姜钺留的早餐都没动过。

        他不知道姜钺是出门了,还是没下楼,严既锋的脾气现在有改善他也不敢打电话去问,就上楼去敲了姜钺的房门。

        “小姜?你起来了吗?”

        房间里没有回声,他又叫了一遍,还是没听到声音以为姜钺又出门了,正要下楼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

        他顿住脚步听了片刻,铃声一直在响但没有人接。

        是姜钺出门忘了带手机?

        何伯犹豫着去拧了下门,没锁,他一推就打开了。

        房间里的窗帘拉着一片昏暗,手机在床上亮着一簇光还响个不停,另一边浴室的灯亮着。

        他静下来听了听,浴室里也没有水声,下意识地朝里面问了一声,“小姜,你的手机在响,要我帮你拿过去吗?”

        何伯又等了好一会儿,浴室里都没有回声,也没有别的声音。

        他感觉到不对,连忙往浴室里过去,门没锁,一推就看到了浴缸里灌满水,姜钺整个人沉进了浴缸里。

        “小姜!”

        何伯跑过去把姜钺从水里拉里来,“你没事吧?”

        姜钺像是从睡梦中醒来一样缓缓睁开眼,吐了一口水抬头看向何伯,然后说:“没事,我不小心睡着了。”

        “怎么能躺在浴缸里睡!这太危险了!”

        姜钺垂下视线没有答话,从浴缸起撑起身说:“我没事,穿好衣服就出去。”

        这么明显赶人的话,何伯不好再说什么,退出去没有离开,一直等到姜钺穿好浴衣出来,看到没什么异样才问:“中午你想吃什么?”

        “我不吃,出去吧。”

        何伯一时相不出话,他和姜钺也算不上熟,只好说:“我做点给你热着,饿的时候下来吃。”

        姜钺也没有回答他,他无奈地退出了房间。

        何伯走后,姜钺就上了床,他的耳边又出现了声音,这一次在房间里,他意识这些声音可能是他的幻听,可即使知道他也屏蔽不了,像是有无数的人在他耳边说话,有他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想听的,不想听的,无数声音炒得他的耳膜都快破了。

        ——好吵!

        他抱过严既锋睡的枕头,把脸捂进枕头里用力堵住耳朵,可声音丝毫没小,他想睡着,可他发现现在哪怕床上全是严既锋的气息,他也睡不着了。

        许久后,他伸手摸到了枕头下的安眠药,他已经好多天没吃过了,没有多想地就倒出了四五颗,一口干吞下去。

        睡意来得很慢,他抱着枕头等了很久,还拿起手机给严既锋发了一条消息。

        【阿严我睡不着】

        像是什么信号般,他发完了这条终于感觉到了睡着,眼睑沉下去,终于睡着了。

        手机屏幕在他手中突然亮起来,严既锋第一次回了他的信息。

        【想我了吗?】

        严既锋第一次回信息,可等了半晌姜钺都没回,他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扣到桌上,整个下午他都不时要拿手机看一眼,结果姜钺真的没有回他。

        于是,他破天荒没有加班,总栽办在严老板离开后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严老板竟然下班这么积极?

        严既锋下班就赶了回去,进门何伯还没来做晚饭,他在楼下找了一圈,只到看到餐厅里没有动过的饭菜。

        姜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严既锋蹙眉满眼笑意的眉头上楼,直接进了姜钺的房间,果然姜钺在睡觉。

        床很软,姜钺整个人都陷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他坐到床边把姜钺从被子里挖出来,“姜钺,你不吃饭,又想吐血去医院?”

        姜钺睡得很浅,严既锋一进来他就醒了,但因为药的原因人醒了脑子却不清醒,他睁开眼迷蒙地盯着严既锋看了许久,像是认不出是谁般,突然伸手去摸严既锋的脸呓语。

        “阿严哥,我做梦了,我梦到看见了。”

        “胡说八道什么。”

        严既锋干脆地把姜钺拽起来,姜钺仿佛没骨头似的他松了手就往下趴,整个人趴进了他怀里。

        他抓起姜钺的肩膀晃了晃,“你很困?”

        “阿严?”

        姜钺仿佛突然认出了严既锋,对着他笑了笑,挣开他的手一把抱住他,“你终于回来了。阿严。”

        严既锋听到这两声“阿严”后知后觉意识到,姜钺这几天似乎都没有叫过他的名字。

        他把姜钺推起来,看着姜钺,可不等他说话,姜钺就对着他吻过来,声音像是从他嘴里发出去般。

        “阿严,你艹死我吧。”

        “你——”严既锋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姜钺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把他推到床上脱他的衣服,然后姜钺前所未有地主动,他的理智溃在了姜钺的口中。

        严既锋觉得不是他疯了就是姜钺疯了,最后结束时别说吃饭,连澡都没洗,他就直接抱着姜钺睡了。

        “阿严哥——”

        严既锋睡梦间突然听到声音,身边的姜钺忽然颤起身,之前姜钺睡觉就仿佛他抱的是一个陪床娃娃般,整晚都不会动一下,大约因为这他才能在姜钺旁边睡着。

        此时,严既锋被吵醒,条件反射是掀开姜钺翻身去掐姜钺的脖子,直到姜钺呼救的声音微弱响起。

        “阿严哥,救我!”

        严既锋猛然清醒过来,连忙松放开了姜钺。

        窗外的微光照进来映在姜钺脸上,姜钺还没有醒,像是做了可怕的恶梦满头冷汗。

        他胸口微微颤了一下,贴下去抱住了姜钺安慰,“别怕,我在这里。”

        姜钺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看了他半晌,忽然要哭了般难过至极地说:“你不是。你不是——”

        “我不是谁是,你还有别的阿严哥?”

        严既锋不满地捏了捏姜钺的耳垂上的红痣,姜钺只盯着他不说话,像是不认可他的话。他觉得姜钺这会儿多半没真清醒,心软地把人搂回了怀里,“好了,睡觉。”

        姜钺这次终于安稳地睡着了,第二天和严既锋一起醒来。

        严既锋睁眼就对上了姜钺的视线,带着刚睡醒的迷蒙暧昧得勾人。

        他又捏了捏姜钺耳垂上的红痣,指法滑回来又抹在了唇上,往上涂了一层亮晶晶的红色才说:“姜钺,是因为复职的事,不开心?”

        姜钺的表情一点没变,微微张嘴咬住了他的指尖,他往里伸了伸又说:“都过去了。马上要过年了,年前我带你去散心,你想去哪里?”

        姜钺还是不答他,像是他的手指比他的话有趣,咬完了一根又换了一根,他不禁捏住了姜钺的下巴,“别骚。我叫人去安排,到时你跟我走就行了。”

        他说完翻身压在姜钺身上,把刚被姜钺咬过的手指都灌进姜钺嘴里,染得到处是水渍,他贴着姜钺语气恶劣地说:“我要在全世界把你艹哭。”

        “嗯。”

        姜钺终于发出了一声,这一声不知是不是在回答严既锋的话。不过昨晚做过了,最后两人只是摸了一遍就去洗澡,然后下楼吃早餐。

        下楼走到楼梯时,严既锋又停下来回头,看着慢吞吞跟在后面的姜钺,“你这几天越来越懒了,要是个女人,我都怀疑是被我艹怀孕了。”

        “你喜欢女人吗?”

        姜钺问了严既锋一个莫名的问题,严既锋轻笑一声,把和他隔了两步台阶的姜钺拽下来,一手扣紧了他的腰说:“到是可以试试。”

        姜钺立即要推开他,他就抓紧了姜钺后面,挑唇一笑,“你穿个女装勾引我试试。”

        “好啊,你喜欢什么样的?”

        姜钺毫无负担地答应,他反倒觉得不行了,拍了姜钺一巴掌说:“我都不喜欢。”

        严既锋说完了就甩开姜钺推下楼,早餐桌上他们如常地没有从说话,直到他吃完上楼换完衣服出门时,姜钺忽然跑过来拉住他就亲过来。

        不带□□的吻,仿佛生了层别的意思。严既锋的视线仔细地描摹着姜钺的表情,不由地笑了笑。

        “舍不得我?”

        严既锋说完又反亲回去,好半晌才松开,“等我回来,姜钺。”

        姜钺没有回答,他站在门口对着严既锋笑,看着严既锋走出去,上了车还对他挥了挥手,然后车开走了。

        姜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回到楼上,进了他的房间看了一圈,发现才过没多久,原来像样板间的房间已经到处都是他的痕迹,来时他只带了两身衣服,现在房间里的东西却比来时多了许久。

        他伫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进去换了衣服,带上手机出门。

        同一条路,姜钺再一次走却是截然不同的心情,他走出别墅,这次终于不再是那个保安,对方客气地对他喊“姜先生慢走”。

        他没有理会,去外面的路边等了许久终于打到车,去了局里。

        姜钺到的时候正赶上换早班的时间,大门口进进出出都是人,有人打量着他,有人和他打招呼问他是不是要回来了。

        他一路低着头,径直去了张局的办公室。

        张局像是特意在等他,看到他什么也没说,拿了文件给他签字,全部签完了才说:“交接完,你就正式离职了。”

        “谢谢,张局。”

        姜钺恭敬地向张局鞠了个躬,张局望着他满眼都是可惜,但她再可惜也没用,只能无奈地叹气,“你呀!我真是不知要怎么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这个问题姜钺也无法回答,只最后说了一句,“再见,张局。”

        姜钺目不斜视地走出了张局的办公室,一路仍感觉不断有人地看着他,他走进了邢事二组的办公室,蓦然僵住了脚步,里面的人都朝他看来,欲言又止,最后只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姜钺——”

        “以后不能共事了。”

        姜钺走到了最后一刻还属于他的位置,桌上他的个人物品几乎没有,他简单收拾了一下,把交接的单子拿给邢谌签字。

        邢谌坐在位置上没动,姜钺进来也没看一眼。他大约是姜钺离职最生气的人,比姜钺本来还要生气。

        看着塞到他眼下的交接单,他一动不动。

        “邢师兄,签一下。”

        邢谌终于一掌拍在单子上,抬起头看向姜钺,克制不住满腔的怒气,“姜钺,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你忘了为什么读警校,为什么在这里了是不是?”

        “邢师兄,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姜钺真心地低下头向他道歉,大约除了邢谌也没有人真心因为他要走难过。

        “我失望个屁!”

        邢谌骂了一句,狠狠地瞪着姜钺,“你最好没让你自己失望!”

        他说完拿起笔在单子上用力签下名字,转身怒冲冲地走出去。

        姜钺那颗仙人球放在了邢谌桌上,拿起他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离开了办公室,去行政部交完单子,销了门禁的指纹,最后离开了技侦局。

        他走到了外面车来车往的马路,回头看了一眼技侦局大门前的国旗,想邢谌最后的话。

        他让自己失望了吗?

        姜钺轻笑了一声转身往前走去,把带出来的东西扔进路边的垃圾桶,拿起新手机拨出了夏芝给他的心理医生的号码,指尖悬在上面半晌,最终还是点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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